我詫異於管驍突如其來的熱情,打眼一看,才發現杜一諾遠遠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忽然就明白管驍此舉的意圖是什麼。
“管總說怎麼個感謝法?陪你喝酒?還是怎樣?”我笑着問道。
杜一諾此時已經走近,他看着我和管驍捱得那麼近,明明生氣,臉上卻強裝着笑意說道:“喲,這一會兒功夫,還抱上啦?管驍,你這不是自帶了糧食嗎?怎麼,覺得鑽石凱悅的妞不如我們這兒的啊?”
“鑽石凱悅的妞再好,也沒有紫金城的媽媽桑精品啊。這幾天客戶都在議論紫金城的妞,說個個胸大腿長屁股翹,尤其是媽媽桑,年輕又玲瓏,是姑娘中的極品。我這個人,要麼不用人陪,要麼,要的就是極品。”管驍說完,當着杜一諾的面摟我摟得更緊了些。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杜一諾,我以爲他會發火,在這走廊上當着客人的面發火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別的不說,沐爺的眼線一定會上報沐爺,在沐爺那兒造成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杜一諾比我想得沉得住氣,他微微一笑,他說:“想要我們寶兒作陪,那價碼就不是一般數了。”
“沒事,她向來就貴嘛。我這人向來就喜歡貴的東西,便宜的反倒用不習慣。馮寶兒,你現在的出t價碼是多少?”管驍眯着眼睛問我,眼神充滿了戲謔。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出t了。”我怕杜一諾生氣,連忙說道。
“噢?”管驍似乎並不相信地看着我,又說,“一萬包夜,幹不幹?”
我看了看杜一諾,連忙搖頭。
“兩萬。”管驍又往上提了一級。
我依然搖頭,笑着輕輕推開了管驍,我說:“管總,別鬧了,我知道你只不過是逗我。你要是想讓我陪你喝酒,我可以陪你一會兒。至於其他的,我真的應付不過來。我們我們這兒有個妹子不錯,是俄羅斯混血,長得特別精緻,要麼我叫她過來陪陪你?”
“不,我就要你。而且,我要定你了。價格,隨你們定。”管驍雙手環抱,一臉神氣地看着杜一諾。
杜一諾冷笑着看着他說:“一百萬,出得起嗎?”
當我聽到杜一諾這麼說的時候,我渾身一怔,再望向管驍,管驍的神色也冷了下來,管驍看着杜一諾冷冷地說:“一百萬對我而言也不算太多,不過用在這種事情上太浪費了。這樣,我出一百萬,她陪我睡一晚,另外,你給我提供跪式服務,全程跪式,直到我走出紫金城的大門,如何?”
“我嗎?”我以爲是說我,詫異地問道。
“不,是他。”管驍用手指向了杜一諾,杜一諾當時就抓住了他的手指,差點兒就用力掰斷了。
杜一諾小聲的、森林地說:“故意找茬是吧?”
“你最好客氣一點,我是這裡的客人。你們這種地方,只要客人有錢,我想要求什麼樣的服務,你們就得給我提供什麼樣的服務。”管驍冷笑着問道。
“能力範圍之內的自然全力滿足,能力範圍之外的還請見諒。”杜一諾斬釘截鐵地說道。
“怎麼?看來你不能滿足咯,那就不要獅子大開口,你們紫金城的檔次,還夠不上需要我消費一百萬。”管驍微微一笑,看着杜一諾說道。
隨後,他又轉頭對我說:“馮寶兒,看到沒?你心心念唸的情郎也不過如此,在他眼裡,你不過比一般女人稍貴那麼一點點,而已。”
我看到杜一諾的拳頭已經握得很緊,彷彿下一秒就會朝着管驍的後腦勺砸過去。我連忙拖着管驍進了包廂,隨即關上了門,我連忙求情道:“管總,你就不要刁難我們了,好歹認識一場,給我一個面子,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我這剛開張,你這麼難爲我,我們老闆要是知道了,我這飯碗要保不住的。”
“你們老闆?”管驍看着我,笑道,“我當杜一諾真是這裡的老闆呢,原來,依然不過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而已。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幕後老闆是誰,我就放過你。”
“我不能說,這是公司機密。管驍,你到底要怎樣?”話到這裡,我已經耐不住性子了,索性就直呼其名,也懶得和他管總來管總去的。
“我想念和你睡覺的感覺了,想和你睡一覺不行?”管驍看着我,饒有趣味地說道,隨後伸手撫摸着我的臉,又說,“嘖嘖,這皮膚真是越來越光滑了。”
一旁的阿彩完全被他當成了空氣,我看到阿彩鬱郁不敢言的神色,於是我說:“你這樣,讓阿彩怎麼辦?人家從鑽石凱悅跟着你來這裡,你就把她晾在一邊?”
