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們的說法,《Because of You》這首歌雖是你們華人寫的,但英文起源於國外,這首歌能算作是你們的優秀作品嗎?”
得到老大哥的支持後,臺上的高麗演講者頓時喜笑顏開,就像是抓住了什麼邏輯漏洞一般,開始瘋狂上嘴臉。
其他國家代表團的視線瘋狂在華夏高麗和漂亮國直接遊走,只覺得今天的活動現場明顯鬧大了……
整個會議廳內的氛圍依然有些凝固,很多國家代表都在偷偷打量着華夏代表團,想知道他們該怎麼處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在此之前,很少有人會想到,高麗故意搬出具有爭議性的文化,其實是故意給華國挖坑。
一旦他們開始討論文化所屬,這時候漂亮國纔會入場,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採用同樣的話術攻擊回去。
當然,寫英文歌和棒子國的行爲完全沒有可比性,但這件事放在明面上,終究會有負面影響。
說到底,這種行爲就是邏輯綁架,用強盜邏輯讓對方陷入兩難的選擇……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端倪,因此僅僅用這首歌來發難,多少有些強詞奪理。
如果一開始漂亮國直接用這首歌作爲突破口,絕對很難起效果。
因此,他們才決定了這個計劃。
“文化所屬”這一點並不能由他們提出來,想要讓對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就得是對方自己來主動提出這一點。
到時候他們再進場,就能成功把對方架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他們反駁了,那就視作承認了高麗偷文化的合理性,高麗拿出他們的文化產物,就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
進,用一首外語歌作爲本國優秀音樂作品有待商榷,退,就失去了一個維護傳統文化所屬的機會。
這個計劃,漂亮國已經謀畫已久,之所以繞這麼大彎子,也只是想打壓一下華語樂壇而已。
更確切的來說,他們是想打壓一下蒲潼……
音樂市場全球排名漂亮國第一,英吉利第三,樂壇全球影響力也是漂亮國大於英吉利,畢竟他們音樂融合能力強,更能塑造出超級巨星!
無一例外,他們的音樂都是英文歌。
唯一能在音樂領域造成威脅的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因此他們從沒想過,有國家能在英文歌領域挑戰他們的統治地位。
結果忽然有一天,一首憑空出現的英文歌摧枯拉朽的擊敗了同期的所有作品,輕輕鬆鬆就登上了國際音樂熱度榜首。
原本他們以爲,這首歌只是某個英文使用國家殺出來的黑馬,結果一看才知道,這首歌居然來自華夏。
華語樂壇,從未與世界接軌,他們使用的,也不是英語。
但這首極其優質的英文歌還是在華夏出現了……這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也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安。
尤其是蒲潼的存在,一個十七歲的歌曲創作者,他能寫出這樣的一首歌,就能寫出很多首。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無法預知的結局。
漂亮國自然不會放任這種事發生,因此,他們謀劃了這個局,至少,要讓他們這首英文歌名不正言不順。
“完全沒有可比性啊,語言不都是通用的嗎,寫一首英文歌怎麼了?”
韓琳攥緊拳頭,即便她和唐澤龍兩人已經做足了準備,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從這個角度入手攻擊。
無論事實如何,誰更有理,這套強盜邏輯還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這可是全球直播,面臨的輿論壓力相當之大,很多不瞭解內情的國外觀衆看到這裡,就很容易被帶過去…… 幾人板着臉,明顯有些陷入被動。
不得不說,漂亮國的算計很巧妙,在他們主動追究文化所屬時忽然發難,讓他們不得不中斷原本的計劃。
難不成放任棒子繼續拿着他們的文化產物耀武揚威?
但如果繼續追究,對方就會咬死這首英文歌不放,畢竟在前幾天展示出來的各國優秀藝術作品上,他們的代表作品就是英文歌。
這種事確實沒那麼光彩,如果可以,誰不希望用自己國家的音樂站在國際舞臺上呢?
但中文在國際上的受衆並不多,想要走出去,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漂亮國此舉,無疑是要阻斷他們華語樂壇走出去的路,因爲他們感受到了威脅……
文化藝術交流節,除了傳統文化就是現代藝術,漂亮國沒有歷史,他們注重的也只有現代藝術,而且這個地位不容撼動。
“怎麼辦?”
韓琳身處文化局,頭一次面對這種國際會議的針對性事件,而且現在局面相當不利。
“確實不好處理。”
唐澤龍嘆了口氣,在國際舞臺上,有時候對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可以服衆的理由。
但現在,他們已然在輿論中陷入了劣勢地位,在這種局面下,任何解釋和理由都很難起到效果,人們只想看到他們想看的。
一旁的季疏桐皺了皺眉,這次的局面不是純粹的外交,國家文化茲事體大,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什麼情況?”
文化節的直播有五分鐘延時,等國內觀衆看到高麗演講者上臺時,會議現場已經進入了下一環節。
但在觀衆視角里,這件事纔剛剛發生,他們看着高麗演講者強詞奪理,看着漂亮國忽然發難,然後讓整個局面陷入了被動。
直播間裡,看着整個會議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只覺得心臟忽然被攥住,緊張的厲害。
現在怎麼辦,一聲不吭地讓步嗎?
發生在文化節現場的事迅速在國內傳播開來,即便原本不關心這場活動的人,也都紛紛打開直播,開始擔心起現場的情況。
會議廳外,到場的林予夕和伊織雪乃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蒲潼等會還要負責代表華夏進行演講,這種局面,他的壓力得有多大。
會議現場發生了這種事,他作爲演講者是需要回應的,但他該怎麼迴應才能服衆?
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他又該做和抉擇?
“實在不行就按照原計劃,直接念稿子吧,別迴應了,到時候出了事也不背鍋。”
這種想法雖然自私,但現在的局面,在國際場合,出了責任他也承擔不起。
如果自作主張迴應了,出了事誰負責?
“不會的……”
餘紈紈緊張地搓着雙手,“或許選擇明哲保身,他會安然無恙,也沒有人會說他的不是。”
“但如果他那麼選,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無論是國家信任和同胞的期待,亦或是蒲潼內心的選擇,他的答案也只會有一個。
今天,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