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夜秦雖弱,但無妻,公主也是正妻,也能讓世人看出,聖人並不是爲了神劍,而是帶着真誠,況且夜秦城府沒那麼深,比較稚嫩,公主定能讓夜秦聽話,甚至能讓他們兄弟反目。”
長孫御深深皺起了眉頭,隨即捏着鼻樑。
“聖人,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你先回去吧。”
“是,聖人注意身體,太京還需要聖人的指引。”童文山拱了拱手,隨即退下。
長孫御凝視着畫裡的鯤龍,突然拿起手邊的毛筆,直接cha jin了龍頭裡,貫穿了桌子。
“備駕,去靜安宮。”長孫御沉聲喊道。
外面的曹公公應了一聲,趕緊去準備。
靜安宮在皇宮右上方,很偏僻,基本上除了宮女,不會有人來。
而靜安宮與大山相連,就連宮殿都修建在山腰。
“恭迎聖人。”
靜安宮的守衛和宮女恭敬喊道。
長孫御長長嘆了口氣,從馬車上下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來看蕊蕊了。
在山腰的宮殿中,突然走出一位白衫女子,當看着父親來了,從旁邊的過道走下。
“拜見父皇,父皇萬福。”傾身的便是長孫蕊。
此女相貌出衆,一頭青絲如瀑布般,肌如白脂,眉如彎月,一雙眸子彷彿會說話似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位佳人,少了一點青澀,多了幾份女子成熟。
畢竟長孫蕊可不是十八,芳齡已經二十二了,比我秦哥整整大了六歲。
不過看長孫蕊的氣質,顯得十分的溫和,甚至給人一種聰慧的意思。
“好久沒來看我的蕊蕊了,又漂亮很多了。”長孫御將女兒扶起,笑了笑了。
長孫蕊露出絲絲淺笑:“父皇,上次你也是這句話。”
“看來蕊蕊在怪父皇沒新意。”
“不敢怪父皇,父皇這次過來恐怕有事吧?”
長孫御點了點頭,但又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讓女兒猜測一下,這件事應該是關於夜明的。”
長孫御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那樣輕鬆也很有意思,拉着女兒的手,走到旁邊的石亭裡。
“蕊蕊怎麼知道?”長孫御笑道。
長孫蕊拿起茶壺,邊給父親倒茶,邊說道:“夜明之子夜昆最近獲得神劍,這件事一定讓父皇很憂愁,女兒雖然久居深宮,但消息還算靈通。”
將茶水倒好,長孫蕊恭敬送到長孫御面前,輕聲說道:“父皇下旨冊封夜明爲王爺,有拉攏,有分割,有震懾,有製造矛盾的深意,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如果女兒猜得沒錯,父皇是想讓我下嫁,一來能監視夜家動向,二來能讓世人看清楚父皇的洪量,如若以後夜家亂來,將得到世人的唾棄。”
“在父皇的衆多女兒裡,爲父偏愛你一人,因爲蕊蕊你是最出衆的一個,但也是因爲這樣,父皇不忍,送你去監視夜家,又何嘗不是將你送入狼窩。”
“以前父皇答應過女兒,絕對不會因爲利益讓女兒聯姻,這不是父皇的利益,這是皇室的危機,身爲父皇的女兒,能爲父皇出力,女兒很滿足了,只是女兒只有一個要求。”
聽到女兒的話,長孫御心中感嘆,如果每個孩子都像蕊蕊這樣就好,就知道盯着老子的皇位。
“什麼要求?”
“我不嫁夜昆,只嫁夜秦,不用盛大的婚典,父皇知道我的性子,喜歡安靜。”
“委屈,委屈啊!!!”長孫御沉聲一喝。
“父皇,女兒不委屈。”長孫蕊站起身來,跪倒在長孫御面前,三磕頭,低聲說道:“女兒以後就不是皇家的人了,但女兒的心,永遠是皇家的。”
長孫御眼眶紅了,將女兒扶起,輕輕撫摸女兒的臉頰:“蕊蕊,眨眼就那麼大了,父皇真是有太多的沒做好了。”
長孫御何嘗不知道女兒的意思,嫁入了夜家是爲了皇室,但以後的性命也和夜家綁在一起,到時候如果真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也是和夜家一同下地獄。
剛剛的三磕頭,算是表達無法盡孝了。
“父皇對女兒已經非常好了,晌午就別回宮了,女兒給你做飯。”
“好,好,好。”長孫御強忍着淚水,這無疑就是送女兒去死。
但夜明一家,就是心腹大患!
安康州,無虛學院裡。
夜昆此時坐在搖椅上,看着上天,而在夜昆身邊。
夜秦也是一樣的,就連元稹和風滇也在一起搖,葉離和顏暮兒估計在準備午飯。
這種沒爹孃管的日子,真是讓人舒坦啊,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以往的十六年裡,每天都在孃親的監督下生活,生怕孃親的手裡劍。
現在彷彿天都藍了許多。
緋雪掃着地,那嘴角的笑容簡直沒法說,那兇殘的女人終於走了,真是老天開眼了。
此時,葉離和顏暮兒端着菜餚過來,看見所有人居然那麼懶散,沒好氣說道:“怎麼爹和孃親一走,你們就這樣了,夫君,你怎麼還帶頭了。”
夜昆閉着眼睛說道:“離兒,你是有所不知啊,這種感覺簡直無法比擬,別說話,讓我和阿弟挺會這寧靜的片刻。”
葉離和顏暮兒翻了翻白眼,孃親不在,現在就交給我們了,夫君簡直太懶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阿哥,咱們要不要收人啊?”
“看心情吧,外面那些人那麼着急,是因爲劍冢的名額,我們一起才八個人,而每個學院可以派出兩千人,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名額,那些人不眼紅嗎?現在進來,就是白白得到一把劍,甚至不用篩選的,我們拼死拼活,他們就坐享其成,哪有那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