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南聽孟珞賓如此承諾,點了點頭,“你大病初癒,先回去歇着吧。”
“是,皇叔。”孟珞賓謙卑的磕了個頭,然後退下。
她走後,唐罡現身,默默走到孟淮南身邊,道,“王爺這是打算認謝姑娘了?”
孟淮南不語,未置可否。
唐罡頓了頓,又道,“沈雲娘已經被帶到綠柳山莊,王爺打算何時去見她?”
“再說吧。”孟淮南擺了擺手。
那到底是謝辭世的生母,怎麼也得見過謝辭世之後再說。
唐罡規規矩矩的應下,確定孟淮南無事交代,才隱身下去。
轉眼,又是幾日過去,蕭欽的傷已經養了個七七八八,可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日,天氣正好,他喚了田七上前,“替孤更衣,孤想出去走走。”
“欽兒,你大病初癒,可不能胡鬧!”田七聞言,還未出聲,皇后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緊張的看着蕭欽,焦急道,“還是好好養着罷。”
“母后,兒臣已經大好了。”蕭欽在屋裡躺了數日,着實厭煩得很,他想出去走走,順便看看謝辭世。
“什麼好了,你看看你,臉色憔悴成什麼樣了!”皇后不肯聽他的,上前握着他的手,道,“這短短几個月,你就大病了兩次,你是要活生生的嚇死母后!”
蕭欽聽皇后提到兩次大病,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上次大病,是因爲和謝辭世在天香樓用了膳,他的腸胃嬌弱,回來後,上吐下瀉了將近有小半個月……皇后一怒之下,將東宮的人發作了有一大半。
若不是他提前交代過自己的侍衛,只怕謝辭世早就被牽扯其中,成了皇后手裡的一條亡魂。
想到這檔子事,他氣勢弱了不少,看着皇后,妥協的笑了笑,“兒臣知道母妃對兒臣的心意,兒臣都聽母妃的。”
“嗯,你就好好養着,別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皇后又交代了一句。
蕭欽點頭應下。
母子兩人相對,不知過去多久,皇后突然嘆了口氣,看着蕭欽道,“欽兒,你這輩子……真的不打算娶妻了嗎?”
蕭欽沒想到皇后會突然提及這事,他恍神許久,苦笑一聲,道,“兒臣這身子,母妃又不是不知道,娶妻……這是在害人啊!”
皇后聽蕭欽這麼說,眼眶當即一紅,低頭,抹着眼淚道,“是母后無能,護不住你的兩個哥哥,也護不住你。”
“母后……”蕭欽啞着嗓子叫了一聲,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兩個哥哥的事,從來都是她心頭的痛。
“是母后失態了,你還病着呢,母后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皇后看到蕭欽爲難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失控了,用力的將眼淚抹掉,然後帶着哭腔又問起蕭欽的病情。
蕭欽一一說了自己的感覺,皇后這才鬆了口氣,“好起來就好……”
蕭欽未再開口,眉頭微微擰着,心裡還是擔心謝辭世。
鳳儀宮西配殿,蕭豫和謝辭世也是疑惑的很。
他們以爲,蘭貴妃復寵後,會立馬搬回來,然後再將巫蠱害人這黑鍋甩出去,可誰知,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梧桐宮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巫蠱殺人一事也沒人去查。
“這背後不會有更大的陰謀吧。”謝辭世幫蕭豫換了藥,不安的詢問。
蕭豫哪捨得讓她跟着自己擔驚受怕,只是不住的寬慰她。
謝辭世知道蕭豫的心思,將這事放過後,又與他說起五公主毀容一事,“這三公主,脾氣可真夠差的,自己的親妹妹,說動手就動手,瞄準的還是臉上。”
蕭豫也算是鳳儀宮的皇子,如何能不知蕭昭陽的品性,他冷冷嗤了一聲,“她這也是憋了許多年了。”
“什麼意思?”
