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並沒有像林纖纖人爲的那樣躲閃,而是真的站在原地被黏液砸在了下面。
因爲他自從進入六院以後,就一直有一種很怪異,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在做一個荒誕的夢,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特別是林纖纖。
她的存在簡直就像是硬生生塞進來的一樣,非常不和諧。
而在那棟房子化爲黏液之後,這種感覺就達到了極致。
如果不是他能看到直播間裡的彈幕的話,他真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他之前一直沒有懷疑,是因爲有着真實之眼,如果是幻境或者是夢境的話,早就應該看出破綻了。
這才讓他一直沒有正視這個問題。
但是林纖纖這個鬼身上的破綻太明顯了!
而他的真實之眼之所以沒有看穿這個假象,是因爲他看到的一切,確實都是真的。
只不過不是同一時刻發生的罷了!
魏朔睜開眼睛,從黏液當中走了出來,然後一直向外走去,穿過了一層溼滑的口腔壁,來到了六院的住院樓裡。
沒錯,他一直都在六院裡面沒有出去!
也根本不存在什麼可以吞下六院的大嘴。
他看了看牆上掛着的牌子。
14。
然後轉過頭去,一個女孩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女孩的腳邊,趴着一隻半人高的大蛤蟆。
“你是怎麼發現的?”
“如果我說猜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
“你又不是魯豫,憑什麼不信呢?”
“……”
魏朔笑道:“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爲了防止……錯了,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可以看到我的過去嗎?”
“是……啊。”
“那麼你知道我的過去有什麼嗎?”
“什麼?”
“有半神!”
“啊!”
“你如果真的看到了我的過去,那麼你早就變異了,怎麼可能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你以爲你是我啊?”
“……”
“其實你的能力非常厲害,竟然可以讓時間錯位,如果不是你自己跳出來搞事,我還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魏朔一邊說着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一段記憶。
在進入六院住院部大樓之前,記憶都是正常的。
但是在進入大樓之後,記憶就出現了錯亂。
在正常的記憶中,是他進來不就,就遇到了林纖纖,然後兩人友好地交流了一番。
和之前一樣,她也說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六院,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然後她和魏朔一起下樓,魏朔卻在十四樓處沒有停留,就像沒有看到一樣走了過去。
在這裡,他的記憶就已經被篡改了。
在他的眼中,自己並沒有經過十四樓,而是一直在向下走。
然後兩人一路走到一樓,又一路走回來,到這裡,魏朔基礎記憶就已經到頭了。
後面就是他在不停地上樓下樓,卻始終看不見經過了無數次的十四樓。
而林纖纖則跟在他的身邊,不時呼喚他的名字。
也就是說,其實魏朔跑了幾個小時的記憶,其實完全是由那一次上樓下樓拼湊成的。
剩下的部分,就是他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中,不斷地重複自己做過的事。
而因爲他見到的場景,確實都是真實的,就連那張大嘴中的情景,都是一開始,蛤蟆試圖攻擊魏朔時,他看到的。
因爲自始至終,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實的,所以真實之眼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如果不是林纖纖自己跳出來調戲自己,自己還真的很難發現自己淪陷在了自己的記憶中。
這時,魏朔看向手中的手機。
他其實在一進入六院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直播,自己看到的直播畫面,也是自己曾經見到過的景象。
這時他再看向手機時,發現滿屏都是罵自己是瞎子的彈幕。
因爲自己真的在十四樓上上下下經過了很多次,卻一次都沒有停留過!
這時,他發現手機上有好幾通未接來電,其中有周隊的,有孫偉祥的,還有竹凌霄的。
其中竹凌霄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最近的一個就在幾分鐘前。
正看着手機,電話又響了。
果然又是竹凌霄打來的。
魏朔接了起來。
“喂?”
“呼,還好你清醒過來了,我以爲你要永遠被困住呢!”那頭的竹凌霄似乎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多謝關心。”
“沒事我就掛了,周隊那邊好像出事了。”
“行。”
魏朔也沒細問。
他並不知道周隊差點被活埋在了療養院底下。
放下電話,他轉頭看向一邊的林纖纖。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林纖纖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不想幹嘛,玩玩都不行嗎?”
“玩玩?我看你是想玩死我吧!”
“怎麼可能呢?我除了讓你在這繞圈子之外,根本沒法怎麼着你!”
“呵呵,那萬一你要是能怎麼着我,是不是我已經死了?”
“這不是沒事嗎……”
林纖纖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去。
魏朔也明白,能在暗世界中生存,傻白甜可是混不下去的。
如果沒點手段,早就被別人幹掉了!
他問道:“盤踞在這周圍的怪物呢?”
“我跟你說過啦!”
“是嗎?”
魏朔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林纖纖確實跟自己說起過。
原來這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很強的怪物,將盤踞在這裡的幾方勢力全都打敗了。
那些大佬們被殺死的殺死,逃走的逃走,總之都走了。
而那個很強的怪物在幹掉那些大佬之後,卻沒有選擇取代他們,繼續佔據着這裡,而是也選擇了離開。
於是這片區域就空出來了。
反倒是這個林纖纖實力不算很強,手段卻不少,竟然能留存到最後。
當然,這裡的不算很強,只是相對來說。
她也是一個實打實的綠級,再加上這隻同樣達到了綠級的蛤蟆,面對其他大佬也能有容身之所。
這麼長時間,她憑藉着花裡胡哨的手段,和對於地形的熟悉,竟然真的苟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最後吃雞的老陰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