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橘頌這麼一說,立刻反應過來,橘頌這是要報復宋氏,兩兩對望,互相對了個眼神,然後異口同聲道,“你說得對,宋氏的確跟我們老虎溝有緣分,我們這就去劉家抓人!”
橘頌聽三人保證,這才緩了臉色,然後衝三人道,“我在這裡等你們,你們現在就去抓人,人抓到,帶回老虎溝我就給你們解藥!”
“成!”三人之中爲首的那個臉上劃過一抹狠色,咬着牙說道,然後深深的看了橘頌一眼,確定她不是在忽悠他們,才帶着另外兩個人朝來的方向走去。
橘頌看着三個人的背影消失在三角地村的方向,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然後雙手環胸,又跳回到牛車上坐下。
那三人許是擔心她會返回,來回的動作都很快,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風風火火的將宋氏抓了過來,自然,用的還是先前那一招——放迷煙。
橘頌打量了一下宋氏的面容,確定無誤,然後纔將手中的解藥給了三人。
看着三人服下後,她又提出要搭一程順風車,到最近的鎮子。
三人早就被橘頌打怕了,自然不敢反悔,忙點頭答應,然後巴巴的請她上了車。
一路徐行,到了最近的鎮子,已經是五更天,橘頌臨走前,眯着眼睛諱莫如深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後交代,“你們最好幫我好好伺候這個女人,有事沒事再騷擾一下劉家……不然等我哪日回來,發現宋氏不在老虎溝,或是劉家過上了好日子,小心我要了你們的命!”
“女俠……你說的話我們都記下了,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不會讓劉家好過,你、你就放心吧!”三人中的老大顫顫巍巍的說着,只生怕橘頌惱怒起來又給他一頓打。
其他兩人見老大這般保證,也一臉真誠的跟橘頌表忠心,表示一定不會讓劉家有一天好日子過!
橘頌陰冷的眼神又在幾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眼看着她的身消失不見,牛車旁的三人才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後,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然後在餘下的路程中,特意分出一人坐在後面監視宋氏,發現她醒來就一巴掌抽暈過去。
等天亮前回到老虎溝,宋氏的臉上已經高高的腫起。
一進村就直接被村頭的一個老光棍扛回屋,然後當着她的面扒下她的衣裳全燒了!
宋氏一路上已經被打怕,眼睜睜看着老光棍把她身上所有的衣裳燒掉,整個人幾乎抖成了篩子,眼淚掉的就沒停。
老光棍看她哭,只是嘿嘿嘿的笑,“你也別心疼這衣裳,以後總是用不上的,我們老虎溝疼女人,不用下地也不用做針線,只要躺在炕上伺候男人,生娃兒就行了!”
宋氏何嘗不知道老虎溝的風俗。
可她萬萬沒想到,最後落到這個地步的不是張五娘,卻是她自己。
她心中那恨極了,看着老光棍,眼裡迸發出一股子極爲濃重的恨意……
她不想,她不甘心,她爲了老劉家生了三個兒子,眼看着在馮氏死後就能當家做主作威作福,享兒子的福,享兒媳婦伺候的福了,她怎麼能被搶進老虎溝!天天躺在炕上幫全村的老光棍生娃兒!
她不甘心!
這般想着,她用力的咬着嘴脣,死死的瞪着面前的老光棍!
老光棍這麼多年雖然不曾有自己的娃兒,但是也見過別人家的媳婦是怎麼被從烈性女馴服成小綿羊的,迎上宋氏的目光,他想都不想,撈起一旁的笤帚就劈頭蓋臉的往宋氏臉上抽去,一邊一邊大聲的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老孃們兒,讓你瞪老子!老子是你能瞪的嗎?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宋氏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當即痛聲哭了起來,一面嘶吼,一面在炕上左躲右避。
老光棍被她哭的腦仁疼,下起手來自是越發狠辣。
宋氏雖然是莊戶人家裡的農婦,但自從生下長子後,就再沒有捱過打,現在被打的這麼狠,最後到底還是承受不住,哭着向老光棍求起饒來。
老光棍聽到宋氏服軟,這才撤了手上的兇器,然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解了衣裳,就朝炕上爬去……
與此同時,橘頌已經徒步走到三角地所處的縣城白青縣,進城後,她沒有歇息片刻,直接找人問路去了白青縣最大的生藥鋪,然後將自己這幾天在山上採到的一些草藥賣了出去。
換得幾兩碎銀後,又去牙行僱了一輛靠譜的馬車,往京城方向而去。
此時,京城,謝辭世因爲楊青蘅的事,越發焦頭爛額。
楊家和豫王府幾乎將京城附近所有的名醫都網羅到了太傅府,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能治好楊青蘅的過敏症。
爲此,楊大夫人私下裡又找謝辭世發了好一通脾氣。
話裡話外都在怨怪她藏私,不肯讓神醫出來救治楊青蘅!
