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海軍本部對鬼蜘蛛少將的審訊日。
所有能到場的中將,以及諸如祗園(未來的桃兔)等部分知名少將,海軍本部的高層幾乎都聚集在了會議廳內。
爲了照顧到巨人族,海軍本部的會議廳是露天的,雖然巨人族的腦子不太好使,但空元帥依然把他們安排到了會議廳的最外圍。
這一次對於鬼蜘蛛少將的審訊與以往不同,是一次海軍內部的正式審訊,所以走得不是司法島的空殼子流程。
“卡普先生,您也來啦?”
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懶洋洋的青雉正在到處閒逛。
卡普大笑一聲走進了會場:“哈哈哈哈...來啊,當然要來了啊,我倒是要看看海嵐這個小鬼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薩卡斯基中將,好久不見。”
青雉和赤犬打了個招呼,得到的卻只有赤犬的一句“哼!”。
自從奧哈拉屠魔令兩人意見不和之後,青雉和赤犬在平時都是很少見面的。
“波魯薩利諾中將,對於這一次的審訊,你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黃猿歪了歪腦袋,做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隨後微微一笑:“都行。”
“……”
青雉撓了撓自己比鳥窩還亂的頭髮:“難道就沒有一個能正兒八經聊上幾句的嗎?這都是什麼人啊!”
“庫贊中將,您還好意思說別人啊?”
一個女聲傳入了青雉的耳朵。
“喲,原來是祗園小姐姐啊,沒想到你也來了。”
“您看,公開場合您竟然叫我小姐姐,果然您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吧?”
“啊啦啦...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報告空元帥,該到的都到了。”
主審席上一共有三個人,分別是坐在中間的空元帥以及兩邊的戰國大將和孔明少將(兼參謀)。
大參謀鶴現在正因爲唐吉訶德家族在北海的發展脫不開身,故沒有參加此次審訊。
主要負責審訊流程的是被賦予臨時特權的孔明少將,空和戰國會在特定時刻做出關鍵性的決斷。
陪審的就是一干中將與少將們了。
“帶被告人與原告人入場。”
在孔明的一聲令下,鬼蜘蛛與海嵐、加計分別走進了會議廳——因爲加計參與了鬼蜘蛛的逮捕計劃,所以他也算是原告人。
因爲海軍本部本來是沒有軍事法庭的,所以與地球上真正的法庭比起來,到處都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身爲被告人的鬼蜘蛛,甚至連辯護律師都沒有,全憑自己辯解。
鬼蜘蛛嚴肅的表情上寫滿了傲慢,沒有一絲被告人的怯懦,因爲他根本就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這世界上有兩種壞人。
第一種壞人,他們知道自己做的是壞事,但爲了各種目的,比如慾望、金錢、復仇...等等,他們會去做自己所熟知的“壞事”。
第二種壞人,他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壞事,甚至還認爲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即便最後被繩之以法,他們還會認爲自己被冤枉了。
鬼蜘蛛就是第二種。
但海嵐卻不會因爲這個原因就原諒鬼蜘蛛——因爲這兩種人造成的結果是一樣的。
出發點是好是壞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終點在哪裡。
“被告人鬼蜘蛛,原告人海嵐狀告你謀殺海軍將士,草菅人命,可有此事?”
因爲是第一次擔任法官的角色,孔明少將也顯得相當不專業。
他是憑藉着直覺來審的。
“沒有。”
鬼蜘蛛一口回絕了孔明的提問,臉不紅心不跳,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我那是誤傷,不是謀殺。”
“誤傷?”
會議廳裡騷動了起來,海軍將官們交頭接耳。
誤傷友軍這種錯誤誰都犯過,誰也沒有辦法避免,如果因爲別人誤傷的是你的兵,你就把別人告上軍事法庭,未免顯得也太小肚雞腸了一些。
孔明拿着法槌敲了敲,示意大家安靜:“原告人海嵐,你對被告人鬼蜘蛛的解釋有什麼不同的觀點嗎?”
海嵐站了起來,反問道:“如果是誤傷,那麼請問鬼蜘蛛,爲什麼在你消滅殭屍軍團之後不但沒有去盡力搶救受傷的士兵們,卻反而一走了之了呢?”
鬼蜘蛛回答道:“我以爲他們都戰死了,所以就沒有去救他們。”
“因爲主觀的直覺判斷就棄受傷將士們於不顧,請記下來。”
海嵐提醒了書記員一句,後者急忙記了下來。
鬼蜘蛛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孔明敲了敲法槌:“被告人鬼蜘蛛,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我希望你發言時考慮清楚,因爲你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供詞。”
鬼蜘蛛沉默了下去,孔明提醒道:“原告人可以繼續提問。”
“請傳訊一號證人瓦格納。”
得到同意後,瓦格納走了進來。
“當時我們在對抗海賊的殭屍軍團,我向g9支部求援,後來趕來支援的是鬼蜘蛛,我們本以爲鬼蜘蛛會搶灘登陸支援我們,卻沒想到他對我們直接展開了炮火覆蓋...”
鬼蜘蛛氣憤地反駁道:“大家都知道,殭屍可以把活人感染成他們的同類,當時我只是爲了消滅殭屍,如果由於一瞬間的猶豫,而導致兇犯逃脫,海軍將如何面對未來?”
瓦格納也急眼了:“我當時不是對你說了嗎?那些殭屍根本不足爲懼,本部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個人對付十個都不是難題,但你卻執意要開炮,我想阻止開炮,你卻在背後砍了我一刀!”
“你擾亂軍心,以下犯上,不砍你砍誰?”
孔明敲了敲法槌,插嘴道:“鬼蜘蛛,你確定你攻擊了瓦格納少校嗎?”
鬼蜘蛛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承認:“當然!但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戰時擾亂軍心者,死罪;違抗軍令者,死罪;棄戰而逃者,死罪...”
或許是爲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鬼蜘蛛還把赤犬當成範例舉了出來:“正因爲如此,薩卡斯基中將曾處死過數名士兵,難道你們也要定他的罪嗎?”
隨着鬼蜘蛛的一句話,在場的將官們將目光都投向了陪審團的赤犬。
後者臉色鐵青,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大家以爲脾氣火爆的赤犬可能會發作時,出人意料的,響起的卻是原告席上海嵐的聲音:“就你?也配拿自己和薩卡斯基中將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