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都差不多，那就這兩位吧。”
面試一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陸北風實在也沒什麼耐心，面試結束之後，點擊幾下屏幕，隨便挑選了兩位比較有眼緣的面試者。
恰好挑中了七位面試者中，長相最漂亮的兩位，分別是第二位的沈欣怡，還有第五位的郭夢茹。
一個年紀是在27歲，一個年紀是在29歲，最具有女性魅力的年齡段。
都是素不相識，陸北風也不是那種喜歡看簡歷的人。
她們既然能通過公司的層層考覈，個人履歷有多耀眼，自然不必多說，要說誰比誰厲害多少，他也沒看出來。
作爲助理重要是隨機應變的能力，這點是在簡歷上面看不到，所以拋開能力不談，眼緣便成爲關鍵最重要的一項。
畢竟工作能力，需要時間去了解。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像張佳麗這種第一眼就讓人感覺眼前一亮的女性，實在少之又少。
男性助理，
他又不是很喜歡。
只能先試着，不行後面再招。
陸北風將平板歸還給張佳麗，擡頭看向對方，詢問：“還有事？”
按照以往一般事情結束，張佳麗都會主動的告退，安排後續事項，像今天這樣留在辦公室，等到陸北風主動詢問情況，幾乎不會發生。
張佳麗稍作猶豫，輕聲說：“陸總，其實喬小姐也想來面試助理。”
“喬霖？”陸北風皺着眉頭。
張佳麗點頭，繼續說：“對，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規定，所以就沒讓她進入最後一輪面試。”
她後面又補充一句：“前面幾輪面試測試，喬小姐的成績面列前茅。”
陸北風失笑：“正常！”
最初的找招聘助理的模板就是喬霖編寫，
由趙志鳴負責執行。
畢竟喬霖只有一個人，又要負責陸北風的生活，也要負責陸北風的工作，有時候難免會分身乏術。
與其說是給陸北風招聘助理，不如說是給喬霖招聘幾個副手。
後來招聘的幾個，陸北風不是很滿意，那時候也不像現在事情這麼忙碌。
喬霖也說過，
她不需要助手，最後就放棄了。
直到後面喬霖離開，招聘助理的工作，由趙志鳴全權負責。
老趙不知道，陸老闆打算招聘什麼類型的助理，不過喬霖倒是一個很好的參考對象，就算是張佳麗身上，隱約也有點喬霖的影子。
而她設計的那套面試助理的模板。
換湯不換藥，一直沿用下來。
出題人變成考生。
成績怎麼能不好。
陸北風輕說：“我知道了。”
“陸總，那我就先走了。”
張佳麗嘆息，能做的她已經做了，剩下就盡人事聽天命。
“去吧。”
陸北風嗯了一聲。
張佳麗離開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區域，先是打電話通知，沈欣怡還有郭夢茹，兩人被公司錄用的消息，以及確定正式的就職時間。
兩人不約而同表示，她們隨時可以就職，都聽從公司的安排。
這次面試就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如今就差最後的臨門一腳，現在無論有什麼事情，都沒有就職的事情重要。
所謂的工資福利待遇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成爲陸北風的助理。
前面有兩位先行者都證實，這是一條最快升遷的通天大道，她們只要抓住機會，就可以在職場上少奮鬥十年。
“明天九點前，來公司報道。”
張佳麗逐一通知面試的結果，手頭的事情都忙完，她偷偷看一眼陸北風的辦公室大門，悄咪咪給喬霖發送消息。
此刻的喬霖，在公司不遠處的咖啡屋等候，直到看見張佳麗發來的消息。
她心情很沮喪，不由得低語：“都這麼久，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沒一會，喬霖接到沒有備註，卻能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懷着忐忑的心情接通電話：“歪歪歪，是老闆嗎？”
“晚上請我吃飯？”
“好啊！什麼時候都行。”
結束通話，喬霖滿心歡喜跟張佳麗分享這個好消息。
張佳麗得知之後，也由衷的希望喬霖能夠如常所願。
她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助喬霖，何嘗不是希望對方也能替她完成心願。
因爲明天兩位助理就職，她們熟悉工作環境之後，張佳麗差不多該離開，她從來不否認自己，對陸北風有那麼一絲超乎工作的感情。
但她一直可以剋制自己，並不像喬霖淪陷得那麼深。
另外一邊，辦公室裡面。
