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丁夢然就早起備好了清粥小菜,昨晚吃的太過於油膩,多吃些清淡的東西有助於養生之道。
只是到了天際發白才睡着的鄭瑄卻睡着怎麼都不醒了。
“王爺,再不起上早朝就來不及了。”丁夢然站在牀邊叫醒鄭瑄,鄭瑄剛一起睡,丁夢然看到鄭瑄的黑眼圈就失笑起來。
“你笑什麼?”鄭瑄還未從昨晚丁夢然的夢話中介懷,起身看了眼銅鏡,果真像丁夢然所說,裡面多了只國寶大熊貓。
“王爺,你知道熊貓這輩子最大的兩個心願是什麼麼?”
鄭瑄黑着一張臉自然不會迴應道吃飯睡覺打豆豆。
“哈哈,就不賣關子了,看着你今天陪我秋遊的份上現在就告訴你,第一是睡個好覺,第二就是畫一張彩色的畫像。”
”鄭瑄聽懂了,強忍着憋着笑。待丁夢然轉身出去,終於對着銅鏡笑出聲。只是他什麼時候答應她要去秋遊了?
不一會丁夢然又回來了,拿了兩片白色的東西衝着鄭瑄就過來了。
鄭瑄大爲不解:“這是何物?”
“王爺用過就知道了。”說話間,兩片白色的東西就貼到了鄭瑄的眼睛下方,剛要發怒,卻覺得冰涼涼的十分舒爽。
“這是眼膜,一炷香過後定保王爺不再是國寶大熊貓。”這幾日和鄭瑄相處下來,氣氛很是融洽,之前對於鄭瑄出入滿春園的氣也差不多消了,心情好,犯二精神又開始了,丁夢然竟然對着鄭瑄吐了吐舌頭。
那樣子當真是俏皮可愛,鄭瑄看着竟然不覺得愣了神。
那一日鄭瑄竟然稱病沒有上早朝,不過那個稱病的人卻跟着他的側王妃真的去秋遊了。
四個人一輛馬車,不想人多生事端,元招從貼身侍衛變成車伕,雖然心有不甘,只是想着車上聚香那張天真爛漫的臉緊皺的眉心也跟着舒展開了。
快馬加鞭一行四人很快到了鄭瑄所說的萬花谷。
“王爺,側王妃,萬花谷到了。”元招停了車,掀開車簾。
還未下車,便有一股濃郁的花香襲來。丁夢然精神不覺得爲之一振,一路的顛簸不適竟然也變得灑灑水了。
鄭瑄跳下車,伸手拉住丁夢然的手,難得的溫柔讓丁夢然不覺得心尖一顫。
聚香下車的時候元招伸手去拉,聚香紅了臉把手交到元招手上。
“哇塞,想不到映月國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萬花谷果然名不虛傳,整個山谷裡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奼紫嫣紅的彷彿跟藍天連成一片。丁夢然伸出雙臂在花叢中奔跑就像是展翅飛翔的翩翩蝴蝶。看着丁夢然開心的樣子鄭瑄不覺得又愣神了,心想着這次告假不去早朝還真是值了。
“聚香,快過來,快幫我採摘,這裡的鮮花可都是實打實的綠色食品。”聚香和元招郎情妾意還沒溫存夠就被丁夢然硬生生的打斷。
只是兩人見丁夢然和鄭瑄忙得不亦樂乎,也連忙加入採花大戰。
見到這麼多鮮花,丁夢然彷彿看到了滿地鋪滿了銀子,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這個再多采些,還有那個那個……聚香,你多采點野菊花回去曬花茶,王爺你那隻要花不要梗,元招你手輕點,你看看那鮮花到你手裡都變成什麼模樣了,還真是辣手摧花。”丁夢然一邊採花還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採一邊大聲指揮。
元招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花,在他手中的花的確是蔫蔫的,不成模樣。
只是辣手摧花用在這裡貌似對了,又似乎有什麼不對,看着元招的窘態,聚香噗嗤一聲就跟着笑了,看着聚香笑元招弄了個大紅臉。
“元招,那邊還有不少花,我們過那邊去採。”想要留下丁夢然和鄭瑄單獨相處,聚香拉了元招就走,不成想元招誤會了聚香的意思,扭扭捏捏的跟着聚香身後。聚香也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氣息,學着丁夢然的模樣像一隻蝴蝶般舞到了花叢中。看着聚香的歡樂模樣元招看得不覺得有些愣神了。
