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本想吃完早飯就去蒼山大學做任務,但仔細一想,自己做任務並不只是單純的爲了那點獎勵,主要是爲了拍出好的作品。
這樣一來自己就不能白天去了,畢竟白天拍出來的恐怖視頻一定沒有晚上拍出來的效果好。
所以他又在家摸了一天魚,開開心心地把最近落下的番和遊戲給補了補。
一直拖到晚上八點多,他纔不緊不慢地出去吃了個晚飯,然後打車來到蒼山大學。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快十點了,暑假的校園裡雖然白天還挺熱鬧,但到了晚上就非常冷清了。
白天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學生,或者當地居民,外地學生基本都是回家了,而本地學生晚上肯定不會有家不回,在學校宿舍找罪受。
而且現在已經比較晚了,就算是考研的或者學習的學生也基本都是結束了,當地居民也不會十點多了還在校園裡閒逛。
因爲學生少,學校裡的燈也沒有全開,路燈雖然亮着,但各棟教學樓的燈卻基本都是是黑的。
走在寂靜的校園中,令人難免有點後背發涼。
不過後背發涼的肯定不包括魏朔,他還巴不得現在出來個鬼能給自己降降溫呢。
“說好的颱風呢?這天都快悶死了,颱風還不來,這不是消費我感情嗎?”
白天的時候他的學長已經給了他方濤的學生信息,方濤住在13號男生宿舍C棟404室,醫學院的宿舍樓。
“這宿舍聽起來就不吉利,又是13又是4的,門牌號還是404,不光東西方避諱數字全佔了,就連網絡禁忌數字都沒跑了,住這不出事纔怪呢!”
魏朔其實並不知道13號宿舍樓在哪,他當年住的是7號樓,而附近都沒有其他的宿舍樓了,13號樓估計得到離正門很遠的南區才能找到。
爲了確保自己不走冤枉路,魏朔給方濤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響了足足一分鐘,都快自動掛斷了,才被接起來。
“喂?哪位?”
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怪異,有氣無力地,就跟腎虛了一樣。
“是方濤嗎?我是警察,我在調查呂曉敏殺人案,聽說你是她的同學,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什麼?呂曉敏殺人?”方濤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不可能啊!”
“她飼養老虎放虎傷人,在審訊中說飼養的老虎是醫學院的試驗動物,所以來找你瞭解下情況。”魏朔胡謅道。
“老虎?什麼老虎?你是說白老鼠嗎?白老鼠也能傷人?”
“算了,電話裡三句兩句也說不清,我們到你學校了,你說一下你的宿舍樓,我們當面談。”
“我……不……那個……好吧……我住在13號男生宿舍C棟404。”
“13號樓在哪?”
“在南區宿舍樓區,順着那個下坡路走到頭就是了。”
“行,那你在宿舍等着吧。”
“好……好的。”
這裡魏朔也是想詐詐他,如果那些動物的事情他真的是知道內幕,估計現在就會慌了,但從語氣裡聽來,方濤雖然有些猶豫,但沒有明顯的心虛,畢竟普通人一說警察要來找自己估計都不會會很自然。
有可能他也不知情。
方濤一說那條下坡路,魏朔就知道了,那邊是南區的最南端,有個挺大的坡,有些宿舍樓就建在坡上。
那邊的樓是建校時最早的一批宿舍樓,後來大部分院系的宿舍都搬到離教學樓比較近的新宿舍了,只剩了幾個院系還在那邊。
醫學院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醫學院不是蒼山大學的主力學院,但好歹蒼山大學的整體實力擺在那,所以還是有很多學生報考的。
魏朔沿着路一直往南走,走了快二十分鐘,才走到南區。
這邊的建築明顯就比較滄桑了,很多教學樓的大門還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那種上面嵌着玻璃的木門,門把手是兩根很粗的鋼管,上面的油漆都已經被磨沒了。
這邊魏朔上學四年都沒怎麼來過,並不是很熟,不過那條下坡主路還是很明顯的。
他順着路一直走到頭,纔看到一棟老式宿舍樓上面掛着的13號樓牌,原本紅色的字體現在已經變成黑色的了,在夜色中看去,透着一股不祥的味道。
回頭看去,魏朔發現這裡已經離坡道的最高點差了近十米的高度,從這裡必須仰視才能看到頂,讓人感覺非常壓抑。
“住這裡也特麼太難受了吧?就算沒有靈異事件學生也得住出心理疾病來了,這還學醫呢,培養的都是變態醫生吧!”
魏朔走到宿舍門前,這裡的樓門也是那種老式木門,上面的玻璃已經髒得快不透明瞭,只有中間那一圈還能看到裡面。
推了一下門,他發現門沒鎖,於是直接推門進去。
樓道里黑着燈,傳達室裡也沒有宿管執勤,這棟樓彷彿都已經死去了,沒有一絲生機。
順着樓梯向上走,來到四樓,404房間就離樓梯口不遠。
整條走廊都沒有光,只有404門的門縫處隱隱透出一絲光亮,暗示着裡面有人。
走到404門口,魏朔敲了敲門。
“誰啊?”
房間裡傳出一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顫抖。
“警察,給你的電話的。”
“哦,稍等。”
聽見是警察,方濤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
魏朔歪了歪頭,他在害怕什麼?
是單純的怕黑嗎?
門縫裡的光被一個黑影擋住,然後門打開了,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
這張臉看起來非常不健康,甚至有一絲屍體上常見的烏青,眼圈很黑,就像是很久沒有睡覺了一樣。
“你是警察?”方濤問道。
“差不多吧,我是警隊顧問。”魏朔點點頭。
“你不是警察?”
“也不能說不是,警察很多案子都是我破的。”
“你到底是誰?冒充警察想幹什麼?”
“我是因爲呂曉敏那個案子來的,不過她不是案件的主角,你纔是!”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想一直揹着那個女人,我倒是可以幫你把它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