對於楊青蘅過敏一事,謝辭世到底理虧,被楊大夫人指着鼻子罵了,也不好計較,只是不停地解釋發誓,她真的不知道神醫所在何地。
楊大夫人對於她發誓一事,最初也是有幾分相信的,不過隨着楊青蘅臉傷過敏的嚴重,她幾乎徹底失去了理智。
謝辭世煩不勝煩,卻始終做不到避而不見。
這日,楊大夫人又來如意館尋謝辭世。
謝辭世照舊將她請到了二樓。
楊大夫人看見謝辭世自是沒有好臉色,冷哼了一聲就在她對面坐下,然後一臉惱怒的瞪着謝辭世。
謝辭世臉上不顯什麼,心裡卻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然後耐着性子問,“夫人近日來,可是楊小姐的過敏症又有什麼變化?”
楊大夫人聽謝辭世問起楊青蘅,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女兒臉上日益嚴重的傷痕,然後捏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道,“可憐我的蘅兒,現在臉上已經開始疼癢起來……一夜夜的不得好睡,現在都已經瘦的皮包骨了……我可憐的蘅兒!”
“抱歉!”謝辭世將楊大夫人眼裡的淚珠兒看的分明,知道她不是作假,心頭當即浮起絲絲縷縷的同情,也沒法再計較楊大夫人的無禮。
楊大夫人聽謝辭世道歉,用力的抹去眼淚,擡頭就瞪了謝辭世一眼,“虛情假意!”
“……”謝辭世抿了抿脣,安靜不語。
楊大夫人見她不說話,臉上又露出一抹不悅,然後輕咳了兩聲,繼續道,“我記得,你當時說過,會對蘅兒的臉負責!”
“是,我說過。”謝辭世遲疑的點頭,然後有些防備的看向楊大夫人。
楊大夫人沒有想到謝辭世會這般的警覺,她挑了挑眉,冷冷道,“既然說過,那謝姑娘你現在是不是該兌現承諾,對我蘅兒負一輩子的責任!”
“夫人有話不妨直說!”謝辭世眉頭皺的更緊,總覺得自己一直擔心的那件事還是不可避免的要發生了。
楊大夫人不知謝辭世的想法,她只是高高的擡着下巴,看着謝辭世一臉倨傲道,“我要豫王娶了蘅兒,從此你和豫王一起好好照顧我蘅兒,直到我蘅兒這一生結束!自然,這期間你和豫王都不得傷害蘅兒,不然的話,我楊家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謝辭世聽她說完,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楊家,果然有將楊青蘅嫁給蕭豫的打算。
這麼說來,她夢中所出現的那些事並不是無稽之談!
而是楊家真的有了更遠的想法。
謝辭世臉色難看的沉默下來,半晌都沒有說話。
楊大夫人看她這副樣子,臉色比謝辭世還要難看,死死的瞪着她,質問,“看樣子謝姑娘是不同意了?”
謝辭世被楊大夫人的問話帶回神思,然後又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我的確不同意!”
“這麼說,你之前的承諾都是放屁了!”楊大夫人激動之下,直接罵了髒話。
謝辭世眉頭當即皺的更緊,擡頭又看了他一眼,解釋,“我是說過會對楊小姐的傷負責,可我卻沒有說過一定要讓豫王娶她,我的意思是,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替楊小姐治好臉上的傷,然後賠償她所蒙受的損失,而不是……將我的未婚夫直接讓給她,這樣對我不公平,對豫王更是不公平!”
“哼,我蘅兒那般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比你強了多少倍,豫王能娶蘅兒,自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哪是你說的什麼不公平,我看分明就是你小心眼,善妒!”
“……”謝辭世聽了楊大夫人的話,只覺得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是在對牛彈琴。
剛好,她現在也倦了,索性直接端茶送客,連解釋都省了。
可楊大夫人卻不肯走。
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她是絕對不會離開如意館一步的。
謝辭世察覺到楊大夫人的堅持,忍不住煩躁的嘆了口氣,然後將話挑明瞭道,“我累了,楊夫人也該回去照顧楊小姐了!”
