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主可是要開啓星空隧道!”
青狐沒有立時領命,驚聲道,“星主三思,星河隧道奇譎詭異,一旦開啓,時空之力亂流,後果不堪設想。.xshuo”
狐狸乃萬妖之中有數聰明的存在,青狐雖不知內情,卻隱約猜到一二。
道理很簡單,若是此界之事,以星主的絕世神通,怎麼可能抹不平。
更何況,此刻要調集各方人馬奔赴星空河道,擺明了是要集合衆力,開啓星空隧道。
“何須多言,速去!”
夏星光豔絕的玉顏前所未有的冷酷,暗暗祝禱,“開啓星空隧道算什麼,就算屠滅萬界,也在所不惜,陌兒啊陌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
……………………
許易緩緩睜開眼來,眼皮沉重得像有千斤重。
陽光打在枯黃的稻草上,折出一片暗紅,鮮花,芳草混着泥土的香氣傳來,感官上的信息明白無誤的告訴他,他還活着。
許易沒有輕動,依舊老老實實地躺着,記憶不斷回溯,慢慢地,他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事,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依稀記得自己爲夏子陌,正和馮西風等人血戰。
漸漸地記憶清晰起來,可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到了此處,隱約猜到必是夏子陌救了自己。
暖暖洋洋的曬了片刻,擡起手臂,卻覺沉重無比,咬緊牙關,踢開面前的稻草,紅彤彤太陽照射進來,眼前的這個世界又鮮活了。
視野稍稍開闊,他這才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稻草堆中,掙扎得想要坐起。卻無比的困難。
低頭查驗身體,周身依舊無數的裂縫,被幹涸的血跡凝固着。兩邊肩頭仍舊塌陷,胸腹中的洞口也未癒合。小截腸子仍舊外露。
擡眼望了望西天的陰暈,許易大驚,他竟在此間昏迷了十餘天,從月初至月半。
稍稍鎮定,他面上流露出苦笑。
的確,以他靈魂強度,和身體強度,想要重傷。想要重傷到昏睡十餘日,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到達這種程度,那多半他許某人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仔細回溯,自他在洞窟之中,催動小焰陣開始,妖月散人等人的連續自爆,給他帶來了沉重傷勢。
而之前,他心存死志,將一堆須彌環。盡數懸掛於夏子陌臂上,自無法用極品丹藥補充。
稍後,他護佑夏子陌入瀑。只攻不守,最後甚至受上百氣海強者合力一擊,筋骨幾乎盡裂,腑臟受創亦無比沉重。
總歸是存心赴死,許易已不在乎這具皮囊,豈料,絕境逢生。
以至於傷勢之沉,竟至於斯。
然則,許易卻未想到。夏子陌將他存放於此時,曾喂他服下大量的極品丹藥。否則他哪裡還能成活。
致他受創最劇的,其實非是他自以爲的這些傷害。而是在他受巨創的情況下,夏子陌挾帶他穿梭空間,空間之力將他的創口擴大了數倍。
若非有這許多極品丹藥吞服,他許某人此刻哪裡還能喘氣。
撐在稻草堆中,又緩了片刻,漸漸的將身體全數窺察一遍,雖然殘破,好在各種零件都在。
“咦!”
許易這才察覺右臂沉重非常,捋起袖子,竟是一連串的須彌環。
夏子陌竟又將他們盡數還了回來。
“不對!”
許易一眼掃見最末端的那個碧綠手環,正是屬於夏子陌的。
夏子陌將其餘手環歸還,許易可以理解,可爲什麼連自己的手環也要一併交付,聯想到自己決死一縱前,將所有的須彌環交付夏子陌,許易的一顆心開始一點點下沉。
神傷片刻,許易便也收斂心神,破開食指,一滴滴鮮血挨個兒滴入須彌環,如他所料,除了夏子陌的能夠直接傾入,各個須彌環,無不設有禁制。
念頭一動,夏子陌須彌環中的物品,瀉了他半身,細細點驗一番,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只有一枚亮銀梭,兩套五行陣旗,幾個藥瓶,數百金票,一本小冊,別無餘物。
甚至那幾個藥瓶,許易都還記得,是自己送給夏子陌的。
聯想到夏子陌爲紫陌軒投的數十萬金,再看看玉人囊中之羞澀,拳拳情意,已堆滿許易胸懷。
打開藥瓶,極品丹藥盡空,只剩下兩個藥瓶,盛了數十粒普通丹藥。
許易猜到那極品丹藥,多半也是夏子陌塞進了他的口中,否則此時哪有命在。
沒有極品丹藥,許易直接把數十粒普通丹藥,傾入口中,事已至此,要飯花子也不敢嫌粥稀。
調息片刻,胸腹之中有了些暖意,丹田之中也隱隱有了生機。
藉着夏子陌的五行陣旗,催動小破界術,勉強破開妖月散人的須彌環,便已筋疲力竭,念頭侵入,果真尋到了兩顆極品回元丹,一枚極品補氣丹。
三粒丹藥入口,豐沛的藥力根本不是普通丹藥可比,胸腹迅速回暖,身體的痠痛急速消失,丹田之中乾涸的氣海,一點點匯聚涓涓溪流。
數十息後,許易的狀況好上不少,傷勢至少恢復了兩成。
再度催動五行陣旗,盯準了文家老祖的手環,凝心靜神,小破界術催動,五行陣旗瞬間化作一道光罩,朝文家老祖手環罩去,許易用力一揮拳,豈料,文家老祖光罩堅若磐石,連一點禁制波動也無。
“砰!”
反倒五行陣旗受不得拉扯之力,生生崩碎。
雖然着緊取回自己的須彌環,可眼下,他傷勢未復,僅剩一套五行陣旗,豈敢再弄險。
當下,藉助最後一套五行陣旗,又破開兩枚須彌環,五行陣旗承受不住拉扯之力,再度破碎。
念頭傾入,又搜出十餘枚極品丹藥,許易提起的心,終於稍稍放下。
當下,將所有須彌環盡數調入夏子陌的墨綠手環中,又服下兩枚極品丹藥,打坐調息片刻,傷勢又回覆一些,許易終於從稻草窩中站起身來。
舉目四望,卻見西北十餘里處,三五村落,橫亙山腳,朝陽之下,炊煙裊裊,不少農人牽牛搬犁,活躍於蔥鬱的梯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