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死得早
“但真的很像啊。”
辦公室內。
牧婉清捱了一記林瑤的白眼，也不介意，反倒繼續調侃起了林瑤。
“給你一馬尾哦。”
林瑤輕輕笑了笑，接着沒好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來的主要目的，其實主要是爲了確認微訊的狀態，畢竟其他第三方支付機構怎麼搞，都還是小打小鬧，但林木工作室要是貿然加入進去，就麻煩了。”
“第三方支付機構又是個新興產業，一切都還在發展，又不好一刀切，所以纔會跟我聊幾句。”
“畢竟林木工作室再怎麼說也是發起者，現在甚至都成爲行業標準制定者了。”
“……”
牧婉清懷裡抱着資料，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瑤，不說話。
“你打趣我是吧？”
林瑤猛地反應過來，往前一步，就要掐牧婉清的臉蛋。
牧婉清步步後退，躲閃着，同時繼續打趣道：“你現在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啦，我是你秘書啊，你這樣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是吧？”
林瑤追上去，用力掐着她的臉蛋：“秘書是吧？”
牧婉清溫婉一笑，不抵抗了。
並悄悄將懷裡資料往下挪了挪，貼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肚子上。
林瑤半趴在牧婉清身上，輕輕捏了捏她的柔軟臉蛋，接着笑道：“希望這次金融市場能儘快降溫吧，特別是P2P，鬧得沸沸揚揚，搞不好就要影響我們的年底發佈會了……雖然某種程度也算是利好我們的新品，但不免會背上一些罵聲。”
“肯定會降溫的。”
牧婉清篤定道：“畢竟剛剛纔送走那批客人不是嗎？”
“託你吉言。”
林瑤應了一聲，接着忽然轉移話題，促狹地看着牧婉清：“不過……牧小姐啊，這算是你的小心機嗎？”
“小心機？”牧婉清有些不解。
“資料爲什麼要挪下去?”
林瑤歪了歪腦袋，看着她的臉蛋：“明明是很好的緩衝材料，你不嫌悶，我還嫌悶……”
“……”
牧婉清不說話了，臉蛋慢慢染上紅暈，然後是耳尖。
小心思被拆穿了，有些尷尬。
“哈哈哈……”
林瑤看到她這副樣子，立刻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
牧婉清輕輕咬了咬瑩潤紅脣。
“誒誒誒……準你笑我，不准我笑話你是吧，放我下來！”
“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你資料都不要是吧？”
“誒……”
林木工作室雖然在當天，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但幾乎沒有影響到林木工作室的正常運轉。
甚至很多工作人員都不知道這批客人的存在。
一如往常。
而林瑤本人，甚至比平常更開心。
雖然她跟牧婉清說是說，自己只是民營企業的老闆。
但那批客人願意聊那麼久，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對林木工作室的認可了。
其實主要也是林木工作室足夠乾淨。
無論是崛起的過程，還是後續的發展，亦或者是股權的構成。
林秉或許算是個不小的污點。
但林木金控在林木工作室的幫助下，都完成由虛轉實了。
這顯然不是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反倒讓林木工作室的評價更高了一點都說不定。
接下來。
林木工作室只要不作死。
會非常安全。
甚至某種意義形成了壟斷，只要別干擾市場有序發展，估計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而對於這點。
林瑤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今天她回到家，心情很不錯。
甚至抱着平常對她愛答不理的布偶貓，在原地轉了一圈，還託着它的腋窩，將它舉到半空中，念起了臺詞：“My son！你出生的那一天，整個洛丹倫的森林都在低語着這個名字：獅子王，辛巴！”
布偶貓挎着臉，一副要撓她臉的模樣。
“你要是被撓到臉了，就破相了哦。”
而林溪一進門。
就看到自家妹妹有點傻的抱着貓，在哪裡原地轉圈……
她有些好笑：“而且貓什麼時候叫辛巴了，它又什麼時候成爲兒子了？它叫小白啊。”
