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天一天的流逝,彷彿一切經歷的,都已經泯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有至死不休的無名小卒,有爲理想而戰的絕頂高手,但都逃不出世俗的軌跡。
楚笑笑被關押在暗牢,不見天日。
趙子秦重傷醒來,聽到這幾日所發生的,開始迷茫。
劍宗開始重建,招募新人。
皇室雖被葉野也滅族,但除開葉野也,沒有人知曉關氏皇族已經全部滅亡了。
清平國,在葉野也的暗中操控中,依舊平穩的運行着。
一個月後……
陽光灑落在劍宗的大地之上,一個月前悽慘黯淡的劍宗,如今又迎來了新生。
堅挺在外的城牆,高聳的樹木,充滿滄桑氣息的高樓。
唯獨所欠缺的,恐怕就是那一個個早已離開人世的劍宗弟子,還有蘊含着劍宗古韻的千年建築。
枯萎的桃樹,碧空原本是想將其種植在他的庭院之中,悉心照料。
但幾經思考之後,他還是決定將桃樹重新種回在了會議閣門前。
會議閣人流不多,但每次會議閣的燈光亮起,都意味着劍宗會出現一些事情,有好有壞。
桃樹的作用便是吹拂它的芳香,讓每一個人都能靜下心來,仔細去審時度勢,而不是急躁,抱怨,甚至是吵架。
在桃樹被碧空重新栽種在那裡之後,碧空就像是搬了家一樣,除開睡覺的時間,無時無刻都能看到他在那裡細心的呵護桃樹。
而李旦達則是在修建完劍宗建築之後,開始全身心的沉浸於研究武器。
在六派論道中,賭贏了另外幾大宗門,他獲得了天域閣的天書,符文壇的符文法石。
這兩樣東西,就足夠他研究許久。
所以,劍宗之後所有的事物,全是交予魏願鴦一個人打理。
他每天起早貪黑,從清平國東穿越到清平國西,爲的就是招募弟子。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人數很少,但總算劍宗迎來了第一批新的弟子。
魏願鴦看着這羣弟子來到劍宗報道,臉上掛着青春的活力,他的臉上也終於綻放出了花兒一般的笑容。
而,就在此時,葉野也也再次來到了劍宗。
“不可以。”會議閣中,魏願鴦面色沉重,沉聲說道。
“如若你不當,那又有誰有資格去當呢?”葉野也雙眼直視着魏願鴦,他們已經在這裡爭論了許久。
“我去當,那些大臣會服嗎?退一萬步講,我去當了,劍宗怎麼辦?劍宗現在正是需要發展的時候!”魏願鴦回絕道。
“劍宗交給李旦達,以他的性格,劍宗絕對會往好的方面發展。”
葉野也早已將所有的東西考慮清楚了,這一個月,他奔走於各個國家。
他不僅在尋找他需要用的東西,他更在尋找一個涉及到整個天域的證據。
所有,他必須要讓魏願鴦答應下來,去擔任那個清平之國君的位置。
葉野也屏氣凝神,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用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色沉重的說道:
“宗主,可能你並不知道,清平國那些士兵是怎麼樣過來的。在與清平國士兵的對戰中,你沒有看到,那些士兵眼中含藏着一種什麼樣的神情,那種神情讓我一輩子也忘不掉。”
“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生的希望,已經完全變成了只會聽從命令的屍體。”
葉野也的情緒有些激動,雖然他已經兩世爲人了,但是他在地球上學到的那些價值觀,已經在他的腦海裡定型了。
他接受不了,這些被當做牲畜一樣的人,他覺得每一個人都應該有着自己的特點,有着自己的只有,而不是成爲任人擺佈的木偶。
“死士嗎?”魏願鴦並不知曉這些事情,因爲在那時,他還在和任狼天進行無止境的鬥爭。
“不,不是死士”葉野也搖了搖頭:“死士擁有着必死的決心,而他們不是決心,而是放棄生的希望。”
“死士是人,而他們連人都不是。”
葉野也的話,一字一句的刻入魏願鴦的心中。
“爲什麼他們會放棄生的希望?難道……”
魏願鴦的思緒一直向深處蔓延,但是他不敢去往那最壞的方面去想象。
因爲他相信,就算一個國家再怎麼亂,它的統治者依舊有一顆愛仁的心。
更何況是這天下第二國呢?
如若真是這樣,那麼那些士兵應該早就會造反了,早就將這清平國政權推翻了。
“因爲,他們從出生就決定了他們的身份。”葉野也將身旁的茶,一飲而盡。
“什麼意思?”魏願鴦面色凝重,問道。
“清平國的皇室,他們養了一堆人,這羣人被他們定義成螞蟻。這些人從出生開始,他們就被洗腦了,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聽從上級的命令,去殺死需要殺死的人。”
“他們的任何條件都和常人一樣,其中還有許多天資聰慧的孩子,每當這些孩子想要跳出這個枷鎖之時,清平國的皇室便是派人將這些孩子殺死。”
葉野也手握着杯子,雙眸凝視着杯的圖紋,悲笑道。
“就算他們是被圈養的,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當做死士啊。”魏願鴦聽到葉野也跟他說的話,震驚道。
“因爲在那裡面,女人就是生育機器,不停的生。生的女孩,又再次培養成生育機器。”
“他們的數量不是相加的,而是成倍的增長。所以,如若我們再放養這個事情不管,那將會是清平國的災難。”
葉野也的話觸及到了魏願鴦的心絃,他的心開始有些動搖了。
“但是我的氣運已經被上天斬斷了,如若我當清平國的國君,恐怕清平國也會隨之受到厄運的洗禮。”
魏願鴦還是沒有一口答應,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想因爲自己,而給清平國帶來危險。
“但如若你不當,那麼後果比這個厄運還要嚴重。”
葉野也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起身再魏願鴦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每一句話都彷彿是一根針一般,深深的刺中了魏願鴦的心窩。
直到葉野也說完,他的內心也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