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殺方明堂真兇,蘭貴妃被廢

蕭豫聽謝辭世將事情說完,本就慘白的面色更難看了幾分,坐起身,沉聲問謝辭世,“十二個時辰查出真兇……這條件你答應了?”

謝辭世見蕭豫面色嚴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衝動了,她用力抿了抿脣角,有些發虛的看着蕭豫,小聲說,“已經答應了。”

“罷了,過來替本王更衣,本王陪你去看看。”

事已至此,蕭豫也沒法再指責謝辭世什麼,只能陪她一起,將這事扛下來,十二個時辰內能查到真兇最好,若是查不到,那他拼着違抗君令,都要護她無虞。

謝辭世聽蕭豫這麼說,卻沒有立刻上前,她看着他過分蒼白的臉色,憂心道,“你還病着呢,怎麼能下牀,這事……有阿四幫我,應該也能解決的。”說着,她偏頭看了眼阿四。

阿四嘆了口氣,不得不開口替自己分辨,“我最擅長的是輕功,和刑訊……查案子,真的沒做過。”

“是嗎?”謝辭世擰了擰眉,有些泄氣。

這時,蕭豫語氣沉沉的又道了句,“阿辭,過來!”

謝辭世還是不肯上前,在蕭豫面前,她難得硬氣一次,堅持道,“王爺你不要爲難我,在太醫說你好全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你下牀的。”

“那你的命還要嗎?”蕭豫嚴厲的看向謝辭世,眼中光火簇動,話落,他看她迅速紅了眼眶,又不得不壓下心中怒氣,軟了語氣,哄道,“眼下,你的性命最要緊,至於本王的身子……以後好好調理便是。”

“王爺……”謝辭世啓脣,話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兩眼含淚,哀求的看着蕭豫。

蕭豫等不到謝辭世上前,只能自己撩開被子下牀。

被子掀開的那一瞬,謝辭世看見蕭豫胸口赫然綁着一條白紗,白紗上有血跡隱隱滲出。

這,就是所謂的舊傷發作!

謝辭世再忍不住,直接撲向蕭豫,半跪在榻前,仰頭看着他,痛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蕭豫……你昨日怎不跟我說……”

“這不是怕你擔心。”蕭豫單手用力,將謝辭世扶了起來,擡手又替她擦去腮邊滾下的淚珠子,低聲道,“別難過了,只是一點小傷,養傷幾天,便會痊癒的。”

“不……我不能再讓你替我奔走,你會受不住的!”謝辭世比誰都清楚這個朝代的醫療條件,蕭豫要是外出受了寒,引發高熱,傷口潰膿,那麼十有八九,是要毀了身子的,再嚴重點兒,說不定命都要交代了。

方明堂這事,是她引出來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怎能連累他。這般想着,謝辭世看向蕭豫的眼神越發堅定,張口,沒有一絲停頓的低吼道,“你給我躺回去,查真兇一事,我辦的好,不需要你。”

“阿辭……”蕭豫不信謝辭世會有此能力,看向她的眼神蘊滿懷疑。

謝辭世將蕭豫眼中的懷疑瞧的分明,她深吸一口氣,嗓音低沉道,“你不要逼我,否則,就算查清了方明堂的死因,我照樣沒命!”

蕭豫被謝辭世這番話說的一怔,嘴角抽動,半晌才道,“好,我留下,你讓阿四寸步不離的跟着你……若是有刁奴爲難你,你便去找五妹妹和太子。”這兩個人,算是宮裡最容得下他的兩個人。

謝辭世見蕭豫願意退步,自然不會忤了他的提議,答應一聲,又喚清風好好照顧蕭豫,然後帶着阿四朝外走去。

兩人直接去了收攏方明堂屍體的房間。

方明堂被擱在堂屋的地上,周身都是水漬,他臉色青白,一臉驚恐,眼珠子瞪的溜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謝辭世瞧見,不由打了個哆嗦,她強行壓制住自己恐懼的情緒,緩了許久,身上的雞皮疙瘩才退下下去。

“阿四,將他渾身的衣裳扒光。”謝辭世寒聲吩咐阿四。

阿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上前,將他帶着水草的太監袍扒了個精光。

方明堂蒼白羸弱的身軀便露了出來,謝辭世一咬牙,不避諱的看過去,細細查看完後,又讓阿四將屍體翻了個身。

阿四照做。

謝辭世忍着強烈的嘔意,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從下往上檢查了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在他右肩,指着一片硃紅色的小點,道,“你看那是什麼?”

