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和王木匠在人民理髮店門口趁暇議論李雅,這幾天他們和上海阿姨在店裡幫唐青的忙。
“傻姑,你也知道心計婊呀?”
“王木匠,不要以爲只有你能神叨,我看電視聽廣播呢。”
“傻姑,你怎麼看出李雅是個心計婊的呀?”
“我早就注意她了,別看她外貌清純美麗,表現單純,其實城府深的很,心計多的是。”
“傻姑,伱真的不傻呀?這個李雅我仔細觀察過,她的面相咋一看單純可愛,但隱含殺機,比李雜婆可厲害得多了去呢。”
“王師傅,你會測字看相算命,能幫我看看嗎?我肚子的孩子是兒子是女兒?”
“傻姑,你要我看相喊我王師傅啦?看相可不能白看,白看可不準。”
“你報個價吧,有價總好商量。”
“這個數!”
王木匠向傻姑伸出一個手指。
“沒問題!”
傻姑疙瘩沒打一個,痛快答應。
“喂,你知道我一個手指是多少嗎?”
王木匠的一個手指在傻姑面前晃了幾晃。
“管它多少,反正一個手指頭唄。”
傻姑毫不在意。
“我要是說一千或者一萬呢?”
王木匠的手指晃得更加厲害。
“一億也沒問題。”
傻姑還是毫不在意。
“呦呵,傻姑你果然不一般呀,難怪你會生兒子。”
“快把你那手指縮回去吧,現在可是一分也不值了呢,嘻嘻。”
傻姑見王木匠的手指還在她的面前晃,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分不值?你不想算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啦?”
“不想算了。”
“爲什麼?”
“因爲已經王半仙他兒子王心潔她爺爺已經告訴過我,我會生兒子。”
“呀呀呀,我怎麼自己漏了嘴呢,看來是真的老嘍,老嘍!”
王木匠縮回手,一邊捻自己的山羊鬍須一邊感嘆。
“王師傅,適當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九斤師傅,讓她提防點李雅。”
“這個不需要。”
“不需要?你是不敢吧?”
“不敢的成分多少有一些,但主要是不需要。”
“王師傅,九斤師傅對李雅好着呢,比對李麗還要好。”
“九斤師傅對你不好嗎?對我不好嗎?”
“可李雅是個心計婊,她遲早要在背後害九斤師傅的呀。”
“你沒在背後害過九斤師傅嗎?我沒在背後害過九斤師傅嗎?”
“你的意思是九斤師傅心裡明明白白?”
“傻姑啊,剛纔我還說你厲害呢,現在怎麼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多說反而會壞事。”
“王師傅,這個道理我明白,你說李麗李雅還會回來嗎?”
“怎麼不會回來?李家老宅在這裡,她們爸爸媽媽的墳墓在這裡。”
“我是說近段時間。”
“這個說不好,我聽心潔說她們並沒有回北方大都市。”
“她們沒有回北方大都市?那會去了哪裡?心潔怎麼會知道她們沒有回北方大都市?”
“心潔不是在北方大都市讀書嗎?國慶假期第一天她過去看她們,結果大門緊閉,鄰居說自從上次回來辦喪事後沒有回去過。”
“這就奇了怪了,她們會去哪裡呢?十八尿和小咩不是也跟着她們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李雜婆本來就是標新立異、隨心所欲的人,她根本不按常理辦事。而李雅呢,你別看她弱不禁風,經歷的大事說不定比李雜婆還要多呢。”
“嗯,她們姐妹那天在葬禮上的表現實在精彩。”
“她們精彩還是精彩不過九斤師傅,你知道九斤師傅爲什麼要她們在墳前唱《梁山伯和祝英臺》中的《樓臺會》和《化蝶》兩場戲嗎?”
“九斤師傅不是說了嗎?讓她們寄託哀思,了卻她們爸爸媽媽的遺願。”
“錯,九斤師傅那是測試她們,順便確定下一步她們會怎麼樣?”
“測試她們?還順便確定她們下一步會怎麼樣?王木匠,你自己神道,不要把九斤師傅也想得那麼神道。”
“哎哎哎,又不叫王師傅叫王木匠了。傻姑,我告訴你,九斤師傅是真神,我爹是半仙。”
“那你自己呢?”
“我啊?我只不過是一個小鬼。”
“對對對,你是小鬼,拿紙糊大剪子的小鬼,嘻嘻。”
“傻姑,你別笑,九斤師傅當時候在鹿山路老院子廳堂裡扮無常嚇唬李雜婆前夫的同時也在測試李雜婆和李雅姐妹,一直到下葬的時候讓她們姐妹唱戲。”
“哦,不過你還別說,李麗李雅姐妹這戲唱的還真不錯,比專業演員還要唱的好呢。”
“這就是九斤師傅測試她們的目的。”
“我又聽不懂了。”
“李麗李雅姐妹戲唱的那麼好,誰教的?李麗她一直在剡城,剡城人人能唱越劇,加上她是李姨的女兒,有天賦這個不奇怪。那李雅呢?不是從小跟隨她的爸爸去了北方大都市嗎?那裡可是國粹京劇的天下,一個女孩子能唱那麼好的越劇肯定有原因。”
“你是說她們的爸爸也會唱越劇?”
“對,據說他的票友值可是比李爺還要高,如果他出場,李爺只能排第二。”
“九斤師傅爲什麼要測試她們姐妹這個呢?她們的爸爸會唱越劇也很正常,否則也不會和李姨愛的那麼深。”
“傻姑,九斤師傅不只是測試她們會不會唱越劇,是通過她們唱越劇確定李爺在李姨的人生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從而確定李麗李雅姐妹下一步的動向。”
“王師傅,你怎麼越說越複雜?九斤師傅有那樣的心計嗎?比李雜婆的前夫還要心計重?比李雅還要心計婊?”
“傻姑,九斤師傅那不叫有心計,更不是什麼心計婊,九斤師傅那是大智慧,坦坦蕩蕩的智慧大神。”
“那你說九斤師傅確定李爺在李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了嗎?李麗李雅姐妹下一步會有什麼動向?”
“傻姑,你沒看到人民理髮店這幾天生意興隆嗎?”
“看到了呀,九斤師傅一推出新業務,人民理髮店顧客盈門。”
“九斤師傅爲什麼要推出新業務?”
“爲了多賺錢唄。”
“爲了多賺錢肯定是一個原因,可九斤師傅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嗎?是像我們一樣鑽進銅錢眼裡出不來的人嗎?”
“九斤師傅不是這樣的人,否則不會這麼幫我們幫街坊鄰居。”
“所以說九斤師傅突然推出新業務,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在裡面。”
“什麼意思?”
“她不想再過多過問李家的事情,她想安心剃她的頭。”
“李家的事情還是不要多管好,吃力不討好不說,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九斤師傅不只是不想再過問鹿山路上李家老院子李家的事情,也不想再過問鹿胎上李家老宅李家的事情。”
“王師傅,你繞口令那?李家就是李家,還山上路上?”
“傻姑,兩個李家怎麼能一樣呢?這裡面肯定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各種關係,說不定真相會嚇你一大跳。”
“不可能吧?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家族的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他們是一個家族的人沒錯,確實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可李姨在三封遺書中爲什麼一句沒有提到李爺呢?”
“這個連九斤師傅也納悶。”
“所以她要測試李麗李雅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