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個上午，楊睿就加入了武術表演的合練。
作爲整個團隊裡拖後腿的存在，楊睿遭到了於老爺子的“重點照顧”。
一個下午毒打捱下來，身上就沒有幾塊地方是完好的，碰一下都痛得齜牙咧嘴。
這老頭，下手是真的狠啊！
不過這頓毒打倒也沒有白挨，一個下午時間練習下來，他已經基本能跟上隊伍的節奏了，出錯次數大幅度減少。
看着攝像機裡的錄製回放，他滿意地連連點頭。
老張的舞臺編排，果然還是值得相信的！
唯一欠缺的，就是那首歌了！
這一次老張不在，催歌的人換成了於承惠。
老爺子的催歌手法也暴力得多，打得楊睿滿屋亂竄。
最後在老爺子沙包大的拳頭威脅下，楊睿答應三天內一定把歌拿出來！
回辦公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楊睿正準備回家寫歌，肖秧卻忽然找了過來。
“楊導，有空嗎，請你吃個飯？”
楊睿楞了一下，“吃飯就算了，出個門跟搞地下情報活動一樣，太累了，有話直說吧。”
肖秧訕訕一笑，“也對，就您現在這人氣，出去確實容易遭罪。”
這並不是陰陽怪氣，而是充滿羨慕的大實話。
楊睿的人氣本來就不俗，再加上最近《仙劍》開播，知名度和人氣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哪怕公司並沒有花錢買熱搜，他和劉亦茜這兩天也幾乎成了各大社交平臺熱搜榜的常客。
雖然還沒有形成大規模的破圈效應，但無奈原著粉、小楊樹和小包子的粉絲戰鬥力實在太紮實了，一不小心就能把話題送上熱搜。
這份人氣和熱度，不知道讓多少流量明星妒忌地兩眼冒火！
兩人坐下之後，顏丹辰很盡職地履行了自己助理的職責，親自送來了兩杯檸檬水，然後出去一邊看書學習一邊等楊睿下班。
肖秧還不知道里面的內幕，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毛，一臉問號。
“打算轉幕後了，所以想跟着我學幾天。”楊睿簡單回答道，
“臥槽。”肖秧直接爆了句國粹，“還有這種好事？楊導你還收不收男徒弟的？”
“別耍寶。”楊睿沒好氣道：“你都跟着我拍了多少作品了，沒問你要學費就偷着樂吧！”
肖秧嘿嘿一笑，喝了口檸檬水後轉入正題：“楊導，我在想……能不能把《無證之罪》地劇本再擴寫一下？”
楊睿眼皮一跳，“你說什麼？”
肖秧倒也不慌，認認真真回答道：“我是覺得，這劇的集數實在太少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劇本，覺得裡面可以拓展的內容其實很豐富。”
“比如嚴良的過去經歷，他的失敗婚姻史、他被流放去當片警的故事、法醫駱聞的詳細經歷、李豐田的身世秘密……這些情節都是高壓狀態，稍微注水發酵一下並不會影響劇的質量。”
楊睿眯起眼睛，目光直射肖秧，“原因？”
“啊？”肖秧一愣。
“我問你原因！”楊睿冷聲道：“我可不是昨天剛給你劇本，之前你都沒有意見，現在忽然跑來讓我注水，總有原因吧？”
肖秧訕訕撓頭，有幾分尷尬道：“還真是瞞不過你……那我也直說了，因爲這劇太短，可能會影響購片價格和廣告植入的報價。”
“最近一段時間，我託幾個朋友打聽了一下大概的行情，市面上幾乎已經找不出20集以下的電視劇了，像我們這種12集的迷你劇在華娛圈更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到時候很可能會面臨賣不出去的局面。”
“你一個導演，關心這個幹什麼？”楊睿有點不滿，“導演就該專心打磨作品，整天操心商業上的蠅營狗苟，能拍出什麼好東西來？”
肖秧欲言又止一番後，壯着膽子道：“楊導，你現在功成名就了，考慮問題的角度和我們多少是不太一樣的。”
“你可以不在意這部劇的成敗前景，但我們不一樣。”
“對於我來說，這是我的第一部導演作品；對於張浵王稚她們來說，這是她們扭轉演藝生涯的希望所在；對於下面幾十上百的劇組工作人員來說，也都指望着能借這部劇吃一波獎金……”
“我們輸不起！”
意識到自己情緒稍微有點失控，肖秧喝了口水才繼續道：“而且這並不是我的杞人憂天，從行業常識上來說，這種短劇的商業價值也確實有限。”
“劇的長度不夠，廣告投資的價值就會大幅縮水，廣告商投資小，進一步也會影響到電視臺和流媒體平臺的採購價……最壞的結果，甚至可能會是賠本賺吆喝！”
楊睿一時間沒吭聲，因爲他知道肖秧說的是實話。
但另一方面，肖秧顯然也沒看到過丁瀾手裡那份廣告單報價，只能說他對“楊睿”和“星晴文化”的吸金能力多少還有點認識不足。
但凡他見過那份清單，今天就絕對不會冒着得罪老闆的風險來說這番話。
不過這番話，倒也讓楊睿有了一些額外的想法。
思索良久之後，他開口道：“我的態度還是一樣，劇本不準注水，該怎麼拍還是怎賣拍，商業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最後真要虧了，我自己掏腰包補給你們紅包。”
肖秧臉色一變，“楊導，我不是那意思……”
“聽說說完。”楊睿打斷道：“但你的意見也很有價值，讓我有了一個想法——劇太短缺少廣告投資價值，我們可以換個方法玩嘛！”
肖秧聽着一怔，“什麼方法？”
“不以劇爲招商品牌，而是以我們製片方作爲招商品牌！”楊睿笑道：“我們可以保證一年產出一到兩部的高質量電視劇，然後以‘星晴劇場’的招牌接廣告投資。”
肖秧怔怔發愣許久，眼睛悄然就亮了起來。
“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
“既不需要注水向市場妥協，也不用再擔心廣告商不接茬，簡直完美！”
激動之下，肖秧一拍大腿道：“還是楊導你厲害，我咋就想不到！”
楊睿呵呵一笑，你對掛逼一無所知！
在地球上，這種玩法已經很常見了。
耳熟能詳的如——神劇不斷的正午陽光、網劇大佬《迷霧劇場》……
這些金字招牌一丟出去，都不需要看劇質量，那些廣告商直接哭着喊着找上門求投資。
這就是品牌形象的威力！
“行，這麼說我心裡就有數了。”肖秧笑着起身，“那我繼續回去工作了！”
“去吧。”楊睿笑着點頭，“這部《無證之罪》，算是我們《星晴劇場》的開山之作，你可得打好這門頭炮！”
肖秧搞怪地立正敬禮，朗聲道：
“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