這邊鄭瑄可是被丁夢然折騰的不輕,爲了多采些槐樹花回去,鄭瑄的一身功夫都用在了爬樹。
“王爺,王爺,那邊那支花還未開,滿枝的花苞最好。”
“王爺,你慢點,不要折斷樹枝,那樣就不環保了……”
“王爺,王爺……”
“柳如畫你給本王閉嘴,你在這麼多話你自己上來。”鄭瑄惱了,滿臉的黑線。
“王爺,你不知道用槐樹花包蒸餃有多麼的鮮美。”丁夢然砸吧着嘴,一句話勝過千軍萬馬。那個在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不曾眨一下眼的寧王爺頓時就沒了脾氣。
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收穫頗豐,丁夢然很滿意,一邊翻看大家的勞動成果一邊不住的讚歎。
“可是帶了什麼吃食,本王餓了。”忙活了大半天,大家的確都又累又餓。
丁夢然白了眼鄭瑄,心想着你不小心託生成了個吃貨你家裡人知道麼?
心裡不滿嘴上卻甜的很,招呼着聚香把拿來的牀單鋪在地上,再把準備好的壽司和酸梅湯拿了出來。除了這些還有切好的水果蔬菜,全部都是些清爽又解饞的吃食。
鄭瑄大快朵頤起來,丁夢然也拿起筷子。見主子都吃了,聚香和元招也不再客氣,一邊吃一邊誇讚丁夢然的手藝。
“對了聚香,上次你說側王妃包的蟹黃包子呢,我怎麼一個都沒吃到,不會都被你偷吃了吧。”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元招話音剛落,丁夢然臉登時就黑了。
聚香則拼命跟元招使眼色,只是顯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蟹黃包,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那天您去滿春園,聚香姑娘捎話過來說側王妃蒸好了包子要王爺過去品嚐。不過您去滿春園聽曲,元招就沒來得及稟報。”元招是個沒眼力見的,不顧聚香拼命給他使眼色,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鄭瑄笑着問丁夢然:“後來呢?”
“什麼後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蟹黃包啊?”光是聽着就好吃,她不會因爲聽說自己去了滿春園就餵了狗吧?
“讓我喂狗了。”丁夢然說完才發現自己食言了,可是想要收回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本來是要給鄭瑄吃的包子餵了狗,這可是真真的得罪了鄭瑄,要是他一個不高興,那烏木的家法又會落到丁夢然的屁股上。捱打事小,要是被罰進思過閣,拿這些好不容易採摘來的鮮花可是要報廢了。
丁夢然瞪大眼捂住嘴巴,滿臉的恐慌,心疼她的勞動成果可能會被付之一炬,誰知被和狗等同的那位卻笑了。不禁笑了,貌似還挺開心。
“難不成這貨是屬狗的?”丁夢然摸了摸脖子,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鄭瑄好不容易纔止住笑,心裡竟默唸了一句還真是心靈靈犀。想着丁夢然爲了自己吃醋,那帥氣的脣差一點咧到了耳朵根。
見鄭瑄笑了,聚香和元招也都鬆了口氣。因爲怕採來的鮮花枯萎,吃過飯之後丁夢然便嚷嚷着趕緊回去。
在馬車上,丁夢然隨着馬車顛簸的節奏睡着了,先是枕着鄭瑄的肩膀睡,覺得不舒服之後縮了縮,竟然倒在了鄭瑄的大腿上。
原本也困了的鄭瑄被這麼一枕這一刻又心猿意馬起來。看着美人在懷卻不能碰,不能摸,當真是一種煎熬。
爲了轉移視線,鄭瑄只好把窗簾打開,看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那糾結的心情總算是勉強平復下來。
好在元招御馬技術不錯,很快馬車到了寧王府,還是跟出來的時候一樣,四人回去同樣走了後門,四個人出來大半天府裡竟然沒人察覺。