“開個玩笑嘛。”
林瑤放下舉起的貓，扭頭看向林溪，燦爛笑道：“而且它小名可以叫辛巴。”
“喵……”
布偶貓掙扎了一下，一看到林溪，就不安分地想要去找她。
“看來它並不願意。”
林溪赤着小巧玲瓏的玉足，走到林瑤面前，從她懷裡抱回貓，調侃了一句。
“今晚別給它開罐頭。”
林瑤用力揉了揉布偶貓的腦袋，去沙發那邊坐下。
林溪抱着布偶貓，稍微安撫了一下它後，挨着自己的妹妹坐下：“今天心情不錯？”
“嗯。”
林瑤點了點頭，然後稍微跟她解釋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林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樣啊……”
“嗯，厲害吧。”
林瑤在家裡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直接挺起飽滿胸脯，一副誇吧的表情。
林溪注意到自己妹妹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很厲害。”
“……”
林瑤滿意地笑了笑，用肩膀撞了撞林溪。
林溪看着林瑤的白皙側臉，猶豫片刻後，道：“小瑤，我跟你商量件事。”
“嗯？”
“張叔和我都覺得，該給你找個保鏢團隊了，你看怎麼樣？”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林瑤有些驚訝了。
“主要是最近林木工作室的發展越來越快了。”
林溪組織了一下措辭，稍微跟她解釋了一下。
順便也說了一下家鄉那邊本來以林秉爲首的閩商的事。
“……”林瑤聽完，沉默了下來。
“當然，主要還是女性，張叔說有幾個好苗子。”
林溪以爲她有些抗拒，解釋道：“這些人都挺厲害的。”
“他哪找的？”
林瑤倒是沒有多抗拒，她剛剛想的也不是這方面的事。
不過聽到林溪的話，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北方，林秉還資助了兩家武術學校。”
林溪有些無奈：“現在都還沒斷。”
“林秉到底想要幹什麼啊？”林瑤驚了。
林溪猶豫片刻，道：“張叔說是習慣，畢竟他們那時候想要闖出來不容易。”
“行吧。”
林瑤大概也猜到了，想了想：“你讓張叔看着辦吧。”
“行。”
林溪放下心來，接着再次看向林瑤的側臉，道：“剛剛你沉默，我還以爲你不願意。”
“我倒是無所謂，雖然挺麻煩的，但也能理解。”
林瑤擡起豐潤渾圓的長腿，搭在沙發邊緣上，雙手抱着膝蓋，搖搖晃晃道：“剛剛只是有些感慨，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是啊。
這玩意。
林瑤之前完全就不會考慮。
畢竟說到底，她還沒有太多自知之明。
但現在。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需要了。
“無論如何，在家都只有我們兩個。”
林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放下懷裡的貓，伸手攬住林瑤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溫柔道：“而且無論怎麼樣，姐姐都會陪着你的。”
“那倒也是。”
林瑤蹭了蹭她白皙的脖頸：“對了，家鄉的事需要我出面解決嗎？”
“其實讓張叔解決還是名不正言不順，我倒是不介意出面，給他們一記鐵拳……畢竟讓本家捶一拳，好過被上面捶一拳，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
林溪下意識想要打趣自己的妹妹，但看到林瑤的表情，她意識到，她並不是開玩笑的。
林木工作室也確實能錘所有同鄉一拳。
“不用，你剛剛說的，我跟張叔稍微說一聲，應該就能讓他們打消胡攪蠻纏的念頭，還能讓他們感激你都說不定。”
林溪輕輕搖頭，然後打趣道：“小瑤，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像領頭的人了，除了不常聯繫外。”
“你這算誇我嗎？”
林瑤擡起頭來，看着林溪。
“當然。”林溪同樣擡起頭來，伸手揉了揉她的柔軟臉蛋。
“不敢不敢。”
林瑤臉蛋被捏住，含糊不清道：“我要是領頭，那你就是領頭的領頭，畢竟你可以輕易捏領頭大資本家的臉蛋……”
“你暗諷姐姐是吧？”
“哪有，我說的是實話。”
“我不管！你就是暗諷姐姐。”
“……”
很快。
林溪就由捏臉蛋改成攬抱，一邊親暱地蹭林瑤雪白脖頸，一邊帶着笑意，將她壓制在沙發上。
