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卡谷地,是東阿菲里加大裂谷延伸的最北端。
位於黎爾嫩東部,緊鄰西利亞邊境。長120公里,平均寬度16公里。
西臨黎爾嫩山脈,東臨前高里亞山脈。阿西河和利塔尼河是谷內的兩條主要河流。
這裡氣候溫和,土地肥沃,是黎爾嫩最大的農業區,主產小麥、玉米、棉花等作物。
魯特至大馬士的高速公路從谷內穿過。
波卡谷地自古就是戰略要地。公元前1400年前,腓尼基人居住在這裡,稱波卡谷地爲“上帝之所”,公元前一世紀,羅馬人入侵波卡谷地,直到今天,這裡還留有一些羅馬遺蹟。
1982年,以西雷爾空軍發起了波卡谷地之戰,摧毀了西利亞設在這裡的19個**連,當年6月份。以西雷爾軍地面部隊又從這裡進攻黎爾嫩。西利亞戰爭爆發後,波卡谷地再一次成爲了熱點地區。
巴勒貝克城,是波卡谷地中著名的旅遊城鎮。城中心市場的東部,有一家叫做“罌粟花”的酒店。
3012房間裡,一個二十四五的黃皮膚男子正站在窗前,觀察着市場的情況。
在入住之前,他已經在酒店和市場周邊轉了好幾個來回,把周邊的主要建築、道路等情況瞭解清楚了。
這是他的習慣: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要先掌握環境。
他,就是凡奇。
現在,他正在等一個人,一個來自阿布扎比的軍火商人——科尼雅禮。
他就是薩馬爾•阿黛爾的爺爺——薩馬爾•烏達介紹給凡奇的人。
除了小麥、玉米、棉花等作物外,波卡谷地還出產一種作物:罌粟。許多毒品工廠就坐落在波卡谷地之中。
黎爾嫩國內的許多武裝派別和民兵組織,都捲入了波卡谷地的毒品利益爭奪中。各派別爲爭奪毒品控制權互相殘殺。
大量的毒品,從這裡的加工廠流出,經過崇山峻嶺間的秘密小路,乃至空中,偷運出境,途徑陸中海,運往塞浦路共和國,再從這裡轉境到歐羅亞大陸和米國。
科尼雅禮大搖大擺地進了罌粟花酒店,這裡雖然不是他的地盤,但他和天主黨武裝有着多年的聯繫,他經手的許多軍火,最後就是流向了天主黨武裝的手裡。
天主黨武裝在波卡谷地的勢力很大,而他正是他們的朋友,他可不怕有什麼人對他不利。
來到3012房間門口,科尼雅禮輕輕地敲了三下門,他在心裡默默地數了三個數,門開了。
一個黃皮膚男子出現在門口。
“歡迎您,科尼雅禮先生,我就是凡奇,老烏達介紹我來的。”
凡奇用鷹國語說道。
凡奇話音未落,科尼雅禮就向他發起了進攻。
肥胖的身子變得敏捷無比,一記重拳就向凡奇襲來。
就在他擔心會一拳打死這個黃皮膚的小個子時,他的拳頭被人抓出,順勢一帶,腹部就被凡奇的膝蓋狠狠地撞擊一下。他的後腰帶被人抓出,身子被掀了起來,旋轉一週,仰面朝上,被扔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渾身上下就被搜查一遍。
手槍、護照、錢包、電話,甚至一瓶香水和一小袋白色粉末,都被凡奇扔到了牀上。
“我曾經很想學習阿拉巴語,可是實在發不好那個閃音,所以我就放棄了。
科尼雅禮,你必須向我解釋一下,你這個行爲的動機,如果不能夠令我滿意,我想,你今天走不出這個房間。
現在,你用鷹語跟我說話,這是命令,你沒有選擇餘地。”
“好了,好了,這是個誤會。FAKY,我是想試探你一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個有本事的人。
儘管是老烏達介紹來的,可如果你是個草包,我是不會跟你打交道的。因爲那樣,很可能會害了我們兩個。”
“那麼,你對試探的結果滿意嗎?”