阿四立刻單膝跪下,接着窗戶照進來的晨光仔細查看,凝神默了半晌,擡頭道,“是針孔,他臨死前受過針刑。”

謝辭世聽到針刑二字,只覺胸口一痛,下意識的擰眉。

阿四心思活泛,知道她這是想起自己受刑時的滋味了……心思一頓,故意咳了一聲,打斷謝辭世的思緒,沒話找話道,“姑娘,我估計他身上其他部位也有針孔。”

謝辭世回神,輕輕的“嗯”了一聲,“前面應該也有,剛纔沒發現,應該是被你弄出來的那些傷口給蓋過去了。”

阿四也是這麼想的,立刻將方明堂又翻了個身。

從頭到腳細細查看了一遍,果然找到不少那樣的小點。最多的,還是在胸口。

這能證明什麼?

謝辭世聽到阿四稟報,皺起眉來……

阿四是真的不擅長推理,便站在一旁,繼續擺弄方明堂的屍體,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謝辭世無意瞧到阿四的動作,想起最關鍵的一點,“你可能查出他是生前被拋入水中,還是死後被扔進水裡?”

阿四聽到謝辭世的問話,愣了片刻,道,“能是能,不過得費點功夫,這樣吧……你在外面等我。”

謝辭世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去,有些太過血腥的場面,她還真的接受不了。

約莫一刻鐘後,阿四從裡面走出,低聲向她稟道,“方明堂這廝,是死後才被投入水中。”

這麼說,他是死在鳳儀宮裡了?

可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哪裡?

謝辭世思慮着,暗室這個地方再次出現在她腦海。

“我們走……”沉默片刻,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吩咐阿四。

阿四詢問,“去哪裡?”

“暗室。”謝辭世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然後拔腿往正殿走去。鳳儀宮暗室,正是在正殿後面的偏房角落。

正殿羅漢牀上,蘭貴妃和蕭徵看見謝辭世帶着阿四直衝衝的望進走,兩人眉頭皆是一皺,還未開口呵斥,謝辭世已經上前拱手,“民女見過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嗯,可是案子有眉目了?”蘭貴妃壓抑着一腔怒火,冷聲問道。

謝辭世擡頭道,“民女此番過來,是有事求皇上。”

“什麼事?”蕭徵一臉威嚴的問,臉上有不耐煩的情緒微微閃過。

謝辭世再次拱手,“請皇上允許民女十二個時辰內,任意進出鳳儀宮所有地方。”

“這……准奏!”蕭徵略略思索片刻,還是給了謝辭世這個恩典,省的到時候,她一口咬定他助紂爲虐,故意爲難她,倒平白墮了自己的名聲。

蘭貴妃也是這麼個想法,她要提要求,她便答應,到時……再查不出來,她也就有了趕盡殺絕的理由了。

謝辭世得了蕭徵旨意,謝過蕭豫,然後跟兩人稟了一聲,便往後殿走去。

蘭貴妃看着兩人背影沉吟片刻,暗暗朝惠純使了個眼色。

惠純會意,默不作聲的退下,喚了個面生的忠心小宮女尾隨謝辭世而去。

謝辭世和阿四直奔暗室而去。到跟前後,卻發現暗室已經封了,上面落了重鎖。想必是蕭徵要求蘭貴妃的。

“還要進去嗎?”阿四看向謝辭世詢問,直接忽視了後殿灑掃的宮人。

謝辭世深深吸了口氣,“自然要進。”

下一刻,阿四出手,一掌劈過去,那鎖便應聲而落。

暗室的門被推開,墜在兩人身後的小宮女杜鵑不由緊張起來,她眨了眨眼,狠狠心,終究還是又跟了上去。

暗室中,謝辭世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拿蠟燭來。”她又退了出去,吩咐離她最近的一個粗使宮女。

那宮女也知道晨起發生的實情,不敢耽擱,立刻照謝辭世說的去做了。

蠟燭拿過來後,宮女親自走了一趟,將裡面的油燈點燃。

“啊……”燈光亮起的時候,又一聲尖叫傳出。

謝辭世看向一臉駭色色粗使宮女,秀眉蹙了蹙,然後朝着她望向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個稻草人形,墨發披散,身上穿着一件明黃的四爪蟒服,胸口用血寫了一個生辰八字,上前插滿了銀針……

宮女便是被這副場景嚇到了。

說實話,謝辭世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心驚膽戰,不過,她忍住了,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朝阿四靠去。

阿四看了謝辭世一眼,做出保護的姿勢。

沒多久,聽到聲音的惠純也趕了過來,看到暗室裡的那一幕,她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罵了聲“荒唐、作孽”,便趕回去請蘭貴妃和蕭徵。

蕭徵和蘭貴妃幾瞬之間,便疾步趕了過來,看到人形上的生辰八字,兩人面色都是一變。

蘭貴妃時心虛,蕭徵則是怒不可遏。

“皇上……”蘭貴妃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啓脣剛要解釋,但那些委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蕭徵已經揚手狠狠的朝她摑去。

“啪!”一聲響,蘭貴妃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撲倒在地上。

她明如秋水一般的眼睛瞪到最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蕭徵,嘴角有一縷殷紅緩緩流出。

“皇上!”她委屈又淒厲的叫了一聲,吶喊道,“臣妾冤枉啊!便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用巫蠱之術詛咒謀害太子殿下啊!”

