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輪迴碑,鄭拓擁有自己的執念。
對他來說,此時此刻,他可以放棄一切,見到那傳說中的輪迴碑。
問題是,他能不能見到輪迴碑,這是個問題。
看趙家家主的樣子,不像是能讓自己跟他們家人進入天門的樣子。
趙家人耗費了多少年心力尋找天碑的下落。
如今尋到七尊天碑,趙家人自己都還沒進入天門,自己一個外人,十有八九不會讓自己進去。
而對他來說,更要命的是。
趙家人十有八九會卸磨殺驢,將自己幹掉。
至於大長老分身的誓言,他並不覺得可靠。
趙家這種修行殺氣的家族,有點特殊手段,能夠逃過天道誓言,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他不會將這種事期盼在別人的身上。
究竟有什麼方法,能夠幫助自己順利脫困。
鄭拓端坐在七尊天碑中間,思考着對策。
至於第七尊天碑古法的修行,他並不着急。
剛剛看了一眼。
第七尊天碑是藍金天碑,修行的方法與其他天碑一樣,並未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種修行,他僅需幾秒鐘便能完成修行,所以並不着急。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鄭拓思考之中。
反觀趙家人。
一個個忙碌着,準備着,迎接天門的開啓。
對於趙家人來說,天門的開啓,乃是整個家族最爲重要的大事。
傳言中。
趙家老子,便是自天門之中而來。
他們在追尋趙家最爲古老的血脈。
進入天門之中,他們將獲得無上力量,那力量足以一統整個修仙界。
在這種忙碌之中,很快迎來三天後。
三天後。
趙鎮天親自出現在七尊天碑之中的鄭拓面前。
“你的時間已經到了!”
趙鎮天言語中的冷漠被鄭拓感受的真切。
這個趙鎮天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這種冷漠,鄭拓能夠接受。
畢竟。
他也不是什麼小孩子。
“我已經參悟六尊天碑,還剩最後一尊,你若想讓我停,我現在百年可停下。”
鄭拓同樣冷冷的迴應趙鎮天。
趙鎮天作爲趙家之主,實力自然沒得說。
同時。
作爲趙家這種家族的一家之主,與其他家族的一家之主完全不一樣。
不苟言笑,殺伐果斷,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就是趙家之主,趙鎮天。
趙鎮天看着鄭拓,那一雙眼睛宛若深潭,平靜而深邃。
鄭拓第一次面對這種目光。
縱然已爲王級強者,還是感覺到脊背發涼,如被猛獸盯上。
這是趙家之主的氣質,這種氣質,讓人感覺到心顫。
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便讓整個氣氛近乎凝固。
鄭拓保持本心,與趙鎮天對視。
他並不畏懼對方,僅僅只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有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到。
片刻後!
“多久!”
趙鎮天口中吐出二字。
“三天!”
鄭拓迴應。
“一天,這是最後的底線。”
趙鎮天說完,便是轉身離去。
望着離去的趙鎮天,鄭拓長出一口氣。
這就是強者的氣質嗎?
趙家修行殺氣,這趙家之主的身上雖然沒有殺氣,但那種能夠壓死的人氣質,當真比殺氣還要恐怖。
他完全相信,這趙鎮天,絕對是一位狠角色。
畢竟。
這趙家之主的位置,可不是選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鄭拓憑藉自己的厚臉皮,爲自己又爭取了一天時間。
一天時間不多,但也不少。
鄭拓繼續思考着,完善着自己的計劃。
自己這道身就算出不去,也要將這道身所收集到的信息帶出去。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如果道身被斬殺後,信息還無法帶出去,那對他來說將是非常難以接受之事。
鄭拓已經退而求其次,不讓自己離開。
至於石生與金蟾姐姐,他會盡自己最大努力拯救。
面對趙家全員殺來。
傳說級的大長老,冷冰冰的趙鎮天,還有暗中隱藏不知道多強的大佬。
他只能說盡全力搭救二者,因爲他自身難保,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三個一起掛掉。
當然。
最好的結果,便是他們三個一起離開。
這種事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一天時間很快到來。
鄭拓趁着最後,將藍金天碑參悟完成。
而就在他參悟完成藍金天碑後,頓時有莫名力量降臨在他身上。
鄭拓頓時感覺自己欲要昇華,體內竟隱約間出現七尊天碑。
天碑出現的很快,但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完成了!
