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大白天的敢來偷豬?”
李大海一身怒吼,衝出屋子便看到了一個瘦小黝黑的青年。
蘇瑾瑜幾人也隨後衝了出來。
也就小月捨不得動,依舊埋頭乾飯。
在她眼裡,即便現在的伙食又回到以前的樣子,吃起來依舊是山珍海味,從小都這麼吃來的。
海冥此刻愣愣的看着幾人御劍起飛,抱着小豬崽不知所措。
自己的隱身竟然解除了!
不是,這連法力都沒有了,成爲了一個凡人!
這怎麼回事?
剛纔想飛就沒飛起來。
“你哪個村的?爲什麼偷我家豬?”
李大海大聲問道,他們三人御劍而來,將海冥圍住。
“我……我……”
海冥發懵發傻的同時,又心生懼意。
完犢子了這回。
只希望這面具別跟着失效了。
裝個凡人的話,應該還能活命。
“還不趕緊放下!”李大海又吼道。
這吼一聲,海冥嚇了一跳。
這真不是氣魄不氣魄的問題。
主要是沒了法力,又偷東西這麼丟臉的事被發現了個正着。
下一秒,海冥決定豁出去了,將小豬崽放下,跪在了地上,反正現在這臉不是水城城主的。
而是一個普通路人甲。
“幾位仙人饒命啊,我家裡人被強盜殺光了,我是誤打誤撞纔來到這裡的,偷你們的豬也是情非得已,是爲了想換幾個錢買幾個餅吃,別殺我。”
海冥渾身顫抖,聲音中帶着巨大的恐慌,當然這是演的。
實際上雖然驚恐,但是還沒到這個程度。
“山下村子的?”蘇瑾瑜問道。
“不是,很遠,楊村,幾位仙人應該沒聽過……”海冥胡扯。
“楊村?還真沒聽過,你這身衣服很眼熟啊。”
蘇瑾瑜狐疑道。
這怎麼看都有點像是城主剛剛穿的那件。
這套在眼前這青年身上極度不合適,顯得很寬鬆。
看了看蘇瑾瑜眼裡的疑惑,海冥又急忙說道,“回仙長,這是我半路撿到的,就在來這裡的路上。”
“我懂了,那狗曰的水城城主竟然這麼浪費,這絕對是他不要了的,大師兄,大師姐,你們怎麼看?”
這個時候,尹小月端着一個比她碗還大了一圈的碗一邊扒飯一邊跟着江塵走了出來,張銘也在。
“如果是厲害點的修士,殺了可以肥田,但是這人,太弱了,放了吧……”
江塵的聲音傳來,嘆了口氣。
他想到了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幹過這種事。
不過偷的是一個宗門的功法。
那次本是去參加宗門考覈的,但是沒被錄取,一氣之下趁着一位長老跟別人搶某位天才的時候,溜進屋內在枕頭底下翻到了一本功法,揣懷裡大搖大擺的下了山,然後一百靈石甩賣。
不然哪有錢搞得起來星星宗。
“恩恩,祖師爺說的不錯,這個金丹的修士很可憐了,都要偷豬買餅吃,放了他吧。”尹小月點頭說道,說話間又扒了一大口飯。
“金丹期?”
“你特麼是修士?”
李大海猛的退後好遠,直接一溜煙跑到了江塵的身後。
蘇瑾瑜也後退了好幾步。
也就林清苑第一時間拔劍,引來天空雷霆滾滾。
“說!爲何而來?”
林清苑沉聲道。
她真的沒有在這人身上感知到靈氣的存在。
這就是個凡人。
但是小月都說了金丹,那就是金丹。
小月那麼單純的孩子不會亂說話,恐怕是祖師爺傳了她什麼仙法,導致看到別人體內金丹。
江塵此刻也是心頭一緊。
不過臉上不敢表現出來。
這特麼竟然是金丹修士?
逗我呢?
我竟然在說一位金丹修士很弱?
“小月,他真是金丹修士?”李大海也不勇了,小聲的問道。
“嗯嗯,他是金丹修士,我能看到他體內凝結的金丹,上面有三道好看的花紋,但是現在那顆金丹被鎖住了,金燦燦的鐵鏈鎖起來了。”尹小月看了看後點頭說道。
又一臉天真的看向江塵,“是不是祖師爺出手的啊?”
要是以前,金丹修士這幾個字都能嚇哭她,但是現在,祖師爺的存在就讓她心裡無比安心。
江塵聽到這話,雖然沒搞懂現在是怎麼回事。
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辦法,我不可能說實際上我啥也看出來,我就是個凡人吧?
海冥此刻額頭落汗。
不妙了,真的不妙了。
自己的金丹,竟然是被壓制了,被那什麼祖師爺壓制了。
最不妙的是還被一個小女孩一眼看出來自己是金丹後期的修士。
“三道花紋,你真的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你們金丹修士都窮到來偷我的豬了嗎?”張銘問道。
他雖然還沒開始修煉,但是這些修仙常識他是知道的。
金丹三道花紋,意味着是金丹後期。
“祖師爺,這個真要放走嗎?我覺得殺了算了,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卻是金丹後期,不是潛力很恐怖的話,便是修煉速度極快的魔修。”蘇瑾瑜問道。
“你看我像幾歲?”
江塵沒有說放不放,而是開口問道。
知道是金丹了,還是一位被壓制了法力的金丹,這不趁他病要他命?
但是剛剛都說放了,現在又反水是不是有點顯得這個祖師爺有點不算數有損威嚴?
所以沒給正確答案。
蘇瑾瑜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回祖師爺,弟子……弟子不敢亂言……”
“我覺得祖師爺才二十歲!”張銘說道。
江塵不言。
這瞎說什麼大實話。
“祖師爺爲仙,以天地同壽,歲月不敢在祖師爺臉上留下哪怕一丁點痕跡,飛昇千年又下界指導我們這些廢物弟子,張銘你以後說話恭敬點。”蘇瑾瑜訓道。
這讓張銘心裡一陣緊張。
大師兄都不敢開口說的,自己竟然這般不知禮數。
“無妨,你們看着處理吧。”
江塵走了。
他覺得在這裡壓力好大。
還不如回去吃個飽飯,然後晚上好有力氣跑路。
尹小月也端着大碗扒着飯離去。
此刻,聽了這些話的海冥真的恐懼了,這次不是裝的。
是真真切切的在恐懼,跪在地上低着頭,體若篩糠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