“哼,我們楊家還不缺人伺候,蘅兒身邊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的終身大事!”頓頓,又道,“我已經找人算過了,蘅兒和豫王的生辰八字相當的合,蘅兒旺夫,豫王又佑妻,他們兩人在一起,一定會和和美美的!”
“所以,在您楊大夫人眼裡,我在他們兩人之間,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謝辭世強壓着胸口不斷起伏的怒氣,硬聲問道,
楊大夫人被謝辭世問的一愣,看着她眼裡不停閃爍的幽冷光芒,半晌才道,“你既是欠了我們蘅兒,那自然是不能跟她搶豫王妃這個名分的,若是蘅兒願意,你進豫王府做個貴妾應當也是可以的……不過那樣,你生的皇孫可就不能養在你的膝下了,得養在蘅兒的膝下,蘅兒性子好,出身又尊貴,肯定比你會教孩子多了!”
“……”謝辭世聽楊大夫人越說越過分,嘴角已經開始抽搐。
楊大夫人見她不語,臉上的不滿之色又重了幾分,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又不說話,可是對我的安排有異議!”
謝辭世嘴角勾起一抹笑,一臉淡淡的搖頭,“沒意見!”
“既然沒意見,那蘅兒進府的事就定下了!”楊大夫人得意的說道,這麼多天來,總算對謝辭世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謝辭世聽她說着,臉上仍是帶笑,“嗯,您開心就好!”
楊大夫人還想再說什麼,謝辭世卻已經再次端茶送客。
楊大夫人見狀,抿了抿嘴,想着該定的事都已經定下,倒是沒有再強求,起身整了整衣裳,便朝樓下走去。
琥珀看着楊大夫人離開,立刻朝謝辭世看去,一臉擔憂的問,“姑娘,您不會真的想將王爺拱手讓出去罷!”
謝辭世聞言,擡頭掃了她一眼,“你也覺得王爺會同意娶楊小姐?”
琥珀聽謝辭世反問,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楊大夫人想讓楊小姐做豫王妃,光謝辭世同意那哪行,關鍵還是要讓豫王同意啊!
而豫王對她家姑娘明顯至情至誠,那般心心相印,他又怎會同意楊大夫人的要求。
這般想着,琥珀總算鬆了口氣。
站在謝辭世身旁的碧雲和碧柳也送了一口氣……
謝辭世跟楊大夫人說了不少的話,嗓子有些幹,她乾脆端起桌上的茶水,又喝了兩口,然後才起身下樓回了後院。
進正房沒多久,小廚房便來了人,說是午膳已經能準備好,
謝辭世正好餓了,便讓人將飯菜端了上來。
她不疾不徐的用完膳,又去暖閣裡看了眼福哥兒,逗着他玩了一會兒,然後纔回了寢房午睡。
一個時辰後,午睡醒來。
碧雲一面服侍她起身擦臉漱口,一面恭敬的稟道,“姑娘午睡時,陳公子過來了,一直在外面等着,姑娘可要見見他?”
謝辭世聽陳長歌過來,幾乎立刻想到她之前跟陳采薇說的賣身契一事,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又沉吟了片刻,才點頭。
一刻鐘後,陳長歌被請進大廳。
他身上的傷已經大好,原本就精神的面容現在更是越發出色,鳳眼長眉,脣不點而紅,論氣質風度雖不如蕭豫,但卻勝在年輕精緻。
謝辭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尤其是他眉心那一點硃紅,像極了天涯四美中的歐陽明日。
陳長歌感受到謝辭世的打量,心中不由閃過一抹異樣,他很想擡起頭也細細的打量她一番,但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謝辭世的身份,根本是他招惹不起的。
與其妄自動作,亂了心緒,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堅守本心,恪盡職分。
左右他們以後的關係除了主僕也不會再有別的。
這般想着,他原本就謙卑的站姿此時變得更加謙卑。
謝辭世捕捉到他的變化,心中浮起一絲滿意,然後開口一派溫和的向他道,“陳公子身子可是大好了?”
“已經好全了。”陳長歌恭恭敬敬的說道,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感激,又道,“一直以來,都沒有當面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真是慚愧!”
“陳公子客氣了!”謝辭世笑笑,然後掃了眼旁邊的位置,道,“陳公子先請坐罷!”