陸北風結束通話，神色如常，喬霖再次出現，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
他搞不懂喬霖是什麼想法，不過既然有問題，約出來講清楚就行，他不喜歡玩曖昧，也懶得去玩曖昧。
陸北風沉吟片刻，打了個電話給柳情，是她本人接通，並非那個舶來品。
柳情輕聲說：“陸總，謝謝您。”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她跟陸北風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陸北風開始向世界首富衝擊，而她卻要依靠對方纔能重新獲得話語權。
實力層面，
兩人已經不是同處一個維度。
陸北風失笑：“柳總客氣，關於迅龍科技的後續收購計劃，你們找馬紅波商談就可以，價格不變。”
他並非是在幫助柳情，只是單純的看那個鬼佬不爽，也僅此而已。
收購迅龍科技，在陸北風看來真的不算什麼大事，而對於幻想科技也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無非就是多花幾億和少花幾億的區別。
解決完柳情的事情，陸北風又在公司處理日常積壓的工作文件。
轉眼就到了晚上，陸北風打個電話給顧曉菲告知晚上不回家吃飯，然後便乘車去往與喬霖約定的餐廳。
外灘酒店二十九層，是魔都一家著名的空中餐廳所在地，因爲陸北風的緣故，今晚餐廳並不對外營業。
喬霖提前抵達餐廳。
下午結束通話，她一直在考慮晚上就餐的服飾，張佳麗也在微信遠程幫忙出謀劃策。
兩人慎重商量過後，喬霖決定便裝出席，短褲衛衣很普通的休閒裝。
盛大晚宴的洋裝她也有，經過她們倆的分析，陸北風不一定會喜歡。
喬霖的形象，本來就不屬於那種華麗的風格，她都是向來走小清新路線。
喬霖還是很忐忑，她對於穿着向來比較隨便，畢竟人美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但在陸北風面前，她真的沒有半點自信。
特別是以前她放棄過兩次機會，並不知道陸北風內心想法是什麼。
還會不會接受她？
不多時，陸北風出現在餐廳門口，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
來到就餐的獨立包廂，靠近窗戶，放眼望去繁華的外灘夜景淨收眼底。
看到陸北風，喬霖急忙站起來，像是突然被禁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北風打量喬霖一眼，輕笑說：“好久不見，瘦了，也黑了。”
喬霖突然癟嘴，瞬間繃不住，撲到陸北風面前，大哭：“老闆，我想你了。”
哭聲越發的響亮，似乎要一次發泄過往一年憋在心中的委屈。
不止是陸北風愣住，就連指引他過來的服務人員也愣住。
他認識陸北風，
這是他能看的場面？
悄悄的挪步，不引起注意的挪步。
靠近屏風，不再兩人的視野之中，然後悄悄的離開包廂。
陸北風輕聲嘆息，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輕輕拍着喬霖的後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過了一會，喬霖逐漸止住哭聲，擡頭看向陸北風，他並沒有反應，小聲的詢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陸北風笑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
喬霖不假思索，她現在需要善意的謊言，欺騙一下自己。
萬一真話太傷人，顯得她很呆。
陸北風點頭：“生氣。”
喬霖可憐巴巴說：“那真話呢？”
“不生氣。”
喬霖不理解：“爲什麼？”
陸北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對另外一個人生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喬霖沉默，擦拭淚痕走到餐桌，悶聲悶氣說：“我肚子餓了，上菜！”
只有在乎，纔會生氣。
如果不在乎，自然不會生氣。
她不想，也不會去接受這個現實。
“那就上菜吧。”
陸北風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招手喚來餐廳的服務員，讓他們可以上菜。
今晚整個餐廳都是爲他們服務，各種特色美味珍餚，都被陸續端上餐桌。
每一種看起來味道似乎都很好，可是喬霖吃在嘴裡卻如同嚼蠟，像個機器人一樣茫然麻木吃着。
越想越感覺委屈，因爲她瞭解陸北風的性格，也知道他生性薄涼，但真的無法去接受自己會面對這種薄涼。
