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哼一聲,“用這種方法來離間我們,趙秀哲,你真幼稚。”
她摔門走了,趙秀哲倒在沙發裡,他握緊了拳頭,“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這樣深愛着你,你卻如此踐踏我的感情,忽略我的感覺,你以爲我心裡就真的一點不痛嗎?”
他抹一下臉,突然間發現臉上冰涼一片,苦澀間他明白,是淚,他沒法控制着自己不去難過,一個已經有形的小生命,在父母一個惶恐一個懦弱的夾擊下,悲慘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本來可以在親人的祝福和期盼中降生的小精靈,可是在現實面前,他象被碎紙機切碎了一樣被拋棄了。想到這裡,趙秀哲頓時渾身冰涼。
他真的沒法忘記,無法振作着一如既往的集中精力去工作,他明白了分手那天,爲什麼她脆弱的象個瓷娃娃,手冰冷,臉色蒼白,輕輕一碰就象要被碰碎一樣,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經過寫字間,正好有一個職員在碎紙機旁把一堆沒用的文稿在切碎,他只看了一眼,看見那堆整齊的文稿,從上面的入口放進去,沒用幾秒鐘的時間,那堆文稿便變成了一堆細條掉出來,他頓時渾身顫粟。條件反射般身子在抖,碎紙機還在機械的工作,他僵立着,突然間他象個失控的獅子一步跨上去一把把碎紙機掀翻在地上。
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着臉色煞白的總經理,面面相覷,不敢出言。
他再也守不住自己,回到家裡,鄭敏珠看他臉色發青,她試探着問他:“秀哲,你哪裡不舒服?”
他回頭死盯着鄭敏珠看,那種異樣的眼神令鄭敏珠也恐懼,鄭敏珠疑惑了:“你這是怎麼了?”
趙秀哲的轉變令鄭敏珠疑惑萬分,他開始沉默寡言,白天埋頭工作,晚上出去和客戶吃飯,喝酒,打牌,如果沒有應酬回到家裡,他要麼在書房查資料直到深夜,要麼倒頭就睡,很少和她溝通。鄭敏珠躺在他的身邊,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渴望他的溫暖,當她小心的靠近他時,他迷糊間伸過手,把她摟在懷裡,閉上眼睛在溫柔的吻她,她以爲他需要自己了,非常欣喜,於是抱緊他希望他再主動一點,這時他睜開眼,一看見是她,頓時驚覺,又推開了她。
他不再碰她了,這讓她尷尬萬分,而且他開始夜不歸宿,就算回來,也是喝的爛醉被司機架
着上來。
鄭敏珠流淚,她深愛的這個男人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真心,至始至終,她都只是一個配角。孤單的站在舞臺的一邊,賣力的表演卻和主角搭不上線。
她一個人靜靜坐在黑暗的沙發裡流淚,而她的丈夫,今夜又沒回來。
——
陳宇不耐煩的拉趙秀哲:“秀哲,你又喝醉了,你不回家在酒店住什麼?”
趙秀哲擺手:“陳宇,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這件事說清,我們互不虧欠,你也不用爲兩年前在我困難時離開我而內疚,今天你一定要告訴我。”
“你是不是想問我,兩年前是誰讓我離開你的?”
“聰明。”趙秀哲坐起來,“我只問你,兩年前,鄭敏珠有沒有找過你,給你錢讓你離開我?”
陳守遲疑,他沒有回答。
趙秀哲說:“她來找過你,對嗎?”他舒出口氣:“好了,我現在放心了。”
“秀哲。”陳宇叫他:“她的確來找過我,不過最終讓我做決定離開你的,卻不是她。”
趙秀哲制止他:“好,就算不是因爲她,但她的確是來找過你,對不對?這個女人好狠,爲了要得到我,竟然用出這樣的辦法來,我真是一個可憐蟲,原來我一直活在別人算計好的圈子裡。”
陳宇無奈,怎麼和他說呢,難道告訴他,是趙永和來找自己的?
趙秀哲說:“我不怪你,我和你還是好兄弟,一直也都是。”
有人敲酒店房間的門,陳宇去打開,看見門口站着一個豔女。
陳宇很意外的看着趙秀哲,趙秀哲則無所謂的攤下手,“食色性也,既然家裡的老婆不讓我滿意,我何必要把精力浪費在一個看着令我生厭的女人身上,至少,外面的女人不會算計我,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陳宇沒想到他會有這一招,這讓他有點尷尬,“好吧,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
他關上門,想着裡面會發生的事,不知道是該怎麼想趙秀哲,曾經他是一個那麼執着的看待愛情的人,是情種,是情癡,如今,他卻放蕩形駭,毫不在乎自己了,爲什麼?
——
趙秀哲和鄭敏珠的這場冷戰先是驚動了趙秀菁,她知道弟弟胡鬧的原因,因此特意來找弟
弟談話。
趙秀哲則滿不在乎,“姐姐,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這個和事佬也未必事事都和的了。”
趙秀菁生氣:“你晚晚夜不歸宿,就一點面子也不給大家留?”
他呵呵笑,“你是怕我混了一身病回來吧?放心,我有分寸的。”
很快,趙太太也飛了過來,親自責問兒子,因爲兒媳有苦向她傾訴,她沒法不管。
大家在酒店訂了位子吃飯,趙秀哲和鄭敏珠兩夫妻相對無言,場面有些僵,趙太太和趙秀菁只得不讓場面冷下來似的,儘量陪着鄭敏珠多說話,畢竟,她是鄭家人,而鄭家又扼着趙家的喉嚨。
鄭敏珠對待婆婆一直是謙恭有加,始終溫順的侍候她。
趙太太喝斥兒子,“不成器,不長進,三十多歲了,已經成家了,有這麼好的媳婦居然不知道疼。”
趙秀哲玩世不恭的哈哈笑,“媽媽,事情沒那麼嚴重,我只是精力旺盛,一個女人滿足不了我,多找了幾個女人而已,有至於這麼驚天動地嗎?”
趙太太也被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一直引以爲榮的兒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十足的風流大少,讓她顏面無光。
趙秀哲看着鄭敏珠,她還是不動聲色。他心裡哼了一聲。
服務生拿了一些新鮮的水果進來,在那邊長桌上用果汁機打汁。機器一轉動,發出噪音來。
趙秀哲正低頭吃菜,聽到這個聲音,他回過頭來。
果汁機還在轉,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突然間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把果汁機打翻在地上,裡面的醬色汁水灑了一地。
大家全部愕住,趙太太反應過來隨即喝他:“秀哲,你耍什麼酒瘋?”
鄭敏珠和服務生說,“對不起,你收拾一下,結帳時告訴我們要付多少錢。”
趙秀哲一把把她推回到座位上,他喝她:“你給我坐下,閉上嘴,你這個臭女人。”
三個女人全愣了,趙秀菁先發話,“秀哲,媽媽還在面前,你發什麼瘋?”
鄭敏珠緊咬嘴脣,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實在也忍無可忍了,趙秀哲的冷漠觸動了她的底限,她也發了火,“趙秀哲,你一次一次傷害我,無視我的感覺,現在又當着你的家人肆意凌辱我,你當我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