蕭豫便將蘭貴妃和蕭徵的偏心說了一遍。
謝辭世聽完後,嘆了口氣,“她自己不討喜,倒怪起別人太過討喜來了。”
兩人話裡話外,也是偏着蕭高陽的。
說完這事,蕭豫又提了下回府養傷之事,他想今日便回去。
謝辭世細察了下蕭豫的臉色,確定沒什麼大問題,才道,“我聽王爺的。”
“好,我們這就去見父皇。”說着,蕭豫示意謝辭世伺候他更衣。
謝辭世嗯了一聲,示意清風去拿蕭豫備用的朝服。
換好後,一行人出了西配殿,直奔乾元殿。
蕭徵聽到蕭豫求見時,眼中有複雜之色閃過。
梧桐宮的事,樑恪行已經查清楚了,證據也擺到了他的面前,一切都是六皇子蕭琮的陰謀,是蘭貴妃自導自演的。
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正擰眉惆悵着,蕭豫便來了。
當下擺手,衝樑恪行道,“去問問豫王何事求見,若是小事,你便自行做主,應了他。”
“是,皇上。”樑恪行也知道蕭徵心裡的複雜情緒,答應一聲,便朝外走去。
蕭豫見到樑恪行出來,喚了聲“樑公公”,朝他微微頷首。
樑恪行笑着行了禮,然後問起他求見的目的。
蕭豫聽樑恪行這話鋒,就知蕭徵是不想見他的,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本王這幾日身子已經養的差不離了,便想着回王府歇着。”
“如此也好。”宮裡到底是個是非之地。
樑恪行朝蕭豫頷首,“王爺有此想法,便帶着謝姑娘先回去吧,這事,奴才等下回稟皇上一句便是。”
“有勞公公。”蕭豫向樑恪行點頭致意,樑恪行仍是一臉笑意,看着蕭豫和謝辭世離開,然後才轉身往乾元殿走去。
回了殿裡,蕭徵也在等他,臉上有幾分疑問的意思。
樑恪行知道這位主子的意思,忙將蕭豫提出離開的事說了一遍。
蕭徵聽完後,點了點頭,“回去也好……”頓頓,又交代,“稍後,你從朕私庫裡挑些藥材送到豫王府去,讓豫王好好養着,何事病好了,何時再進宮來向朕請安。”
“是,皇上。”樑恪行點頭答應,別的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殿裡一片寂靜。
不知過去多久,蕭徵突然又嘆了口氣,有幾分惘然的問樑恪行,“你說,朕百年之後,這萬里江山交給哪個皇子合適?”
樑恪行沒想到蕭徵會這麼問他,眼中有驚愕一閃而過,不過多年來養成的小心謹慎,他到底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皇上春秋鼎盛,正直壯年,想這些事,未免太早。”
蕭徵一想也是,他還年輕,未必不能再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來。
太子不行,鳳儀宮裡的幾位皇子不行,那就換一個小的。
這般想着,當晚,蕭徵便去了何嬪處……
梧桐宮裡,蘭貴妃知道這事時,氣的摔了不少東西。
她惡狠狠的看着西宮方向,手指甲掐進了掌心裡。
蕭徵這是……又反悔了嗎?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矯情了,在他請他回鳳儀宮的時候,就應該順水推舟……
不過現在,後悔也是遲了。
這邊,蘭貴妃氣的七竅生煙,另一邊,蕭豫和謝辭世已經出了宮。
馬車裡,蕭豫看着謝辭世喜悅的模樣,臉上也露出幾分笑來。
“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進宮了!”謝辭世倚在蕭豫肩上,憤憤的抱怨,“每次進宮來,感覺都要脫一層皮!”
“這次又是本王連累你了。”蕭豫一臉的愧疚,緊緊攬着謝辭世,心裡愈發愧疚。
這要是平常,謝辭世肯定要懟上他幾句,可現在蕭豫受了傷,她到底狠不下這個心,哼了一聲,道,“也怪不得你。”都怪那個東臨九公主心思太邪!
說完,停頓了片刻,她又轉移話題道,“對了,王爺你是不是快要過生辰了?”
蕭豫點了點頭,“冬月十九,也就這幾天……怎麼,你要替本王賀生辰?”
謝辭世脣角一勾,得意道,“你想得美,最多給你做碗長壽麪。”
“好,本王等着。”蕭豫並不覺得一碗壽麪磕磣,反而覺得溫馨。
謝辭世想到蕭豫的身世,無聲的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只在心裡暗暗下決定,以後一定好好對他。
兩人在車上又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倒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下。
清風在外低聲稟道,“王爺,謝姑娘,到了!”