鄭拓看看自己雙手。
除了剛剛那很奇怪的感覺,他並未感覺自己有何不同。
想來。
這參悟七尊天碑的玄妙,還需要以後慢挖掘。
而他參悟完成後,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望來。
“你終於完成了!”
大長老道身出現。
看來那大長老的本體,還在參悟着那兩尊天碑古法。
“用了很多時間,但我也沒有辦法,盡力了!”
鄭拓這般說道。
“無妨,能夠參悟七尊天碑就好。”
這大長老道身明顯比本體更加好說話。
“過來吧。”
道身說着,前面帶路,來到陣法之中。
陣法內。
大長老本體盤膝端坐小島之上,正在參悟紫金與黃金天碑的天碑古法。
“不用怕,如剛剛一樣,將你參悟到的天碑古法放出來吧。”
大長老道身這般說道。
鄭拓看看那正在參悟的大長老本體,在看看自己面前的大長老道身。
這種情況下,他沒得選擇。
手心一動,出現了四尊天碑。
四尊天碑出現後飛出,落在了大長老本體身邊。
共六尊天碑,圍繞着大長老本體打轉,被其所參悟。
“無面小友,不好意思。”
大長老道身說着,瞬間伸出手指。
鄭拓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大長老道身的手指,便點在鄭拓眉心之上。
鄭拓只感覺他的神魂體一顫,好似有什麼東西,將他神魂體鎖死。
“這是魂鎖,我趙家特有之物,魂鎖不會將你斬殺,只不過會將你控制。之前,我曾發誓,不將你,長生,還有金蟾斬殺,所以,困死你們三者,成爲我趙家囚徒,也不算違背誓言。”
大長老道身這般說着,叫鄭拓面色十分精彩。
他萬萬沒想到,這趙家竟然玩了這麼一手。
魂鎖將他困死,成爲囚徒。
本來。
他並不擔心自己被幹掉。
因爲大長老的天碑古法參悟還沒有完成。
這種參悟,萬一中間將自己凝聚的天碑用完,或者丟失,那便是階段的損失。
如今看來。
這是打算將自己困在趙家。
一來。
把他當成天碑的經驗寶寶,不徹底參悟天碑,誓不罷休。
二來。
有這魂鎖在,他無法離開趙家。
離開趙家,自己必死無疑。
這種死亡與誓言的身死不同。
所以。
他竟然被困在趙家,成爲趙家囚徒。
這麼看,自己好像突然又安全了。
鄭拓往好的方面想,頓時豁然開朗。
至於金叉與長生,如剛剛大長老所言,似乎也被以魂鎖困住神魂體,成爲趙家囚徒。
金蟾他可以理解,金蟾是正常生命。
而長生的話,應該是將神魂體剝離出了天碑。
鄭拓希望如此。
所以他迫不及待離開陣法,來到外界。
“無面!”
金蟾的臉色看上去十分難看。
她對於自己成爲趙家的囚徒,表示無法接受。
“金蟾姐姐,這就不錯了。”
鄭拓這般說道:“你看看周圍,全都是趙家人,這羣傢伙若出手,十個你也不夠打的,何況還有八階大陣,還有傳說級強者。你我能夠活着,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鄭拓開導金蟾。
不然。
以金蟾這種暴躁的性格,搞不好會跟人打起來。
無論與誰打起來,對他們三個來說,都是絕對不利的消息。
他們如今最應該的就是低調低調低調,保持低調。
最好讓所有人都忽視他們三者。
只有這樣,纔能有機會逃走。
如果他們太過張揚,所有人都會關注他們,到時候還怎麼逃跑。
“有什麼希望,這魂鎖你能解開?”
