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新鮮臭豆腐

45新鮮臭豆腐

黑漆漆的夜裡,火光隨着風狂舞。

後知後覺的蒙戰終於明白衆人滿嘴神仙是什麼意思,於是他趁衆人都擡頭向船看時,忽地將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向楊校尉的馬擲去。

那皮紅鬃馬嘶叫一聲,仰着蹄子跳了跳,然後向斜坡衝來,斜坡上衆人鬧哄哄地躲閃,亂中,楊校尉被阿二、阿四、玉無價有意擠下水,然後熟悉水性的阿三順勢也滾下河,在水中用繩子勒住楊校尉的脖子,待他沒氣了,就將他塞在水下石頭縫裡,然後潛水,在遠處爬上岸,又搶了另一個兵卒的衣裳披上。最後慢悠悠地折回來,卻不跟玉破禪他們匯合,只遠遠地看着他們。

岸上的人見楊校尉落水之後,不曾浮出來,就消失不見了,不禁嚇得六神無主,雖有船上的人大喊水裡有石頭,但岸上的人已經被嚇得聽不進去了,許多人搶了馬,便向南邊、東邊逃去。

一時間逃兵無數,衆人一會喊神仙、一會喊水鬼,失魂落魄地四處逃竄。

阿三等人湊近玉破禪,問他:“少爺,咱們要不要也逃?”

玉破禪搖了搖頭,“聽說花小前輩被抓了?”雖知道了金折桂的身份,但還是習慣叫她花小前輩。

阿三、阿四羞愧地低頭,此時再顧不得互相指責怨懟了。

蒙戰抓着臉,早先在樂水,玉破禪叫人攔着他殺曾公子,他跟玉破禪之間有些嫌隙,於是神色訕然地道:“咱們回瓜州去,人家都逃了,咱們沒逃……指不定能撈到什麼好差事呢。”

“比如,伙頭兵?”玉破禪不計前嫌地跟蒙戰搭話。

阿三、阿四紛紛點頭,又看樑鬆衣裳還溼着,阿三道:“樑大俠等等我。”轉身離開,少頃不知從誰身上剝下一件乾衣裳遞給樑鬆。

樑鬆也不扭捏地接過衣裳換了,一羣人迅速地騎馬向北邊去,路上阿三、阿四自責地將遇上瞽目老人、金折桂後的事說了。

蒙戰聽他們提起綁架瞽目老人、金折桂的事,驚叫道:“今日看見那大狗賊,就忘了跟小狗賊報仇了!”

“蒙戰……私人恩怨,容後再報,況且,九少爺也受苦了。”樑鬆到底是吃一塹長一智,此時不再像往日那般一味地勸說蒙戰大人不記小人過。

蒙戰聽樑鬆話裡的意思是容後再跟玉入禪報仇,心覺樑鬆鬆是向着他的,便暫且將火氣壓下,老實地跟着走。

玉破禪沉吟半日,又聽說玉入禪受了許多苦,便嘆道:“叫老九吃點苦也好……咱們玉家坑了小前輩幾次,這次定要叫她刮目相看,不然玉家人以後在金家人面前當真擡不起頭了。”

“噓——”阿四見有人騎馬迎上來,先示意衆人噤聲,然後先縱馬迎上去,不等對面的人說話,就搶着告狀:“前面的人都逃了,說是神仙下凡、水鬼作祟,我們去追又追不上……”

前面的人果然就是爲了逃兵的事來的,冷着臉喝道:“你們是誰的人?前面逃了多少?”

阿四忙說:“前面十個人裡頭有八個逃了。”

“你們快回營,若是動了逃跑的膽子,看不挑斷你們的腳筋。快走!”那人一鞭子抽在阿四身上,然後凶神惡煞地帶着人去追逃兵。

阿四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又看不少身穿鎧甲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有幾個人看了眼他們的衣裳,便伸手將他們扯下來,嘲諷道:“你們也配騎馬?”

