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濤自然理解陳子書的意思,不過他這個時候已經不能思考,只覺得驚恐,只覺得再這樣下去整個雲劍宗會有滅頂之災。
他大喊道:“宗主,你千萬不能相信這個陳子書,若是相信了他後患無窮啊。”
雲佘冷冷的看了雲濤一眼道:“你真的很恨他啊。”
“我不恨他,我……”
“雲濤,我問你,你出任執事長老多久了?”雲佘問道。
“約……約有十幾年。”雲濤回答。
“十幾年啊……在這十幾年來你可立下什麼功勳?”雲佘又問道。
“我率弟子南征北戰,滅掉敵對勢力大大小小數十個,爲我雲劍宗立下汗馬功勞。”雲濤道。
“那我問你,你可能建立起一個護山大陣,守護我雲山一方水土?”雲佘問。
“屬下……屬下不曾。”雲濤低下頭。
“那你可曾建立起一個聚靈大陣讓宗門弟子享受福澤?”雲佘又問。
“屬下不曾。”
“那你可曾做過對我修煉有裨益的事情?”
“屬下……”雲濤的聲音幾乎是在顫抖了。
他已經明白了,他全明白了,他明白自己鬥不過陳子書了。
原因很簡單,他心中裝的是整個雲劍宗,但云佘不一樣,雲佘心中只有自己,雲劍宗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斂集資源的工具,讓他變得更強的踏板。
此人……根本不配爲一宗之主!
“雲濤,你纔不配位,以後便不再是雲劍宗的執事長老了,你去做個內務長老吧,也清閒一些。”
說完,雲佘接着道:“陳長老,你上山這麼久以來,大功無數,值得嘉獎,從今以後那你便是雲劍宗的執事長老了。”
“宗主,這不合適吧?我……”陳子書作勢想要推辭,但是話未出口就已經被雲佘打斷,“莫要推辭,這都是你應得的。”
“行吧,既然宗主執意如此的話,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子書道。
在這一刻,雲濤對於雲佘幾乎是充滿了失望,雲佘爲了自己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和整個宗門都拋棄了。
他呆愣愣的跪在那裡,不知所措,但是他卻並不知道即便是這樣雲佘依舊覺得他礙眼。
雲佘終於忍無可忍了,怒罵道:“雲濤,你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
雲濤還能做什麼呢?他只能是灰溜溜的轉身離開了雲佘的房間。
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雲澤本來將自己所有的寶都壓在了雲濤的身上,因爲前幾天雲濤讓他監視陳子書的時候,就已經和他承諾過說此次陳子書必死無疑。
這會兒眼看已經是午時,卻毫無動靜,雲澤有些心神不寧。
但是怎麼說呢,他從心裡還是完全信任雲濤的,畢竟雲濤身居高位,乃是執事長老,曾經又和雲佘一起打過天下。
雖然一種是以臣下的身份,但是至少還有很有地位的,所以雲濤出手對付陳子書,已經是大材小用,牛刀殺雞了,又怎麼會失手呢?
想到這裡,雲澤的心情便好了一些。
他決定先出門吃飯,走出房間,走到一個長長的迴廊之中,迎面就走來了三個女弟子,一邊笑一邊說話。
“今天陳長老說是要在靜心園授課呢,你們要去嗎?”
“當然要去啊,說不定就被陳長老看上了。”
“哪有那麼容易,聽說雲姝都入不了陳長老的眼。”
“哼,那是陳長老知道雲姝是個騷狐狸,他明顯是更喜歡我這種單純的姑娘。”
“你就別臭美了。”
衆人一邊笑一邊鬧,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看見了迎面走過來的雲澤。
雲澤立馬換上平日裡那一副儒雅和煦的微笑道:“幾位師妹好。”
但是他這幅儒雅和煦並沒有得到迴應,幾個女孩立刻便皺起了眉頭。
“呵,今天可真是晦氣,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走走走,我們去別處。”
“對對對,去別處。”
雲澤並不生氣,只是微笑道:“你們該不會還惦記着你們的陳子書陳長老吧?我告訴你,他已經完了。”
幾個女孩回過頭來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執事長老,雲濤,已經決定與宗主商談處死陳子書一事了,頂多再過兩個時辰,陳子書死亡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雲劍宗。”
雲澤說這話時,字字鏗鏘有力,說的極爲沉重。
他以爲能夠威懾到這幾個女孩,但是他話音剛落,幾個女孩就突然一個個都捧腹大笑起來,有的笑得花枝招展,有的笑得毫無形象。
“哈哈哈,你看這個白癡,還在做白日夢呢。”
“這樣的人連陳長老的腳指頭都不如。”
“你們……你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不怕我去執事長老那裡告狀?”
“呵呵呵呵。”
幾個女孩笑得更加大聲了,片刻之後纔有一個人開口說道:“雲澤啊雲澤,看起來你還完全不知道呢,你的那個靠山已經倒了,雲濤今天早些時候已經被撤除了執事長老的身份,如今信任的執事長老是陳長老,整個雲劍宗都傳遍了。”
雲澤頓時呆愣在了原地,只感覺大腦在嗡嗡作響。
雲濤?輸了?而且雲濤不光輸了甚至還輸的身敗名裂連地位都賠進去了?
他連忙邁開步子朝着雲濤所在的閒雲閣跑了過去。
他一把推開房間的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雲濤坐在桌邊,滿臉的頹喪和呆滯。
“師……師父?”雲澤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雲濤依舊呆若木雞。
“師父您沒事吧?”雲澤連忙上前又叫了一聲,此時雲濤才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他擡起頭呆呆的看着雲澤,就像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症的老人,不過雲濤和雲澤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老年癡呆症。
片刻之後,雲濤才終於開口說道:“雲澤啊,全完了,我們全完了,雲劍宗完了啊。”
雲澤心中一慌,連忙問道:“什麼……什麼意思?您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陳子書,我們鬥不過他的,我們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的,我們完了……”
在這一個,這個在中天北地也排的上號,南征北戰數十年的強者,眼中居然寫滿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