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少爺。”管家禮貌的說道。但是絲毫沒有跟項文傑客氣的意思,因爲杜家和項家雖然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但是也可以歸納到血海深仇裡了。至少現在看守所和監獄都京爆滿了,接近七成的住戶都是青幫成員。
“呵呵,老伯您貴姓啊?……小生項文傑,這廂有禮了!”項文傑見周圍的黑衣大漢對自己都露出寒光,就知道現在深陷囫圇。
本想找畢雲濤自己的老子,帶上幾十名特警給自己壯膽兒,後來一想有點不妥,這不是對峙挑釁麼?他女兒杜靜柔就是個火爆脾氣,萬一自己的陣仗搞大了,杜青山乾脆一拍桌子翻了臉,好好的翁婿相會變成了黑幫火拼,自己怎麼跟杜靜柔交代?
形勢沒人強,萬萬是不能拖大滴!
“行了,你到底是來見我爸的,還是和閒聊來了?”杜靜柔心中着急,杜青山昨天都已經了一次火了,你現在還不進去。這不是找抽嗎?
“哦,那走吧!”項文傑說着,就直接把手摟在了杜靜柔的後腰上,三人向屋裡面走去。
“幹什麼呀!”杜靜柔一驚,連忙小聲喝道。
“你不是我女朋友麼?摟着你有什麼不妥的?”項文傑故作不解的問道。
杜靜柔咬了咬牙,只能忍了,狠聲道:“好,今天你願意怎麼樣都行,但是你要是給我演穿幫了,別怪我找你算賬!”
“嘿嘿,放心吧,不能穿幫。”項文傑無所謂的說道:“況且咱倆都那樣過了,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但是你必須要保證我活着離開!”
杜靜柔瞪了項文傑一眼,又不能作。只好裝作沒聽見,不過,這項文傑也實在是可惡,後面的手居然開始不老實,慢慢向她的臀部靠攏。
項文傑心一緊,眼皮一跳。別墅裡站了不下三十多個黑衣大漢,光瞧這陣勢,就證明自己今天的選擇是正確的。
“大小姐!少爺!”
衆西服漢子動作統一的朝杜靜柔深鞠一躬,然後自動分成兩排雁形展開,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可這客廳裡已無端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項文傑眼皮又一跳。這幫傢伙的紀律性比起軍隊也不遑多讓,杜青山是怎麼訓練出這麼一幫小弟的?青幫能在東海市生存數十年,大當家委實有點本事。
“爸……”杜靜柔也看到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父親。而且雷軍也跟在杜青山的身後,杜靜柔明顯感到雷軍看見項文傑後臉上露出了陰險和不屑的笑意。
“杜伯父好!”項文傑看着杜青山,笑着問好道。不過,暗地裡卻在仔細的打量着這個東海的傳奇人物。
杜青山,是個不怎麼起眼的男人,個子不高,頭也有些謝頂了,但是卻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凌厲的氣勢,是的,這是上位者的氣勢!
項文傑現在也逐漸有了這種氣勢,只是項文傑平時十分的隨和,又沒什麼正經,所以很好的掩飾了起來。不過杜青山卻不需要掩飾,東海杜家,即使掩飾也沒有用,所以不如強勢一些。
在項文傑打量杜青山的同時,杜青山也在打量項文傑。
小夥子人長的很精神,不過杜青山一向對男人的相貌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有本事的男人,不管長得多麼平常,都會受到別人的敬仰,相反你沒能耐,長得再帥氣,也只能去當小白臉。
所以,杜青山對項文傑的第一印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一個人的相貌並不能反應出什麼來。而且本身兩家人是屬於對立面的,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項文傑身上的那股子隨意和玩世不恭,讓杜青山很是皺眉。這種社會上地痞氣,和自己兒子杜磊世身上的那股子紈絝氣十分的像。讓杜青山覺得項文傑做不了大事。
“啊!老大好……不,伯父好……”項文傑結結巴巴,額角的冷汗刷刷流下。
這陣勢……太嚇人了!