玉破禪幾人見馬匹被搶走,微微有些着惱,隨後趕緊“回營”,只見前面早集結了兩三千人,他們幾人也不管是這是誰的人不問哪個隊伍,先向人堆裡擠去,等擠進去了,又聽前面有人呼喝着催促他們回瓜州。

“聽說逃了很多人?當真有神仙顯靈?”隊伍裡,有人低聲嘀咕。

“可不是麼,我親眼看見了。”蒙戰神神叨叨地將楊校尉敢踐踏香燭,然後被水鬼拖進水裡,然後再沒浮出來的事繪聲繪色地說出來。

“也不知道伙頭兵逃了沒有,不然,咱們怎麼吃飯?”玉破禪混在人堆裡,因他個子矮下,若不出聲,便沒人會主意到他。

“放心,伙頭兵在後面呢,少不了你的飯吃。”有人調笑道。

忽地聽見山上有人慘叫,也不知那人是中了機關,還是想逃跑又被抓住,隊伍裡稍稍安靜下來,隨後又有嗡嗡說話聲不斷。

玉破禪、樑鬆、阿三、阿四幾人看清楚伙頭兵是哪幾個,便向那幾個伙頭兵擠去。

樑鬆想要喊蒙戰過去,卻見蒙戰眉飛色舞地講故事一般,把方纔楊校尉落水的事越說越玄乎,於是放任他不管,跟玉破禪幾個向伙頭兵擠去,又有意將伙頭兵一個個包圍,放慢腳步,將伙頭兵逼到隊伍最後,乾脆利落地將他放倒,然後再向其他伙頭兵走去。

黎明時分,衆人還沒趕回瓜州,疲憊的兵卒們再不出聲,樑鬆、玉破禪幾個也疲憊不堪,只見麻木地向前趕路的人堆裡,就只蒙戰一個精神十足,樑鬆聽他已經將故事講到瞽目老人在瓜州城渡天雷了,不覺寵溺一笑。

午時,衆人拖拖拉拉地來到離城半里地的營地,擡頭就可看見瓜州城門,玉破禪等人翹首看了看,又聽人呼喝着說“煮飯的呢?還不快去煮飯?”便趕緊地向新搭起來的竈臺走去。

玉破禪自然不會煮飯,樑鬆等人烤肉倒是在行,但也不會煮什麼飯,對着空竈臺,大眼瞪小眼半天,忽地樑鬆問:“米呢?”

幾人醒過神來,又見一肥頭大耳的人罵罵咧咧地帶着幾個擔着米糧、白菜的小兵過來,“孃的,叫你們煮飯,連米糧、白菜也不去領了?”

玉破禪等人立時堆笑:“一宿沒睡,頭腦都糊塗了。”因不認識人,只能笑,不敢多說。

那肥頭大耳的人罵道:“你們沒睡,我們就睡了?孃的,這仗也不知打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說完,大搖大擺地就去了。

玉破禪看那邊正在清點人頭,便趕緊說:“咱們快煮飯吧……你們去挖些蚯蚓來。”

“……要蚯蚓做什麼?”蒙戰眼瞅着一個年紀跟玉破禪彷彿的小兵跟其他四五個逃兵一起被綁在刑架上,不禁憤憤不平,想要出手去救人。

樑鬆趕緊拉住蒙戰,然後問玉破禪,“可是要將蚯蚓丟到飯裡?”

玉破禪點了點頭。

“怎麼還沒煮飯?餓死了!”有個很有些身份的人大聲罵道。

“就做、就做。”樑鬆忙答應了,跟玉無價幾個先搶着去燒鍋,隨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舉出劍法最好的阿四去切菜,然後裝作模樣地藉着劈柴、燒火等事,在地上掏挖個不停。

蒙戰是閒不住的人,挖了一會蚯蚓,就向其他隊伍的竈臺去,轉了一轉,又向裝着糧草的車子走去,見糧草邊守衛森嚴,便又折回樑鬆一羣人身邊。

過了小半個時辰,只見一副尉過來罵道:“想死了,你們……哎,你們是誰?牛老虎、程春幾個呢?”

