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猛?”
刀疤男的凌厲招式把張威都看得眼皮一跳,這種簡單兇猛的操作,他只在丁修身上見過。
但丁修是誰?
百年難得一見,集百家所長的高手,放眼整個武術界,他敢說第二,誰敢說第一。
吊軌的是,張威眼前就在刀疤男的身上看到了丁修的影子。
眯着眼睛看了幾秒,張威道:“不會是打地下黑拳的上岸了吧?”
刀疤男招式兇猛強悍,絲毫沒有脫離帶水的猶豫,打擊部分都是要害,一招就能放倒敵人。
這種打法除了邊境戰場上,也就是地下黑拳能見到。
目前明面上打得最兇的格鬥是MMA,但即便是MMA也是一種運動比賽,很多招式不讓用,每一場戰鬥看着兇殘,其實都是在可控範圍內,至少這些年就沒有聽說過有打死人的事情發生。
但地下黑拳不一樣,比賽限制少,規則就一個,贏的站着,輸的躺下,被打重傷打殘是經常有的事。
甚至時不時的還能傳出打死人的事件。
從地下黑拳出來的人,打法完全和正規比賽的不一樣,那股狠勁,隔着老遠就讓人不寒而慄。
眼前的刀疤男身上就有狠勁。
李亭怪異說道:“張哥,你作爲裁判不知道嗎?”
見被打的那些人都沒有生命危險,知道刀疤男下手有分寸,張威也不打算多管閒事,最多就是幫忙打120。
“知道什麼?”
“他叫巴倫,海外華僑,過來這邊是旅遊的,和我一樣,現在是前十,只不過他打的是現代搏擊。”
同樣是前十,李亭比較關注其他選手,每個人的信息多多少少都有點數。
巴倫的資料上寫的是過來旅遊的,工作一欄填的是環遊世界的攝影師。
不過寫是這麼寫,具體做什麼的主辦方也沒管,只要不是逃犯就行。
但這麼多輪打下來,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傢伙絕對不是攝影師,誰家攝影師這麼能打。
“海外的?”張威皺眉。
雖然他是裁判,但他不怎麼關注比賽,在他看來都是些菜鳥互啄,而且裁判不只是他一個,他只是關注屬於自己的擂臺。
聽到巴倫來自海外,這讓張威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如果巴倫不是打黑拳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突然,張威動了。
一個箭步衝到巴倫身後,以腳尖爲圓心,一記鞭腿抽向巴倫的脖子。
腦後寒毛豎起,巴倫下意識的彎腰低頭,接着轉身揮拳。
碰上的是張威的八極肘。
拳肘相碰,發出悶響。
佔了先手便宜的張威沒有停手,欺身而上,殺拳使出,瞬間就是脖絞。
脖子即將被鎖,巴倫的身體呈現出一個別扭的姿勢,硬是解開了這一招絕殺,並且過肩抱摔就要把張威丟出去。
一個驢打滾,張威半蹲在地上,做出防禦的姿勢,眼睛死死的盯着巴倫。
還不等他攻擊,巴倫把嘴裡的吸管吐掉,嚴肅道:“我知道你,你是裁判,怎麼,幫着他們欺負我一個人?”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威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剛來就看到伱在打人。”
巴倫嬉皮笑臉道:“那你來晚了,沒看到是他們先羣毆我一個,不過我相信現場那麼多雙眼睛都能爲我作證。”
張威聳肩:“哦,是嗎,那不關我的事了,你們繼續。”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若有所思的巴倫低喃:“衝着我來的嗎,這殺拳,有點意思。”
旋即,臉上浮現笑容:“幸好不是部隊的人。”
部隊的人是不會跑來這邊當裁判的,就算是任務,也不可能蹲他那麼多天。
知道他身份的話,早就動手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
“張哥,你也很猛啊。”
另外一邊,李亭興奮的對張威說道。
打人跟打沙包的巴倫在張威手上都吃了虧,可見張威有多厲害。
李亭自問,自己要是代入張威的角色,可能已經躺下了。
面色凝重,張威擡手,把左手的袖子露出來,小臂發青,五個手指頭印彷彿胎記似的印在那裡。
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張威道,雖然沒脫衣服,但他知道,那裡也是手指頭印。
“這傢伙是個高手,只是一個照面我就受傷了。”
李亭嘴巴漸漸張大:“不會吧。”
剛剛兩人打得那麼快,讓人眼花繚亂,就看見張威佔了上風,沒想到已經受傷了。
放下袖子,張威肅穆道:“高手過招,頃刻間就能決出勝負,雖然剛剛打的時間短,但雙方都用了全力。”
“第一下我用了八極勁,他吃了暗虧,但只是眨眼功夫,報復就來了,解了我的殺拳殺招的同時,擒拿手扣住了我的左手和肩膀,把我丟了出去,雙方拉開了距離。”
“要不是人多,下一秒他就該衝上來把我撕了。”
“遇到這個傢伙,我勸你直接投降。”
巴倫身手不凡,打法凌厲,一看就不是正規路子,又是來自海外,不由得他不上心。
所以纔出手試探一番。
幾招下來,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就這麼一個照面的功夫,巴倫是動了殺心的。
張威還發現巴倫虎口和拳鋒的老繭都磨平了。
配合上這一身的殺氣和超高的身手,這特麼要不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張威能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寫。
“吃飯的事改天,我找修哥商量點事。”
不敢耽擱,張威打算先跟丁修報告這件事。
半小時後,秦朝娛樂天台。
丁修正在打檯球,聽着張威的話,神情自若,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所以你覺得他是僱傭兵?”
張威點頭:“不管是現役還是退役的軍人,想要出國都不容易,監管力度很大。更不要說大搖大擺的跑來參加格鬥比賽,相關部門早就來請咱們喝茶談話了。”
“所以我懷疑他可能是僱傭兵,虎口的繭疤是常年握槍摩擦出來的,不然沒法解釋那一身的殺氣還有這麼強悍的身手是怎麼來的。”
自己就是特種兵退役,張威太知道這類人的情況了。
見過血的打法和沒見過血的根本就是兩回事,裝是裝不出來的。
符合巴倫情況的,最有可能一種就是他是僱傭兵出身。
“修哥,需要報告給相關部門嗎。”張威說道:“他這種人經不起查的,常年在戰場生活,那一身的傷疤他就解釋不了。”
巴倫穿的是長袖,沒能看到他的身體。
但張威敢說,他的身上絕對有很多傷疤,甚至很大可能有槍傷留下的彈痕,或者手榴彈留下的傷疤。
警察到場後,一查一個準。
就算不被拘留,巴倫也在國內待不下去,驅除離境算是好的。
“砰!”
一槍入魂,檯球入袋,丁修繞到球桌一邊,淡淡說道:“他在我們這違法了嗎?”
“沒有。”
“違反咱們比賽規則了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丁修放下球杆,拿起還在燃着的半根雪茄放在嘴裡抽了一口:“人家既然沒有違反規則,咱們就當沒看到。”
張威急了:“這可能是衝着你來的,照這麼打下去,你會對上他。”
就巴倫的實力,這批選手裡,沒人是對手,作爲冠軍,最後肯定是要挑戰丁修的。
如果不是和巴倫交過手,張威根本不擔心。
可見識到巴倫的實力,張威深深擔憂,這種級別的高手,一旦動手起來,很難收的住。
丁修頂得住嗎?
“這不更好嗎?我也很久沒有動手了,高手寂寞啊。”
吐着菸圈,丁修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