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小隔間內,魏錦瑟按下馬桶按鈕後便打算往外走。
只是轉身的一瞬間,她餘光瞄到了馬桶裡的清水顏色在迅速旋轉中變成了異樣的紅色。
“嗯?”
魏錦瑟眉梢微挑,心裡不由得驚了一下,她臉色凝重的再次把清冷目光轉移到了馬桶裡。
只見那個馬桶內盡是翻騰倒涌的鮮紅色液體,顏色重的像是在放血一般,滲人的很。
“啪”的一聲,似有什麼從馬桶底部炸開了,伴隨着的是大股濃稠的鮮血從裡面噴發了出來。
當時就有大片源源不斷的血液很快流淌到了魏錦瑟腳下,嚇得她臉色頓時慘白了下來。
而後她的一雙美眸在下一秒被睜大了,因爲她看到了從馬桶的血水中間伸出了一隻鮮血淋漓的手。
啊!
一聲尖叫之後,魏錦瑟扭身就作勢想要打開隔間門。
可門把手好像壞死了,她怎麼擰動都開不了。
突然,一股極深的惡寒從她的右手上潮水般泛起又瘋狂席捲全身,讓她顫抖的嬌軀頓時變得十分僵硬。
她很生硬的低了低頭,看到了門把手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隻瘦骨嶙峋浸滿鮮血的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緊緊咬住了紅脣,她拼命的想要抽離出來,卻始終無法掙出半分。
就在這時,有大片陰影在她頭頂上蠕動,她近乎是下意識的本能擡頭。
一張誇張到難以形容的血盆大口,咔嚓咔嚓的磨着尖銳牙齒正朝她撲過來。
這一刻,她驚恐到情緒近乎崩潰……
嗒!
隔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隻清瘦卻強有力的手臂,不容分說的拉過了魏錦瑟的右手把她拉了出去。
踉蹌着,撞入了一個懷抱中,她只覺呼吸一滯心亂如麻,便毫不猶豫的用力抱緊了那道單薄卻溫暖的身體。
蘇北一怔,輕輕的拍了拍魏錦瑟的後背,又語調溫柔的安慰道;“沒事了,一切都是假的。”
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魏錦瑟終於從驚慌失措中回過了神來,她俏臉微燙低斂着眼眸從蘇北懷裡起開。
沒有去看那間帶給她深度恐懼的小隔間,她心有餘悸的強打起精神,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去。
走了沒兩步,她聲線輕顫,似有些不習慣的低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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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咧嘴傻傻一笑,在他的右手掌中,攥着一道被他使勁揉捏的灰暗靈魂。
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他張嘴吸了一口氣,那道不知死活的怨魂便成爲了他穩定靈魂的養分。
“有點澀啊,估計是年份太久緣故。”
蘇北呲了呲牙,轉而走出了衛生間。
此時的魏錦瑟清洗了一把臉後,神色鎮靜的走到了顏大師面前,她話語乾脆的說道;“顏大師,我準備在加十萬塊酬金,只希望今晚顏大師能夠徹底把那些怨靈解決掉。”
臉龐彰顯着正義凜然的顏大師,拍着胸膛,不假思索的開口道;“魏總,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蕩平那些怨靈不再讓它們影響到貴公司正常運行。”
不遠處的蘇北看着身形纖長柔美的魏錦瑟,不免對她的評價又多了好多分。
尋常女人被那般驚嚇後不說癱軟到失去行動力的地步,可想短時間內恢復正常且談吐自然還能有決斷力,怕是沒幾個能夠做到。
由此可見,這個女人的內心很強大。
這種媳婦兒要是任其錯過,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站在顏大師身後的黑茶眼神略顯迷惑的看了看蘇北,剛纔魏錦瑟在廁所尖叫的時候,他明明感受到了怨靈的氣息。
怎麼隨着蘇北進去後就消失的一點不剩了,就算是跑了也該留點殘餘痕跡吧?
弄的像是被人吃了一樣?
他盯着蘇北看了好幾秒,卻也沒有看出一點異常,這就是個普通人啊。
好吧,應該是他想多了。
另外,這次七叔貌似真猜對了。
……
回到辦公區後,魏錦瑟在自己特屬的超大老闆辦公室裡下達了今日全廠休息的通知。
而蘇北則坐在沙發上輕鬆愜意的喝着咖啡,女總裁的辦公環境就是不錯。
其實做一個吃軟飯的總裁“夫人”也是不錯的,他這樣胸無大志的想着,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
低頭一看,是岳母的電話,他立馬接起親切的喊道;“喂,媽……”
“現在就回家,有警察上門了,關於昨晚的事情你和錦瑟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電話那頭,岳母似是顧及身邊有人,所以很明顯是壓着火說了這通話。
只是話剛說完,她就直接粗暴的掛斷了電話。
蘇北擡頭看向了魏錦瑟,把剛纔岳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先去開車在門口等我,我把公司的事情再安排下。”
魏錦瑟這時纔想起昨晚忘記和那些警察說了,如果案件有進展直接聯繫她而不是去她家,現在的警察都喜歡不請自來的登門拜訪嗎?
蘇北小抿了一口價格應該很貴的咖啡,恰到好處的關心道;“我擔心你,我們一起下去吧。”
魏錦瑟眼色略顯變幻了一下,她“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了。
七八分鐘後,魏錦瑟起身朝外面走去。
蘇北緊跟了上去,這兩人單是看顏值站在一起,倒是頗有幾分郎才女貌的般配感。
一路上,不少員工看到這兩人全都露出了驚訝的好奇神色,一個個紛紛猜測蘇北到底是誰?
上了保時捷卡宴,魏錦瑟開車就往家裡方向過去。
“公司今天不開,應該損失不少錢吧。”
副駕駛座上的蘇北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找了個話題想化解兩人沉悶的氣氛。
“嗯。”魏錦瑟的回答很簡單,一個字。
“公司最近生意怎麼樣?”蘇北又問了句。
“挺好的。”魏錦瑟淡淡道。
“有遇到啥問題沒?”
“沒有。”
“哦。”蘇北滿臉憂傷的拖了個尾音,最後只能默默把頭轉向窗外欣賞路上的風景,這天他是真的聊不下去了。
開着車的魏錦瑟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陷入自閉狀態的蘇北,脣角輕翹,一抹不易察覺的淺淡笑意轉瞬即逝。
似乎和以前比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最起碼性格沒那麼悶了。
她並不反感。
一小時後,兩人回到了別墅,一樓客廳沙發上已經坐着三四名警察了。
“昨晚出了那麼大事,你這丫頭都不跟我們說,你是要我和你爸擔心死嗎?”岳母一看到魏錦瑟情緒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