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情竇初開否

67、情竇初開否?

67、情竇初開否?

冷氏雖那般說,但瞽目老人畢竟是貴客,又時常去明園見太上皇,她也不敢輕舉妄動,況且,金閣老兩口子打聽一番,也打聽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氏心裡雖把皇長孫當做弼馬溫,但木已成舟,想着先太子據說很是溫文爾雅,皇長孫應當不會太差,如此想着,心氣順暢了一些。雖是如此,但一想皇長孫頂多是個充門面的閒散郡王,沒甚權勢,不覺又灰心喪氣。

進了十一月,冷氏陪着金蘭桂做針線,一心要拿猜測中的皇長孫的相貌開解她,奈何金蘭桂只當冷氏在哄她,哂笑道:“那弼馬溫定然被西北的風吹得十分老相,怎會是個溫潤公子?”

冷氏吸了一口氣,不再提皇長孫,轉而又說:“魁星當真是個事兒精,竟然纏着老夫人要去見一個武夫、一個小妾,還滿口說他們是救命恩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老夫人怎會答應這種事?”

“大姐姐呢?又陪着祖母賞花?什麼花都是臭豆腐味的,有什麼意思?”金蘭桂沒好氣地將針線一丟。

冷氏見她已經這麼陰陽怪氣一個月了,擡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金蘭桂捂着臉呆住,臉上火辣辣的疼,“母親……”嘴一癟,哽咽起來,“母親定是想衛國公府都比弼馬溫好,於是把大姐姐看成寶,我說她一句都不成……”她要嫁給皇長孫,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冷氏成天還掛心着金擎桂,金老夫人也是日日帶着金擎桂、金折桂嬉笑。

“你大姐姐她……”冷氏不敢把蕭綜的事告訴金蘭桂,狠狠地將針線一丟,“好啊,連你大姐姐你都看不順眼了。皇長孫再如何,也是皇長孫,你再說什麼弼馬溫……”

“明明是母親先提起的。”金蘭桂怨毒地瞪着冷氏,若她沒有生了鵬骨,也就罷了,偏偏她是有鵬骨的人,怎麼能嫁給弼馬溫?

冷氏握緊粉拳,須臾,又用力地一巴掌打在金蘭桂臉上,“再提什麼弼馬溫,仔細我用針縫了你的嘴!”拿着針,用針鼻在金蘭桂嘴角戳了戳,聽見一聲輕柔的“夫人”,就沉聲道:“進來。”

胭脂推開門從外頭走進來,疑惑地看着金蘭桂委屈地捂着嘴,走近冷氏身邊,蹙眉着急道:“夫人,您吩咐奴婢換了姜姨娘的藥,奴婢給換了。可如今姜姨娘沒事,奴婢卻看見二少爺房裡的穀雨正在姜姨娘房裡哭鬧,彷彿在說什麼藥什麼沒用。正好老夫人房裡的遊絲過來說話,看她聽了兩句就走,定是要說給老夫人聽了。”

“是穀雨?”冷氏呆住,開始頭疼起來,是誰不好,偏偏是金朝桐房裡的丫頭。

“什麼是穀雨?”金蘭桂疑惑地歪着頭問。

“蘭桂,”冷氏向金蘭桂一伸手,見金蘭桂躲閃過去,悻悻地收手,“你放心,母親這就去給你報仇。”猛地起身,將身上的線絨拍了拍,就帶着胭脂出了金蘭桂的屋子,徑直向姜姨娘屋子裡去,眼瞅見姜姨娘的丫頭要去傳話,瞪了那丫頭一眼,那丫頭立時沒了膽子,垂手在一邊站着。

冷氏、胭脂二人到了廊下,就聽見屋子裡的哭聲,再走近,就聽穀雨嗚嗚咽咽說沒命了。

“開門。”冷氏吐出兩個字。

丫頭們立時去撞門,門內一陣躁動,過了一會子纔開門。

胭脂攙扶着冷氏進去,瞧見穀雨紅腫着眼睛,髮絲凌亂,姜姨娘雖整理過衣裙,但從她有些褶皺的袖子上看,方纔她沒少被穀雨推搡。

“這是怎麼回事?”冷氏徑直坐在椅子上,打量一番姜氏的屋子,沒瞧見什麼不合規矩的東西,這才收回視線。

“夫人,沒什麼事。”穀雨緊張地看向姜姨娘,沒了方纔的氣勢。

姜姨娘垂着手不言語。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冷氏冷冷地看向姜姨娘。

姜姨娘道:“夫人不在的時候,婢妾幫着照看院子里人。穀雨拿着朝楓做下的糊塗事逼着婢妾給她煎免子湯。婢妾想着,若出了事,二少爺臉上也不好看,就答應了,誰知道,湯沒用……”

“幾個月了?”冷氏眨了下眼睛,又上下掃了姜姨娘一眼:這姓姜的是當真不知道藥換了,還是有意等着看金朝桐出醜?