“你閉嘴!”蕭徵怒瞪向蘭貴妃,往日柔情似水不見,保養得宜的臉上只餘冷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狠厲道,“你以爲你的心思,老六的野心,朕都不知道嗎?以往朕不跟你計較,包容你、放縱你,是因爲朕沒想到你竟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太子是朕的嫡長子,他前面兩個皇兄都沒站住,朕愧對祖宗,朕以爲你愛慕朕、心疼朕、這些你都懂,可沒想到,你的心眼子竟然如此之狼,你竟妄想要他的命!”

“皇上!”蘭貴妃還想要辯解,她撲上前去抱蕭徵的腿,可蕭徵確確實實的是在氣頭上,竟然飛起一腳,直踹蘭貴妃心口……蘭貴妃再次飛了出去,倒地時,嘔出一口鮮血,而後不甘心的暈厥過去。

惠純護主,下意識的上前,要扶起蘭貴妃。

這一幕看在蕭徵眼裡,那便是與他作對,當即,眼中劃過一抹冷意,衝着左右怒聲道,“將這助紂爲虐的賤婢拉出去,杖殺!”

“是,皇上!”蕭徵身邊的近身侍尾立刻上前去拖惠純。

惠純一臉錯愕的看向蕭徵,根本來不及求饒,就被兩個侍衛生拉了出去。

幾瞬後,整個後殿都回蕩着她的哭聲,“奴婢冤枉啊皇上……奴婢冤枉……娘娘冤枉!”

謝辭世聽着那淒厲的聲音,心口如同被千鈞重石壓住,她抿了抿脣,欲爲惠純求饒,可話還未出口,手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她側首看向阿四,阿四微不可查的衝她搖了搖頭。

謝辭世心緒複雜的低下頭,沒再言語。

蕭徵大怒過後,盯着昏迷過去的蘭貴妃看了許久,到底沒捨得將她賜死,只道了句,“貴妃鄭氏利用巫蠱,殘害儲君,私設刑堂,禍亂後宮……即日起,貶爲鄭答應。”

答應,是後宮最末品。但凡出了院子,見到任何一個主子都要下跪行禮。

蕭徵這次,是真的狠了心的處置蘭貴妃。

謝辭世鬆了口氣,並未說話,頭垂的越發低。

蕭徵犀利的眼神在謝辭世頭頂繞了一圈,正要開口,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在暗室外,與此同時,五公主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父皇,父皇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竟要杖殺惠純姐姐。”話落,人已經到了暗室中,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蕭徵已經不想說話,只是擡手指向那個稻草人形。

蕭高陽性子素來好,跟誰都合得來,自然不會不知道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是誰的。

驚愕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她又將這小小的情緒收斂起來,然後轉身跪倒在蕭徵面前,仰面哭道,“只憑那一個稻草人形……父皇問都不問,就定了母妃得罪,將她打成那樣,還將惠純姐姐杖斃?高陽敢問,這二十多年來,父皇和母妃的情分又算什麼……”

她哭得傷心,本身又是蕭徵最寵愛的小公主,蕭徵聽她聲聲質問着,心中也猶豫起來,彎腰,正要將蕭高陽扶起來。

外面,突然又傳來一陣吵嚷。

隨後,東宮的田七公公急匆匆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衝着蕭徵哭道,“皇上、太子他……他心絞痛突然犯了,疼暈過去了,太醫診過,說、說是命懸一線……”

蕭徵一聽,剛纔涌起的那絲猶豫瞬間消失殆盡,他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蕭高陽,“你若真在乎你母妃,就最好祈禱太子無事,否則的話,朕要滅鄭家全族!”

蕭高陽也被田七的話,嚇的失了魂。

眼睜睜看着蕭徵快步跟着田七離開。

她恍神許久,才吩咐自己身邊的宮女扶蘭貴妃回寢宮,又抱歉的看了謝辭世一眼,帶着哭腔道,“謝姑娘,我替母妃向你賠罪,她……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利用巫蠱詛咒……三哥的。”說完,也不等謝辭世迴應,擰身便朝外跑去。

謝辭世在五公主離開後,側首看了阿四一樣,低聲道,“方纔多謝你了。”

阿四別過頭去,沒有說話,薄脣緊抿着,任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握起……

“走吧!”許久後,他開口,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辭世點頭,兩人回了西配殿。

由阿四開口,將暗室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豫聽完,沉默了許久,而後開口,問謝辭世,“那殺方明堂的真兇呢,你們查出來沒有?”