絲毫不管林瑤抱怨聲。
因爲她覺得自己的妹妹真的太好了。
哪怕是這種情況下，還會顧忌自己的感受。
“……”
林瑤雙臂穿過林溪的腋下，輕輕攬着她，沒辦法，也不掙扎了。
她抱着絲毫不掩飾欣喜情緒的林溪，輕輕笑了笑。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
都有個類似錨點的存在，提醒她到底是誰。
而這……其實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
12月4日。
林瑤就見到了張有界給自己介紹的安保團隊領頭人。
那是手臂比她大腿還要粗，十分壯實的女孩，名叫徐環。
她態度十分客氣。
兩人稍微聊了聊，相處地還挺愉快的。
而同一時間。
外部。
林瑤的那篇採訪，威力依舊尚存。
林瑤宣佈微訊支付，將永遠不支持小額貸款，並且還公開看衰P2P。
對整個市場影響還是挺大的。
微訊支付畢竟是龍頭，先行者。
而且深受信任，用戶還最多。
林瑤公開不看好。
這就讓很多本來持謹慎態度的用戶，直接給諸多最近興起的金融平臺判了死刑。
剛看到曙光，最近賺得盆滿鉢滿的各大競爭對手。
當然不願意就這樣束手就擒。
他們也開始公開接受採訪。
除了宣傳自家中介平臺外，還紛紛將炮火對準了林木工作室。
雖然沒有明說。
但話裡話外都是。
林木工作室就是故意污衊，並且斷定林木工作室最後一定會食言。
其中。
以某家叫福貸寶的平臺負責人，藤飛舟最大聲。
“我並不認爲林木工作室是出於什麼社會責任感說的這話，他們就是錯過風口，故意打壓對手，以此想成爲整個行業的龍頭。”
“這已經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了。”
“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他們已經是移動支付的龍頭了，這還不夠嗎？各位不妨想一想，如果支付和小額貸款都由林木工作室把控會如何?他們將成爲最大的‘銀行’！所有人都要按照他們的規則來辦。”
“移動支付是此，借貸要還是如此，那所有人都將成爲他們的奴隸，我們的存在，才能讓他們稍微收斂。”
“他們這個時刻抹黑整個行業，就是想要一統整個市場！我敢保證，不久後，可能就在這個月底，他們就會推出自家的借貸業務，然後以安全之名，大勢宣傳。”
“我話就撂這了，讓我們拭目以待！這是個預言，你們會回來的！”
“……”
這番話倒不是報道。
而是對方通過社交媒體賬號發出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
打嘴炮。
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爲了讓林瑤的話影響降到最低。
不要影響到現在的市場。
而且。
這話效果其實也是有的。
不少吃瓜羣衆也能看到借貸的利益到底有多大。
所以還是有不少人，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
並且跟着拭目以待了起來。
林木工作室到底會不會食言。
不過。
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最後吃瓜羣衆拭目後，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12月5號。
距離福貸寶的負責人，藤飛舟發出動態，還沒過去一天。
林木工作室沒動作。
鐵拳先下來了……
【鵬城地方金融監管局12月5日公告稱，截至目前，鵬城市沒有一家機構完全合規並通過驗收，所有P2P網貸業務也未經過金融監管部門審批或備案。
所以現根據工作安排，將我市29家已報告結清P2P網貸業務、擬主動退出的機構（名單見附件）進行公示。
公示期爲十五日，擬退出機構在正常公示結束後，根據退出承諾辦理註銷登記或進行名稱、經營範圍變更，退出P2P網貸行業。】
這份公告。
猶如一場地震。
迅速席捲了這個行業。
而幾乎是家有名有姓的平臺，只要開展了P2P網貸業務的，都在名單裡。
並且，都被要求終止業務。
而這，還不是結束。
第二天。
一個名爲防範化解金融風險專題的會議，召開了。
一句‘要深入摸清網貸平臺和風險分佈狀況，區分不同情況，分類施策、務求實效。並要抓緊研究制定必要的標準，加快互聯網金融長效監管機制建設’，又讓網絡借貸的相關法規猛地收緊。
甚至，就連移動支付市場，都被着重提了一句。
並且率先提出了准入條件的想法。
兩個動作。
P2P直接被一棒子打死了。