沒想到,管驍當着阿彩的面說:“阿彩哪裡比得過你呢?怎麼辦,晚上我可是非要你不可了。”
正當局面陷入僵局的時候,管驍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看到電話號碼後神情立馬變得複雜起來,走到一旁接了電話。不到一分鐘的電話,卻讓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一下放棄了對我的糾纏,冷冷地對阿彩說:“我們走。”
阿彩也愣住了,不明所以地跟着出了包廂的門,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讓管驍如履薄冰,他步履匆匆地朝着大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我站在包廂門口不禁發呆,感覺有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杜一諾忽然從我正對面的包廂出來,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進去,於是我連忙走過去並關上了包廂的門。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你搗的鬼?”我徑直問道,我知道他一向鬼點子多。
“我不用點招數,就他那囂張勁兒,你以爲晚上你脫得了身?”杜一諾反問我道,又盯着我左看右看不順眼,氣呼呼地說,“我應該在你臉上劃兩刀讓你毀毀容,省得那麼多男人惦記你。”
“你用的什麼招數啊?看他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我問道。
“一點小伎倆而已,我讓人請管彤去喝茶了,打電話騙他說管彤被綁架了。”杜一諾笑嘻嘻地說道,然後說,“以後不讓他來這裡了,他來就直接讓保安轟出去,太招人煩了。”
“這樣不太好吧?他畢竟有頭有臉。”我說。
“去他媽的有頭有臉,沒他老子,他p都不是。”杜一諾無所謂地說道,又說,“沒事,反正我有辦法。行了,你去忙吧。被他這麼一攪合,老子的心情都沒了。”
被這麼鬧騰了大半個晚上,我也弄得有些意興闌珊,覺得管驍這個人奇奇怪怪的,明明一副對我高度不屑的模樣,卻又總有事沒事地喜歡對我找茬,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二代的生活都太閒散的緣故,有錢沒處使了大概。
我自己心裡嘟囔了一通,又竄到別的包廂去應付客人,折折騰騰了一整晚,等到凌晨一兩點鐘的時候,整個人都彷彿虛脫了。
我的身體不停地冒冷汗,小腹一陣陣隱隱作痛,偏偏這時候找不到杜一諾的人影,我於是和阿彪說了聲,自己一個人出門去附近的藥店買藥。
大概因爲這兩年總是喝酒加上有服避孕藥的習慣,每一次大姨媽來臨的時候肚子都疼得天翻地覆,特別是姨媽降至的第一天,格外痛不欲生。
我裹着披肩出了門,捂着肚子吃力地在大街上走着,嗖嗖的寒風吹到我裸露的腳踝上,有一種從腳涼到心的感覺。我擡頭望着這個城市的燈火霓虹,盤算着自己手裡的餘錢,望着這個城市高樓大廈,忽然心裡涌起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我想五年內,我一定要在這個城市裡安一個家,不管房間多大,我一定要有一個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地方。
心裡這麼一想,忽然小腹都不再那麼疼痛了,爲了防寒,我迅速開始奔跑,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到了藥店,拿了藥之後剛想出門,突然發現門口很不對勁,那兩個從門口經過的男人我看着十分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
這麼一想,我剛跨出門的腳步縮了回來,我連忙給杜一諾打去了電話,沒想到杜一諾卻沒有接我的電話。於是,我給阿彪打了電話,把情況說了說,阿彪立馬帶着五六個兄弟跑來藥店把我接了回去。
回到紫金城之後,我問阿彪:“你們老大人呢?怎麼突然不見了?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老大去找他媽媽了,好像他媽媽給他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阿彪說道。
“找他媽媽去了?你確定嗎?他媽媽一般不會這麼晚給他打電話的。”我狐疑地問道。
“是啊,說住院了,讓他趕緊過去呢。”阿彪一拍腦門,然後又說,“糟了!會不會有詐?我有他媽媽的私人電話,我打電話過去問問!你等着啊,寶兒。”
我聽阿彪這麼說,頓時心一下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