謝辭世一臉尷尬,“沒。”

“繼續查吧。”蕭豫吩咐,“否則,本王擔心,皇上會以這事作筏子,將你們兩個……”

後面的話蕭豫沒有說出來,不過謝辭世卻懂了。

她看了蕭豫一眼,然後和阿四又往外走去。

重新回到暗室,裡面已經沒人,只有幽微的燈火,一閃一閃。

謝辭世和阿四兩人將稻草人形仔細檢查了一遍,阿四捏着那極爲逼真的墨發,道,“這頭髮是方明堂的。”

“啊?”謝辭世愣了一下,跟着,後知後覺道,“這裡,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吧?”

阿四“嗯”了一聲,“十有八九是,兇手先用針刑慢慢折磨方明堂,然後再活活將他嚇死……”

“可兇手到底是誰呢?”謝辭世在暗室中打轉,低聲猜測,“能將人活活嚇死,一定長的非常醜陋吧?”

“不一定,也可能是恐嚇。”阿四推翻謝辭世的假設。

謝辭世嘆了口氣,正苦惱着,目光突然落在躺在地上的重鎖上。

“阿四,你去看看那鎖!”謝辭世吩咐阿四,“是必須用鑰匙打開,還是能用別的方法打開?”

阿四眼珠子轉了半圈,瞭然的上前,將重鎖打開,檢查了一番,道,“這是宮廷特製的九曲連環鎖,在不使外力破壞的前提下,必須用鑰匙才能打開,別的方法,絕對不可能。”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找找保管這重鎖鑰匙的宮人!”說着,兩人朝外走去。

逮個人隨便一問,便知這重鎖鑰匙是由惠純房中的小宮女杜鵑保管的。

兩人對視一眼。

可等找到杜鵑的時候,卻發現那丫頭已經……沒氣了。

“是吞金身亡的!”阿四自覺地將屍體檢查了一遍,然後向謝辭世稟報。

謝辭世嘆了口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看着阿四將杜鵑的眼睛合上,她輕輕吩咐了句,“找鑰匙吧。”

阿四“嗯”了一聲,很快行動起來。

最後,在杜鵑梳妝盒的夾層中找到一把女子手掌長的精緻鑰匙。

“在這裡!”‘阿四說着,將鑰匙給了謝辭世。

謝辭世握在手中掂了掂,突然眼睛一亮,急聲問阿四,“你看,這鑰匙上有紅色的膠泥。”

“是……有人復刻了一把同樣的鑰匙。”阿四肯定道。

隨着他話音落下,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阿四沒有隱藏自己的身手,拔腿就去追人,那速度……殘影都給他跑出來了。

謝辭世摸了摸鼻子,暗歎一聲牛逼!

約莫用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扭着一個三四十歲的太監宮外面進來。

“是這東西在外面偷聽。”阿四衝謝辭世道。

謝辭世點了點頭,看向太監斷掉的四肢,和他不停顫抖的身軀,微微疑惑,“怎麼沒聽見他叫?”

阿四輕哼,“我點了他的啞穴。”

“那順便請你把他四肢復位吧。”謝辭世笑眯眯道,“省得解穴後,他又忍不住叫出來。”

阿四點頭,同時出手,只聽咯巴咯巴四聲輕響,老太監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幾分。

謝辭世很善良,特意給了他一段時間緩衝,然後才讓阿四解了他的穴道。

反身在梳妝檯前的杌子上坐下,問,“方明堂是不是你殺的?”

“這……”老太監一臉心虛,渾濁的老眼轉來轉去,低聲喃喃。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謝辭世又問。

老太監還是不開口。

“阿四,把他手筋給我挑了!”對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謝辭世並不心慈手軟。

阿四聞言,正要上前。

那老太監突然開口了,痛苦的哀求道,“姑奶奶,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千萬別再對我動刑,我這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

“嗯,繼續。”謝辭世給阿四使了個眼色,阿四立即退下。

兩人都瞪着老太監,只等他開口。

“回姑奶奶的話,奴才姓江,單名一個和字,打從二十年前進宮,便一直在鳳儀宮裡當差……熬了這麼久,好容易能混上個三等太監的位份,可誰知,這宮裡突然又多出方明堂這麼個狗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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