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覆滅,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整個中天北地,許多中天北地的大人物都親自前去觀看,觀後感倒是比較統一。
這是一場大災難。
代表龍源城的影靈自然也去看過了,當看到那可怕的場景之後,他才明白了陳子書爲何要他們加固城牆。
因爲當女王將臨淵城的能量吸收乾淨之後,下一個就是他們龍源城,而加固之後的城牆恐怕也只能讓他們多活幾天而已。
影靈以最快速度將此事告知了李成庸,但是李成庸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實在不行便只能炸橋。”李成庸道。
“炸橋?”影靈疑惑。
“對,至少比修城牆效果要好一些。”
“可是,嚎風大橋乃是由巨獸臂骨構築而成,就連元嬰期的修士也打不斷,更別說炸橋了。”影靈道,“陳宗主恐怕已經想到這一點才讓我們修築城牆的。”
“我對修真界不太瞭解。”李成庸嘆氣,“我只是個商人。”
“現在能夠拯救我們,只有一個組織。”影靈道。
“哪個組織?”李成庸問道。
“雲劍宗。”
在這一刻,當災難來臨的時候,雲劍宗成了整個中天北地唯一存在的救星。
……
七日之後,雲劍宗的山巔之上,幾位長老來找雲佘道:“宗主,山下已經聚集了十幾名長老前來求見。”
“前來求見所謂何事啊?”雲佘淡淡的問道。
“是爲了臨淵城覆滅一事而來,最近來的那些長老都是爲此時而來,宗主您看是不是……”
“他們可曾嗲了資源來?”雲佘又問道。
幾名長老面面相覷,隨後其中一人道:“沒……沒有。”
“沒有的話,他們想等多久就等多久吧。”雲佘淡淡的說道。
“宗主。”一名膽大一點的長老走上前說道,“臨淵城的情況真的十分嚴峻……”
“本月的供奉還有幾個組織沒繳納?”雲佘淡淡的問。
那長老愣了一會兒接着道:“宗主,按照慣例,在出現巨獸的情況下,須當地區最強的組織統合所有勢力進行圍剿,一面災害進一步擴大,殃及我們。”
雲佘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他反問道:“我問你,那巨獸是什麼巨獸?”
那長老道:“乃是一隻屍魂蟲女王,如今還在前期,閤中天北地之力尚且能夠擊敗。”
“那你說那屍魂蟲女王,能夠破開這六門隱天大陣嗎?”雲佘又問。
那位長老遲疑了片刻,終於到:“不能”
這六門隱天大陣若是防禦型的陣法倒還有可能,以屍魂蟲女王的力量破開恐怕並不難,但是其本質是玄門奇陣,若是找不出其中原理,再強的力量也是無法破開。
這屍魂蟲女王雖然強大,也頗有靈智,但是確也不至於道能夠破解六門隱天大陣的地步。
雲佘道:“既然那屍魂蟲女王破不了陣,那麼又和我們雲劍宗有什麼關係呢?”
幾位長老頓時啞然,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他們甚至找不出用來反駁雲佘,畢竟雲佘說的不錯,就算是蟲潮掃過整片中天北地,他們也高枕無憂。
只不過中天北地近百萬終生都將遭受屠戮而已。
雲佘當然不會在乎中天北地的死活,他甚至不在乎雲劍宗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
他還要繼續斂財,將所有的財寶儘可能的集中在自己手中,然後前往鳳凰城。
但是那些宗主和城主卻並不知道此事,便在山下苦苦等待雲劍宗接見他們。
陳子書透過推演塔提供的地圖看着他們,每個人都憂心忡忡,每個人都滿懷期待,陳子書不由得覺得他們真的是愚蠢,居然想要請求一個極度自私的人的幫助。
不過不得不說,這也得多虧了陳子書的幫助,若非陳子書幫他們修築了這六門隱天大陣,雲佘也不會這麼高枕無憂。
這六門隱天大陣就像是一個安逸的牢籠,將所有的麻煩都鎖在了外面,將雲佘最後一絲被迫的善良鎖在了裡面。
那些宗門長老和城主們等了十幾日,除了偶爾有云劍宗長老出來問他們催要聯盟供奉以外,他們未能跨進雲劍宗半步。
於是他們便也心死了,明白如今的雲劍宗已經從中天北地剝離出去了,他們不受其害,也自然不會管。
……
這段時間雲濤依舊在青陽宗等待,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是陳子書讓他等。
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名山下的村人上山稟報說村裡來了好幾位老頭兒,說是要見自己。
於是雲濤便下山去見那些所謂的老頭,他們分別是飛星城的城主,鬼山宗的宗主,劍心門的門主,等等七八人。
這些人云濤之前便會過,也曾經和他們提過組建軍隊,反抗雲劍宗,按照陳子書的指示,他特意明確的說了,有推翻雲劍宗的辦法。
但是這些人還是拒絕了他,要麼是當面拒絕,要麼是逶迤推脫,要麼甚至避而不見。
如今他們卻全都來到了自己這裡。
“你們幾位爲何今日有空來我青陽宗?”雲濤冷冷的說,“我沒有多少時間招待你們,我比較忙。”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纔有一人上前拱手道:“我等是前來向雲濤長老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雲濤挑眉問。
“我記得……雲濤長老之前找過我們,說是有推翻雲劍宗的辦法,希望組織一直聯軍,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
“怎麼?現在重新考慮了?當初不是一百個不情願嗎?還有替雲劍宗歌功頌德的。”雲濤露出冷笑。
幾名長老便更加尷尬,終於有人道:“雲濤長老莫要怪罪,是我們鼠目寸光。”
這個時候,雲濤才終於明白了陳子書的意思。
這些宗門想活着啊,即便是在雲劍宗的壓迫之下,至少他們還能活着,但是突然間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一場危機將中天北地所有的組織都送往了滅亡的邊緣,而唯一能化解這場危機的雲劍宗並不打算管。
於是他們便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權力了,唯有拼死一搏。
陳子書……他將天災人禍都無一疏漏的算盡了,甚至是以一種殘忍的方式將整個中天北地聯合了起來。
一切的始源,就是他爲雲劍宗修的那座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