金蟾不爽。
這魂鎖讓她有一種被豢養的感覺。
堂堂天王境強者,被人家圈養,她的不爽,有理有據。
“不能,我可沒有那個本事解開魂鎖。”
鄭拓搖頭,表示我本事不夠解開魂鎖。
實際上。
並非如此。
他所掌控的所有力量中,有一種力量叫至尊之力。
這至尊之力很特別,能夠接觸任何種類的枷鎖。
當初在靈山,便是解除了邪靈的枷鎖,讓他與紫衣姐姐脫困而出。
那邪靈別看實力只有王級,那枷鎖可是相當霸道。
至尊之力連那種枷鎖都能解除,相信他們神魂體上的魂鎖,也能接觸。
特別是他剛剛感受了一些。
這魂鎖的力量比邪靈差遠了。
鎖死一般王級綽綽有餘,但對他來說,分分鐘用至尊之力解除。
他有手段,但不能告訴金蟾。
這金蟾有點神經質,這種事最好不要告訴。
一來隔牆有耳。
二來金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說漏嘴,萬一被搜魂,萬一中的萬一,便是隻有自己知道,其他人全部知道。
待得關鍵時刻,皆出魂鎖,逃之夭夭。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金蟾聽鄭拓沒有辦法,當即氣的臉蛋鼓鼓。
畢竟是金蟾,做出這種動作,能夠理解。
“金蟾姐姐,石生呢?”
鄭拓詢問,不僅石生蹤跡。
“無面大哥!”
石生的聲音傳來。
鄭拓詢問望去。
在看到石生的模樣後,頓時大度。
此刻石生竟然被困在一個小籠子中。
那籠子僅僅只夠石生抱緊雙頭,看上去相當可憐。
“這是做什麼?”
鄭拓不爽,多有詢問。
“無面小友多多理解。”
大長老道身出現:“石生小友畢竟是天碑所化,將其剝離,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有這般解釋,鄭拓還是十分不爽。
他當即取出一尊傀儡。
“將石生放出來,我的傀儡也能幫助他與本體分立。”
鄭拓這般說道,言語相當不客氣。
大長老道身脾氣倒是不錯,出手,放出石生。
石生進入鄭拓傀儡之中。
“無面大哥,這好有趣!”
石生雖然被剝離出本體,但仍舊活潑開朗,對什麼都很好奇。
看着一臉好奇的石生,鄭拓心中多出一抹無奈。
終究是實力不如人,無法保護身邊的小傢伙。
石生被剝離出本體,看似暫且無恙,實際後續指不定會出現什麼問題。
因爲石生的本體天碑可是用來召喚的,萬一出事,這對於石生來說,恐怕是一種無言的打擊。
小傢伙原本那麼強大,趙瘋子都被其輕鬆鎮壓。
就是不知道,天碑被用來召喚之後,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鄭拓心裡想着,實在不行,自己還有混沌母泥。
以混沌母泥重塑肉身這種事,他已不是一次做,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讓石生在受苦的。
這小傢伙已經吃過太多苦,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鄭拓心中想着,計劃着未來。
在他計劃着未來之時,趙家人忙忙碌碌,準備着召喚天門的準備工作。
對於趙家人來說,召喚天門絕對是最最重要之事,這件事的重要程度,超過一切,這是必然的。
所以趙家人的臉上都帶着言語,無與倫比的嚴肅。
他們做事都很小心,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細節,讓整個召喚出現問題。
在這種一絲不苟的工作中,趙家的召喚工作終於完成。
但完成的召喚工作,並未着急進行召喚。
趙鎮天這個人做事還是非常謹慎的。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要進行檢查。
同時。
那大長老本體還在煉化天碑古法。
這天碑古法對於趙家來說很重要,想來大長老若無法第一時間煉化天碑古法,趙家人是不會召喚的。
果然如鄭拓所想。
安靜的等待中,大長老本體,強行煉化了六尊天碑,成功修煉成功天碑古法。
不過這大長老本體的天碑古法,明顯與鄭拓的不同。
其修行的不過是鄭拓的天碑古法,很低級,與真正的天碑古法相差甚遠。
想來。
這已經是大長老能夠修行的極限。
萬事俱備,天門開啓。
趙鎮天眼看準備完畢,便沒有任何猶豫,開始催動此地設置好的陣法與禁止,召喚天門。
這就開始了嗎?
