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討虜軍打掃戰場,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整個三貝子花園四周,滿是清軍騎兵的屍體。特別是園內中間島上往東的通道,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短短几十步的通道,便堆積了近千清軍的屍體和數百餘匹戰馬燒焦的戰馬。
清理戰場的討虜軍將士經過通道,還能聞到一股肉香,卻不知道是馬肉香味,還是讓人想嘔吐的人肉香味。
倒是又繳獲了上千匹戰馬,讓馮雲山很是一陣欣喜。來到北地,沒有戰馬,組建不了騎兵,便無法在北方立足。
僧格林沁的屍體昨晚便被搜獲,不過今日一早才送到馮雲山面前。看着這個在歷史上赫赫威名的蒙古王爺,頭部被火槍彈丸擊中,傷口不大卻極爲致命,但從外表看,甚至很安詳,還帶着一絲笑意,彷彿臨死前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馮雲山命令士兵將這個蒙古王爺的頭顱割下,用用石灰和蠟醃製一番,便派人往北京城內射入一封信,要求城內的清軍拆毀“京觀”,用裡面的曾天養的人頭來換僧格林沁的首級。
對於曾天養,馮雲山一直記在心上,惦記着什麼時候將他請回廣西紫荊山中好好安葬。此次有了這個僧格林沁的首級,廢物利用一下,終於派上了用場。
還未清掃完戰場,石達開和譚紹光等人,便率領着甲九師的三千餘名馬兵,將在懷柔西南茶塢驛處俘獲的清妖皇后等后妃,以及怡親王載垣,還有朝中重臣的文武官員數十人,全部押送到馮雲山面前。
經過一次伏擊,繳獲了二千多匹戰馬,加上原來的千餘匹,便組成了一支三千多人的馬兵,也小有規模!
對於一應清宮內的后妃,馮雲山忍不住上前悄悄,卻見8名后妃,除了玫貴人徐佳氏是漢軍旗人,有些漢人血統,模樣端莊些外,其餘的7名妃子,包括皇后鈕祜祿氏,都是極爲一般,雖說不上醜,但至少談不上好看,更別說有多美貌了。
想到這裡,馮雲山不由有些同情咸豐起來,難怪這位在歷史上愛到圓明園內找宮女,甚至去熱河夏宮找寡婦,也不願意面對這些后妃。
下令將這些哭哭啼啼地后妃押入一間別院全部關押起來,馮雲山不無惡意地想,雖然難看一點,但賜給手下將領,給咸豐帶幾頂綠帽,還是蠻享受的。想到這,他幾乎要當衆宣佈,哪位將士第一個攻下北京城,便讓他挑選一位后妃作爲獎勵。
對於這些所謂的朝廷重臣,馮雲山並沒有召見,只是讓劉勝邦與譚紹光進行交接,將這些官員都扣押起來。讓劉勝邦出面,領着一些王府衛士,好好修理這些大清的重臣一番,看看誰願意歸降。
看見被王府衛士扣押過來的怡親王載垣,馮雲山很是感慨。昔日的親王,如今竟成了自己的階下囚。
他親自進行勸降:“載垣,你可願降本王?”
載垣雙眼滿是血絲,面上幾道血痕,身上的石青色五爪金龍親王補服也都被撕碎的襤褸不堪,看來,是吃了不少苦楚。
彷彿沒聽見馮雲山的問話一般,載垣一聲不吭,目不斜視。
“放肆,狗清妖,聖王問你話,竟敢不理?”身旁的劉勝邦怒喝道。
載垣還是不理,直接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譚紹光道:“聖王,劉兄弟,此妖頭甚是崛強,我看很難勸降。還是直接斬首,一了百了!”
聽見這話,載垣的臉上不經意地抽搐了幾下。
馮雲山看見,微微一笑:果然還是怕死!便故意對劉勝邦道:“也好!既然是清妖的親王,這顆頭顱卻是有用,可以好好保存,用石灰醃製好的話,需要多久?”
劉勝邦一本正經地回答:“聖王,屬下手藝精湛,適才將那叫什麼僧格什麼的蒙古王爺,那顆頭顱好大,完成醃製也就半個多時辰便可。”他再仔細看了看載垣,又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惹得載垣渾身一陣哆嗦,繼續說道:“像他這顆頭顱不大,很快便能醃製好,半個時辰都不用。只是不知聖王要這頭顱用來做什麼?”
“示衆啊!本王要讓城內的清妖們都好好看看,不歸降本王,與聖國作對的下場!順便還可以打擊城內清兵的士氣,讓他們沒心思守城!”馮雲山說的理由倒是很實在,不過,卻讓閉上眼睛的載垣心中更是忐忑。
想想,這是粵賊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與他們根本沒道理可講的,自己裝作不理會他們,搞不好還真的被砍了頭,那可就糟了。載垣心中暗暗地思索着。
可真要自己投降這賊酋,不說自己堂堂王爺曲身事賊,丟份不說,還會背上背棄祖宗的罪名。但這些,與脖子上的人頭想比,實在是可以忽略。載垣心中明白,面子再重要,也比過不自己命重要。
眼前這關,該怎麼過去纔好?
他正在思索如何才能自救,這時,馮雲山卻朝劉勝邦問道:“勝邦,北京城內的那些人都聯繫好了吧?”
“都聯繫好了!對方不再要求我們封他們爲王,降低爲侯爵爵位,再賜給一張免死鐵劵,便答應獻城!”
“唔唔,很好!要是那些個滿清王爺,都如這位怡親王一樣,我聖國就沒這麼容易攻克北京城了!”馮雲山嘿嘿一笑,繼而一正臉色,道:“閒話少說,還是早些將他首級醃製好,讓人連夜掛在北京城外,殺殺守城的清軍們士氣!”
劉勝邦答應一聲,便抽出牌刀,朝載垣走來。
聽見一步步走近,載垣猛地睜開眼睛,開口道:“聖王饒命!載垣願降!”
馮雲山聞言,哈哈大笑,一把抓住載垣手臂,道:“王爺果然是明白人,既如此,本王想想,你歸降聖國,本王便封你爲侯爵,怡漢侯吧。怡漢侯,你卻是要好好珍惜此次機會,爲聖國出力!”
載垣掙扎着跪倒在地,拜道:“奴才遵命!”
聽到這滿清的王爺自稱奴才,跪拜自己,馮雲山不由常舒了一口氣。二百多年了,自己也算開了個漢人的頭,第一次讓一位滿清鐵冒子王爺自稱奴才跪拜漢人!
劉勝邦放回牌刀,卻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白紙,道:“還請怡漢侯簽寫這份歸降聖王的效忠書。”
矜持一丟,載垣已經完全沒了滿清親王的高傲,像條聽話的哈巴狗一般,連忙照做。
馮雲山笑道:“很好!怡漢侯。如今便由你寫信,給北京城內的一干重臣,對他們進行勸降。另外,聖國的將士和百姓對於你們愛新覺羅氏甚是怨恨,若是得知你是愛新覺羅氏,只怕會羣起而攻之,因此,本王決意給你另取名字,徹底與滿清劃清界限,如何?”
載垣心中發苦,但如今他爲魚肉,只能任由馮雲山擺佈,只能厚着臉皮求道:“求聖王賜性命!”
“既如此,便姓那吧。叫那奴兒吧!”馮雲山卻是想起了後世那個著名的滿族歌后的姓氏,便直接套用這個姓好了。
載垣無奈,心中即便是在滴血,還只得連聲道謝!
劉勝邦又將載垣帶下,陪同着一道去勸降那數十位滿清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