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阿華眼眸一亮,讚賞的看向凌惜,凌惜心生不妙,眼見她魔鬼般開口。
“四兒,你好聰明,咱們鳧水過去吧!”
奶奶個熊,你可住嘴吧!
“我什麼時候說鳧水過去?”凌惜靚女震驚:“你別搞,別以爲開春水就不冷了!”
“水冷嘛?”阿華想了想:“也對,跳水衣服也要溼,溼噠噠的容易暴露痕跡,這樣不好,那要不爬山?”
好傢伙,你關注的重點能不能正常一點,聽聽這是說出來的話?
“不是,她只是靠山,不是整個嵌進山裡,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阿華捏住下巴,試圖冷靜思考,忽道:“糟糕!快跑!”
說完,也不能凌惜反應,拉着她就往秋水館對面的假山羣裡去,確認沒人後才停下來,鬆開抓着凌惜的手。
“咋回事兒啊?”
凌惜茫然,假山裡面沒啥照亮的石燈籠,四周有點黑,只能大致看出物體輪廓,怪讓人心慌。
“從時間來看,那兩隊巡邏的侍衛快回來,所以我拉着你跑開。”
“爲什麼跑進這裡?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凌惜伸手摸了摸,試圖找個能依靠的東西,讓自己有點安全感,結果摸到阿華伸過來的手,細膩柔軟,手指纖細,忍不住愣了愣。
“你怕黑?那你先扶着我,等下我帶你出去……”阿華的聲音聽來格外冷靜,連聲線都變得高冷端莊起來,變了人般。
“倒也不是……只是瞧不見東西,沒什麼安全感……”面對這般陌生的阿華,凌惜臉頰有些發燙,同樣是女子,自己表現的未免有些或許懦弱。
“無礙,我現在帶你又出這片假山林,出去便好……”
凌惜感覺阿華牽着自己的手緊了緊,帶着往前去,連忙跟上腳步,又怕腳下不平,走起來有些慢。
阿華察覺出凌惜的顧慮,跟着放慢腳步,帶着她慢慢向前,直到前方出現暖光的燈籠光亮,才鬆開手。
瞧見光亮,凌惜放鬆下來,收回手時發現手心全是細汗,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阿華的。
“先過來坐坐吧!”阿華走到一出石凳前,彎腰拍拍石凳,等凌惜靠過去後,一屁股坐下,望着前方的寂寂夜色,也不說話。
突然沉默下來的阿華讓凌惜有些不適應,笑了笑開口:“這下秋水館進不去,不如咱們打道回府?”
“不行!真正的勇者敢於迎難而上!豈能輕言放棄?”轉瞬間阿華恢復鬥志,看的凌惜一愣一愣,聽她道:“既然秋水館進不去,咱們去希宜築吧!那邊我熟,她們必然給我留門!”
凌惜幾乎要給她跪下去,上次希宜築內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她纔不想重蹈覆轍。
“上次瑞妃差點對我們動手,這次你還想去?你覺得自己命太長是不是?”
經過之前的對話,凌惜覺得跟阿華說話不能委婉,必須直接,不然她聽不懂,而且她關注點一向奇葩。
“你這話說得!”阿華皺皺鼻子:“誰會嫌命長?再說,上次我們不是沒事兒?”
“這次難保好嘛?一而再再而三偷你家,你不生氣?況且瑞妃看起來就不想脾氣好的人……”
凌惜想到瑞妃年宴上吵架的語氣,沒忍住打了個冷戰,這次打死也不去。
“瑞妃兇是兇,但她不會要人命的,再說,她一向聽柳婕妤的,柳婕妤那邊我也熟,到時候我去替你求情,死不了,你放心!”
“你在說什麼豬話?什麼叫替我求情?什麼叫死不了?”
想到柳婕妤,凌惜更是一個激靈,她比瑞妃更可怕好嘛!
“你這麼兇幹嘛!我只是想讓你放心而已,真出不了事的!”阿華試圖給凌惜順毛,不過似乎失敗了。
“你確定這是讓我放心?我現在就想從這裡跳下去!”
凌惜指了指身後的太液池,忽然發現遠方有一盞燈籠緩緩靠近,嚇了一跳,差點跳進阿華懷裡。
“那,那是什麼?”凌惜哆哆嗦嗦伸手去指那邊,阿華順着看去,怔住,忽然抿脣笑了笑,也不知在想什麼,凌惜呼喚好幾次纔開口。
“很明顯,是有人過來了。”
她語氣變得有些不一樣,凌惜略覺奇怪,那邊提燈人也注意到這邊動靜,向她們走來。
凌惜站起身,躲躲閃閃:“要不我們快些離開,被人發現可不好。”
阿華絲毫不慌:“冷靜,那人你認識。”
凌惜一愣:“我認識?”
低頭想起來,阿華知道的她認識的人,似乎只有一個,凌惜恍然,跟着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回去。
前方夜色被一盞燈光破開,一人緊跟着又出,一身深紫常服,眼瞼低垂,完美得猶如畫出來的手將燈籠往前提了提,照得燈下阿華,新娘子般嬌豔動人。
正所謂燈下看美人,三分美都能變成七分,更何況阿華這種接近滿分的完美美人,只可惜是個宮女,凌惜嘆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除了燈籠,自己似乎也在閃閃發亮。
“這位置,今兒你想去秋水館?”
花舸開口,語氣是溺死人的溫柔,阿華將燈籠推了推,嫌棄道:“太亮,刺眼。”
花舸也不惱,將燈籠低下去些,也不坐下,在阿華身邊站着,瞧也不瞧凌惜,彷彿這裡只有他跟阿華兩個人。
凌惜心裡這個氣,好小子,你見色忘義!頓時覺得該給自己漲漲瓦數,才能更好的照亮他們!
“啊咳咳!”凌惜咳得超大聲,將兩人視線都吸引過來後才磨磨蹭蹭開口:“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
聞言,花舸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覺得你也要給我一個解釋。”
高手,僅一句話就能讓凌惜再也開不了口。
若非阿華在此,害怕身份泄露,凌惜都得跟他吵起來,這隻裝腔作勢的狐狸,不對,在阿華面前,他似乎變成一隻搔首弄姿渴望求偶的花孔雀。
“什麼解釋?”
阿華開口,凌惜忙道:“我揹着他跟你偷情,他吃我醋,所以想要一個解釋。”
爲自己的急中生智點贊,另一邊花舸也微微點頭,似乎對這個藉口同樣滿意,唯有阿華哼笑一聲:“那這醋吃得有些多餘,我做什麼不需要他管。”
喲呵,感情這姑娘你還沒追到手,小花舸我真是高看你了,別怕,姐姐來幫你!
凌惜心道,看向花舸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清清嗓子,決定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