在馬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丁夢然登時變得生龍活虎,到是鄭瑄黑着一臉心裡責怪丁夢然不讓他睡一覺。
“王爺怎麼在馬車上也不睡一覺,你再這樣,眼膜也拯救不了你的黑眼圈。”
“我這樣還能怪誰,我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心裡想着,嘴上卻什麼都不能說,白了眼丁夢然,甩着袖子揹着手話都沒說就進了內堂。
丁夢然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有本事晚上的蒸餃你就別吃。”
鄭瑄睡下了,丁夢然這邊和聚香卻忙活了起來,把各種鮮花分類處理妥善安排之後丁夢然又開始着手準備晚飯,丁夢然心裡都覺着奇怪,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怎麼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賢惠。
鄭瑄躺在牀上犯困的時候丁夢然的蒸餃已經出了鍋。鄭瑄的起牀氣特別大,除了自然醒一般人都不敢喊他。
對付什麼人有什麼招,丁夢然端着一盤子蒸餃就在鄭瑄的鼻子面前晃悠。
睡夢中鄭瑄聞到一股從未聞到過的食物的香氣,那香氣彷彿就在眼前。伸手一抓,鄭瑄抓到了蒸餃上,餃子剛出鍋,這貨一下子就被燙行了。
剛要發怒,看到一張討好又頑皮的臉:
“王爺,槐樹花蒸餃好了,我們一起去母親大人那裡吃完飯吧。”
還真是那她沒辦法,鄭瑄甩了甩手,從牀榻之上起身。
二人一前一後去了義王妃的院子,恰好朱蔓也在那裡請安,看到兩人前來,當時臉就黑了。面上帶着笑給鄭瑄請安,卻把手裡的絲帕繳得死死的。
朱蔓的那點小心思丁夢然又豈會看不出來,不過要是真拼演技,還是丁夢然略勝一籌。丁夢然拉着朱蔓的手親熱得不行,要朱蔓留下來一起吃蒸餃,還故意說這蒸餃裡的餡可是王爺幫她弄來的,鮮甜的不得了。
朱蔓不好拒絕,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大家都對丁夢然的廚藝讚不絕口,只有朱蔓把鮮美的滋味吃出了苦澀。
“這柳如畫當真不能再留了。”撫琴軒內朱蔓和陸無雙又湊在一起預謀這怎麼除去丁夢然,在她們看來,只要有丁夢然在的一天,她們就無法睡上一個安穩覺。
“那小蹄子詭計多端,用些平常的招數定不能把她怎樣,這一次我們不如來個狠一點的,斬草除根。”陸無雙臉上盡顯狠毒之色,像是要把丁夢然給生吞活剝了。
“你可有什麼良方?”
“無雙聽說最近西山的萬壽寺附近多了個女強盜,此人心狠手辣,常帶領的手下掠奪大戶人家的財物,只要我們着人和她聯絡……”陸無雙臉上帶着得逞的笑,彷彿依然看到了丁夢然悲慘的結局。
“這主意不錯,只不過我們有什麼藉口約柳如畫一起去西山拜佛呢?”
“求子如何?”陸無雙眼珠子轉了轉又生一計。這滿院子的女人除了苗鳳蘭懷孕之外就再也沒人肚子裡有動靜,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就這麼辦。”兩個狠毒的女人再次達成一致意見。
“求子?”夢然軒內丁夢然看着眼前要約她一起去萬壽寺上香的朱蔓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小。
“我們什麼時候好成閨蜜一般了?”丁夢然自然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道理,抿着嘴傻笑自言自語。
“妹妹說什麼?什麼蜜?”
“咳咳咳,如畫近日偶感風寒,我說要多喝些蜂蜜潤潤喉嚨。”
“哦,那姐姐剛纔所提之事……”朱蔓殷勤的不得了,一直遊說那萬壽寺裡的菩薩靈的不得了。
丁夢然卻暗暗撇嘴不以爲意,求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求子。早晚有一天她是要回到二十一世紀的,難不成她要帶個拖油瓶回去?
