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我就抱抱，什麼都不幹。”
“那也不行，趕緊一邊去，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你一下都別想碰我。”
“不是，不讓我碰你鑽我被窩幹啥？你摸我幹啥？”
“你管得着嗎？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回去了！”
“唉呀……你……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那就趕緊說。”
“那你往我這邊點，我抱着你說。”
“德行！”
“嘿嘿，您身子可真軟乎！”
“別瞎摸，趕緊說，要不我回去了。”
“回來，我這就說……嗯，這事還得從我那回來四九城說起來……”
……
在任玲玲的預想中，應該會扛過三四輪誘惑的楊清就這樣在第一輪就敗下了陣，一五一十的將自己低收高賣銀元，以及利用價格差在四九城與大城之間倒騰舊衣服的事情講了出來。
而任玲玲聽完，整個人都傻了，只覺得有一股涼氣直接從腳底板衝到腦瓜頂，頭皮都在發麻。
“你膽子也太大了，這是投機倒把你知不知道？”她急忙坐起來：“你這要是被抓到的話……”
“放心，沒事的。”楊清又把人拉回來緊緊抱住，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笑嘻嘻的安慰道：“不都跟你說有我哥在嗎？他跟那個誰……”
任玲玲這才稍稍放下心，旋即又瞪大眼問道：“恆子哥這麼厲害呢？”
“嘿，這才哪到哪啊，我哥本事大着呢！”
“有多大？”
“看見我小胳膊了嗎？”
“啊？啥意思？”
“那什麼，走神了，我是說通着天呢！”
……
翌日，天剛放亮，楚恆就急慌慌從牀上爬起來，又胡亂的套上衣服後，便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往出跑。
剛一開門。
堂屋裡那濃郁的石楠花的味道便撲鼻而來，差點沒把他薰個跟頭。
嚯！
楚恆怪笑着瞥了炕上睡得香甜的那對小夫妻，便迅速跑出堂屋。
等他從公廁回來。
被楚恆出門時弄出的響動驚醒的楊清跟任玲玲也穿好了衣裳，正在端着盆子準備去院裡的壓水井那打水。
見他回來，任玲玲頗爲緊張的望過來，打了個招呼：“恆子哥。”
知道了更多的她，神態要比昨日恭敬許多，畢竟眼前這位可是他們家的衣食父母，由不得她不去尊敬。
“唉，剛纔出去把你倆吵醒了吧？”楚恆似笑非笑的瞧着這倆人，又聊了幾句話後，見昨天還好好的這姑娘今天突然就好像很怕他似的，便滿心疑惑的結束了談話，抹身回了屋。
吃過早飯。
楚恆便開着車載着媳婦，楊清兩口子，還有楊桂芝一起出了門，準備去大采購。
他們先去了一趟三糧店，跟韓大姨交代了一聲，告訴她今兒家裡有事，調修一天，然後一車人就快馬加鞭的殺去了西單百貨。
幾人到地方時，正好剛上班，屋裡都沒幾個客人，只有一羣售貨員沒精打采的打掃着衛生。
“這地方可真大啊！”
“東西可真多！”
“俺頭回見到這麼多東西呢！”
楊清跟楊桂芝他們仨一進屋就被琳琅滿目的商品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驚歎起來，瞪大眼打量了好一會，他們才被楚恆兩口子領去賣手錶的櫃檯。
看着櫃檯裡一隻只鋥光瓦亮的手錶，任玲玲眼睛都直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感覺哪個都不錯，一時下不了決定。
畢竟一百多塊呢，可不得好好挑挑嘛！
於是乎，在遲疑了一會後，她便把倪映紅跟楊桂芝拉了過來，徵詢起她們的意見。
“嫂子，您覺得這個怎麼樣？”
“還成，你再試試這個。”
“俺覺得那個好點。”
……
幾塊破錶，這三女的翻來覆去的在那試，足足商量了半個鐘頭才最終做了決定，買了塊一百二的上海全鋼表。
“好看嗎？”
任玲玲喜滋滋的向楊清展示着腕上嶄新的手錶，看得出她非常喜歡。
“挺好看，就買它了。”
楊清忙不迭的點頭，他實在有些等煩了。
得到他的同意後，任玲玲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小心翼翼的摘下表，讓售貨員給包起來暫存一會，然後幾人就拿着票走向下一個櫃檯。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他們才終於買好東西。
攏共買了一塊手錶，一臺收音機，一輛自行車，一臺縫紉機，五斤糖塊，十五尺布。
買的時候她還沒覺得什麼，挑的那叫一個開心。
可當他們拿着票去付款的時候，這姑娘卻心疼的想剁手，都不想買了。
最後還是楊清好說歹說的商量了好一會，纔給她說通。
他們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帶着這幾大件從商店裡出來時，任玲玲看着手裡的手錶盒，楊清胳肢窩下的收音機等物件，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七百多啊，就這麼一上午七百多就沒了，把我賣了都不值這麼多！”
她絮絮叨叨的嘀咕着，心疼的不得了。
“好了，買都買了，你就別絮叨了，再說你們家楊清又不是花不起。”小倪笑眯眯的走上前拉住任玲玲的手掌，她昨天晚上也從丈夫嘴裡逼問出了楊清身上的那些錢的來源問題了。
“不是花不花得起，我就是覺得太敗家了！”任玲玲苦笑着道，昨天她可還是一個連件沒補丁衣裳都照不出來的村妞，今天卻豪擲這麼多錢出去，只覺得心都在顫。
“這算什麼敗家啊，你這買回去的可都是有用的物件，又不是亂花錢。”倪映紅莞爾的爲她開解了一番，旋即拉着她上了聽在不遠處的伏爾加。
楚恆這頭也很快找來一位板兒爺，等把縫紉機裝好，又安排楊清騎着新買的自行車跟着一塊回去後，他便回了車上，拉着倪映紅、楊桂芝幾女先一步走了。
等到家時，任玲玲的心態也調整了過來。
買都買了，木已成舟，她就是再怎麼心疼也沒用了，不如就好好享受吧。
於是回到院裡後，這位聰明的姑娘就拉着倪映紅跑去了東屋，向她請教起縫紉機的使用方法，注意事項，以及如何維護等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