鄭拓見此,多有不解。
召喚天門這種事,怎麼看也是非常重要之事。
這趙鎮天什麼都沒有說,一個戰前動員都沒有,就這般直接開始召喚天門,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
鄭拓心中想着,對此表示疑惑。
“這趙家應該是準備了好久好久,所有的一切早就準備完畢,就等待着此刻。”
金蟾抱着膀子,仍舊一副意難平的模樣。
她金色的眸子,望着在那裡召喚的趙鎮天,滿心的不爽。
“無面大哥!”
長生看上去有些不舒服的樣子,看向鄭拓。
“沒事的,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鄭拓只能這樣出言安慰長生。
三者後退,來到邊緣,望着遠處趙鎮天的舉動,安靜等候,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嗡!
趙鎮天催動法門,整個趙家祖地,頓時有莫名波動傳來。
但見那七尊天碑所在,有七彩的光爆發。
各種陣法與禁止此刻全部啓動。
莫名力量降臨,叫人感受到了一抹恐懼,涌上心頭。
七尊天碑所在,各自爆發出無與倫比強大的光芒。
遠遠看去,像是一尊天神一般,屹立在那裡,鎮壓着某種可怕存在。
“誰都逃不掉,一個一個來!”
趙鎮天主持大陣,催動陣法。
那是八階陣法的力量,此刻降臨,將七尊天碑所在圍困。
嗡!
七尊天碑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光芒,宛若七柄裂天神劍,當即爆發,試圖戳破那將它們圍困的八階陣法,脫困而出。
“怎麼回事?”
鄭拓皺眉,感覺事情不對。
他擁有天碑古法,在此刻能夠感應到七尊天碑的波動。
在他的感應中。
這七尊天碑沒有開啓什麼天門的任何舉動,相反,這七尊天碑傳遞給他的感覺,竟然是逃離。
它們想要逃離此地,不被八階陣法所困。
問題是。
這裡不僅僅只有一座八階陣法,而是五座十座。
趙家爲了今日,準備了無數年。
光八階陣法就準備了十座。
在十座八階陣法的加持下,七尊天碑動都無法移動,更別說逃離。
而接下來,更加讓人驚愕的一幕出現。
七尊天碑之中,那黑金天碑瘋狂顫抖,欲要掙脫束縛離開。
可下一秒,黑金天碑當場從中間裂開。
這是真正的裂開。
黑金天碑的碑體由下往上,呈現蛛網般碎裂。
這種碎裂蔓延的十分迅速,最後嘭的一聲。
黑金天碑爆裂,化爲無數碎塊,撞擊在八階陣法之上。
八階陣法瘋狂顫動,近乎被這黑金天碑爆炸所摧毀。
黑金天碑爆炸後這種恐怖的衝擊力讓人驚駭,感覺不可思議。
“這感覺,怎麼這麼像是……自爆啊!”
鄭拓滿心疑惑。
剛剛黑金天碑爆炸所產生的力度,怎麼看都不像是被打碎,而像是自爆。
黑金天碑自爆也要離開這裡嗎?