再說了。她圓房什麼的都沒有,這要是去了真的求子不是要砸了萬壽寺裡佛祖的招牌?
“咳咳咳咳。”丁夢然沒說話咳的更加厲害了。
“如畫到是想陪姐姐去上香,不過如畫咳得有些厲害,這樣去了,怕是驚擾了佛祖。如畫可是不敢承擔驚擾佛祖的罪過。”理由合情合理,朱蔓碰了個軟釘子回來。
王妃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回來後撫琴軒的那些瓶瓶罐罐又成了丁夢然的替罪羔羊。
玉鳳一邊打掃一邊安撫朱蔓,果然有狠毒的主子就有狠毒的奴才。
玉鳳說等丁夢然的風寒好了再去也不遲,實在不行就讓朱蔓去義王妃那裡提議要大家去萬壽寺上香求子,有了義王妃的支持害怕那個丁夢然不給面子。
只是朱蔓還未到義王妃那裡遊說,隔天丁夢然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姐姐說的那個萬壽寺當真如此靈驗?”
“靈驗,靈驗的不得了。”朱蔓點頭稱是,連忙給一邊坐着的陸無雙使了個眼色。
“可不是。側王妃你不知道,當初無雙在街上見到寧王爺,一見傾心,可無雙不過是個平凡女子,哪有資格站在王爺身側。無雙對王爺思念情切,就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去萬壽寺求佛祖保佑妾身這輩子能夠陪在王爺身邊。你看,妾身的願望不是實現了麼?”
陸無雙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說的丁夢然都要信了。
“那我們明日去萬壽寺爲王爺祈福可好?”
“妹妹不是去求子麼?”朱蔓這一次倒是對丁夢然另眼相看了。或者是這小蹄子又有什麼鬼主意?
“王爺不日便要出征,如畫有些擔心,所以想去廟裡求求。”
“原來是爲了這事。妹妹真是爲王爺操碎了心,難怪王爺這麼寵愛你,就如妹妹所言,我們明日便去萬壽寺爲王爺求平安。”
“不過姐姐們可否以求子之名前去萬壽寺?”出征在即,丁夢然不想因爲自己的舉動擾亂鄭瑄的軍心。
“妹妹想怎樣,就怎樣。”
鄭瑄身爲武將出徵乃是平常之事,朱蔓等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她們也從來沒有因爲鄭瑄要出征去祈什麼福。
更何況這一次鄭瑄不過是去征討南相國的一小股叛兵。南相國雖然盛產糧食,但是兵力和人口卻不及映月國,加上鄭瑄驍勇善戰,這一次又有二皇子鄭天瑜率兵親征不用想這一次出征又是十拿九穩的大勝利結局。在朱蔓看來丁夢然這麼做真的是狗尾續貂多此一舉。
朱蔓臉上笑着,眼珠卻一眼,心想着不管你是以何名而去,你恐怕都回不來了。
關於南相國的叛亂在此必須要說上一筆,原本公子白死在滿春園也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南相國的皇上也就是公子白的老子雖然有氣,但是基於對映月國的忌憚,加上映月國爲了平息此事送了不少金銀珠寶過去。賠禮的態度也是極好,雖然是被打落了牙齒,南相國的皇帝老兒也準備活血吞了。
只是此事要是被如此輕鬆平息下去,那麼鄭天賜那邊就沒什麼事了,正如鄭瑄所言鄭天瑜想要當上那個太子也就不會那麼容易。鄭天瑜聽了鄭瑄的計策,收買了南相國安插在映月國的一個細作,讓他回去告知南相國的皇帝老兒,映月國不日便會攻打南相國。
皇帝老兒急了,這才率軍向映月國進犯。鄭天瑜趁此機會向鄭震毛遂自薦,說要隨同鄭瑄一起去征討南相國的叛軍。鄭震答應了,同時鄭天瑜看到鄭震眼中流露出對他的讚賞之色。他想好了,南相國的叛軍一旦被平定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坐穩了。
然而丁夢然對鄭瑄這次出征跟她的一個夢有關,鄭瑄說他不日要去南相國出征的時候,當時她還鬆了口氣,心想着自己新奇的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生怕沒有打發鄭瑄漫漫長夜的寂寞,鄭瑄忍不住要把她生吞活剝。
只是當晚她就夢到了柳如畫。雖然柳如畫和自己着裝和長相都一樣,丁夢然還是一眼就分清那個人不是自己。