“逃了。”玉破禪不厚道地說。

“奶奶的,看他們能逃到哪去。快,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飯還沒好?”副尉怒道。

“柴火點半天才點着。”玉無價唯恐玉破禪受委屈,便搶着過來說。

“胡說,柴火都是乾的,怎麼點不着?快把飯煮了,不然把你們也當逃兵一起綁在架子上。”副尉說完,聞到米香,便掀開鍋蓋,只見滿滿一鍋白米飯,米粒險些溢出鍋子,“奶奶的,一天的口糧,都叫你們煮了?”

先有袁珏龍丟了兩次糧草,耿成儒那邊糧草全落在了樂水,如今寧王這邊糧草最是稀缺。偏玉破禪幾人不會煮飯,一次將米全倒進了鍋裡。

副尉一腳就要踹向玉破禪,玉無價趕緊抱住副尉的腳,然後慌張地喊:“大人,你看鍋裡是什麼?”

副尉擡眼看去,只見滿滿一鍋白米飯上,爬着幾十條肥大的鮮活的蚯蚓。

“哎呦,做好的飯上面有蚯蚓!”蒙戰中氣十足地一聲大叫,立時又有許多人圍了過來,衆人肚子裡如擂鼓一般咕咕地叫,待看見蚯蚓,先愕然,隨後想起神仙、水鬼的事,就嚇得牙齒打顫、臉色蒼白。

“阿彌陀佛,邪了門了,煮飯的時候柴火燒不起來,明明只放了一點米,米袋子卻空了,好不容易煮好了飯,又有蚯蚓爬過來。”玉破禪依稀明白他們不該煮這麼多米,於是搶着叫嚷起來。

他這麼一叫,就有士兵附和道:“定是神仙不許我們吃飯呢,定是神仙罰我們呢!”

一時間,餓了許久的士兵們急紅了眼,又喧鬧起來,有人衝東邊磕頭,有人搶着要逃出大營。

副尉一刀剁向竈臺,冷笑道:“誰敢再叫一聲,再提一句神仙,老子砍了他。”

果然看向瞬間裂開的竈臺,喧鬧的兵卒們不敢再吭聲。

阿四是見識過俘虜譁變的人,心知此時兵卒們餓得頭暈眼花、心情激憤,最是挑唆他們鬧事的好時機,於是一腳將副尉踹進大鍋裡,罵道:“老子飯都沒得吃,還管什麼死不死?”

副尉趴在鍋裡,被燙得哇哇大叫。

“正是,得罪了神仙,我們飯都沒得吃!”蒙戰附和一聲,拔刀砍死副尉,“兄弟們,咱們與其留在這邊餓死,不如衝出去!”說完,便亂砍亂殺起來。

玉破禪一愣,又見樑鬆擰他,於是假哭地嚎啕道:“不好,他們殺了副尉,我們都要被他們連累了。”

“是呀,我們都要被他們連累死了。”樑鬆也叫道。

“與其等着死,不如現在就跟他們一起鬧。”玉破禪叫道,說罷,便也搶了刀胡亂砍起來。

餓得紅了眼的兵卒們見連飯也沒得吃,又見要被人連累着等死,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拿着刀,向聽到動靜趕來的其他校尉、副尉衝去。

其他隊伍的人看這邊出了亂子,又看這邊拼殺起來,有實在敬畏鬼神的,便趁着空子向外逃,有存心跟着作亂的,便跟着咋咋呼呼地鬧起來。

一時間,營地裡亂成一團,已經被抓住的逃兵們與正要逃的逃兵們四處亂闖,不少人趁亂向營地外奔去。

挑事的玉破禪幾人趁亂低頭躲在角落裡,見有人燒帳篷,就也跟着燒,待看見有人騎馬過來,玉無價、阿四幾人仗着藝高人膽大,搶了馬在營地裡亂轉,先燒了糧草,然後擒賊先擒王地將那些有身份的武將砍殺。

“快逃,王爺下令叫人不論死活地衝咱們放箭!”樑鬆信口開河道。

其他不明所以的兵卒便也跟着喊“王爺要放箭殺了咱們!”

