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隋道,“看這架勢,這混賬是在大搞串聯,憋着勁兒要給咱們使壞啊,我只怕要壞事啊,莊主。能殺一個許易,但總不能都殺了吧,這是數十年之功,才湊成的七個純系啊。”
老隋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古北庭覺得頭更疼了,老隋靈光一閃,“依我之見,解鈴還須繫鈴人,咱們對許易的瞭解不足,還是找那位問一問吧,也許他會有好辦法。”
古北庭哂道,“一個小卒子,能有什麼辦法。捕拿許易的方案,不是聽了他的建議,才定稿的麼?現在又如何?”老隋道,“莊主所言固然有理,但咱們現在不是沒轍麼,且死馬作活馬醫吧。”
古北庭一想也是,當下,老隋取出瞭如意珠,催開禁制,傳過消息,等不多時,那邊便有了迴應,那人似乎不便,雙方溝通的時間極短。
結束了通話,老隋道,“如何,莊主?”
古北庭哂道,“一廂情願。按他的說法,只要死死拿住易冰薇,許易就必定就範。易冰薇能威脅到許易我信,可要說易冰薇便是許易死穴,我決然不信,這世人哪有男人願意爲一女人赴湯蹈火的。”
“這易冰薇固然美豔非常,許易願意爲他深入龍潭虎穴闖一闖,已經算是男修中的極品了。還指望拿住一個易冰薇讓姓許的俯首帖耳,可能麼?我就不信姓許的不知自己身處險境,會甘拿自己性命冒險?”
老隋點點頭,“這倒也是常理,不過試試總是無錯,莊主快看,他們那邊結束了。”老隋聲音未落,許易橫空掠來直直飄上塔樓來。古北庭面帶微笑,“許兄,一千玄黃精真的不少了,總不要我傾家蕩產吧。”
許易笑道,“古莊主又玩笑了,您家大業大,何必跟我裝蒜。不過,我也不怕開門見山,我這次過來,不是爲了賺你那區區一千玄黃精,爲的是易冰薇,這娘們兒我看上了,心裡很癢癢,若是能抱得美人歸,爲古莊主效勞一番,也自無妨。古莊主,放人吧。”
古北庭心念一動,笑道,“許兄既然交了底,我也不繞了,爲了請到許兄,我是煞費苦心啊,如果就這麼放了易教諭,我怕許兄不聽招呼啊。”
許易道,“這麼說,古莊主是打算一直拿着人嘍,既然這樣,那還談個什麼。”說着,他一舉手,揮動數下,涼亭中的白眉老者等人齊齊起身離席,看那架勢,是準備先撤了。
古北庭急了,老隋騰身飈了過去,苦苦攔住幾人,竭力勸說着,勉強安撫下來局面,騰地一下,又回了樓頂。
老隋傳意念道,“莊主,大事不妙,這幫傢伙竟然沒有一個接茬的,都推說許易全權代理,這特麼真是邪了門了,這纔多久,這傢伙就把曾老兒那幫傢伙蠱惑成了這樣。再給他點時間,他特麼估計能把五月莊園說得原地解體。害羣之馬,這就是害羣之馬啊。”
古北庭死死盯着許易,“好得很,看來你是有備而來,行吧,我的東西不煉了,你走吧。”許易冷聲道,“行,古莊主好氣魄,不愛江山愛美人,這易美人某就讓與你了。”說着,騰身回了涼亭。
他和白眉老者等人傳意念道,“都給我繃住了,關鍵時刻,都別撒勁兒,大家結陣,一起撤,千萬不要回頭,更不要有絲毫猶豫。”事關玄黃精,這幫技術人員立時也化成了專業戲精。
衆人結伴而行,眼見已經行出了前庭,古北庭啐道,“就知道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死死拿住易冰薇就能成事,若聽他的,這事兒就不可能成得了。”老隋想多一句嘴,希望古北庭重新理解一下“死死”。
他覺得可以提醒古北庭,對易冰薇動刑,如果這還不能震動許易,那就真無用了。可古北庭這種架勢,他也不好再勸,事實上,他也覺得那人說得太離譜,才見面多久,哪來的滿眼盡是迷戀,可託生死。
“行了,許兄回來吧,咱們再談談。”古北庭聲音遠遠傳出,許易和白眉老者一行皆聽了個分明,他聲音未落,許易便向衆人傳意念道,“都繃住了,注意控制表情。”
白眉老者等人乾脆原地不動,各個仰頭望天,許易輕輕一晃身,躍上樓來,古北庭神情自若,彷彿什麼也沒發生,“罷了罷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許兄看中的女人讓與許兄便是,但許兄總得有所表示吧。”
許易道,“古莊主當能看得出來,我是真真愛煞了這易美人,不然,我何必來古莊主這冒險。所以,既然古莊主知道我心理價位,我也就不繞了。古莊主放人,老曾他們我去說服,也不跟你要高價,一人給他們開個八百,我自己這一千就不要了,也讓你貼補進去。說實話,不是爲了心上人,你就是開兩千,我也懶得走這一遭,誰還沒見過上萬的玄黃精?”
他這暴發戶氣質,流露自然,極爲真實。
“六八四千八,雖然超標了,但這個局面,已經算不幸中的萬幸了。”老隋向古北庭傳意念道。古北庭也覺得不錯,本來手拿把攥,只等慶功的事兒,弄出這麼多幺蛾子,他的心着實已經摺騰累了。
如今,事態好容易平息下來,他實在不願爲了千八百的玄黃精,弄出偌大風波。他應下許易,許易提了條件,得易冰薇去回了道宮,立在三號君子臺上發回影像,他這邊才能開始。
三號君子臺正是他對戰的那座君子臺,上面的陣法紋飾,他記得很清楚,短短一兩日內,便是道宮也沒能力,再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三號君子臺。古北庭自然知道許易這樣要求的用意。
他既然決定放易冰薇,就沒打算再在易冰薇身上耍花招,本來,他折騰這一出的目的,也不是易冰薇。古北庭輕輕努嘴,老隋遁入假山密室,帶出了易冰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