“……四個月了……”穀雨拉扯着衣裳,“兩個月前奴婢就隱約感覺到了,可、可是,姜姨娘要害我,打胎藥也不管用。”

冷氏深吸了一口氣,料到打胎藥定也被胭脂換成了補藥!叫胭脂看着門戶,然後有意留下姜姨娘在這邊聽着,“四個月了,你如今纔來鬧?是指望着我看在你肚子的份上留下你?癡心妄想!”

穀雨有意扯着衣角挺着肚子跪下,“夫人,奴婢沒那指望……奴婢求夫人給我打了孩子,放奴婢一條生路……”

冷氏道:“生路?你已經嚷嚷開了,過會子老夫人那就叫人來,你想毀了朝桐?如今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死路一條是活路。你選哪條?”

“奴婢要活路。”穀雨趕緊說,她也曾求過金朝桐把她弄出金家,可金朝桐只說他不管這事。

“滿府裡的男人都要守孝,你賴不着他們。據我說,你就賴到花瞎子頭上。”冷氏含笑說,瞽目老人佔了一個院子,又在後院居住,人人都說他年紀大不中用,不必避諱他,她如今就要打了那些人的臉,看花瞎子日後如何再說自己正人君子;太上皇得知瞽目老人做下的荒唐事,也會不屑於搭理他。

“不行、夫人,花爺爺是活神仙,奴婢不能賴到他頭上。”穀雨忙搖頭,隨後又趕緊磕頭,“夫人,奴婢不能得罪活神仙……”

“什麼活神仙,不過是個神棍!叫你去就去,不然,姜姨娘,立時拿了繩子吊死她!”冷氏吩咐道。

姜姨娘原是想瞧冷氏叫胭脂黑心換藥最後砸了她自己的腳,不想冷氏到底將她牽扯進來了,“夫人,花爺爺跟太上皇相熟……”

“那正好,他無兒無女,正好認下穀雨肚子裡的孩子。他若認了,我也佩服他是真好人,他若不認,哼,那他就是個浪得虛名的僞君子。姜姨娘,叫丫頭請二少爺去花瞎子那捉姦。穀雨,你如何勾引壞的二少爺,如今就怎麼去勾引花瞎子去。”冷氏漠然地盯着穀雨的肚子看,心想他們二房果然子孫多,不該來的都來了。

穀雨渾身犯冷,打了個哆嗦,垂着頭出門,又見冷氏的丫頭一直盯着她,就渾渾噩噩地向西邊瞽目老人的院子去,在門前聽見金折桂的笑聲,進去了,瞧見金折桂正跟瞽目老人在院子裡桂花樹下學扶乩,待要走過去,就聽紫荇、綠荷二人問:“穀雨,你過來做什麼?”

穀雨被二人攔着,又見一院子的小丫頭看過來,便重重地跪下,嘴裡喊着:“花爺爺救命!”

金折桂正給玉破禪的臭豆腐生意扶乩,聽穀雨叫起來,便轉頭看過去,“你是二哥哥的丫頭?怎麼來這邊了?”

“花爺爺救命!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金折桂喝道:“叫什麼?問你話呢。”

穀雨一凜,伸手抓了抓裙襬,四個月的肚子露了出來。

“你肚子裡有娃娃了?你跑來找爺爺救什麼命?”金折桂微微挑眉。

穀雨緊緊抿着嘴跪在地上磕頭。

金折桂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來了只叫救命,誰能救你,若還不說話,就把你交給二嬸子處置去。”話音才落,就聽院子外傳來一聲“好一對姦夫□!”隨即,就見金朝桐猙獰了面孔進來,進來後,抓着穀雨便是左右兩巴掌,“好一個刁奴!你是我的丫頭,肚子大了,誰不以爲是我的?你是存心要毀我!”用力一推,擡腳就向穀雨踢去。

穀雨忙抱着肚子縮成一團,見早先還甜言蜜語的金朝桐成了如今這樣,忙滿眼是淚地衝瞽目老人喊:“花爺爺救命!”

“你喊他救命,難不成,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金朝桐憤怒地瞪向瞽目老人。

瞽目老人搖頭笑了笑,金折桂噗嗤一聲笑了,“二哥,你的戲假了。”

金朝桐一呆,紫荇、綠荷等人趕緊將可憐兮兮的穀雨拉到一旁。

“六妹妹,你年紀小,不該聽這些。”金朝桐衝紫荇、綠荷喝道,“還不帶着你們小姐回大夫人那去。”又逼視着穀雨說:“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花爺爺的,花爺爺救命。”穀雨不敢看金朝桐一眼,又向瞽目老人磕頭,待見自己這一番折騰,肚子裡胎還是安安穩穩的,不由地生出憐子之心,捂着肚子求瞽目老人。

“原來是那老色鬼的!”金朝桐心道:幸好家裡有個人替他背黑鍋。

冷氏、岑氏、寧氏三人匆匆趕來,冷氏又逼着穀雨說了一回肚子裡孩子是誰的,在院子裡急得又是替金朝桐洗脫嫌疑,又是自言自語說“花老先生不是那樣的人”,鬧了半日,攪合得這事人盡皆知,纔對瞽目老人說:“花老先生,這事得去老夫人跟前說一說。”

“明擺着是要誣賴我爺爺,爺爺不去,祖母也有法子分出這事的黑白曲直。”金折桂一回頭,卻見瞽目老人在扶乩,不覺失笑,“爺爺,你做什麼呢?”