少時,亂哄哄的隊伍裡,自發地出現了一個領頭人,那人喊道:“走,咱們去花神仙的山上去,花神仙會在山上保佑咱們!”那人振臂一呼,便有百餘人迴應,又有不少人不聲不響地悶悶跟着。

阿四見他們不出頭,造反的兵卒裡就自發地出現了一個頭,感嘆道:“只怕山上要有一支義軍了。”

玉破禪點了點頭,眼瞅着這邊鬧得不可開交,又見不敢跟着造反的兵卒向城門奔去,就說:“咱們也去城門。”

八個人低着頭夾在其他兵卒向瓜州城門奔去,半路聽人說袁珏龍來了,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唯唯諾諾地拱肩縮背。

“袁將軍,軍營裡有人作亂。我們來向將軍求救。”

玉破禪偷偷地看向袁珏龍,見他瘦高身量、面白無鬚,一雙三角眼銳利精明,未免被他看出破綻,趕緊埋下頭。

樑鬆雖憎恨袁珏龍,卻也不敢擡頭。

袁珏龍嗯了一聲,又聽衆人肚子裡咕咕亂叫,便道:“你們是跟隨王爺過來的人,且先進城吃飯歇息。至於那羣亂黨,本將軍去處置。”說罷,便揮鞭帶着人去鎮壓譁變的兵卒。

玉破禪鬆了一口氣,跟隨其他人一起慢吞吞地走進城,進了城後,聞到城中的飯香,衆人不覺肚子也餓了。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過來說:“王爺體恤你們沒飯吃,特將他的口糧剩下給你們。別聽那些風言風語,神仙都在天上忙着看嫦娥跳舞呢,哪有空來管凡間的事,安心爲王爺效命,日後少不得你們的好處。”說完,便拿不知從哪裡搜刮來的碗給衆人分飯。

這“飯”不過是些米湯,一眼就能數清碗裡有多少米粒。

蒙戰嘟嚷道:“王爺要省,幹嘛不多省點,這還不夠塞牙縫呢。”

“呸,有得吃就不錯了,再過幾天,這都沒了。”分飯的那人冷笑一聲。

“……糧草怎麼會少到這地步?”給寧王落井下石的事,玉破禪自然樂意幹,明知道寧王的糧草爲什麼會少,卻有意問話。

果然有人以爲玉破禪不知道,便細細地說給他聽:“瓜州打雷的時候,糧草被燒了,袁將軍帶着人跑出來,將糧草落在城裡了。樂水又打雷了,耿將軍從樂水跑出來,糧草又沒帶出來。兩個將軍的人在瓜州吃一個將軍的糧草……後頭朱統領想偷袁將軍的糧草沒偷成,又把糧草燒了……今兒個又燒了一回。”

“就是,我們從揚州出來,就沒吃過一頓飽的。”

“……沒有糧食,叫人怎麼打仗?”

咕咕,有人的肚子叫了,便舉着碗說:“再給我一碗吧。”

“沒了沒了。”分飯的那人不耐煩道,“金將軍家的千金也是邪了門了,非要吃什麼臭豆腐,鬧了大半夜,也沒做出一塊像樣的。好容易歇一口氣,又要給你們這羣兵蛋子煮飯。”說罷,睥睨向衆人,微微撇嘴,彷彿給衆人煮米湯,對他而言是件紆尊降貴的事。

玉破禪聽那人說話傲慢,便想這人莫非是給寧王煮飯的?忙道:“臭豆腐?我會做。”見那人不信任他,便拍着胸口道:“我們家就是賣臭豆腐的。”

那人反覆看他,見是個毛頭小子,不信他會做,隨後又想死馬當活馬醫就是了,招手道:“那你快隨着我去做,若做不出來,就把你放油鍋裡炸了。”

“哎,哎,等我吃了飯就去。”玉破禪堆笑看向那人,待那人轉身,就低聲去問玉無價,“臭豆腐是什麼菜?”

玉無價呷着米湯險些嗆住,壓低聲音問:“少、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了?”