謝辭世答應一聲,替蕭豫緊了緊身上的銀狐大氅,扶着她往外走去。
兩人一齊下了車,謝辭世望着豫王府的牌匾,竟生出一種久別重逢的感受。
她正仰頭感慨着,突然聽到身邊有腳步聲。
她轉過頭,發現是馮真珠身邊的婢女蘅蕪。
“奴婢參見王爺,參見謝姑娘!”蘅蕪屈身行禮,眼中帶着點點淚光,謝辭世下意識的朝東平郡王府門口看去,果然是出了事……馮真珠現在正跟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跪在府門前。
“怎麼回事!”謝辭世心中一沉,忙追問蘅蕪。
蘅蕪哽咽道,“求姑娘勸勸我家小姐,她說什麼都要跟韓世安將軍在一起……我們郡王爺不同意,她便與韓世安在門口長跪不起。”
謝辭世聞言,皺起眉來。
韓世安這廝的家世,暗四倒是查清楚了,只是因爲進宮一事橫阻進來,她還沒來得及跟馮真珠交代。
眼下,倒是陰差陽錯。
這般想着,她目光深沉的看向蕭豫,開口道,“外面風大,王爺先進去罷,我與馮小姐說幾句話。”
“也好。”蕭豫知道謝辭世和馮真珠的感情,沒有多說,交代了一聲快去快回,便先往府裡走去。
謝辭世看着蕭豫離開,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和披風,然後給了蘅蕪一個眼色,帶着她朝東平郡王府門口走去。
馮真珠明顯也看到她回來了,兩人四目相對,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嘴脣都凍青了!”謝辭世的目光在韓世安的披風上一掃而過,然後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馮真珠身上。
馮真珠不知是心大,還是真對韓世安愛得深沉,並未發現韓世安的一些貓膩。
倒是韓世安,察覺到謝辭世話裡的深意,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看着謝辭世,問馮真珠,“這位小姐是?”
“韓大哥,這是我的結拜姐姐,謝辭世。”馮真珠哆嗦着跟韓世安介紹。
韓世安朝謝辭世彎脣一笑,“原來是謝小姐。”
“當不起你這稱呼。”謝辭世冷淡的看了韓世安一眼,然後又看望馮真珠,道,“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
馮真珠看向謝辭世握着她的手,面上閃過一抹爲難,歉疚道,“姐姐,今日怕是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謝辭世瞪了馮真珠一眼,難得拿出做姐姐的架勢,頓頓,怕她拎不清,加重語氣,又補了句,“是你說你會護着我的,眼下我在宮裡惹了事,你想置之不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馮真珠連忙搖頭,解釋,“我對姐姐的心,自然是真的,只是今日,我是真的有事在身,不能跟你走。”
“說到底,還是我在你心裡沒分量!”謝辭世擺出賭氣的表情,瞪着馮真珠說道,一副你不跟我走我就跟你絕交的模樣。
可即便到了這個份上,馮真珠還是不肯鬆口。
謝辭世嘆了口氣……她早就知道馮真珠執拗,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執拗到了這個份上。
沒辦法,她只能看向韓世安,“這位將軍,我是真的有事要求真珠,你可否將她借我半日。”
韓世安心中不情願,可謝辭世開口,他又沒法拒絕,只得硬着頭皮看向馮真珠,開口道,“郡主,謝小姐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就跟她去吧……左右這求郡王爺的人是我,我在這裡跪着就好,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郡王爺一日不答應我們的事,我就跪一日,一個月不答應,我就跪一個月,我絕不會放棄你……”
“韓大哥!”馮真珠聽韓世安這般神情表白,心裡哪能容得下旁人,跪在那裡更是不肯挪動。
謝辭世徹底沒了法子,瞪了兩人一眼,轉身往豫王府的方向走去。
韓世安看着謝辭世走遠,低低問馮真珠,“你這姐姐……她不會怪你吧,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馮真珠聽韓世安提到謝辭世,心裡也愧疚得很,她默了片刻,看向蘅蕪,“你也別在這裡站着了,去豫王府打聽下,姐姐到底有何時找我幫忙……”
“是,郡主。”蘅蕪答應一聲,然後也往豫王府的方向走去。
謝辭世回了綠竹苑,發現蕭豫也在。
她一面接過康嬤嬤遞過來的手爐,一面問蕭豫,“王爺沒有回前院?”
蕭豫隨意找了個藉口,“你這裡的地龍更暖和。”頓頓,又問,“和韶陽郡主說完話了?”
謝辭世總覺得蕭豫也知道馮真珠和韓世安的事,聞言默了片刻,正要詢問,燕序從外面進來,突然稟道,“王爺,姑娘,韶陽郡主身邊的蘅蕪姑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謝辭世嘴上說的雖然絕情,可實際上還是擔心馮真珠的,一聽蘅蕪求見,立刻鬆口。
很快,蘅蕪被帶了進來。
向蕭豫和謝辭世請過安,她將馮真珠的交代說了一遍。
謝辭世嘆了口氣,“我哪裡是有性命之憂,我只是看不慣她爲了來一個男人這般作踐自己。”
蘅蕪沒想到謝辭世會這麼說,看向謝辭世的眸光突然就亮了。她能說她終於找到知己了嗎?謝辭世一句“作踐”,她聽了簡直想拍手喝彩。她家小姐,可不就是在作踐自己!
