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不知鴻鵠志,牛羊徒節虎狼皮。”楊雲若起身,拍拍拉着自己的沐樂瑤,肉搏是男人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已經退無可退了。說實話,在楊雲若的期盼中,並沒有現在這樣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過。一直以來,他都以爲,這個世界各過各的事最美好的事情。就像現在,好好經營着雲瑤,好好同沐樂瑤戀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誰也不求,誰也不靠。
但是事實總是不由人願的,或者說任何事情都不會由着人的主觀意而改變。人總是要交流的,不能只維持在你的那一小個圈子,你需要生活,需要交往。當然,現在這個時候的楊雲若覺得這些都不需要,生活,自己賺的錢已經夠了,交往,守着沐樂瑤就能過一生了。他很滿足,滿足這個世界給他帶來的改變。如果不是穿越而來,在這個世界顯得事如此的孤寂和格格不入,估計他會感謝上蒼,畢竟他從來都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一個得過且過的人。
楊雲若並不認爲這樣的人生有什麼不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紅塵利祿,能安安穩穩度過一生的何其少也。太多的人在不辭幸苦地忙忙碌碌,金錢,地位,權利,美女......然而,楊雲若除了金錢都可以不要,經過商業社會的薰陶,早已經養成了有錢就有了一切的概念。錢現在有了,美女,沐樂瑤已經夠美了。至於地位和權利,楊雲若從來沒想過。前世的多少同學走上了考公務員的這條道路,甚至還有一個同學畢業一年已經是鎮長的,但是楊雲若覺得,就算事給個縣長給他,他也不知道怎麼去當,曾經還問過當公務員每天都幹些什麼的笑話,因爲他確實不知道。
但是現實從纔不會因爲人的意志而改變,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唯物的社會,做不到別人所說的意念的東西,如果真有這種東西,憑什麼就遷就你一個人?所以最終,你還是改變不了什麼。
就像現在,楊雲若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他就偏偏發生了。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還有一份上訴書在法院呆着,甚至都忘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和左中棠發生矛盾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健忘的人,或者說,他的大腦更像是一個淨化器,不高興的事情總是能慢慢淡化掉。
如果左中棠這一會不站出來,可能楊雲若都不會再管什麼上訴的事情,時間流逝,就然後一切慢慢消散。因爲今天的發佈會,已經足已經將《飛鳥與魚》這首詩歸劃到自己的名下。所有的一切都能當成是沒發生,這樣豈不是最好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因爲這種案子,即使是勝訴也得不到什麼利益。
“紅口白牙就敢對別人懷疑,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左中棠的作品也不是你自己的?”楊雲若走到左中棠的對面,直視着他。沐樂瑤就在後面,不管是爲了面子還是爲了一個男人的尊嚴,又或者是爲了自己,楊雲若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一個人寫詩就不允許他唱歌?一個人作曲就不允許他演戲?這就是你左中棠做人的道理?只要是你覺得不符合你的想象的,只要是你做不到的,你都認爲是不合理?你以爲你是誰?”楊雲若一步步地走向左中棠,步子很慢,但是舞臺很小,就算是很慢也有走到的時候。
一步一步,就像是一隻巨象,每走一步就在左中棠的心裡發出一聲震天徹底的巨響。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這樣指責過他,以前或許有,但是自從他坐上了《閱讀》雜誌社主編的位置的時候,只有他這樣指責別人。臺下那麼多人,那麼多媒體,左中棠覺得自己的麪皮就像是在地底下摩擦。今天之後,不管是怎麼樣,丟人的都只可能是自己。雙方的地位不對等,註定了衝突的本身不公平。衝突的時候對楊雲若不公平,衝突之後,對他左中棠不公平。
如果可以,左中棠絕對不想站在這個舞臺上,可以,事實就像是一直看不見的推手,逼迫着他前行,不可後退。退一步,就是深淵,粉身碎骨。
楊雲若是個有才華的人,這從左中棠知道《飛鳥與魚》的時候就知道,有才華的人註定不會被埋沒,就像金子,是一定會發光發亮一般。哪怕是自己污了楊雲若的文名,就算是自己能讓楊雲若在文壇名聲臭不可聞,然而卻抹殺不掉楊雲若幾首高質量詩詞的事實,哪怕是後人不會把這幾首詩的放在楊雲若的名下,也一定流傳這樣的故事。自己沒能名垂青史,就千萬不要跟能名垂青史的人對着幹,這是歷史留給人們血淋淋的教訓。因爲跟他們對着幹,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成爲一個反派。
“還是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得聽你的,不聽你的就是抄襲?”楊雲若一字一頓的說到,字字誅心。舞臺下的媒體閃光燈不停地閃爍,抓拍着楊雲若和左中棠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個表情。白熾的閃光閃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你......豎子......”左中棠的臉憋得通紅,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他實在是想不到,當初自己被前輩指點批評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躬身聆聽,什麼時候敢這樣正面指責。
社會在進步,總是丟失一部分東西。以前遇見老師,就像是遇見再生父母一般,現在,得了吧,看到老師從哪頭來了,就從這頭跑了,就像是老師會吃人一般,也不知道這種丟失是好是壞,但是現在對楊雲若來說是好的。因爲他可以反抗,理直氣壯的反抗,而不用擔心其他。
“我是庶子,那你就是匹夫,老匹夫。”楊雲若一點鬥毆不怵地指着左中棠罵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一直小心做人,虛心做事,從不惹事也從不,甚至有的時候瘦了委屈都憋在心裡,但是並不代表他是一個怕事的人。一個小時後就敢拿着菜刀追着人砍的人會沒有脾氣,雖然沒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