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
盧中原怒喝一聲,整個天極殿開始劇烈搖晃。
許易眼中寒光閃過,“老盧,你若自信比龐天澤強上許多,我便陪你作一場!”
此話一出,暴怒的盧中原迅速冷靜,是啊,眼前的混賬,已經不是自己輕易戰而勝之的呢,何況,這混賬是真敢殺人啊。
念頭到此,他無比地後悔,爲什麼自己不小心一點,爲什麼不謹慎一點,什麼研究清此人了,根本就是一知半解,何況,這樣的一個魔頭,又豈會定性,根本就是研究不透的啊。
盧中原陷入了強烈的後悔之中,連許易何時離去都不知道。
吃了如此大虧,盧中原當然不肯就此離去。
許易不要臉,難道他兩忘峰還能不要臉。
當下,盧中原便大鬧起來,動靜驚人,不多時,鄺方再度現身。
待聽得盧中原分說究竟後,鄺方也不由得暗自心驚許易的心狠手辣。
“鄺兄,他許易再厲害,也是兩忘峰的門徒吧,你們兩忘峰萬載高名,難道就要這樣斷送在這惡棍手中?”
盧中原頂着一張幾乎變形的臉蛋,怒聲呼喝,“此事,你兩忘峰若不給我個說法,我必將此事昭告天下。”
鄺方兩手一攤,“盧兄若不怕丟臉,就去昭告吧,如今的許易,連龐天澤都敢殺,你覺得還是我能左右的麼,不瞞盧兄你說,姓許的自得勢後,一直想要謀個老祖的位置,爲這事兒還鬧呢,按我的意思,這樣的混賬,驅逐山門,猶恐不及,可幾位老祖不這麼想啊。盧兄若是拼着不要自己名聲,將此事昭告天下,說不定老祖們會惡了這混賬,徹底將此人趕出兩忘峰,也說不定。盧兄,我支持你。”
“我…………”
盧中原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血,揚長而去。
盧中原纔去,沉沉帷幕後閃出一人,正是鄺方,他滿臉的氣急敗壞,“許易,你這是在拿兩忘峰的名聲換錢,你耍無賴不要緊,兩忘峰的高名可就污濁了……”
許易盯了鄺方一眼,冷笑道,“兩忘峰即便有高名,也已經在爾等手裡毀了,既然是賣教,和尚摸得,我摸不得麼?”說完,徑自去了。
鄺方喃喃道,“和尚?這關和尚什麼事兒,這都是哪兒跟哪兒?”他想不通究竟,但到底醒過味兒來,如今的許易,早已今非昔比,不是他老祖身份,隨意喝叱的了。
這人已然膽子包了身,愣是什麼都不怕,一旦惹翻了,他非得鬧個灰頭土臉不可。
罷了,哎,這把便宜愣是讓這傢伙佔得大了,八百天願珠啊,不對,這傢伙還給了任務,說是時間到了,交不出足夠願珠,惹得這傢伙翻臉,那可如何是好。
鄺祖終於正視了自己的身份,急忙忙歸於洞府,老老實實去化願,湊天願珠去了。
“不錯,一千天願珠,足夠你這種天金屍了,老盧是個實在人,沒說假話。”
路不凡喟嘆道。
離了鄺方,許易尋到了路不凡,他有些問題想諮詢,三大傀儡中,就屬路不凡資歷最老,修爲最高,自然他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待聽了許易說完和盧中原會面的情況,路不凡沒有像鄺方那樣指手畫腳,說什麼不該,而是很現實地直面許易提出的問題。
“那要衝擊上屍,歷九九雷劫,不知要做哪些準備呢?”
許易推開半掩的窗棱,放入一片湖光山色。
路不凡道,“九九雷劫,和其他雷劫最大的區別在於,不會再有能量團將你吸入雷暴中心,少了那團能量風暴的護佑,修士幾乎不可能單靠一己之力扛過九九雷劫。當然,沒有那團能量風暴,也不全是壞事,一般修士自己組織防禦陣法,以及護體法寶,來抵禦雷劫,自主性大了很多。即便如此,中屍能升入上屍的,也幾乎是百中取一。”
說着,路不凡交出一個玉珏,“裡面有幾套陣法,我渡劫時,曾經用過,你可以參考一番。”
許易接了,道個謝,就此離去。
他才騰上雲霄,懷中的荒魅傳音道,“老傢伙沒全說實話,你怕是有點難搞嘍,你是天金屍,九九雷劫肯定至兇,沒有完全準備,我勸你別冒險。”
所謂天金屍,正是許易這種一步到位的金屍。
許易道,“再難搞也得搞,這個不急,我得再去三聖城一趟先。你小子這一覺睡得挺沉,看來是消化透了老龐的屍氣。”
修煉到如今的地步,許易遭遇的困難,可能比一般人吃的飯都多,冒險更是家常便飯,在心態上,再大的困難他也能藐視之。
荒魅道,“你現在的確要趕緊出去一趟,不過不是去三聖城,而是去須彌山。”
“嗯?此話怎講?”
許易來了興趣。
須彌山正是教宗教廷所在,許易雖冒名頂替,在教宗混了個梅花七的身份,教宗祖廷他還真就一次沒去過。
荒魅道,“我消化了不少龐天澤的記憶,老龐雖然死了,但他還有件寶貝,落在須彌山,此去有風險,但不取你會後悔,一件天靈之寶,老龐一直在用靈陣修復,已經十餘年了,還不曾開過利市。”隨即,荒魅道出了那寶物,許易的眼睛立時就直了。
他素來是棺材裡伸手死要錢的脾氣,現在普通寶物已經難入他法眼,既有好寶貝,他又豈能錯過,風險在寶貝面前,又算什麼。
…………
須彌山,凌霄寶殿,東方多寶道主徐凌鶴,正主持着教宗的一次高級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盧中原,秦中天,白衣劍三大道君,暗夜統領江上坤,十二大理事長老。
除了其他四位或閉關,或遨遊天下的道主外,教宗的最上層的核心力量,算是聚齊了。
仔細算起來,前番召開此等高規格會議,還是在三十年前,即便是運龍出世,徐凌鶴也不過過問了一下,派出一位道君總攬就了事了。
“先殺我龐道君,後誆我八百天願珠,此子哪裡是不把我堂堂教宗看在眼裡,分明就是把我堂堂教宗當個玩笑,不斷往我教宗身上瓢潑着大糞,此子不除,我徐凌鶴誓不爲人。”
轟的一聲,徐凌鶴重重一掌擊在天隕異鐵鍛成的長形會議桌上,殺氣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