“非常滿意。接下來,我想我們坐在沙發上談話,會談的更爲愉快些。”
凡奇把腳從科尼雅禮的胸口上移開,科尼雅禮爬了起來,坐到沙發上,嘴裡還直喘粗氣。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哪國人,楚國人?扶桑人?新羅人?或者是安南人?你們黃種人長得都一樣,我實在分不清你們有什麼差別。”
“我對你們白種人的看法也一樣,也分不清你們有什麼差別。我是楚國人。”
“啊,這就對了。楚國人個個都會功夫。你的功夫也不錯。如果有機會,我很想看看你在空中飛的樣子。我很喜歡林小龍、聖龍。”
凡奇沒想到,他這一摔,竟然摔出了個楚國功夫片的粉絲出來。
“有機會,你可以到楚國去學習功夫,我會幫你介紹個好教練,相信到時候你也會飛的。”
“好,我記住你的承諾了。現在,我想知道,我能爲你做些什麼?我欠老烏達的人情,所以,對他的請求我無法拒絕。”
“我需要一個人的情報。”
“誰?”
“尤素夫。”
“尤素夫?你還是換個別人吧,尤素夫可不好惹。他現在像一頭獅子一樣憤怒。他的兩個兄弟死在了比亞,是被你們楚國人打死的。
他現在很強大,沒有人願意惹他。你不會是想加入他的反**武裝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需要什麼情報,直接去找乎尼亞就可以了。”
“乎尼亞是誰?”
“尤素夫的情報官,負責招募訓練兵員的,是尤素夫最信賴的手下。”
“我需要尤素夫部隊的員額,編制,裝備,班長以上所有指揮官的情況,他們的訓練科目和訓練計劃,後勤補給情況。此外,還有他的家人的情況。”
“這些情報都屬於核心機密,蒐集起來非常困難的。沒有他內部的人配合,根本拿不到情報。況且,這需要很多時間和金錢。”
“時間和金錢都不是問題。我給你3個月時間,價錢方面,你可以開個價。”
“這件事風險太大。”
“不比你走私軍火風險大。我出10萬米金幣。”
“如果你要童子軍的情報,我可以一分錢都不要。”
“20萬。”
“不行,至少100萬。”
“100萬,我可以找米國情報總局買。”
“好吧,80萬,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80萬,我可以找軍情五處,或者伊斯坦布人幫忙。”
“好吧,那就50萬米元。這是我的底線。否則,你愛找誰找誰去。就算老烏達親自來,我也不會讓步了。”
“成交。我先付一半,剩下的,交貨時一次付清。給我個賬號,現在就給你付款。”
科尼雅禮給了賬號,凡奇在手機上轉了賬。
“還有一件事兒,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要去一趟伊沙克,你給我介紹一個精明的人。”
凡奇道。
“那裡是戰場,很危險的,你可要考慮清楚。”
“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戰場。”
“好吧,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你去巴士蘭找侯賽因•多馬裡,他在那裡是很吃得開的人,這是他的電話。”
“謝謝,科尼雅禮。我想,以後或許會找你弄點兒軍火的。”
“你找我就對了,我的效率和誠信無可置疑,我會給你一個很公道的價錢。尤素夫的事兒,我會盡快給你消息。再見,願天主保佑你。”
“再見,祝你好運。”
楚國,滬江市,世紀好合會館。
一個大型婚戀網站舉行的相親活動正在舉行。
錢多多幾乎是被他的母親扯着耳朵帶來的。
他的母親以他的名義,在網上給他找了個女友,暱稱“雪山玫瑰”,今天,就是來見這個雪山玫瑰的。
他母親也給他起了一個氣衝霄漢的網名,叫做“滿江紅”。
每每想到這個名字,錢多多就感到後背有些發涼,似乎他媽也在上面刺上了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長江就是發源於青藏高原雪山,一直到滬江入海。她是雪山玫瑰,你是滿江紅,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你們倆天生有緣。
她是紅玫瑰,你是滿江紅,有日出江花紅似火之象。相信媽媽的眼光,媽媽坑誰還會坑自己的兒子嗎?”
