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被趙凌陽帶到門口,洛晴天本來劍已經刺到楚良的咽喉處,卻不曾想,劍斷了,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緊接着,楚良反手,迅速的攻擊。楚良含着凜冽殺氣的眸中閃過一抹怨恨之色,就在洛晴天一驚之間,掌中半截斷劍,狠狠被楚良扎進了胸膛。
“啊!”夕兒尖叫。“不要!”
伴隨着夕兒尖銳淒厲的嘶叫聲,洛晴天悶哼了一聲,隨即感到一股痛徹胸臆的劇痛蔓延周身,鮮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涌了出來,順着傷口向外流淌,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衫。一個踉蹌他差點倒下來。
夕兒惶恐地奔過去,扶住洛晴天,才發現,鮮血順着他的胸膛上的劍柄流下來,刺目的鮮紅色讓夕兒心中尖叫。“相公,你沒事吧!”
洛晴天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但他卻咬牙道:“沒事!”
楚良似乎不甘心,又緊接着補上一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洛晴天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人不顧一切的擋在了他胸前。
緊接着,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覆在洛晴天身上的夕兒此時腦中一片空白,閉上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但等了半晌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她張開緊閉的雙瞳,不經意地對上了那雙像琉璃一樣清涼剔透的深鬱眼眸,那眸裡不單單隻有自己的映像,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心痛。他心痛了,他臉上的震驚讓她無法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時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
“相公!”祝夕兒甜甜的一笑,身子似虛脫了般的垂下來。
“夕兒!”洛晴天低喊,搖着她的小臉。夕兒被他搖得頭更暈了。
趙凌陽沒有想到楚良的武功如此厲害,一時間愣了下。在這微愣的片刻,夕兒就受傷了。他的眼底也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爲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楚良後退了一步,淡淡的笑着,“肖藤,你也一起來吧!洛晴天一人根本不經打。”
肖藤抱着孩子,看到如此,卻笑了,那種笑讓人心酸。“我不和你打,你們都不是人!”
他指着祝蓮兒和楚良道:“你們兩個,生兒不養,畜生不如!”
楚良冷哼一聲。“洛晴天,今日要你的命輕而易舉,只是我改變主意了,暫時不要你的命了。”
楚良又故意停頓了半刻,緊接着含諷帶刺地說道:“你毀了我的孩子,這筆帳我暫且不跟你算了,哈哈,反正我已經有了另一個!”
“楚良!”祝蓮兒大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答應過不傷害他們的!”
楚良挑眉。“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別忘了,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做了什麼?你這個賤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這個賤女人,居然對每個男人都捨不得,哈哈……”
祝蓮兒踉蹌地後退,指着楚良大叫,臉上積滿了淚水。“楚良,我爲你衆叛親離,你卻這樣說我,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我?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現在可能已經是表哥的妻子,我也許過着幸福的生活。因爲你,我走到現在這樣子,爹爹不認我,孩子不能要,是你,都是你……”
楚良嘴角掛着譏諷:“你難道不是賤人嗎?被三個男人玩了,你還在裝清純?誰家女子不出一年和三個男人發生關係?你和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
“夠了!”大夫人大聲吼道:“楚良,你不要太過分了!”
“吱”的一聲,一個飛鏢直奔大夫人而來,將她的頭髮斬斷幾根,落在地上。
大夫人嚇得臉色都變了,“你,你……”
楚良冷笑:“你和你女兒一樣賤!留着你的一條老命吧,再敢多言要你死!”
大夫人聞言羞得臉色通紅,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洛晴天和夕兒,更加不敢言語。
祝蓮兒低聲抽泣,“楚良,你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樣子?是你說的不會在乎的,你言而無信,你說話不算話!”
“哼!”楚良冷哼。“是你自己太賤!”
洛晴天任血流着,他皺着眉頭,臉色慘白,眼中沒有任何光芒,可是擱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收緊,雙拳握緊泄露了他的情緒。
那劍柄陷入他胸膛裡好幾分,夕兒虛弱地道:“相公,你疼不疼?”
洛晴天搖頭,“我沒事,你呢?”
他的語氣溫柔,沒想到她會爲自己擋下一掌。心中的震撼無法形容,夕兒孱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他一把抽出劍,血流頓時如注地涌上來。夕兒尖叫:“啊,血!”
“表哥,還是包紮一下吧!不要再意氣用事了。”趙凌陽又對楚良道。“楚良,你堂堂落鷹谷的谷主居然這麼殘忍。”
“落鷹谷?”洛晴天忍住劇痛問。“凌陽,他是?”
趙凌陽點頭。“他是落鷹谷的谷主!”
楚良危險的眯起雙眸。
祝蓮兒低叫:“表哥,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們都不是!”
“賤人!”楚良恥笑。嘴角上揚,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但那笑意卻和愉悅沾不上邊,反而透着一絲詭異、不屑、冷淡與無情的意味。“你這個賤人!”
“對!我就是賤人,我就是賤人!”祝蓮兒大叫。“我不該相信你,我不該相信你,是我自己有眼無珠,瞎了眼了,纔會相信你這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