鄭拓心裡想着,繼續觀望。
黑金天碑自爆,露出最原始的黑金天碑。
那黑金天碑相對來說較小,只有卡車一般。
其宛若白玉,散發瑩瑩白光,上面的黑金天紋若隱若現,好像是會呼吸一樣。
這種感覺很玄妙。
看着黑金天碑本體,像是在看一種另類生命。
其剛剛以自爆反抗,而此刻,不知又會有什麼手段迸發。
嗡!
黑金天碑震動,爆發出陣陣黑金天紋。
黑金天紋肆虐,宛若一條條黑龍,咆哮着,衝出黑金天碑。
遠遠看起,那黑金天紋咆哮着,狠狠撞向八階陣法。
轟隆隆……
趙家祖地震動,難以承受這種撞擊。
黑金天紋竟自主爆發,攻擊八階陣法,欲要脫困而出。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黑金天紋持續撞擊,整個趙家祖地瘋狂顫抖,一副即將被毀滅的樣子。
“這趙家人要做什麼?”
金蟾抱着膀子,眼中滿是不悅。
“奇怪,我也覺得奇怪?”
鄭拓有些看不懂這趙家人在做什麼。
不是說利用七尊天碑召喚天門,召喚這種東西他也見識過,甚至自己也用過。
從大體上來講,應該不是這樣一種召喚方法吧?
此刻看趙家這般舉動,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召喚,而是像在……馴化。
沒有錯。
此刻趙鎮天催動八階陣法,開始壓制黑金天碑。
二者有對決出現,讓場中的氣息更加風起雲涌,難以承受。
這種場面,根本不像是在召喚,而是在馴化,馴化天碑。
好傢伙。
這趙家真是古怪。
修行殺氣不說,竟還有這種事的發生。
馴化天碑,他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轟隆隆……
趙鎮天親自主持八階陣法,壓制黑金天碑,不讓黑金天碑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反觀黑金天碑,作爲天碑的它,從被煉製出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他只能鎮壓別人,無法被別人說鎮壓。
嗡!
黑金天碑暴虐無匹,黑金天紋暴虐十足,堪稱恐怖如斯。
黑金天紋的暴虐之中,八階陣法瘋狂顫抖,隨後嘎嘣一聲出現裂痕。
堂堂八階陣法,能夠困死傳說級存在的陣法,此刻竟然被震碎。
且這種震碎的幅度還在傢俱。
“全部離開祖地!”
大長老開口,讓衆人離開。
祖地的面積本來就不大,他們若都在這裡,怕是分分鐘會出大事,全部被滅。
這羣人可是趙家精英中的精英,是趙家積攢無數面的底蘊。
若在這裡因爲如此之事團滅,那對趙家來說,怕是絕對無法接受。
衆人全部離開趙家祖地。
“無面,你留下。”
大長老突然開口,叫鄭拓留下。
“這……不好吧。”
鄭拓十分爲難的樣子。
開什麼國際玩笑!
那黑金天碑爆發,能夠震碎八階陣法。
那可是八階陣法。
作爲一名陣法師,還是一名非常強大的陣法師。
他深刻的明白八階陣法代表着什麼。
這種級別的陣法佈置起來十分困難,而效果自然是夠頂。
這種八階陣法足以困死傳說級強者。
就是這種級別的八階陣法,竟然被黑金天碑打碎。
然後。
你讓我留下,這也太嚇人了吧。
那黑金天碑的力量如果暴虐開來,只要擦到自己,分分鐘將自己幹掉。
他相信,面對這種力量,自己沒有任何可能閃躲的機會,會被秒殺的。
“我讓你留下,沒聽到嗎?”
