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終於動容,他對許易的不滿,說來說去,還是覺得此人不可控,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此刻,許易這樣一承諾,等若是保證了他的核心利益,他隱憂全無。再看許易時,先前的面目可憎之感不翼而飛,覺得這少年明明生得眉清目秀,卻有一股雄橫之氣,以逆境中昂揚搏擊,端的是可造之材。當下,好生勉勵許易一番,才放他離去。
許易纔回到洞府,如意珠又突突響動起來,催開禁制,卻是薛霸擔心李平的那口惡氣沒出,找許易確認一下,又問了許易李平的喜好,想要再備上一份禮物,以期能挽回李平的一些好感。
許易有一搭沒一搭地虛應着,終於安撫了擔憂不已的薛霸,結束了聯繫。
“可憐那丁典,竟跟了這麼個薄涼之人,不過,你這回算計丁典,也端的是危險,但凡薛霸警醒一點,該倒黴的就是你了。”荒魅心有餘悸地說道。
許易道,“當時的情況,只能如此了,擒不得,殺不得,只能藉助薛霸的手來清理丁典了,在你想來,是危險重重,在我看來,丁典是必死無疑。因爲薛霸這貨,實在是太涼薄,在他眼裡,丁典和我,都是工具人,天然就只能爲他效命,其他旁的都不該有。偏偏丁典在他手下私自攢了上百玄黃丹,買了五十風煞牌,就憑此一點,薛霸就容不得他。至於給薛霸送餃子,不過是給丁典的棺材板上釘釘子。”
話至此處,許易將話題一轉,又埋怨起荒魅吞噬記憶的本事不給力來,要不是選擇性記憶,他也用不着犯險,許易這一撩撥,荒魅彷彿受了天大委屈,開始歷數自己的功勞,口若懸河地噴了起來。
實際上,許易早就開始神遊,構思下一步的打算了。顯然,他既通了玄意,下一步必然是要修煉功法的,但傳功堂的功法,只供內門弟子,也就是說他沒辦法通過傳功堂來接觸到功法。
事實上,許易也動過自己創造功法的念頭,他有這個自信,畢竟,他所學極雜,對功法領悟極深,兼之他又是數術大家,他本以爲這一切不是問題,可在玄意化無識劍失敗後,許易便徹底意識到,通玄意後的功法,可能和以往所修習的所有功法,根本不是一回事。如此,他反倒更迫切地想要修習一門神通了。
思來想去,許易還是決定去找張玉尚。他在南極宗熟悉的內門弟子,就只有張玉尚,董乾坤,蔣笑,薛霸。
薛霸不用想,視他爲工具人。蔣笑雖對她親暱,他混到這迎海峰丹堂後,蔣笑來過兩次,表揚了他,並又送了不少鍾如意母親託來的東西,許易極念蔣笑的人情,可這個便宜表姐卻始終將他視作小毛孩。
薛霸和蔣笑排除掉,董乾坤和張玉尚之間,自然是收錢就辦事的張玉尚,更符合許易的口味。
對於許易的再度到來,張玉尚的眼睛都瞪直了,他分明記得上回許易來的時候,還只有玄嬰二境,這纔多久,就突破了。再聯繫到許易前番找他科普修煉常識,分明當初人家找他,就是有備而來。
“這回,你又想問些什?我可以免費回答你三個問題,算是補償你上回的最後那枚玄黃丹。”若是旁人來,張玉尚絕不會這麼大氣,可換了眼前這位,故作大氣又何妨,這位可是問題王。
“下個月辛卯日,我想請師兄帶我去摩崖轉轉。”說着,許易大手一揮,兩枚玄黃丹排在了張玉尚身前。
張玉尚驚訝地道,“你真的是個奇怪至極的傢伙,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猖狂的外門弟子,竟然想到要去摩崖。你的野心太大了,小子,對了,你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怎麼感覺你的玄黃丹無窮無盡。”
這纔是張玉尚最關心的問題這,眼前這傢伙剛衝擊玄嬰三境,按正常邏輯,至少要消耗六七十枚玄黃丹,這會兒,又張羅着去摩崖。摩崖是什麼地方,那是他們這些內門弟子交流資源的地方,隨便一枚丹藥,一些材料,都得數枚玄黃丹,不對,按照這個價錢,眼前這小子還真購買得起,關鍵事兒不是這麼個事兒,什麼時候,連外門弟子也去了摩崖,那大家的身份往哪裡擺,不行,決不能同意。
“我最多隻能出到這個數了。”許易說着,大手一揮,張玉尚身前又多了三枚玄黃丹。
“五枚玄黃丹,只是帶這傢伙去一趟摩崖,如此巨大的利潤,便是道祖也能原諒我的。”張玉尚心頭閃過狂潮,刷的一下,他將五枚玄黃丹收了,盯着許易道,“小子,不要以爲有玄黃丹就可以爲所欲爲,我警告你,辛卯日那天,你必須聽我吩咐行事,否則,出了任何問題,你自己負責!還有,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拿玄黃丹砸我,下次,我拒絕的事兒,我不想再看到你往外排玄黃丹。當老子是什麼人!”
從傳功閣離開後,許易迴歸丹堂,開始集中精力,幫助李平調配佐劑了,他和李平說得明白,他將來可能需要大量的時間修行,爲了保證李平這邊的穩定性,他希望李平能提供大量調配佐劑的靈植。
許易打算在下月辛卯日摩崖會開啓前,幫李平湊滿三個月左右的佐劑,因爲,下下個月丁丑日,風華殿又有捕獵行動。
這種捕獵行動,是外門弟子積累功勞的機會,積累的功勞越高,將來在衝擊命輪境時,宗門所給的資源便越多,除了陶晉這個級數的天賦選人,即便是一品資質,往往也需要爲衝擊命輪境積攢功勞。
而這種行動,幾乎每個月都有,據許易所知,成功加入昴日峰的陶晉已經在好幾次的行動中,拔得頭籌,獲得了廣泛關注,和一致好評。
這些都不是許易需要關注的,他需要的是化嬰丹,按照南極宗的規矩,每年都會遴選功勞最高的前兩人,賜下化嬰丹,助其衝擊命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