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丁小姐,你說人是不是越長大就越會叛離自己的初心?是不是人總會活成自己厭惡的樣子?”
“是的呀!”丁雨瑤毫不猶豫的肯定。
李天明一愣。
丁雨瑤擡頭看着漫天繁星輕聲說道:“如果你長大以後的想法跟你小時候的想法一樣的話,那說明你根本沒有成長啊。”
李天明也擡頭看着夜空,耳邊傳來丁雨瑤的輕語,陷入了沉思。
宿舍裡,四個人邊聊邊喝,不知道聊了多長時間,反正最後不知不覺都喝的都有點懵了,才各自散開,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另一邊月光下,李天明心情舒暢了不少,呼吸着寒夜裡冰冷的空氣,突然有感而發:“丁小姐,你說你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以後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丁雨瑤措手不及,她想了一會:“反正不當商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個沒什麼名氣的作家,可以想說啥就說啥,想寫啥就寫啥,用我自己的方式支持一下這個社會所剩無幾的正氣。”
“沒想到你還是個文藝青年啊。”
“誰都有嬌柔做作,文藝傷感的時候唄。”
李天明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挺想文藝地活着的,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爲什麼不行?”
李天明有點不好意思:“文采有限,水平不行,要不然我也當個文壇大盜,天天職業罵人,他不香嗎?”
“哈哈。”丁雨瑤笑出了聲。
李天明看着丁雨瑤絢爛的笑容,心中的陰霾終於消散,指了指前方說道:“丁小姐,你到學校了,夜晚氣溫越來越低,回去吧。”
“終於能從你嘴裡聽到一句關心的話了,明天肯定要加個餐慶祝一下,太不容易。”
李天明咧嘴一笑,跟丁雨瑤做了告別,看着丁雨瑤消失在黑暗中,自己也轉身離去。
這懵懂的夜,是多麼美好……
當晚丁雨瑤有感而發,寫了一首小詩:
‘我睡在你的夢裡
你不醒
我不醒…’
這晚李天明似乎也矯情了起來,有感而發也寫了一首小詩:
‘狠狠地撕下一塊希望
蘸着冰冷的淚水
在血肉模糊的世界裡
品嚐生命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衆人都還沒醒的時候,李天明就跟吳天在陽臺上交流了起來。
李天明嗅了嗅吳天身上濃烈的酒味:“你昨晚掉酒缸裡了?喝了多少啊,現在身上還一股味兒。”
吳天沒理李天明,反而也聞了聞李天明的身上:“你昨晚這是又見誰了?身上一股香水味?”
李天明默不作聲。
吳天賤賤地笑了起來:“還是在學校好,能讓鐵和尚都開竅,不錯不錯。”
李天明有點掛不住臉,轉移話題:“林澤興這事你想好怎麼辦沒有?”
“我雞毛都想不出來,反正你看我手裡有啥資源你就用吧,我去擬合同去了。”
李天明想了想:“那咱們先把tony老師叫過來試試水?”
“行,你整吧,我也挺久沒見這個沙雕了。”
當天,吳天公司跟林澤興公司的人又接觸了幾次之後,初步擬定了合同,吳天他們將收取追回欠款百分之十五的價格幫助林澤興追回欠款,而這個價格對於林澤興來說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可以說是賺到了。
又過一天,一羣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人降落在了F市機場,領頭的是一箇中年外國男人,身材高大,眼窩深邃,鼻樑高挺。
這個老外下了飛機,環顧了一下機場周圍的環境,撇着嘴搖了搖頭,眼神裡充滿着蔑視與高傲。
一行人出了機場,打車就直接來到了林澤興的公司,林澤興幾人也早就接到通知,在公司門口等候,但卻發現領頭人是個老外,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但這個老外早已司空見慣,只見他跟林澤興幾人握了一下手,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堆鳥語,看了看旁邊的翻譯,翻譯立即上前翻譯道:“林總你們好,這位是吳天的朋友,託尼先生,現在由他來跟你們合作,一起打倒敵人。”
林澤興幾人反應了過來,迅速把這羣人請到了屋內,商議第一步計劃。
商討了一會之後,林澤興很快就明白了這羣人的意思,大意就是他先跟這個老外簽訂一份臨時聘用合同,聘用這個老外爲自己公司的高管,這樣這個老外就可以以祥泰公司高管的身份,利用自己的關係和影響力幫助林澤興他們討要欠款。
商討期間,林澤興藉故出去了一趟,找到了孫總:“怎麼樣,這個老外什麼來路?”
孫總顯然有點激動:
“這個天明公司果然有兩把刷子,這個老外來歷不一般,光從網上就能查到一堆頭銜,什麼‘國際貿易組織會長’、‘聯合國商貿協會副**’、‘聯合國領袖人物’,而且還有很多在各地演講的視頻,在聯合國、劍橋大學、耶魯大學,都演講過,而且在網上還有他跟很多牛批人物的合影。”
說着孫總就掏出一沓子資料:“你看這個是跟聯合國秘書長的合影,這個是跟咱們前總統奧巴牛的合影,這個是手機拍攝的,是他跟咱們現任總統特梅普一家的宴會合影……”
“臥槽!”林澤興看得一臉懵:“這種人物怎麼會過來接這種官司?”
孫總也看不懂:“這誰知道。”
“難道吳天他們的關係這麼硬?怪不得敢在全國各地開展業務…”林澤興自己叨咕的兩句就返回辦公室聽那羣人的詳細計劃了。
另一邊李天明宿舍內,正在嚼着泡麪就着辣條的吳天滿嘴油漬的朝着李天明問:“你說就一個託尼老師能唬住斯美達地產那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