瞽目老人將碟子推到了“獨”字上,憑着記憶猜出是什麼字,沉默一會子,“原以爲有人誣賴我,我能將錯就錯有個兒女,沒想到還是沒有。”

“爺爺!我纔不要喊侄子叔叔呢,這輩分太亂了。”金折桂哭笑不得,瞽目老人竟然想要穀雨肚子裡的孩子!瞅見穀雨哭得梨花帶魚,三不五時地怯怯看冷氏一眼,又轉向瞽目老人呼救,便想冷氏跟這事定有關係。

“反正爺爺我無兒無女,全當養個孩子作伴了。”瞽目老人扶着金折桂站起來。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瞽目老人該賭咒發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大家拼着魚死網破沸沸揚揚地鬧一場纔對。冷氏道:“花老先生,您是客,又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不能平白叫你得個跟丫頭私通的罪名,咱們得去請老夫人好生審問這丫頭。”

“不必了,老夫人發話,打下孩子,滴血認親,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老夫人那有客,不必將人領過去。”龐錚家的進來後,也納悶這麼一桶髒水潑在瞽目老人身上,他怎麼就認了?

穀雨聽了這話,立時嚇得癱在地上。

瞽目老人蹙眉道:“何必這麼狠辣。丫頭,去給你樑大叔捎信,老朽,要先去他那暫住幾日。”又轉向穀雨,“一失足成千古恨,你願意,就隨着我去吧。”

金朝桐咬牙,他聽了冷氏的話過來鬧,怎地瞽目老人這麼心甘情願就替他養兒子?

“爺爺。”金折桂握着瞽目老人的手,滴血認親未必有用,但保管會嚇得金朝桐露出破綻,“這話傳出去多難聽,你……”瞽目老人先前因是瞽目,又不好女色,歲數又大,於是不論男女都敬他,如今鬧出這“風流韻事”,瞽目老人怕是會落下一個好色、不規矩的名聲。若換了旁人,這不是個大事,可瞽目老人一輩子清清白白,遇上這膈應人的事……

“快去。”瞽目老人道。

金折桂趕緊叫丫頭去,不過一會子,聽聞瞽目老人要告辭,金閣老、金將溪、金將祿等人紛紛過來挽留,聽說是因爲個丫頭鬧出來的,有覺得瞽目老人小題大做的,有佩服他老而彌堅的,也有猜測到內情的。

因瞽目老人堅持,衆人只能騎馬坐轎子送他去樑鬆、月娘的住處。金閣老因猜到穀雨肚子裡孩子是誰的,半路就叫人送她去莊子裡。

到了樑鬆院子裡,金閣老瞧見金折桂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微微一怔,罵了一句“腿腳不好,也不老實”,便不管她,只催着金將溪、金將祿疊聲給瞽目老人賠不是。

金折桂被擠出來,悻悻地在院子裡站着,聞了聞這邊的氣味,見月娘遞了一盤子剝好殼的瓜子給她,就接過用手抓着吃,狠狠地說:“爺爺那樣辛苦,好不容易在我家歇兩日,還撞上這事。樑嬸子,你們怎買這城南的宅子,不嫌臭?”

月娘笑道:“隔壁是阿大四人買下的宅子,他們在那邊做臭豆腐,薰得這邊的主人受不了了,這偌大的三進宅子也便宜賣了。”

“阿大四人買宅子做什麼?”金折桂疑惑道。

“我們叫老將軍攆出來了,聽說花爺爺臨老入花叢了?”阿三興致極好地拎着一個包袱過來。

月娘趕緊叫人接了,說了句“樑大哥在屋子裡呢”,又聽小丫頭要支銀子買點心,跟金折桂道聲失陪,便向屋子裡稱銀子去。

“告訴你家二哥,叫他最好別出門。花爺爺這口氣,我們一定替他出了。”玉破禪冷着臉走過來,身上帶着一股子奇怪的香氣,彷彿能將籠罩着京城南邊的臭氣驅散開一般。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有本事咱們當着二夫人的面打。反正這事我琢磨着是他們母子合夥鬧起來的。”金折桂靠在柱子上試探地嗅了嗅玉破禪身上,果然方纔不是錯覺,臭豆腐的始作俑者玉破禪身上竟然有股子清冽的香氣。

“伸手。”玉破禪說。

金折桂不明就裡地伸出手,玉破禪從袖子裡拿出一串木頭編成的手鍊,只見三道紅線、三道黑線交錯地將六枚銅錢大的扁圓木片穿成一片,那清冽的香氣正是從木片上傳來的,低頭瞧見玉破禪靈活地把手鍊戴到她手腕上,不禁頭腦一懵,想起阿大早先送她野花,不覺想難不成玉破八也情竇初開了?這是,跟她私相授受?她這小小的身子板,魅力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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