錢太太原來是個中學鷹語教師,錢家生意發達之後,提前退休,做起了全職太太。
眼看着圈子裡的太太們紛紛做上了祖母,可自己連個兒媳婦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再催促兒子,可兒子全然不理。只好自己親自上陣,替子徵婚。
在網上千挑萬選,選中了這個雪山玫瑰,冒充兒子和對方搞起了網戀,甚至還給對方送了禮物,不僅是虛擬禮物,還真刀實槍地送了對方一套價值萬元的化妝品。
雪山玫瑰還沒出現,一個服務生帶着一個女郎來到了錢氏母子的桌旁。
“先生還沒有找到心儀的女士嗎?”
服務生語氣和善,舉止優雅。
錢多多剛想說:我們正在等人。錢太太就搶着說:“是的,你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真是有緣,這位海歸小姐很適合你們,我建議你們交流一下。”
“好好,快請坐。這是我兒子‘滿江紅’。”
錢太太站起身,把那位女士拉過來,一起坐下。
“我是‘加州陽光’,剛從米國回來。楚國的空氣真是糟糕,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見到藍天白雲,真是很難想象,你們每天是怎麼呼吸的。
跟你Mother一起來的,你還沒有斷奶吧?你會講鷹文嗎?我說的是米式鷹語,我最討厭鷹國的馬津腔了。我想我們用米式鷹語交流會方便些。”
“加州陽光”一坐下來,就喋喋不休。
錢多多的鷹文講的也是不錯的,可真要是叫他找個天天講鷹文的老婆,兩口子放着現成的楚語不說,一天到晚ABC,他是說死也不願意乾的。
“真是對不起,我的鷹文不是太好,我只會講兩句鷹語,一句是Sorry,一句是Goodbye。想必小姐是入了米國籍吧,難怪這麼自信,很有米國風格。”
“我有米國綠卡,不過,明年就可以對着米國國旗旗宣誓了,我一直在期待着那個神聖的時刻。對了,你有房子嗎?”
“沒有。”
“你住在那裡?”
“跟我父母住在一起。”
“你有車子嗎?”
“沒有,我上班坐地鐵。”
“你的職位是什麼?”
“我在一家公司的餐廳裡做管理員。”
“月薪多少,有年金嗎?有期權嗎?你所在的公司是世界500強嗎?有移民計劃嗎?你到哪裡休假?北歐羅亞或者南極?千萬不要跟我說你在國內休假,那會讓我很失望的。”
“我想我真的讓你很失望。請允許我用我僅會的兩句鷹文跟您說:Sorry,Goodbye。”
“這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話。”
“加州陽光”起身走了,順手帶走了沒喝完的半瓶水。
“怎麼樣?老媽,這個印象如何?”
錢太太早就對“加州陽光”忽略她一肚子不滿,終於找到了發泄機會。
“瞧她那副崇洋媚外的洋奴樣兒,虧她還在米國呆過,米國年輕人都講究自立的,滿口車子、房子、薪水、期權的,整個一個拜金女。
還米式鷹語,那叫什麼鷹語?粗俗!流氓牛仔腔調,哪裡比得上鷹國紳士的馬津腔兒。
這樣的女人,說死也不能要。還鷹語交流,將來我的孫子還不得也跟着講鷹文,連母語都不會了?吹得好,這樣的女人,白給也不要。”
“那咱們回去吧。”
“好,咦?不對,混小子,老孃差點兒上了你的當。不能走,雪山玫瑰還沒來呢。”
母子二人正說着,服務生領着一個女士來了。
“這位太太,先生,這位就是你們的約會對象,‘雪山玫瑰’,人交給你們了,你們自己交流。”
“雪山玫瑰”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個子倒是不低,看起來也比較健壯,沒有化妝,儘管在燈光下看的不太真切,可仍然能看出,臉不白,甚至有些發黑。
眉毛沒有紋過,一看就是天然的,不過倒是很濃,眉型也很不錯。披着短髮,沒染沒燙。
衣着款式雖然看起來還順眼,但顯然不是什麼高檔貨,與室內其他女士們比起來,顯得有些土氣。
“實在對不起,工地上有些事耽擱了,來晚了,請原諒。”
雪山玫瑰倒是沒有扭捏,大方地坐下來。
