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掛斷電話的李天明長出了一口氣,又立即給丁雨山發了一個信息:“山哥,那邊可以行動了!”
“ok!”丁雨山立即回覆。
凌晨一點,市局公安醫院裡,此時住院樓已經熄燈,一個正在值班的保安拿着手電筒開始挨個病房查房,公安醫院由於性質特殊,所以每個病房都是有鐵門上鎖,所以保安要挨個打開門查看一些嫌疑人或服刑人員的病房,以防他們跑走。
保安查到趙利房間,看見趙利已經睡着,由於這貨不配合民警審訊,還時不時裝瘋賣傻,毆打他人,所以民警把他調進了單人間重點看護。
保安四周看看沒有人,便動靜很大的打開了趙利的門,直接把他吵贏了。
趙利朦朧地睜開眼,保安立即走進屋內,拿手電筒照着,低着頭小聲說道:“有人拖我給你個東西。”
保安背對着屋內監控,隱秘地把一個東西塞到了趙利手裡。
趙利很快心領神會,立馬大聲喊道:“醫生!我想上廁所。”
值班的醫生從另一個房間罵罵咧咧地走出來,進門還衝剛走出的保安抱怨:“你開門弄醒他幹嘛。”
“我以爲他不在呢,就開門確認一下。”保安語氣平淡,繼續向前去查另一個房間。
醫生扶着趙利來到了公共廁所,趙利咧着嘴衝着醫生說道:“我要上大的。”
“真特麼事!”醫生直接從外面把廁所的大門鎖住,衝着趙利說道:“拉完了叫我,我再給你開門。”
趙利立即進了一個廁所隔間,拿出了那一包東西,他本以爲是外面的關係給他帶來了什麼好消息,沒想到拿出來一看,包裡就一個手機。
趙利打開手機,發現界面上只有一個視頻,在一個地下室內昏暗的燈光下,他兒子倒在血泊裡全身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視頻,視頻的最後還有他兒子的一個面部特寫,趙鵬飛表情痛苦,雙眼緊閉,鼻子,眼睛,嘴裡流的全是血。
趙利瞬間感覺兩眼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斷地自己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這視頻是假的…”
趙利打開手機通訊錄,發現通訊錄裡就兩個聯繫人,而第一個就是他老婆。
他連忙給自己老婆撥了過去。
過了一會,妻子聲音微弱地接起了電話。
“喂,春紅嗎?是我。”
江春紅聽出了趙利的聲音,立即嚎了一嗓子,又哭了出來:“你個天殺的狗東西,還有臉給家裡打電話!”
趙利一聽老婆這語氣,心裡一沉,就知道事情不好。
“慢慢說,怎麼了春紅。”趙利還是儘量穩定情緒的小聲問道。
“你他ma個畜生,你給我們娘倆害慘了啊,你他媽不得好死…”江春紅是徹底崩潰,立即對着趙利惡毒地詛咒着。
“你好好說,到底怎麼了。”趙利內心十分焦急。
“兒子,小飛被別人綁架了,是死是活現在還不知道,剛纔有人就給我通過窗戶扔進來一件兒子的帶血的衣服!你說你都造了什麼孽啊。現在連兒子都連累,你他媽還活着幹什麼!”
“兒子被綁架了?報警啊!趕緊報警啊!”趙利感覺有點暈,雙眼有點發飄。
“報他ma什麼警,你知道綁架的是誰嗎?是徐盛年!是徐盛年啊!你個畜生,看看你乾的好事,害死了別人一家,你應該下地獄,爲什麼要連累我們娘倆!!!”
趙利聽到徐盛年三個字時腦袋直接嗡了一聲,直接傻pi在了原地。
他千算萬算,他以爲少年一家都死完,不會再有人幫少年說話.
只要他咬死說那晚自己就是去跟着朋友看望少年一家,沒有物證,就少年一個人證說破天也不可能影響到他,而他不僅可以在公安醫院白吃白喝,還可以再告少年一個故意傷害,要他剩下的所有積蓄作爲自己的醫療補償。
他知道少年攢下了一筆錢留着給母親看病的,所以他盯上了這筆錢。他裝瘋賣傻,千算萬算,但卻偏偏算漏了一個已經消失好幾年的少年的親哥,徐盛年!而且在高中的時候就敢重傷他人的一個亡命徒!
趙利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說不出話。
“你說話啊,你個畜生,你都幹了些什麼,你還是不是人,剛纔徐盛年已經給我打電話,你如果要搞他的弟弟,他就讓我明天早上去河裡撈小飛的屍體,而且還要再殺你全家!你到底幹了什麼趙利,你給我們娘倆坑死了啊…自從跟了你,不僅日子過的不如人家,現在連命也要沒了,你他ma的這個畜生,要是兒子出了事,不用徐盛年動手,我後天就去給你父母喂耗子藥!”
江春紅多年積攢的委屈終於在此時爆發,不斷地控訴着趙利。
趙利聽着煩躁,但卻無言以對,只能再廁所裡不斷走動:“徐盛年還說什麼了沒有。”
“他說只要你不再整他弟弟,立即認罪,他就能把小飛放回來,而且只給一天的時間,現在小飛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你他媽有沒有看到。”
趙利內心亂成一團螞蟻窩,只能先安撫一下老婆:“我知道了,你彆着急,我來跟他談,我不會讓咱兒子出事的。”
掛了電話,趙利點開通訊錄,那裡還有第二個電話,電話備註是‘救贖’。
他立即撥打第二個電話,第一次,沒人接聽。
趙利心急如焚,又撥打了第二次,這次直接被對方掛斷了。
趙利渾身顫抖,又撥打了第三次,等了好久,電話終於接通了,依舊是一個被魔改之後的聲音,在電話裡呵呵冷笑。
“你想要幹什麼!”趙利憋着憤怒問道。
“我只是想要你全家死絕而已,沒什麼,呵呵。”魔改的聲音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家人不是我害死的!這事不能找我。”趙利語氣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