“救救王爺,求你救救王爺。”柳如畫披頭散髮滿臉淚痕。自從丁夢然和鄭瑄關係緩和之後,柳如畫很久都不再夢裡出現了。
“大姐,你每次出來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麼嚇人,你總是這樣,我們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丁夢然白了柳如畫一眼,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因爲受到驚嚇狂跳不已的小心臟。
“王爺這次出征有危險,不要讓他去,不要讓他去……”柳如畫嘶吼着,身影越飄越遠。
“喂,暴走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來去匆匆,你總要把話說清楚,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夠阻止王爺不去出征。”
柳如畫還是跟每次亂入的時候一樣,根本不給丁夢然回答,只是越飄越遠。不過這一次柳如畫的哭聲一直很大很悽慘,直到她飄走了好遠,那悲催的哭聲還是一直縈繞在丁夢然耳畔。
不知道爲什麼丁夢然的心一下子就被那哭聲弄得發酸,心裡好堵,心口好像被壓了千斤的重石。
“鄭瑄此次出征真的會發生危險麼?”丁夢然在夢裡努力回想着當時劇本中的內容,只是涉及她的戲份有限,她所涉及的劇本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不過夢裡的那隻還是有點功力,也許她說的會是真的。
一想到鄭瑄此次出征有性命之憂,丁夢然不僅心裡酸了,鼻子眼的都跟着酸了。在夢裡丁夢然哭出了聲,一把抱住身邊的人。
“王爺,可不可以爲了如畫不去出征?”丁夢然說這話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身邊的那貨被她的夢話吵醒了。
起牀氣本來就大的人這下子火了,轉身一看,看到丁夢然的滿臉淚痕,心一下子就變軟了。
“喂,柳如畫,你又說夢話了。”只是覺得她緊縮眉頭淚流的臉蛋還是那麼好看,伸手捏了捏,大概是有些重了,丁夢然一下子便從夢中驚醒了。
醒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剛纔做了個夢,還是個噩夢,只是之前鄭瑄的話她卻挺清楚聽明白了。
以她之力肯定不能阻止鄭瑄去出征,與其讓鄭瑄爲難,不如自己想些別的辦法,於是丁夢然想到了萬壽寺。
“王爺,明早妾身就不送你出征了。”鄭瑄臨出征的前一晚仍舊留宿在夢然軒,原本吃了紅豆沙的鄭瑄心情不錯,聽了丁夢然的話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爲什麼不送?”
“明天如畫要陪王妃姐姐去廟裡求子。”丁夢然話一出口,鄭瑄臉就黑了。
“這是誰的主意?”洞房都不讓入,還去求子,再說了播撒種子的人都去了戰場,求子還有個鳥用。丁夢然的一句話快把鄭瑄給氣爆了。
“是妾身的主意。除了鳳蘭姐姐懷了身子外,院子裡的女人都無所出,妾身便想盡一盡側王妃的職責。
剛好王妃姐姐也正有此意,我們便結伴前行,順道爲鳳蘭姐姐祈福,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平安落地近日母親大人的身子又有些不適,妾身想着也爲母親祈福求安康。明天剛好是良辰吉日……”
誰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他,他一個要出出徵的人不送也就罷了,求神拜佛的時候竟然捨不得捎上他。
柳如畫。你的心裡還真真是沒有本王。鄭瑄這氣可真是生大發了,鄭瑄雙眼圓瞪,伸出的雙手差一點就要把丁夢然給撕了。
“不是要求子麼?本王就遂了你的心願。”滿腔怒火自然要找到發泄的出口,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那個隱忍了很久的小朋友再也按捺不住了。
一個用力鄭瑄將丁夢然撲在身下。
又來了,看那貨的樣子今晚是逃不過了。罷了罷了,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難不成一輩子做老處女。
