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解毒?笑話!”豆蔻輕蔑的說道:“咱們的那解藥可是多少個藥人試驗之後纔得到的,就他們?”
“所以,若是解藥配置不成功,那麼,京城裡的據點便有危險。你們別忘了,她如今的靠山可是那個處心積慮想要找出並剷除‘地獄之花’的皇帝!”吳思穎冷靜的說道。
“那……咱們怎麼辦?”豆蔻一聽,心裡邊開始着急了。
“要不,今晚我找個機會去將璐兒……”俏丫頭直接來了一個格殺的手勢。
“不可!”吳思穎伸手阻止了她:“這件事情,先等一等尊主和聖女的意思再說吧?反正,她的命還捏在我們的手裡。”
“也是,暫時她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俏丫頭也隨即想了想,說道。
“但願吧!”吳思穎還是心裡沒底,她想着,等下次出宮稟報的時候,一定得好好地與聖女說一說這裡的事情和嚴重性。
璐兒回到自己的夕霞殿,剛剛坐定,便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她一聽,慌忙到鏡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的臉,那腫的明晃晃的臉頰,頓時計上心來。
剛準備出去迎接聖駕,卻不想皇上的速度很快,在她剛到了殿門口的時候,他已經邁着大步進來了:“愛妃?”
“璐兒參見皇上!”璐兒低着頭,正準備下跪行禮,被皇帝一把扶住:“在這裡,不用行如此大禮。”
“多謝皇上!”璐兒說完,站直了身子,才擡起頭含着淚花看向皇上。
“你這是……怎麼呢?”皇上看着璐兒腫的厲害的半邊臉,驚問道。
“是……是……”璐兒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畫眉趕緊跪倒在地,說道:“今日娘娘念及與吳姑娘的姐妹之情,一大早過去看她們,卻不想……吳姑娘她們懷恨在心,便出手打了娘娘……”
“你們都是死人嗎?朕的愛妃被人欺負,你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幹什麼吃的?”皇上聞言盛怒:“真是反了!朕沒有治她們的欺君之罪,她們倒是來招惹朕的夕妃?”
“來人!”皇上背起雙手,來到夕霞殿的門口,對隨身的護衛說道:“帶上禁衛軍,將吳思穎等人一併拿了,關進大牢等候處置。”
“遵旨!”有個禁衛軍得令下去了。
“皇上……”璐兒心裡偷偷地笑着,臉上卻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她們畢竟是璐兒的姐妹,還求皇上對她們網開一面啊!”
“愛妃念及她們的姐妹之情,她們可曾顧及與你的姐妹之情?”皇上似乎很心疼的怒聲說道。
“可是,璐兒始終都不忍心姐妹們……”她說着,便開始抹眼淚了。
皇上一看璐兒抹眼淚了,趕緊說道:“你的臉都腫成了這樣,千萬別哭了。來人,傳太醫來夕霞殿爲愛妃看看!”
“多謝皇上!”璐兒趕緊屈身說道。
“好了,朕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換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溫柔的說道。
“皇上……”璐兒伸出纖纖玉手,在皇上的胸膛上輕輕地撫摸着,輕聲叫道。
“好了,咱們進去說話吧?”說着,兩個人便往夕霞殿裡面而去。
大將軍府裡,景洪躺在樹蔭底下的搖椅上,兒子康康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玩得不亦樂乎。
茵茵薄了一個葡萄,遞到他嘴邊,笑着說道:“將軍如今是越發的懶了!”
“如何說?”景洪一直盯着兒子的眼眸,回到了茵茵的身上,含着滿滿的愛意問道。
“自從你辭去了大將軍這個職位,便一直待在這裡,不是和兒子玩耍,就是與奴家下棋聊天。哪裡還有一個朝廷重臣的模樣啊?”茵茵將手裡剛剛剝好的葡萄順勢喂進他嘴裡,說道。
聽了茵茵的話,景洪眼裡閃過一抹悲慼,開口道:“傻丫頭,當初要不是因爲你的姐妹,爲夫我早就死在了鄭行知的那場叛逆之中了。哪裡還有這樣美好的時光啊?”
“也是。”說起這個,茵茵想起了那個讓她心驚的日子。
她在院子裡等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等到景洪歸來的消息,而漫天的雪花,讓她更加的心急如焚。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鄭行知攻破了皇宮金殿的大門,景家軍全軍覆沒的時候,茵茵終於是暈了過去。
翌日,皇上派來的太監宣讀了關於景貴妃的聖旨:“……景貴妃爲救皇上,被反賊殺害,故皇上下令恩澤景家:賞金萬兩;加封景洪爲景侯……”
茵茵始終未得到丈夫的消息,對什麼黃金和侯爵之位,不感興趣。
她哭得暈死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的傍晚,羅素姬才帶着人親自送來了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還在昏迷之中的景洪。
她才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所經歷的一切,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倍加珍惜身邊的親人。
“只可惜了……姐姐……”茵茵想起了景貴妃那位對自己不錯的大姑姐,不由得一陣嘆息。
“你以爲姐姐真的是死於反賊之手嗎?”景洪輕輕地坐直了身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姐姐是死在皇上的手裡。所以,我才辭了朝廷所有的職務,解散了景家軍,藉口傷勢嚴重,在家養傷。”
“姐姐真的是……”茵茵看了看周圍,沒有說下去,但她眼裡的驚駭景洪看得清楚。
“伴君如伴虎。”景洪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姐姐死了,我不願意再躋身朝堂。如今賦閒在家,倒是真的讓我感受了親情的可貴。”
“只可惜姐姐她……”茵茵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不要難過了,傻丫頭!”景洪伸手輕輕地擦了擦茵茵的眼淚,說道:“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這京城終究是是非之地,咱們還是回鄉下吧?”
“回鄉下?去哪兒?”茵茵想起了已故的爹孃,還有在京城的哥哥,問道。
“我和姐姐自小便失去了親人,無家可歸了。”景洪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我們回鶴立山下的羅家莊吧?”
“爲什麼?”茵茵不曾想他要回自己的家。
“我第一次去那裡的時候,就很喜歡。咱們回去定居,若是大舅哥願意便一起回去;若是他不願意,咱們先回去,等到大舅哥以後想回的時候,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