蕭豫對此,倒是沒有多話。
畢竟是女兒家的事,他連聽都覺得唐突,跟謝辭世交代一聲,便回寢房迴避去了。
謝辭世在蕭豫走後,更加不客氣的問起蘅蕪,“這事,你家郡王爺怎麼看?”
“自然是不同意的。”蘅蕪因爲“作踐”這個評價,對謝辭世的態度自然了不少,說起話來,也隨意的很。
謝辭世輕咳一聲,默了片刻,又問,“我是說,韓世安家中那些事,你們郡王爺可查過?”
這……蘅蕪倒是不知道。
謝辭世嘆了口氣,看來,我得去見郡王爺一面。
蘅蕪點了點頭,只要是爲她家小姐好的事,她什麼都願意做。
兩人一拍即合,謝辭世想了想,道,“我們不能走前門,這事又緩不得,乾脆爬牆頭吧!”
“爬牆頭?”蘅蕪一臉震驚。
謝辭世認真的點頭,“我記得王府前院和郡王府前院只有一牆之隔,我們就去爬牆頭,這樣快!”
蘅蕪還是有些懵,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謝辭世卻不等她,直接便往外走去。
蘅蕪沒辦法,只能跟上。
兩人去了前院,謝辭世拿出主子的氣勢,吩咐侍衛搬了架梯子過來,然後在衆人目瞪口呆的驚訝中……便上了牆頭。
說起來,她運氣也是好,東平郡王爺現在正好就在前院亭子裡,和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在過招。
謝辭世坐在牆頭上,看了會兒戲,然後在東平郡王爺注意到她,停了比試時,特純良的衝東平郡王爺一笑。
不過這笑,不止落入東平郡王眼中,更落入了那個回過身的紫袍男子眼中。
紫袍男子瞳孔微眯,朝謝辭世看去……
謝辭世在紫袍男子轉過身來的那一瞬間,就被他奪去了所有目光。
兩人相對,她不由感慨,這男人的長相真的是……跟她太像了……尤其是眼睛。
難道……
謝辭世一愣,手沒扶穩,一不留神,便朝前栽去。
落空那一瞬間,她閉上了眼睛,想着這下真的是丟人丟慘了,當着親爹的面,不止爬牆,還摔下牆……別說堂堂東臨攝政王了,就是普通農莊家庭,顧及面子,也不會認她的吧!
段段一瞬,謝辭世心中有無數想法晃過。
她以爲她會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灰頭土臉,惹人生厭,可沒想到,預料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傳來,身子反而落入一個充滿男性味道的懷中。
膽怯的睜開眼,正好和親爹面對面。
“王、王爺……”她喃喃的叫了一聲。怎麼辦,心跳好快,腿好軟啊!
孟淮南看着懷中這個一臉尷尬表情的小姑娘,淡漠的“嗯?”了一聲,倒是沒有放開她。
“謝、謝王爺救命之恩。”謝辭世有些磕絆的說着,“您、能否……扶我去一旁亭子坐下,我有些事要與東平郡王爺說。”
孟淮南點了下頭,繃着臉扶謝辭世往旁邊的亭子走去。
短短几十步,謝辭世像是經歷了一生一世,這親爹的氣場真是太強了,比蕭豫還要讓人窒息。
這時,東平郡王也到了亭子裡,先關心了謝辭世一番,然後才問,“謝姑娘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謝辭世頓了片刻,道,“是關於韓世安的。”
“韓世安?”東平郡王微怔。
謝辭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臉嚴肅的看着東平郡王道,“請王爺先答應韓世安的求親,將郡主接回來。”
“你說什麼!”東平郡王沒想到謝辭世是來替韓世安求情的,臉色當即變了。
謝辭世看東平郡王這副模樣,越發相信有些事情他是被矇在鼓裡的,當下,爲了馮真珠的身子着想,她不得不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強撐着疲軟的身子站起來,走向東平郡王,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王爺,你可知真珠她已經有了韓世安的孩子……若是任由她在風中跪下去,後果你該知道。”
“……此話當真!”謝辭世話落,東平郡王臉都白了,看着謝辭世反問,眼神中盡是凌厲之色。
謝辭世點頭,“我以我的性命保證!”
東平郡王還有什麼不信的,立刻吩咐院中的侍衛,“去,將韓世安和小姐請回來,就說他們的事,本郡王同意了。”
“是,郡王爺!”侍衛領命離開。
謝辭世鬆了口氣。
側首,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不遠處……孟淮南的身上。
孟淮南習武多年,身手堪稱東臨第一,如何感覺不到謝辭世的目光,在她看向自己時,也朝她望去。
謝辭世一陣心虛,連忙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