心一橫,眼睛一閉,索性隨她去了。
“王爺,你什麼時候能夠信任柳如畫,夢然想回家……”心裡想着之前丁夢然的夢話,心裡一凜,手卻沒有停止動作。刺啦一聲丁夢然露出了桃紅色的自制bra。
這還是某人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女人的酥胸他到是見過不少,至少院子裡的女人各個都很堅挺,只是這造型奇特的東西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院子裡的女人穿的可都是肚兜。
鄭瑄雙睛圓瞪,眼球差一點爆出來,甚至都忘了去欣賞那粉紅bra沒有遮擋住的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王爺,你說那個故事到底是喜劇還是悲劇?”這一刻鄭瑄終於懂了,爲什麼丁夢然遲遲不肯跟自己圓房,大概不動情失去的時候變不再悲傷。他也終於懂了,丁夢然爲什麼總有那麼多新奇的想法和點子,原來他們原本就不屬於同類人。
“王爺,夢然想回家……”只怕是柳如畫也不過是她的一個代稱。
心一緊,手一抖,鄭瑄竟然鬆開了丁夢然,之前還張牙舞爪的小朋友也因爲受了寧王爺心情的影響低下頭。
鄭瑄起身,整理好衣衫便往外走。
“王爺,你這是去哪,外面風大你要多穿件衣服。”那人根本沒理她走得更快了,害得牀上的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粉紅色bra下掩藏的美好。雖然不大,還算是飽滿堅挺,難不成這王爺重口味,C都不可以,還必須要個G才行?丁夢然嘆了口氣,心想着以後是不是該多吃些木瓜。
生氣出走的人此刻彷彿又變成了喪家犬,走出夢然軒發現竟然沒有更好的去處,回頭看了眼夢然軒點起的燭火鄭瑄拼命冷哼了幾聲去了書房。
鄭瑄大概是映月國裡唯一一個出征前還要睡書房的王爺,也是唯一一個出征之前王妃和側王妃都不在身邊送行的王爺。看着身後的義王妃和幾個姨娘侍妾鄭瑄氣鼓鼓的上了馬車。
這邊比鄭瑄還早的朱蔓和丁夢然踏上了去萬壽寺的路程。隨行的人並不多,除了隨身的丫鬟就只有兩個車伕。
車伕孔武有力,出行之人無論從打扮和舉止上都很低調,就連馬車也是尋常人家都能僱傭得起的馬車,這些定不會引人注意。雖然人少,但是丁夢然還是挺放心的。
一路無話,一行六人很快到了萬壽寺,西山離王府並不算遠,一個時辰之後丁夢然和朱蔓便已經跪在佛堂之中。因爲提前跟萬壽寺的住持打好招呼,特意爲兩位王妃預留了佛堂,沒人打擾,佛堂格外清淨。
爲表誠心,丁夢然還帶了自制的蓮花香氛蠟燭。點燃之後,丁夢然不停的衝着菩薩跪拜磕頭,心裡祈禱着讓菩薩一定保佑鄭瑄此次出征平安無事。而跪在身側的朱蔓卻心不在焉,心裡籌謀着接下來事情的發生。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丁夢然其實是個唯物主義者,關於鬼神之說她並不感冒,也從不去寺廟求神拜佛,如果真的求求就管用的話,那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承受疾苦。
不過,科學無法證實的事未必就不存在,比如說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映月國在常人看來那是萬萬不會發生的事情,要不是她親身經歷她也不會相信。所以她早就開始接受以前她從不接受的東西。
“佛祖,菩薩我這麼相信你們,你們一定要給我個面子。我不求富貴,不求榮華,只求鄭瑄能夠平安無事。”
身後的聚香也一臉凝重,跟着丁夢然不停的磕頭,鄭瑄去了戰場,元招沒有不去之理,她也生怕元招有危險所以不停的跟着丁夢然祈禱。
玉鳳也拜了拜,不過跟朱蔓一樣心不在焉,左顧右盼的像是期待着什麼事情發生。
丁夢然主僕二人專心祈禱,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窗外不知是誰捅破了窗戶紙,不一會的功夫一根圓形的竹管捅了進來,朱蔓看了眼玉鳳,點點頭。兩人往前湊了湊擋住丁夢然主僕二人的視線,一股白色的濃煙從竹管中吹出,一股神秘的香氣在佛堂中瀰漫。如果在以前,憑藉丁夢然靈敏的嗅覺定會察覺出些許的端倪,只不過此刻香氛蠟燭掩蓋了迷香的味道,加上她專注於爲鄭瑄祈禱,心思都在上面,就忽略了眼前的危險。
