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吐了口吐沫:“靠,真的是一羣鐵頭娃,就讓他們調查去吧,要是能把託尼調查出來,我就白在首都混二十年。”
李峰湊上前伸着碩大的狗頭問道:“你們今天開始了啊?怎麼整的,跟我們嘮嘮唄?”
小花和辰星也是滿臉興奮,十分想看看他們未來將面對的社會已經險惡到什麼程度。
李天明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抓了一份盒飯說道:“想聽啊?”
三人都極力點頭。
李天明撇了撇嘴:“我懶得說,讓天仔說吧,他喜歡吹牛屁。”
吳天踢了李天明一腳:“看給你裝的。”
然後自己嘬了口啤酒,盤腿坐在地上,“叔叔就跟你們大概講講,這可都是商業機密,如果你們跟別人瞎說,那我們就要被人砍死了。”
幾人興奮的瘋狂點頭。
“你們都聽說過幾十年前咱們的三稅制度吧?”
小花想了想:“你說的是對不同類型的公司收取不同的稅額?”
“對,不僅區分稅率,而且還實行價格雙軌制,那個時候真的是荒唐到了極致。”
吳天灌了口啤酒,咂了咂嘴:
“都是同樣業務的公司,對民營企業收取的稅額最重,對國企收取的比較輕,而最輕的就是外企,當時外企在咱們國家基本很低的稅率甚至不收稅,而且外國人做任何生意都不受限制,也可以說D國很多的業務都是靠外企趟出來的,你說諷刺不諷刺?這裡面你們能感覺到什麼?”
三人低頭沉思。
吳天繼續說到:“幾十年前太遠了,咱們不扯,就談最近幾年,你們也可以聽到這種新聞,國人丟了幾千塊錢去報案,很難找到,而如果外國友人丟了個百十塊錢的自行車,警c就會出動各種部門也會幫他把東西找到,這又說明什麼?”
李峰憤慨:“說明國人奴顏婢膝的劣根性,一直都在世界民族之間跪着,永遠站不起來。”
吳天擺了擺手:“這都是憤青沒大腦的人才會說的話,這裡面很多複雜的原因,但對我們來說,不管什麼原因,這就是商機,這就是槓桿,這就是能以小博大的空子!”
三人還是沒能理解。
吳天嘿嘿笑着說到:
“既然外國人在D國有政治優勢,那麼我們在幫人打商業官司的時候,請個外國人去起訴,是不是比國人去起訴更加有效果?”
“既然外國人跟國人競爭,一直都偏向外國人,所以我們就找了幾個外國人傀儡,讓他們幫我們的客戶去起訴,去耍無賴,去找他們自己的大使館申訴,這麼一整,果然有奇效,各個法庭一看到是個外國人的生意,立即從上到下都十分重視,也不敢徇私舞弊了,生怕外國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沃艹!還有這種操作?”三人同時感嘆。
吳天得意地笑了笑:
“後來我們發現這是一個能夠小投入大收益的空子,所以我們就找了幾個外國人,把他們挨個包裝,花錢買各種頭銜,各種合影,恨不得把他們包裝成聯合國**,這樣一來,很多矛盾就解決了,他們一露面,對面就嚇破膽了,別說打官司,就差跪着給這幫老外舔鞋了,拼了老命都想搭上這種洋鳳凰。”
“這幫人才是真正的‘卑從心中起,萬般不如人。’”
“這個操作有點6啊,不用說,這種偏門的損招肯定出自天明之腦。”小花感嘆了一聲。
“這都不用問,我跟你講,你知道這貨爲啥不敢談對象嗎?是因爲知道自己這輩子陰損多了,怕以後生孩子沒皮燕子。”
李天明正吃着盒飯,手裡的雞腿就不香了。
“所以你們這次也用了這招?成功了嗎?”辰星眼中閃着光芒。
吳天撇了撇嘴:“你們這兒的人都是刁民,窮鄉僻壤,沒見過世面,根本不知道老子拖各種關係一年二十萬纔拿到的那些頭銜的含金量。”
李天明擦着嘴邊的油笑着補充:“初步試探很不成功,對面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差點拿片刀砍我們的外國友人。”
小花聽到這心裡一涼,於是低聲問道:“那之後怎麼辦?我聽說斯美達地產老闆就是混社會起家的,這種人目無遠見,膽大包天,估計是唬不住他們。”
李天明卻毫不在意:“愣頭青鐵頭娃我見多了,老子打的就是武士道。”
辰星還是很不理解地問吳天:“爲什麼外國人在D國會特殊呢?咱們不是世界第一強國嗎?”
吳天卻根本避而不答,只是調侃:“那誰曉得,問村長去。”
小花也提出疑問:“天明還說過咱們國家的司法部一直仗着強國的身份欺辱其他國家的跨國公司呢。”
吳天卻無奈:“你們還小,要明白司法部是司法部,正撫是正撫,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衆人思考着吳天說的話,最後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簡單的飯後科普也到此結束,大家該忙啥忙啥去了。
夜晚,吳天跟李天明站在窗臺上,吳天點了跟煙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李天明託着下巴說道:“讓大託尼跟斯美達的人再走幾個回合。”
“然後呢?”
“等幾天以後,咱們以託尼的名義搞點事情,刺激刺激斯美達的小心臟。”
“怎麼刺激?”
李天明對着吳天勾了勾手:“你且附耳過來。”
“靠!”吳天崩潰罵了一句,然後就伸着腦袋過去了,天明在吳天耳邊說了幾句,吳天表情變換,無奈地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吧?”
“那你現在還在尋思啥呢?”
吳天被李天明懟的一言不發,默默掐了煙走了。
李天明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看着遠處的萬家燈火,又想起了丁雨遙的話:‘如果長大以後的想法還與小時候的想法一樣的話那說明根本沒有成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