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勒內笛卡的話，傑拉爾選擇沉默。
古拉王室的國王必定是主宰的秘密……
這種已經屬於人族的機密了吧？
他雖是主宰，但是也打不過無眠大帝那種強者啊！
就這麼把人家人族的核心機密說出來的嗎？
而傑拉爾的沉默，也沒有影響勒內笛卡的興致。
“嗯，看這樣子，林可的深暗分身，真是巧合啊！”
“他前幾天不是演講了命運？這也是命運啊！”
“話說無眠的那幾個兒子真的廢，女兒也廢。”
“還是咱林可好，要不推他做下一個【國王】算了？”
“不行，打不過無眠，得試試其他方法，傑拉爾，你說我把無眠的子嗣全殺了怎麼樣？”
勒內笛卡竊竊私語，卻是聽得傑拉爾陡然一驚：“啊？這……這不好吧？”
雖然只是一些傳奇，但是傑拉爾又不是傻的。
“有什麼不好？”勒內笛卡懶洋洋道：“乾脆把人族殺光好了，這樣無眠的傳承總該落在林可頭上了吧？”
“……”傑拉爾沉默半晌，然後下意識嘟囔：“我得把下個月那幾堂唯心主義哲學的選修課給退了去……”
作爲古老的主宰，傑拉爾一直以來都不參與納森格亦或者其他位面的爭鬥。
但是，他卻也在用自己的分身去體驗不同的生活，以此來尋找突破的契機。
他知道的很多古老存在，都是在這麼做的。
不停地換馬甲，不停地學習，並從中有所收穫或者一無所獲。
而在最近，就算是再古老的主宰，也知道了“大荒”和“林可”。
所以，簡簡單單一個大荒城，裡面可能就有不少星輝、傳奇，甚至主宰級潛伏。
傑拉爾就是其中一員。
他的分身作爲一個大荒大學的大學生，選了很多感興趣的選修課程。
作爲物質與物理方面的天才加入騎士學院，然後又選修了短板，也就是唯心方面的知識。
才學了一學期，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分身都差點爆炸了。
現在一看勒內笛卡這種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更是對唯心有種害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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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變成精神病啊！
勒內笛卡不知道傑拉爾在想什麼，只是依舊在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可，喋喋不休。
而此時的林可，也沉浸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意識進入深暗之後，立馬就被濃厚的花花綠綠的氣息包裹了。
就彷彿進入了星界之中。
但是卻沒有那種被沖刷得支離破碎的感覺，反而像是回到了母體的嬰兒，只能感受到溫暖而親和。
而下一刻，林可感覺到那無盡的花花綠綠，瞬間轉變成了濃密至極、黏稠純粹的黑暗。
至極的黑與至極的暗。
人類的視覺，只有三種。
亮、暗與虛無。
睜開眼睛，可以收集到自然界中的光，也就是亮的。
閉上眼睛，眼睛看到的就是黑色。
而要感覺到虛無，就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用手捂住閉上的眼睛，而後去感受。
那種感覺，就是虛無。
而此刻，林可能夠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黑暗都在變化。
黑暗翻滾着、呼嘯着，涌向最中心處的林可。
但是林可能感覺到，這些最極致的黑暗，正有向某種虛無轉化的感覺。???
“極致的黑暗會轉化爲虛無？！”
林可忍不住有些震撼。
不管是前世世界還是現在，世界的本源不在乎物質與能量。
一切法則、規則等，都是物質和能量的體現。
就像人的思想、意志，或許也可以表達爲神經系統，表達爲介質，表達爲神經元、磁場等等。
當然了，物質和能量之外或許還有靈魂、時空等。
但是總歸都是有跡可循的。
唯獨虛無，是無法體現出來的。
沒有一條規則代表“無”，所有的規則都是“有”。
或許星界的盡頭是“無”？
但是，這就連安德魯和無眠大帝等人都無法確定。
而此刻，林可竟然體會到了深刻的“無”的感覺。
極致的暗，竟然隱隱約約誕生了“無”！
“或許，我在光學上的精力，應該移一部分到暗學上……”
就像前世，爲了讓大量天文學觀測中發現的疑似違反牛頓萬有引力的現象得到很好的解釋，科學家們提出了暗物質這種存在。
暗物質是理論上提出的可能存在於宇宙中的一種不可見的物質。
它可能是宇宙物質的主要組成部分，但又不屬於構成可見天體的任何一種已知的物質。
星界浩瀚不遜色於前世宇宙。
但是因爲林可一直以來都分身乏術，再加上星界亂流很明顯不同於前世宇宙暗物質，所以林可沒有想到這個學科。
但是現在，深暗分身的突破，卻讓他感受到了那種濃厚的暗法則。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林可的暗學法則反饋，絕對已經達到了光學法則的地步。
“等等……”
想到光學，林可陡然間意識一震。
前世，有黑洞白洞的說法。
黑洞吞噬一切，而白洞噴吐一切。
而黑洞和白洞，也是科學家們的一種概念和理論構想。
但是此刻，林可忽然發現……
涌向他意識的這些極致之暗，會不會經過虛無的過度，又轉化成最璀璨的光？
正如同太極陰陽魚的轉化，正如同黑洞與白洞的概念構想一樣。
“黑白王國……古拉王室……”
古拉，意爲極致之黑與璀璨之白。
所有可見光，亮到極致都會成爲白。
所有不可見光，越不可見越黑暗。
還有物質和能量的互相轉化……
這其中蘊含的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擁有令林可也震驚的、在前世聞所未聞的大發現？
林可，心動了。
原本，在命運被他堪破之後，他對目前納森格的研究是不抱太多希望的。
因爲現在納森格在科學方面的研究，整體是落後於前世的，而且落後一大截。
他能快速獲取很多很多反饋，但是那樣的反饋反而會讓他根基不穩。
所以，他才選擇了引導大荒大學去研究，以培育更多的人才。
而現在，真正令他感興趣的研究出現了。
光暗學。
不，或者說是……
宇宙學，星界學，本源學。
“或許，學透了這些，纔是真正的造物主。”
也就是……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