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宿舍,我自從今天走進學校,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這似乎已經成爲了我名字之前的前綴。
不過同學都習慣叫鬼宿舍,我也不在意,因爲它確實鬧過鬼。
聽陳老師這麼一問,我點了點頭。
本來我還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和我說,因爲看他的樣子表現的很不一樣。
可誰成想陳老師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名片,說道:“這個人幫你辦的休學手續,而且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的話,一定要打上面的電話,他要見你。”
說完就把名片遞給我了。
我一看上面,空片一片,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當時就有些生氣,直接問陳老師,休學手續不是本人提起申請才能辦理的嗎?學校怎麼能這樣,而且也沒告訴我的父母。
可陳老師很淡定,似乎早就能猜到我會問。
不慌不忙的說,那你就得問問名片上的人了,這事他親自找的校長,不過好像牽扯到了一些事,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是很清楚,你還是打電話問問他吧。
陳老師很是敷衍,我都看出來肯定知道什麼,可就是不說,也沒辦法,本來想直接找校長說道說道,可一合計這事是校長督辦的,找的話肯定還得讓我給名片那個人打電話,所以還不如直接找他。
一想到這兒,我跟陳老師說了聲謝謝就要走。
可誰成想陳老師直接叫住我說:“你就不想問問譚老師哪去了嗎?”
我一聽這話,趕緊又回來,譚老師就是我的導員,自從去臥龍溝鄉之前在宿舍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老肥的情況外就沒在聯繫過。
而且電話還換號了。
本來進學校之前還想着要問問,可一忙就忘了,正好陳老師提了起來。
我趕緊坐下想聽他說。
可沒想到陳老師剛纔還面無表情的臉現在突然猙獰起來,惡狠狠的看着我,那感覺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然後說道:“你爲什麼給她打那個電話,爲什麼,爲什麼。”
只見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就要掐我脖子。
我完全愣住了,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也想不到第一次剛見的新導員卻突然變成了這樣。
剛纔還好好的,本來我已經要走了,可把我叫回來卻變了樣子。
龍公子更是往側面一閃身,大喊道:“臥槽,你老師被鬼上身了。”
雖然陳老師的舉動有些讓人意想不到,可我在鬍子大叔的反應能力也不是白給的。
只見他的手還沒碰到我的衣領,我直接一腳就踹到面前的桌子上,由於我坐的是那種帶滑輪的座椅,所以藉着慣性直接就向後面滑去。
緊接着穩住身形就站了起來,陳老師撲了隔空,掙扎着還要上來。
可我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只是個普通人,完全是那種沒有招式的打法,而且動作太慢。
龍公子也看出來了,還沒等我動手,他直接竄了上去,三下五下就把陳老師按在地上。
可陳老師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我,都快冒出了血,即使都這樣了,嘴裡還不停的喊着:“你爲什麼給她打電話,你爲什麼給她打電話......”
我皺着眉頭看着陳老師,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他絕對不是被鬼上身,因爲身上沒有那種讓人感覺毛骨悚人的陰氣。
可他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趕緊蹲下身子,想讓陳老師說明白點,爲什麼這麼對我。
沒想到他更是劇烈的掙扎,差點就把龍公子給推翻了。
好在龍公子也有點功夫,才勉強能按住。
緊接着,還沒等我繼續詢問,就聽陳老師接說:“你做過什麼事情難道你就不記得了嗎?”
“我”?
我徹底讓他弄糊塗了,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
不過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事,說道:“你說我給誰打電話了?你指的她是譚老師?”
一聽我提前導員,陳老師更是劇烈掙扎,看到他這樣,我就明白一定是猜對了。
可他爲什麼會反應這麼大,而且我也沒給導員打過什麼電話,想了半天,突然頓了一下,難道是老肥的事兒?
能和我掛上勾的也就是那個電話。
其他說的都是別的。
陳老師看我在合計,然後不停的捶着地,惡狠狠的說:“想起來裡吧,要不是你讓譚老師去找喬壯,她能會變成那樣嗎?你還說不關你的事,如果譚老師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我看他這麼激動,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對我發火了。
喬壯就是老肥,可我有些不明白譚老師怎麼了,這畢竟是我以前的導員,而且這事還關係到那個穿睡衣的“我”。
但是陳老師相當不配合,還沒等問就破口大罵,完全就是一個瘋子,看樣子他好像和譚老師有點關係,要不然不能這樣。
我問他半天也不說譚老師在哪,因爲這是學校,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最後逼得沒辦法,我們倆就在這兒耗着。
誰也不說話,不管陳老師罵什麼都不還口,而且問我什麼也不說。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走,最後他終於累了,沒有了之前辱罵,換做的是捂着臉的哭泣。
過了一會,他擦了擦眼淚才說道:“其實也知道,這事並不怪你,當初你打那個電話也是出於對同學的關係,而她去找喬壯,也是老師本職工作,所以你們都沒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挽回。”
這時我見陳老師有些恢復了理智,才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導員和老肥出事了?
陳老師擦了擦眼淚,站起身,這才把我走的那段時間學校發生的事兒說出來。
原來老肥是單親家庭,他跟他媽在一起過,不過他媽又再婚了,平時很少回家,感覺不自在。
這也是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寢室樓幾乎都快沒人了他也不回家獨自在宿舍住的緣故。
當初學校剛停課,整個五層還有幾個人,他也沒地方去,就暫時住着。
在我之前,就有人反應過,有學生從他宿舍門前路過的時候經常會聽到裡面傳來莫奇妙的笑聲,還看見他在走廊裡來回走動,就好像旁邊有人似的。
剩下的那些學生以爲我們宿舍的鬼魂回來了,所以全都跑光了。
可老肥依舊每天在宿舍精神恍惚。
後來我和小乞丐就碰見了他把“我”的照片貼在布娃娃後面然後燒紙的事。
由於我們導員一共帶兩個班級,老肥就是另一個班級的。
我就把這事告訴了導員,當時學校的意思是儘量學生全都回家,畢竟剩下那幾個人也怕出事,但是唯一的疏忽就是沒有強制執行。
而老肥是導員的學生,聽我這樣一說,也怕他出什麼事。
不過她臨時有點重要的事情給耽擱了,三天之後纔想起來。
然後導員就去了宿舍找老肥,想了解了解情況。
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由於導員是陳老師的未婚妻,所以去之前給陳老師打了一個電話,可一直到快到半夜也沒導員的信兒。
而且打手機還不在服務區內。
這就有點擔心了,陳老師就去宿舍找。
可一進去嚇得差點坐地上,因爲他發現老肥竟然把我的黑白照片給放大貼到了自己臉上,然後吊死在了上鋪的牀頭。
而導員譚老師正站在老肥屍體,一動也不動,微笑着看着他臉上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