“沒關係,不晚不晚,我們也是剛到。”
沒等錢多多說話,錢太太就搶過了話語權。
錢多多插不上話,就聽着兩個女人聊了起來。
“我的真名叫吳盼盼。在我們正式交流前,有些話,我想坦誠地說出來。
首先,我不是白富美,我在一家監理公司做建築監理。本來我是不必經常到工地上去的,可是,爲了每個月多掙2000塊錢,我到工地上去做現場監理。
我的家在西川省農村,有個弟弟正在上大學,家境不富裕。我多掙2000塊錢,我的父母就不必到外地去打工了。
其次,我對男方的學歷,家境什麼的,沒有特殊要求,但有一點,就是他必須對婚姻忠誠。
如果想讓我做什麼小三兒之類的,我是不感興趣的……。”
錢多多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凡奇來的,他對吳盼盼說了句:對不起。走到一邊接電話,留下母親和吳盼盼兩人在那裡聊。
電話是凡奇從伊沙克的首都博格達給他打來的。他要馬上前往紅港,要求錢多多趕到紅港和他見面。
錢多多什麼都沒有問,只說了句:我馬上趕過去。
他不必問,他知道,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凡奇是不會找他的。
第一次見吳盼盼,除了覺得她和別的女孩兒有些不一樣外,沒有更多的感覺。不過,當面告別一下,還是應該的。
“實在對不起,我有點兒急事,需要馬上去紅港。媽媽,你陪一下盼盼。等回來以後,我請吳小姐吃飯賠罪。”
“既然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跟伯母聊就可以了。”
吳盼盼顯得很大度。
見對方沒有表現出失望的表情,錢多多倒是有些失落了,心道:看來,我在她的心裡,並不是象我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啊。
在機場候機時,錢多多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兒子,咱們錢家祖上有德啊,這回可撿了個大便宜啊。這吳盼盼簡直就是個寶貝啊。
你聽媽給你講啊,第一,她非常坦誠,第一次見面就實話實說。
第二,她善良,有責任感,知道照顧家庭。家境差點兒有什麼關係呢,咱們錢家還差錢嗎?隨便伸個小指頭,就把她家扶持起來了。
第三,肯吃苦,一個姑娘家,能到工地上,風裡來雨裡去,實在難得。
第四,她自信,敢把自己的不足展現出來。
第五,她能在工地上做監理,經常和工人打交道,溝通能力一定很強。
第六,我仔細看了她的面相,臉龐飽滿圓潤,有旺夫相。屁股大,能生兒子,身體健壯,遺傳基因強壯,後代必定健康。
第七,盼盼的背景簡單。
第八,盼盼是個寬厚大度之人,我跟她坦白了冒充你跟她網聊時,她哈哈大笑,說她早就知道了。
第九,盼盼很單純,竟然以爲我是你的姐姐。……。
總之,錢家的兒媳就是她了。你相信老媽的眼光和直覺,老媽還會坑你嗎?也不知怎麼了,我就是覺得和盼盼有緣。
現在,我要請我兒媳婦吃飯,你記得啊,你答應過人家,回來後一定請人家吃飯啊。這個千載難尋的寶貝,可一定不能錯過了……。”
錢多多掛了電話,心道:我這老媽也真是個奇葩啊,竟然冒充兒子跟兒媳婦兒搞起了網戀。
不過,這個吳盼盼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第一次見面,就能讓一貫眼高於頂的老媽死心塌地地認作了兒媳,難道真是有緣?
將來見到聖林時,倒是要叫他給掐算一下。
只是老媽說這吳盼盼單純,可就未必了。
一定是她故意說老媽是我的姐姐,讓老媽覺得自己狠年輕,高興得找不着北了。就憑這點,就可證明此女絕不單純。
不過,要是真的婆媳關係處的好,倒也是一件好事,省的我在中間兩頭受氣。
凡奇要與我會面,會是什麼事兒呢?一定是爲了聖林,看來,要有大事兒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