大長老本體性格十分冷漠,與趙鎮天一個德行。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鄭拓,以示警告。
鄭拓心中對此十分不爽,卻沒有辦法。
這大長老的實力爲傳說級,自己若不聽話,分分鐘能控制自己,將自己幹掉。
“金蟾姐姐,石生,此地太過危險,你們兩個先出去。”
鄭拓回頭,與二者說道。
“無面大哥,你與我們一起走,這裡很危險的。”
石生感覺到了什麼,那種危險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害怕。
“石生,跟我離開,不要打擾你無面哥哥。”
金蟾此刻很懂事,抓住石生小手,對鄭拓微微點頭。
沒有說什麼,二者離去。
二者離去,鄭拓算是輕鬆了一些。
“大長老,讓我留下,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鄭拓詢問。
如果有忙,那就快點說是什麼,幫完你我好離開。
這地方太過危險,處處透漏着可怕,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暫且不需要你幫忙。”
大長老仍舊冷冷的迴應道。
鄭拓看着滿是臭臉,跟自己欠他錢一樣的大長老,只能選擇不再言語。
暫且不需要我幫忙,那你叫我留下做什麼,看風景,學技術嗎?
鄭拓心裡想着。
咦!
你別說。
此刻黑金天碑全力爆發,那黑金天紋相當可怕。
他細細感受,他體內的天碑古法,竟然與其同源,有所顫抖。
鄭拓心中一動。
當即盤膝端坐草地之上。
他小心翼翼放開心神,感受黑金天碑的震動。
恍惚間!
他那小心翼翼放開的心神,竟然感受到了黑金天碑的意志。
這……
這黑金天碑也誕生了自我意識嗎?
與石生一樣,這傢伙難道也能幻化爲生靈不成?
鄭拓這般想着,便是繼續探索。
反正現在也是無事可做,況且有這種機會多多瞭解天碑,他自然不會放過。
天碑這種東西的殺傷力無與倫比的強大,長期修行,大成後,或能鎮壓半仙。
這絕對是一門大法,好好學習,多多研究,對以後大有好處。
鄭拓盤膝端坐,五心朝天。
恍惚間。
他周身有黑金天紋涌動,化爲一層淡淡的光罩,將他籠罩其中。
同時他的身體也緩緩懸浮,距離地面半米左右。
這種場面很是玄妙。
遠處。
八階陣法之中,黑金天碑狂暴無匹,肆虐八階陣法,打的八階陣法顫抖,不斷能出現龜裂。
在看鄭拓所在。
他盤膝端坐,五心朝天,周身有淡淡的黑金天紋籠罩,安靜而祥和,正在悟道。
一靜一動,將整個畫面分割,被人看在眼中,說不出的玄妙與非凡。
“這就是傳奇嗎?”
外界趙家人看到此處,忍不住這般說道。
“我聽說這個無面乃是當代第一人,擁有鎮壓那神子姜維的實力……”
“何止如此,其手下有祖龍,乃是萬龍之祖,曾斬殺姜維道身,堪稱驚世一戰……”
“果真是一位傳奇人物,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靜下心來悟道……”
趙家人對鄭拓還是非常友好的。
其中。
可能是因爲鄭拓額頭上那魂鎖印記的緣故。
魂鎖印記代表着鄭拓與他們一樣,都是趙家的囚徒,無法離開,只能效忠。
若是他們強行離開,必死無疑,之前,便是有過例子。
“悟道?”