而網絡貸款，雖然沒有一棒子打死，但瞬間就讓本來野蠻生長的相關平臺，噤若寒蟬。
因爲這不是說說的。
公告剛發去。
去過林木工作室的那些重量級嘉賓，就去了天狐，長談之後。
天狐很快就發佈了公告，說要限定利率，並撤下了不少貸款的廣告，同時將貸款條件提高了不少……
這殺雞儆猴。
比任何呼籲都要管用。
其他大大小小的平臺，立刻跟着跳出來，說要限制利率了。
雖然正式的規定還沒出來，但顯然，苗頭已經出現了。
當然。
最慘的，還是最近風生水起的P2P。
因爲林木工作室的大本營在鵬城，所以主流的平臺總部，也都在鵬城。
本來欣欣向榮的產業，因爲一紙公告，啪的一聲。
就剩下十五天的時間了。
停止業務，退錢。
而且鵬城顯然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城市，其他城市都有風聲說，要做類似的事了。
因爲就在鵬城發佈公告後，一篇作者佚名的報道，出現在了官媒上。
上面詳細羅列了P2P可能會導致的結果，並詳細列出了網絡貸款放任野蠻生長可能導致的結果。
有理有據。
幾乎都是林瑤前世發生過的事。
屬於是將所有可能都說了一遍了……
而這篇報道，產生的影響更大。
什麼暴力催收、砍頭息、套路貸、消費捆綁貸款、誘導性貸款、還有校園貸……
這些例子，雖然只是假設，但十分觸目驚心。
而且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發生，甚至某些都已經在發生了。
這說得那麼清楚了，當然會有人想要做些什麼。
當然。
這對用戶的影響也大。
比如福貸寶的負責人，藤飛舟的社交媒體下面，吃瓜都變成謾罵了。
“這就是幫助中小企業和個人是吧？”
“臥槽，真的牛逼。”
“你們P2P牛逼啊，還能這樣玩。”
“拭目以待……真的大開眼界了。”
“……”
雖然，目前很多舉措，還是限制，除了P2P，沒有一棒子打死。
但顯然，整個行業都受到了影響。
不對。
林木工作室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林木工作室沒有涉及這方面的業務，而移動支付雖然也被點了。
但其實也就提了一句林木工作室，就提了一次。
重點提的，反倒是天狐……
林木工作室，似乎完全不在範圍內……
最後。
這一套下來，反倒將林木工作室提到了更高的地位。
特別是在用戶心中。
畢竟。
現在林木工作室都不是看起來安全了。
而是……真的是最安全的移動支付啊。
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都將所有同行給幹沉默了。
“林木工作室笑我們用戶少，我笑他們賺得少……好了，現在他們笑我們死得早了。”
天狐。
牟豐重複翻了遍相關的公告，沉默片刻後，無奈道。
李廣生機械地扭頭看向他：“……”
牟豐面無表情。
他現在對天狐董事會，甚至李廣生都很不滿。
賺錢賺錢賺錢，現在好了……
錢沒賺多少，還捱了一拳。
成爲了殺雞儆猴裡面的雞。
往後，天狐聊天再也不可能追得上林木工作室的微訊了。
同一時間。
林木工作室。
其實林瑤也很懵。
因爲那篇報道，雖然不是她寫的，但她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不是你當初說的話嗎？”牧婉清站在她身後，忽然道。
“我當時只是說說啊。”
林瑤有些無奈：“還真的全都放了出來啊。”
“大概是因爲覺得有道理吧，而且風險確實是有的。”
“……”
“現在，你應該算……智囊了吧？”
“滾啦。”
……
相關市場，風起雲涌。
剛成型。
就面臨極嚴峻的考驗。
林瑤也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正確。
當然。
也讓不少人，開始記恨林瑤了。
雖然沒人知道那篇報道出自林瑤之口，但很顯然，很多人將這次整治，歸結於了林瑤當初接受採訪說的那番話。
比如福貸寶的負責人藤飛舟在被嘲笑了兩天後，就再次出面，又將矛頭指向了林木工作室，甚至是林瑤本人。
“現在好了，微訊支付一家獨大了，林瑤可以安心統一市場了。”
這番話。
完全可以說是無理取鬧。
但林木工作室，這天還真有了新動作。
微訊再次給所有用戶，推送了個公告……
公告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張圖片。
一張佈滿星光的圖片。
這個公告一發出。
立刻吸引目光無數。
並讓無數人，泛起了嘀咕。
微訊不會……真要一統借貸市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