他們兩人相處四年的時光，難道抵消不了她犯得那兩次錯誤，爲什麼陸北風就那麼絕情，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陸北風輕聲細語，好似看穿她心中所想，搖晃着紅酒杯，小口抿着。
世界沒有假如，也沒有後悔藥，每個成年人都該爲自己行爲負責。
喬霖跟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處，是陸北風真的很欣賞對方工作能力。
“我不信，我也不接受！”喬霖猛然擡頭，盯着陸北風，沉默良久。
“事實就是事實。”
陸北風收斂笑容，沉聲說：“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我知道，我無法改變你。”
喬霖將桌上大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她露出熟悉的燦爛笑容，一步步走到陸北風面前。
雙手環抱着陸北風的脖頸，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吐氣如蘭，從額頭開始親吻對方，鼻尖，再慢慢往下。
陸北風不禁嘆息說：“你大可不必這麼做，你知道嗎？我以前對你的期望值很高，真的很高。”
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他真的不理解，喬霖爲什麼會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陸北風以前真的有考慮過，假如有一天自己退居幕後，那麼喬霖是最有可能成爲他的接班人。
他曾經也不止一次，明示或暗示，表示自己看重喬霖的能力。
難道男女間那點私情，比得上個人光明的前途。
這種待遇要是放在李詩詩身上，她恐怕都會陷入癲狂。
大權在握，權勢滔天。
喬霖停頓，輕聲低語：“如果能夠理解，你不會是你，我也不會是我。”
她用的行爲，
表達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她既然改變不了陸北風的想法，但她可以爲陸北風改變自己。
陸北風沒有拒絕，因爲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所以會尊重喬霖的選擇。
喬霖眼眶逐漸溼潤，但她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也能感覺到，懷中的男性熾熱的軀體，正在快速的升溫。
而她，也是同樣。
兩人相擁，密不可分，走進包廂裡面休息室，共赴巫山，同享雲雨……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八點鐘。
陸北風在包廂的休息室中醒來，他是被手機的鬧鐘所吵醒。
枕邊人已然消失，只是對方留下一部手機，鬧鈴被設置成一首歌。
在空闊的休息室，突然響起一首林憶蓮的【問】
誰讓你心動
誰讓你心痛
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
誰又在乎你的夢
誰說你的心思他會懂
誰爲你感動……
陸北風沒有選擇關閉手機鬧鈴，而是看着枕頭上面的淚痕，陷入沉思，依靠在牀頭，打算安靜地聽完這首歌。
聽着歌曲，
他心裡有點明悟，
似乎不是很難理解喬霖的選擇。
以前陸北風以爲他們是同類人，現在看來實則不然……
或許喬霖只是願意因爲他，才把自己僞裝成同類人。
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總是爲情所困
終於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
她可以奉獻一生
爲她所愛的人……
一曲終了，歌曲卡頓一下。
手機裡面突然響起喬霖的聲音，滿含笑意，永遠的陽光積極：“哈嘍呀，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耐心聽到這裡。 不過據我瞭解，你大概不會吧。
鵝鵝鵝……
不管了，不會就不會吧，反正我就隨便唸叨幾句吧，你也聽不到。
你是真的有毒，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到你。
最可悲的是，我並不後悔！
對了，還有必須跟你說件事，昨晚是我睡你，不是你睡我。
再見，
再也不見，
老闆！”
－－－－－－題外話－－－－－－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