大長老腳踏虛空,回頭,沒有任何表情的模樣,看向鄭拓。
他就這般觀看片刻,最後沒有理會鄭拓,繼續觀戰。
鄭拓額頭上有魂鎖。
在他看來,鄭拓在強,也不可能解開魂鎖。
既然無法解開魂鎖,鄭拓便是趙家的囚徒。
其此刻修行,他自然不會打擾。
如果這鄭拓不是趙家囚徒,他會出手,讓其滾蛋。
大長老的想法還是很粗暴的。
這種粗暴的想法,鄭拓並不知道。
如今的他,正沉浸在那黑金天紋的海洋之中。
這種感覺很玄妙。
他修行過黑金天碑的古法,按理說,他應該已經掌握其中關鍵。
但是此刻。
他繼續修行,感悟黑金天碑的古法,竟另有玄機,讓他收穫頗豐。
天碑古法也是法門,不可能剛剛得到便是滿意,也是需要他慢慢修行,熟悉,然後才能發揮出天碑古法的真正強大。
鄭拓此刻便是在修行。
這種修行的提升很快。
因爲那黑金天碑在爆種,試圖破除八階陣法時,竟與自己產生溝通。
這像是死前最後的傳道,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傳授給鄭拓。
而鄭拓作爲繼承了完整天碑古法之人,對於黑金天碑的傳道,百分之百能夠接受。
這種感覺讓鄭拓很欣喜,很開心,也有些悲傷。
黑金天碑是有靈性的,這一點,他完全可以確定。
或許給黑金天碑一些時間,其也能如石生一般,誕生靈智,成爲另類生命。
可惜。
他傳遞給鄭拓的信息中,很明確的告訴他,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這種感覺很悲傷。
鄭拓在經歷過喜悅後,深切的感受到了這種悲傷的情緒蔓延而來,將自己籠罩。
這種感覺很差。
黑金天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
但那種感覺,被鄭拓完全接受,讓他莫名的悲傷。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黑金天碑爆發,他燃燒着自己,試圖掙脫八階大陣,這將他圍困的囚牢。
嘎嘣……
嘎嘣……
嘎嘣……
八階大陣難以承受黑金天碑的如此衝擊,看上去有無數裂痕,眼看既要難以支撐,被強行打破。
“哼!”
趙鎮天冷哼出聲。
他面若寒霜,沒有任何表情。
全力催動八階陣法。
嗡!
八階陣法震動,瞬間恢復如初。
隨後。
更是有無盡雷霆孕育而出,轟殺向黑金天碑。
黑金天碑被這般轟殺,看上去格外悽慘。
無數碑屑翻飛,灑落大地。
他像是一頭被圍困的公牛,瘋狂掙扎着,但周圍是銅牆鐵壁。
這般瘋狂的掙扎,受傷的最後,還是他自己。
但他對此毫不在意,仍舊瘋狂的掙扎着。
鄭拓能夠感受到那種憤怒與悲傷,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如今此刻,這不是他能夠控制的局面。
他只能安靜的端坐在遠處,接受着黑金天碑傳遞個自己的道韻。
他只能這般安靜的坐着,將那道韻吸收,成爲自己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傳承。
黑金天碑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鄭拓,讓鄭拓繼承下去他的意志。
而這也是鄭拓唯一能做的。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黑金天碑這一頭公牛不是那般好馴服的。
它瘋狂掙扎,引動四方。
剛剛修復好的八階陣法,在度被撞碎。
而趙鎮天作爲陣法的主持者,仍舊面無表情,繼續修復着八階陣法。
黑金天碑與趙鎮天進入了僵持階段。
黑金天碑爆發,破壞八階大陣,試圖將這八階大陣打碎。
而趙鎮天則是不斷促動法門,將八階大陣修復,然後對黑金天碑進行攻殺。
雙方你來我往,打虛空震動,傳遍整個輪迴之海深處,引得無數生靈擡頭望來。
這種持續的戰鬥,顯然不會持續太久。
因爲黑金天碑的爆發,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他的力量是有窮盡的,終究會用光,終究會到達極限。
反觀趙鎮天。
趙家對於今天準備成百上千年,所以補給品相當充足。
趙鎮天的力量消耗後可以補給,而黑金石碑無法補給。
但就是在這種狀態下。
黑金石碑知道自己已無任何逃走的可能。
所以。
它選擇釋放自己最後的力量。
原本雪白如古玉般的天碑本次,此刻被黑金天紋包裹,轉眼間化爲一尊黑金天碑。
黑金天碑帶着一抹魔性出現場中。
這顯然是黑金天碑最後的力量。
它展開最後一次爆發,整個天碑化爲一柄利劍,狠狠撞擊在八階陣法之上。
轟隆……
八階陣法所在,虛空瘋狂顫抖,出現無數波動。
那場面玄妙非常。
虛空像是平靜的水面,被黑金天碑所震動,盪漾起無數水波紋。
而在黑金天碑這種恐怖的穿透力下,八階陣法終於被戳破。
“該死!”
