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心緒複雜。
此時此地,他面對古琴,心魔突然出現,然後與自己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便是離開。
這讓他始料未及,更是難以理解。
心魔這傢伙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改變。
其說自己低調謹慎的路是錯的,其要走另一條路,達到巔峰,然後彌補自己曾經的過錯。
事情聽上去是好事。
因爲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皆是爲了彌補當年的過錯。
但這個過程,讓他隱隱感覺不安。
那可是自己的心魔。
心魔這種存在本身便是邪惡的象徵。
對於修仙者來說,心魔是非常可怕,且不願意提起的生靈。
如今。
自己的心魔與自己有這般對話,如何能夠讓他安心。
不行。
要趕緊離開此地,然後調查一番,看看心魔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
將此事記在心裡,他在看這片世界。
這片世界。
此刻已經有所改變。
且這種改變,讓他面色不太好看。
因爲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身處神魂界之中。
好傢伙!
我的神魂界,我自己沒有召喚,竟然被這琴聲所召喚而出。
很顯然。
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要知道。
如今的他是大王境強者,綜合戰力能夠匹敵天王境強者。
如此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召喚出神魂界,對方的實力,最弱也是傳說級。
甚至。
有可能是半仙。
若是半仙。
那事情恐怕就要變得更加複雜了纔是。
鄭拓深處自己的神魂界之中。
他轉頭,看向遠處,仍舊背對自己的獸皮男子。
這男子仍舊在彈奏着美妙的樂曲,聽在耳中,仍舊給他一種,這樂曲是石琴促動法門的感覺。
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
實際上這樂曲,真的是石琴的催動法門不成?
鄭拓心中有如此思考。
這裡是神魂界,他的地盤。
在這神魂界之中,他能使用一些神魂界天道的力量。
所以。
他相信,自己並未處於幻術之中。
如果自己此刻處於幻術之中,那他也沒有辦法,因爲對方的實力太過不可思議。
能夠模擬自己神魂界天道的力量,這實力,怕只有半仙能夠做到。
若自己面對的是半仙,他任何手段都是多餘的。
這就是所謂的絕對力量碾壓一切。
既然如此。
他心念一動,神魂體道身出現場中。
以神魂體道身沉浸於那琴聲之中,將其修行學習,看看這東西是真是假,是否有害,或者有益。
對於學習這種事,鄭拓得心應手。
他從踏足修仙開始,便是在不斷學習的過程。
甚至。
當年他弱小時,經常去書閣學習,一學就是三年五年。
作爲現代人,他深切的知道,知識就是力量。
懂得越多,越是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
而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顯然就能掌控整個事件。
神魂體道身盤膝端坐,感受琴聲,將其融合,收爲己用。
而鄭拓也沒有閒着。
他擡手一揮,便是將此地籠罩。
這裡是神魂界第一重天。
這裡的生靈都被神魂界的天道壓制,變成了普通生靈。
也就是說。
生活在這裡的修仙者,沒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普通人。
這是鄭拓給予神魂界最後的淨土。
神魂界這種地方,註定是要開放出去的。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足夠多的神魂液,用來修行。
而開放神魂界,必然會引來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
有這第一重天在,他便不擔心往後的神魂界與外界一樣,變得混亂不堪。
鄭拓用自己的力量,將這裡屏蔽。
他可不想讓這琴聲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這有違他的初衷。
將此地保護後,他嘗試着離開神魂界,回到祖脈之中。
你別說。
他竟然真的離開神魂界,回到祖脈之中。
但回到祖脈之中。
他仍舊處於那琴聲所編織的世界之中。
很顯然。
這石琴並未放他離去。
既然如此,他只能安靜等待,希望神魂體道身能夠快些完成融合,然後看看效果如何。
在這期間,他也沒有閒着。
針對馬上就要施展的計劃,進行詳細分析與思考。
所謂計劃,就是針對蒼天閣,姜家,秦家,南域聯盟與妖皇殿。
這羣南域勢力纔是攻打落仙宗的罪魁禍首。
特別是秦家。
他肯定要好好招待招待這秦家。
起碼在東域這一畝三分地,秦家之人不會好過,蒼天閣姜家南域聯盟與妖皇殿,同樣不會好過。
既然大家已經撕破臉,那便不需要給對方什麼面子,幹就完了。
不僅如此。
他還能借助此次事件,將剛剛歸入落仙宗的四十九位王級強者,全部拴在落仙宗這條大船之上。
沒有錯。
他有如此想法。
到時候。
落仙宗的四十九位王級會一起出手,以落仙宗之名,攻打蒼天閣這些勢力。
以落仙之名,便是承認自己爲落仙宗之人。
而到時候大戰,必然會有傷亡出現,而有傷亡便會接下仇怨。
如此這般。
四十九位王級強者,必然會被南域這羣勢力所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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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敵視的他們,只能更加依靠落仙宗,成爲對落仙宗更加忠誠的底蘊。
鄭拓想到這裡,也是沒有辦法。
自己培養的王級強者顯然更好,更靠譜,更知根知底。
外來的王級強者在多,在強,終究感覺不靠譜。
但如今的東域,留給落仙宗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以仙都第三仙爲首的南域大聯盟,明顯有挑釁帝都規則之意。
這一次沒有撕破臉,誰知道下一次是不是直接撕破臉。
帝都四老加上白曲的確很強。
但南域那羣老古董也並不差。
還有北域,靈山,等等其他地方的老古董。
如果撕破臉。
這東域立刻就會變成修羅場。
如果那時候的落仙宗,還是僅僅只是依靠他與霸刀雲鼎這羣強者支撐,怕是分分鐘被剿滅個乾淨。
對一個人來說,尚有身不由己之時。
對一個宗門來說,何嘗不會有如此時刻啊。
鄭拓多有考慮,細細分析,尋找更加完美的方案。
就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
那吸收琴聲的神魂體道身,此刻有了回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