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嘴裡,他拿着火機給我點上,自己也來了一根。破天荒的,他說了一句,“你命還挺苦的。”
我輕輕地吐了個菸圈,無奈地笑道:“還行,在沒遇到你之前,我在鑽石凱悅過得還挺舒心的。”
“遇到我不是更舒心麼?我讓你賺了那麼多錢。”杜一諾也笑了。
“大多也不是進我的腰包,我也沒什麼好開心的。”我說。
“什麼意思?”杜一諾詫異地看着我。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不願意提及。
“那一次你背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問起來。
“沒什麼,”我依舊不想提及,不過隨後我補了一句,“以後如果可以,在鑽石凱悅給我點面子,就行。”
“是因爲我的緣故?所以他們懲罰你了?”杜一諾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
“也不全是吧,我是頭牌啊,對我的要求自然比其他所有姑娘都嚴格一些。沒辦法,價位在那裡,服務要是達不到,就辱沒了鑽石凱悅的名聲了。”我淡淡地說完,又吸了口煙,吐了個菸圈。
“好吧,以後我注意一些。”出乎意料的,杜一諾竟突然變得仁慈起來,真是讓我詫異。
我嫵媚地看了他一眼,說:“這是杜一諾說出來的話嗎?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他又笑了,他這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笑意真是好看,我有些看入迷了。我和所有姐妹們一樣都挺喜歡小鮮肉,大概是因爲來鑽石凱悅的歪瓜裂棗太多了,所以像這樣根齊苗正的帥哥,一帥起來真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沒你想的那麼壞,”杜一諾瞪了我一眼,隨後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誰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我的目光讓他覺察到自己剛纔的話,隨後他的面色再度生冷,他搶過我手中的煙掐滅,隨後又掐滅了自己的菸頭,霸道地翻身把我壓在牀上,笑着說:“重來一次,我突然想對你溫柔一點。”
他又來了一次,輕車熟路,動作輕柔,對我果真無限呵護,也很理解地繞過了我的嘴脣,卻沒有放過我的臉、耳垂還有脖頸。
杜一諾玩起溫柔這一套來還挺爐火純青,三兩下便親得讓我心都酥了起來,燈光幽暗中看着如此帥氣的一個男人與我如此溫存,即便明知道是施捨,還是忍不住跟隨他的節奏赴湯蹈火一回。
這一次來得綿長而優雅,似一部劇情緊湊、激情不斷的文藝片,如精神鴉片一般讓人事後神清氣爽,忍不住對生活生出一種濃濃的倦怠,只想在這樣的溫暖中醉下去,對,就這樣放肆下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亮了,我本來想起牀,但杜一諾長長的手臂如繩一般捆住了我,我起不來,索性沉沉睡去。
直到中午,杜一諾忽然驚醒,拿起手機一看時間,慌忙起牀對我說:“我要去接人,寶兒,等下讓浩辰送你們回去,我時間來不及了。”
“接誰啊?”話一問出口,我便覺察到自己的話問得極爲不妥。
杜一諾那麼敏銳一人,聽我這麼一問,自然也覺察出來了,笑容立馬意味深長起來:“怎麼,你開始在意我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我在意。”我立馬收起剛纔的情緒,轉而重新換了一副面孔。
杜一諾俯身下來,雙手撐在牀上盯着我的臉,細細端詳了好一會兒,突然悠悠地說了一句:“要是時間來得及,真想再要你一次。”
“滾你。”我笑笑地說出口,隨後也起牀迅速穿上衣服。
說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越界,不過他聽完倒並未介意,讓我驚覺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友好。
“其實這兩天我剛剛知道一件事,或許你會感興趣。”杜一諾穿好衣服後,突然扭頭對我說。
“什麼?”我問。
“我調查清楚了,羽琛發瘋和你沒有關係,他有家庭遺傳史,他家族男性大多患有精神分裂症,我也是剛剛纔知道。”杜一諾突然提起這茬兒,讓我頓時明白爲什麼他的友好來得這麼突然。
我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狠狠往他胸口捶了一拳,這一拳捶得毫不留情:“你他媽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因爲每次看你明明是螻蟻還總拿出一副大象氣勢的模樣,我就想逗逗你,整整你,這樣我會更開心。”杜一諾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他捉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緩緩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突然極其溫柔地說,“好吧,以後不會這麼對你了。”
“不要搞得這麼纏綿,好像我們之間不是交易一樣。”我極不適應地縮回了手。
“馮寶兒,你就是嘴欠。”他憤憤罵了一句,隨後拿起外套準備往門外走去。
“有種你今天就別去機場接人啊。”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當我說出口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