陳長歌聞言,卻沒有從善入流的坐下,而是從袖中拿出一張薄紙,兩手舉高,呈給謝辭世,沉聲道,“姑娘客氣,不過陳某已經打定主意賣身爲奴,從此爲姑娘命令是從……”言下之意,下人的身份,如何敢在主子下首落座。
謝辭世也猜到那張紙應該是賣身契,她側首向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會意,向前兩步,將薄紙從陳長歌手中抽出,遞給謝辭世。
謝辭世看了一眼,卻是終身爲奴的賣身契。
“你……當真想好了?”謝辭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陳長歌聽罷,卻毫不猶豫的點頭,“陳某已經想清楚了,若非姑娘,陳某和妹妹采薇早已經命喪黃泉,如何還能好生活到今日……姑娘救命之恩,陳某自知無以爲報,如今只求姑娘能收下陳某,讓陳某爲姑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雜事!”
“那你妹妹呢?”確定陳長歌的心意,謝辭世又問起陳采薇。
陳長歌聽謝辭世問起陳采薇,倒是沒有半分的隱瞞,直接道,保護妹妹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義務,兩人欠謝辭世的恩情都由他來償還……至於陳采薇,他會在外面租個小院,將她安排進去。
“你想的倒是周全。”謝辭世點了點頭,淡淡誇讚了一句。
言下之意,便是要收下陳長歌。
陳長歌聽到謝辭世的首肯之語,心中一下子變得又是歡喜又是酸澀,他低着頭,很久之後,纔開口道,“奴才既已拜入姑娘府中,那曾經的名字自是不得用了,還請姑娘賜名!”
謝辭世已經習慣陳長歌的上道,對此倒是沒再意外。
她想了片刻,開口道,“我身邊有一隊侍衛,都行周,你便也從了他們的姓,就叫周辰。”
“周陳?”陳長歌忍不住疑聲問了一句。
謝辭世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是征服星辰征服大海的辰!”
陳長歌聽罷,臉色一下子白了,他沉重的呼吸着,半晌才道,“周辰謝主子賜名!”
謝辭世點了點頭,看着他微弓的身子,默了片刻,又道,“你先下去吧,隨後我會讓周遠安排一些事情給你做!”
“是,姑娘!”周辰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朝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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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世目送他離開,直到再也瞧不見他的背影,才收回目光,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碧雲,“你說,該安排他做些什麼事?”
碧雲聽謝辭世問她,認真的想了想,道,“如意館後院好像缺一個花匠。”
“花匠?”謝辭世側首看了碧雲一眼。
碧雲認真的點頭。
謝辭世“嗯”了一聲,“既然缺花匠,那就先讓他學着打理府中花木罷!”
碧雲點了點頭,然後無聲的退了出去,到北院知會周遠。
午後,蕭豫過來,也聽說了周辰拜入謝辭世名下的事。
原本,他對周辰並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是謝辭世救回來的一個人,可今日無意看到周辰的模樣,他的心裡就有一些不適了。
他可沒有忘記,謝辭世曾經可是嫌棄過他的大齡。
而周辰,年紀正當好,又生的那般精緻白皙……他怕,怕謝辭世會心生愛慕。
尤其,謝辭世還救過周辰的性命,周辰拜入謝辭世名下又帶着一些不同尋常,他無法不多想。
謝辭世看到蕭豫心事重重的進來,還以爲他還在爲楊小姐過敏症的事情煩憂。
正想跟他說說楊大夫人今天提出的要求,蕭豫卻突然問她,“怎麼想起讓陳長歌賣身爲奴了?”
謝辭世被他問的懵了一下,然後才一臉平淡的解釋,“是他自願提起的,我想着他或許還有幾分經商的才能,就答應了。”
“到底是不知根不知底!”蕭豫皺眉,同時攬住了謝辭世的肩,貼着她的耳畔道,“你若缺人,跟本王直說,本王挑幾個可靠的給你就是了,又何必用外面的。”
“我總不能一直靠你!”謝辭世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王爺處理公事已經夠累了,我不想連這些瑣事也讓你操心。”
“可那陳長歌,分明是意圖不軌!”蕭豫有些不悅的說道。
謝辭世又是一愣,而後一臉震驚道,“他是別人派來的細作?”
蕭豫沒想到謝辭世會這麼猜測,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才意味深長道,“本王的意思是,他對你只怕有別的想法!”
“這……”謝辭世徹底的無語了,同時,恨恨的瞪了蕭豫一眼,解釋,“王爺這可就想的太多了,我與他最多隻才見過兩面,又是名花有主,他便是眼瘸也不可能看上我啊!”
定然是蕭豫這廝,心眼太小,只要看到他身邊有陌生男子,就覺得對方意圖不軌。
曾經的李岸,不就是這樣嗎?
想到李岸,謝辭世臉上不由浮起一抹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