玉無痕蹲在玉破禪身後道:“就是很臭很臭的豆腐。”

“……那將豆腐做臭,就行了?”玉破禪心裡想着如何將豆腐做臭,不禁有些反胃,一時咽不下米湯。又想反正是給金折桂吃的,只要將豆腐擺成玉字端上去,她必定會猜到是他們做的,如此也能跟金折桂聯絡上。

阿四頓覺不妙,心想那可是給金折桂吃的東西,別救人不成,又把金折桂得罪一次。

阿四雖覺得不妙,但也無法阻擋玉破禪要藉着臭豆腐,跟金折桂聯絡上的決心,於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玉破禪跟着寧王的廚子去了。

此時,寧王御尊降尊地歇在縣衙裡,玉破禪跟着人進了縣衙廚房,在廚房裡蹭了一碗實實在在的米飯,到了晚上,終於將一盤子炸臭豆腐送到了金折桂面前。

正因逃兵不斷頭疼的寧王端坐在縣衙後宅正房屋子裡,此時脫去了隨從的衣裳,又梳洗一番,便露出滿身的威儀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金折桂,此時若想穩定軍心,便必要證明瞽目老人、範康二人不是什麼神仙,若要證明,最好,便是從金折桂口中挖出驚雷是怎麼做出來的。

金折桂坐在飯桌邊,對寧王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見對面坐着的蕭綜羨慕嫉妒地看她,便有意衝蕭綜哼了一聲,然後專心地吃飯,不時夾菜給沒有座位的阿大。

阿大醉過一次,醒來後拿捏不準該用什麼口吻跟金折桂說話,大多時間都沉默不語,金折桂給他夾菜他就吃,不然就一味地扒着白飯。

“折桂,你歇了一天了,明日,是不是該告訴本王,如何做‘驚雷’?”寧王極力和藹地問。

金折桂道:“王爺放心,今晚上我就將如何做驚雷告訴你。”餘光一掃,又見阿大坐在地上悶聲不吭地吃白飯,便趕緊拔了小半盤子宮保雞丁在他碗裡。

寧王靜靜地道:“一言爲定,今晚上,本王就要知道如何做炸彈。”

等一盤子飄着詭異臭味的臭豆腐送來,寧王先皺眉厭惡地放下筷子,“折桂,你怎麼喜歡這種東西?”

“這叫做各有所好。”金折桂咬着筷子,皺着鼻子,這味道實在詭異,不像她記憶裡的臭豆腐的味道。

“王爺、金姑娘,這是今日現磨豆腐做的臭豆腐,新鮮着呢,金姑娘嚐嚐?”送臭豆腐過來的廚子諂媚地看向金折桂。

有件事玉破禪不知道,那便是廚子覺得玉破禪擺得盤子不雅觀,便細心地重新將金黃的臭豆腐擺了一擺。

金折桂瞥了眼那盤金燦燦的臭豆腐,心想到底是誰把誰當傻子了,“新鮮的臭豆腐……王爺,您先嚐嘗?這是民間的小玩意,聞着臭,吃着香。”臭豆腐之所以臭,就是放久了,一日之內做出來的新鮮臭豆腐,還當真是“新鮮”!

寧王看向廚子心驚膽戰的心虛模樣,便知這臭豆腐有鬼,用筷子夾了一塊,聞了聞,便放下。

“晚輩聽說過這東西,晚輩替王爺先嚐一嘗。”蕭綜諂媚地舉起筷子,夾起一塊放在嘴裡,他不曾吃過這東西,胃裡的酸水不斷冒出來,但依舊勉強自己將東西吃了。

“你來吃。”寧王看蕭綜那模樣,就知道這臭豆腐吃不得,筷子一指,就指向了廚子。

那廚子勉強笑着,等人將臭豆腐端來,嚐了一口,喉嚨一動,不覺跪在地上把臭豆腐吐了出來。

“你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你也不敢吃?”寧王冷笑道。

那廚子忙道:“小的並不會做這個,是個小兵說他家是賣這個的……是以、是以小的叫那小兵來做的。”

“他是如何做的?莫非是將這豆腐泡在……”金折桂捂住嘴,想起黑心攤販做臭豆腐的方法,不禁作嘔。

“不必多說,砍了那人。”寧王不耐煩地揮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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