見此一幕,趙鎮天口中咒罵出聲。
他全力催動八階陣法,試圖阻攔黑金天碑的離開。
但他的手段,此刻已經無法壓制黑金天碑。
黑金天碑最後的倔強,強勢無比,遠超趙鎮天想象。
他本以爲,八階陣法已經能夠壓制天碑。
但他還是低估了天碑的力量。
不過對此他並不着急。
因爲他有十座八階陣法。
只是趙家人準備的底蘊。
你黑金天碑能夠突破一座八階陣法,還能一口氣突破十座不成。
趙鎮天這般想着,便要促動第二座八階陣法,將黑金天碑阻攔。
“我來!”
大長老此刻突然開口,叫住了即將催動第二座陣法的趙鎮天。
說着。
大長老出手,催動天碑古法。
他的天碑古法學自鄭拓,此刻施展,同樣玄妙。
天碑古法此刻在觸碰到黑金天碑時,那黑金天碑竟然有被控制,難以繼續掙脫。
這種場面看在鄭拓眼中,不由一陣自責。
或許。
自己不將天碑古法傳授給大長老,便不會出現眼前的局面。
不過他仔細想想,或許這不是根本。
就算沒有大長老的手段,也還有九座八階陣法。
黑金天碑的手段固然強橫,能夠強行突破八階陣法,這種手段,絕對能夠鎮壓傳說級。
但你要說一口氣突破十座陣法,這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鄭拓搖頭,想通了其中玄妙。
遠遠的望着那卡在八階陣法之中的黑金天碑。
在趙鎮天與大長老二者的壓制下。
黑金天碑正在緩緩退回八階陣法之中。
可以看到,黑金天碑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其被壓制會八階陣法之中,已是定局。
但就在此刻。
黑金天碑之上,突然爆發出一陣明亮的黑金光芒。
“不好!”
大長老心中一動,卻已經晚了。
黑金天碑自爆。
恐怖無比的力量瞬間爆發。
這種級別的自爆毀天滅地,八階陣法在其面前宛若紙糊的一般,被瞬間摧毀。
“我靠!”
鄭拓傻眼!
萬萬沒想到,這黑金天碑的性格如此暴虐,竟然直接自爆。
恐怖的衝擊波向他奔來,瞬間將他轟飛。
咣噹!
鄭拓整個人撞在八階陣法之上,當場昏死過去。
而就在這如此混亂的時刻,一道黑金光芒,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瞬間鑽入鄭拓體內,消失不見。
就連鄭拓,此刻都沒有發現這種事的發生。
因爲他真的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沉睡之中。
鄭拓感覺自己來到一片黑金空間。
在這空間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黑金之色。
咋得!
這是做鬼也不放過我嗎?
鄭拓心裡這般想着,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記不得什麼,卻又好像記得什麼。
就這般,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
他足足沉睡了三日。
放在平時,這是他不敢想象的事。
“無面大哥,你醒了!”
石生看上去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痛痛痛……”
鄭拓試圖活動肉身,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知覺。
“怎麼回事?”
鄭拓傻眼,第一時間查看身體情況。
查看過後,他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肉身,已經被摧毀的不成樣子。
骨頭粉碎,血肉化泥,還能保持人形,只能說他足夠幸運。
“你能活着,真是一個奇蹟。”
金蟾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鄭拓。
甚至周圍趙家弟子,看過來的眼神,都帶着一種看怪物的眼神。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金蟾的聲音很高,充滿了什麼鬼.
“那可是傳說級強者的自爆,看到沒有,直接摧毀了兩座八階大陣,而你在最內側,承受了正面衝擊,你說,你能活着,是不是一個奇蹟。”
聽聞金蟾所言,鄭拓轉頭,看向趙家祖地所在。
這一看,頓時傻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