“我是靜柔和磊世的父親,杜青山。”杜青山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出場便是一方豪傑的氣派。
“幸會,幸會,……老大…不,伯父好!”
在項文傑問好後,杜青山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道:“阿三,吩咐下人去倒茶!”
“老爺,已經叫人去了。”管家恭敬的說道。
項文傑急忙謙虛地說道:“伯父真不用這麼客氣,咱們誰跟誰啊!”
不是項文傑不渴,而是項文傑怕杜青山給自己下藥。
杜青山陰陽怪氣的說道:“項公子客氣了。畢竟過門是客,我杜青山雖然是個粗人,可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項文傑臉上一囧,看了杜靜柔一眼。覺得還是拉拉家常吧!笑呵呵說道:“那個……伯父纔回來哈!路上累不累啊!”
“你老子走了,我這不是纔敢回來嘛!”杜青山冷笑道:“你老子用雷霆的手段,把我們青幫弄的底朝天。老子要是走的慢一步,現在就特麼的吃牢飯了!要不是江湖朋友收留我這喪家之犬,估計我就餓死街頭了!”
項文傑:“……”
雷軍呵呵一笑,說道:“伯父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同宗宗門。按輩份您算是我父親的師哥呢!……咱們可是把杜先生當做祖師爺啊!您出了事咱們自家兄弟不幫誰幫啊!”
項文傑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人家直接就把自己這條路給堵死了。
項文傑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幻覺,身後依稀傳來杜磊世一邊打拍子一邊低沉的吟唱聲,歌詞太模糊,項文傑沒怎麼聽清楚,不過聽得出應該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意思。
杜青山見項文傑一臉的不自在,心裡十分的舒爽。因爲項陽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豪邁的一揮手:“先吃飯,再喝酒,肉要大口吃,酒要大口喝,好了,開飯!”
衆人走到餐廳,下人早就已經都安排妥當。正中擺了一張圓桌,已經滿滿當當的擺滿了雞鴨魚肉。還有幾瓶茅臺和幾瓶洋酒。衆人入坐後,其餘的小弟們遠遠站開,一臉冷酷的負手而立。
項文傑指了指黑衣大漢們,小心道:“他們……不吃飯嗎?”
杜青山冷笑着搖頭:“今天就我們幾個人吃飯,他們只不過是我帶過來嚇唬你的。”
項文傑:“……”
杜家三人絲毫不管項文傑和雷軍,三人便埋頭大吃起來,吃相如風捲殘雲,下箸如餓虎下山,委實不怎麼優雅。
項文傑頓時有一種來到了水泊梁山的幻覺……
項文傑感覺自己十分多餘,本來以爲杜磊世還能幫着自己說幾句好話,可這小子居然來了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誰都不管,只是在那裡胡吃海塞。項文傑食無滋味的挾了一筷子菜給杜靜柔,杜靜柔抿嘴一笑,滿臉喜悅的神色。
杜靜柔確實感到很高興,項文傑沒有失約,沒有放她鴿子,尤其是兩家人可以說勢同水火的地步,項文傑居然敢來一處‘單刀赴會’這實在是讓杜靜柔感動。
想到這裡,杜靜柔瞧項文傑的目光愈發深情款款,那小秋波送得只差漾出水來了。
當然,如果杜靜柔知道項文傑此刻心裡打着什麼算盤,恐怕會氣得抄刀捅死他。
吃了大概十幾分鍾,杜青山打了個飽嗝,滿足的放下了筷子。
“你小子在哪裡發財?”
嗯,這便是黑道切口裡的“盤海底”了。
項文傑不敢怠慢,趕緊道:“打算開個小會所,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我和杜磊世還是同學呢!會所打算讓靜柔幫我打理,我過前些日子打算去當兵……”
“哦,原來是打算到軍隊裡發財……”
項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