很快佛堂裡的四個人晃了晃,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丁夢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手腳都被綁着,嘴上還被塞上了一塊破布,破布的味道並不算美好,除了破布的味道鼻翼中還鑽進山洞裡的腐朽之氣。
丁夢然努力想要掙脫束縛只不過弄來弄去也還是白費力氣。
很快丁夢然適應了山洞裡的昏暗,之後她看到了聚香還有朱蔓主僕,她們跟她一樣被捆綁了手腳,口中同樣塞着破布。很顯然,丁夢然是第一個醒來的,其他的人都還在昏睡,丁夢然用力挪動着身體用雙腿踢醒了聚香。
聚香緩過神來,很快適應了眼前的環境,她訝異的瞪大眼睛,無法相信自己明明剛剛還在佛堂,這麼一會功夫怎麼就到了這個山洞。
不過在丁夢然眼神的示意下,聚香強迫自己很快恢復平靜。跟着丁夢然身邊聚香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很快在丁夢然的示意下她便弄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她拼命的起身,抓起身側的一塊石頭,用力挪到丁夢然身邊,跟她來了個背對背的姿勢。
聚香用力握緊石頭,丁夢然則不顧疼痛的用力在石頭上摩擦手腕上的繩子,這一刻求天求地求菩薩都不如求自己來的實際。
雖然用力的摩擦這繩子,丁夢然的腦子也一刻沒有停歇,她用力的回憶自己暈倒之前的過程,很確信自己直到在暈倒的那一刻都是在佛堂之中的。
佛堂裡怎麼會有賊人?除了萬壽寺的方丈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除非那方丈是披着袈裟的強盜,不過這個設想不太可能。雖然丁夢然初來乍到,也聽說過萬壽寺住持的爲人,那人當真是活菩薩轉世定不會做出如此勾當,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丁夢然轉了轉頭看到另外一側暈倒的朱蔓。
當真是關心則亂,她早該知道朱蔓提議道萬壽寺就沒安什麼好心,要不是柳如畫在夢裡亂入,哭喊着像是要死了丈夫,她也不會如此輕信與朱蔓將自己深陷如此境地。丁夢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朱蔓,心想着如果今日有幸逃脫一定要好好懲治那個一肚子壞水的狗東西。
主僕二人忙着逃脫,那邊朱蔓已經悠悠醒來,看到忙活着的二人立刻心生不好,雙腿用力一蹬,蹬到了面前的石頭,石頭咕嚕嚕的滾出去在空曠的山洞裡發出巨大的聲響以至於驚動了外面的人。
“吵什麼吵,在你們家人沒拿銀子贖回你們之前,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要是惹我們老大不高興,當心她砍了你們的狗頭。”
朱蔓很明顯就是在給賊人通風報信,她的舉動更加確實了丁夢然的想法,這一切果然是朱蔓一手策劃的。
那一邊黑暗中要不是破布堵了嘴,朱蔓差一點笑出聲。
想着今天能夠除去丁夢然,她的這點苦吃的也值得了。
她早就和陸無雙商量好了,用重金收買了萬壽寺附近的山賊,在她們上香之時用迷煙將她們弄暈,因爲朱蔓事先跟住持打好招呼上香之時不喜被有人打擾,所以佛堂裡除了她們四個根本就沒有別人。
四人被迷煙暈倒後,便被山賊用馬車拉到山上的山洞,之後會裝成是綁架打劫的模樣,如果寧王府遲遲不派人送錢來就把丁夢然和聚香處死。朱蔓再隨便找個什麼藉口說自己死裡逃生逃了出去,這樣既可以除去丁夢然,又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不過她沒想到自己遇到了丁夢然,在二十一世紀丁夢然可是個殺得了木馬鬥得過流氓的真真女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