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大片墨色層雲匯聚,場中真元被抽取一空,各種攻擊都停止了。
“渡劫,這是要渡仙劫?”
寧萬人驚訝地喊道,“這小子屍氣的五行都沒平衡呢。”
魯無忌道,“紫電橫空,這是妖族斬屍之劫啊。”
“可他已經斬屍了啊?”
玄奘老和尚連“施主”都忘說了。
不止他們,封家衆人都看傻了,他們當然也看得明白,許易渡的是斬屍之劫。
感情大家一直在和還未斬屍的小妖在戰鬥?這分明不可能,許易的賦靈火球術,誰都看得分明。
可現在又要渡斬屍劫,是個什麼情況?
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能理解許易現在的狀態了。
他的雙系統之一赤炎雷猴,還有妖核,證明只是小妖。
若非此刻吞了夏星光的半仙之力的妖核,不知要修到何時才能斬屍。
偏偏此機緣一來,斬屍開始,天劫降落。
嘩啦啦,撲簌簌的雷劫,如暴雨般降下,似乎上蒼都明白正在歷劫的這個傢伙,完全就是個妖孽,災劫來得格外猛烈。
以至於封家衆人和玄奘等人不得不遠遠避開,本來以他們的修爲,是不必要畏懼斬屍之劫的。
許易趕忙顯化出赤炎雷猴來,瘋狂的雷劫降落,激發得他渾身的毛髮都立了起來。
然而,赤炎雷猴乃是天生雷獸,如此可怖的雷劫,也不過讓他齜牙咧嘴,並無多大不適。
就在赤炎雷猴沐浴暴雨雷霆之際,那縷升騰的清氣,卻沒入到了許易的已是琉璃玉體的屍氣中。
清氣纔沒入屍氣,便直朝那太陽明輪投去。
伴隨着暴雨雷霆的落下,許易氣海上空懸浮的交合氣流,越發衰薄,那道影像卻漸漸清晰起來。
分明是個拖着長長尾巴,頭生角,肋下生翅的赤炎雷猴的形象。
終於漫天雷霆散去,許易氣海中的赤炎雷猴屍體,升騰一躍,直直撲入氣海的無邊法元中,遨遊起來。
就在這時,許易屍氣中的太陽明輪多了四種顏色,原來一片純赤帶紫,現在卻是金、青、黑、白齊現。
四色才現,許易頭頂頓時三花亂冒,五氣升騰。
場外衆人都看懵了,幾乎以爲出了幻覺。
“這,這是五行平衡了,這,這……”
這下連躲在星空戒的荒魅也高聲呼嚎起來。
他對許易的狀況知曉最深,許易屍氣中的太陽明輪是怎麼回事,旁人不知道,他可清楚。
那完全是許易瞎亂折騰,吞了近百火系種子,才鍛成的。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要靠種子來配成五行平衡,其餘金木水土系,則各需近百,想想荒魅都替他頭疼。
在荒魅看來,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些日子以來,他埋頭苦讀典籍,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在替許易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可怎麼想,也是邏輯不通。
許易能熔鍊近百火系種子,那是他乃是火系異靈根,至於其他四系,不管怎麼想,他都不可能也熔鍊近百之數的種子。
然而此刻,許易頭頂冒出的異象,分明是五行平衡的徵兆。
思忖半晌,荒魅忽然交出聲道,“老子明白了,必定是許易熔鍊的仙劫珠,這顆珠子不僅蘊含着半仙之力,而且還熔鍊了夏星光的一生修煉的精華,內中的五行之力必定是再平衡之過。以半仙的五行平衡,強行賦予許易的種子,既不侵許易火系種子的純淨,又構建了新的五行平衡,此誠大妙。天意,真乃天意。”
封家衆人沒有一個會去想什麼天意,人意,他們都瞧傻了。
即便在仙界,他們也算有名有姓的人物,也算得上見多識廣。
就沒見過一邊渡劫,一邊玩五行平衡的,更沒見過一個人族斬妖屍的。
關鍵是這人族斬妖屍的動靜兒極大,大到了天劫狂暴,抽空真元,楞逼着他們杵在原地看戲。
這叫什麼事兒?
“此子不除,我封家難安,絕不可給其繼續成長的空間。”
封家大長老鐵青着臉,向衆人傳遞着意念。
衆人紛紛應諾,都是大修士,都很清楚,一旦放任這樣的妖孽成長,那絕對是取死有道。
就在衆人傳遞意念之際,許易體內又生出了新的變化,當屍體熔鍊的種子達到五行平衡後,靈臺中的胎光再度化作神胎,一下子躍入屍體之中,好一陣翻騰後,那神胎竟然朝氣海躍去。
神胎才躍入氣海,正在無邊法元中划水的妖屍赤炎雷猴忽然一躍而起,一把將神胎抱住。
頓時神胎沒入赤炎雷猴妖屍中,化作一團氣穴,繼續盤旋。
嘩啦啦,異象再生,許易腹部外陡然三花亂冒,五氣氤氳。
“這難道是什麼高明的幻術,咱們現在所見的都是幻覺?”
封七長老忍不住出聲道。
沒有人應和他,所有人都怔怔盯着,顯得有些木訥。
另一端的魯無忌等人也看得不說話了。
實在是再大的腦容量,再妙的腦回路,這下也弄不明白許易身上到底在發生着什麼呢。
誰都只見過頭頂開三花,騰五氣,那是五行平衡的徵兆。
可誰也沒見過頭頂和腹部一起冒三花,騰五氣,難不成你才斬得的的妖屍,也達到了五行平衡。
一次異變已然讓人難以理解,可你一連冒出那麼多異變,難不成要立地成聖,白日飛昇?
事實上,許易新斬得的赤炎妖屍,還真達到了五行平衡。
他如今是兩屍一胎,人屍達到了五行平衡,進而催化了神胎,而催化的神胎和妖屍媾和,又助妖屍浸染了種子之力,完成了五行平衡。
說的難聽些,這簡直就和傳染病沒多少區別。
當妖屍也達到了五行平衡後,如暴雨驟降的雷霆,終於熄火了,漫天烏雲瞬間散去。
被鎖定的真元,頓時恢復,封家衆長老幾乎瞬間,再度完成了對許易的合圍。
別看許易適才弄出的動靜極大,可還嚇不到他們,場中諸人有一大半都渡過了三重仙劫,眼下許易只是渡個斬屍劫,動靜兒是大了些,但橫亙在雙方中間的巨大天塹並未消失,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