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問怎麼回事。
胖子告訴我,玫瑰姐好像招來了不該招的東西。
可他說現在利縣根本不能去,只能聽天由命。
楠楠一聽這話直接就哭了,那怎麼辦?她日日夜夜都纏着我。
胖子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最後告訴我,纏着楠楠的可能是玫瑰姐的鬼魂,至於別墅裡的那個人。
應該是用拽魂術招來的東西鑽進了她身體裡。
按理說玫瑰姐現在已經死了。
如果沒有那個被招來的鬼,現在我們看到的就是玫瑰姐的屍體。
現在沒法幫,難道把那個鬼東西從玫瑰姐身體裡趕出來,讓她變成一具屍體嗎?
我問胖子能不能讓玫瑰姐的鬼魂從新回到她的身體裡?
可胖子嘆了一口氣說,她陽壽已盡,已經沒法再活了,而她的身體裡的鬼東西,如果被陰差發現,也會落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所以救與不救,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突然想到玫瑰姐這種情況和我很相似,忙問胖子,那我呢?我的命魂也離體了,會不會也是陽壽已盡,沒法活了?
胖子嘴脣動了動,說了句,你是一個意外。
我想了想,沒有說話。
我們倆一直聊到很晚,還喝了不少酒,最後說着說着胖子竟然有些眼圈紅了。
他告訴我,玫瑰姐和他認識好幾年,現在人死了,鬼魂還在外面飄蕩,他看着心裡難受。
最後還拍着胸脯向我保證,楠楠和玫瑰姐的事就包在他身上,胖子讓我明天放心走,這邊的事就交給他了。
不出三天,就到盛京找我。
後來我看胖子真有點喝多了,趕緊乘熱打鐵說,我們到盛京到底是幹什麼去啊?難不成和我有關?
胖子紅着臉嘿嘿一笑,倆手比劃着說,當然和你有關啦。
話剛說完,趴桌子上就睡着了。
那幾個大漢早就走了,我費了半天的勁才把胖子弄到炕上。
正好旁邊也有個屋,我讓楠楠先到那屋對付一宿,等到明天一早就讓胖子把她送回去。
楠楠有些害怕,說啥也不去,最後沒辦法,我們三個在一鋪炕上擠着。
這一宿,我幾乎都沒怎麼睡,一直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事。
按照胖子說的,玫瑰姐是用了拽魂術才惹上那鬼的,可是我剛到別墅那晚洗澡的時候摸到的長頭髮是誰?
難不成那個鬼早就跟上玫瑰姐了?
還有小乞丐,胖子一直強調她沒有危險,可是就不告訴我在什麼地方,看來,事情還是有蹊蹺。
而且他說只負責把我們帶進古廟子村,其他的事就不管。
可是他好像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要說沒參與誰能信?
看來,這個胖子還有事瞞着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嗆醒的,滿屋子裡全是煙,我以爲着火了,可擡頭一看,發現是昨晚擄我過來一直坐在副駕駛的那個人。
胖子和楠楠這時也醒了。
這時我纔看清楚,這個人頭髮花白,乾瘦乾瘦的,在後面看以爲是上了歲數的老頭。
可現在一看並不老,也就四十多歲,正拿着一個大煙杆“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
昨晚吃剩下的飯菜都收拾乾淨,上面擺上了早餐。
他看我們醒了忙招呼我吃飯。
胖子給我介紹說,這是巴王嶺三當家的,金三哥。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忙擺手說,情況緊急,昨晚多有得罪。
我點了點頭,說沒事。
那個人招呼我們先吃飯,不過面色有些爲難,胖子看出來不對,忙問怎麼了?
金三哥嘆了一口氣,才說:“祖師爺已經查到是我把人帶走的,讓我明天晚上之前把人交出來,否則,就要帶人踏平了巴王嶺。”
他話一說完,還特意看了看我們。
胖子始終都沒有擡頭,一直把手中的饅頭吃飯,才說:“三哥,祖師爺要的人是我,我留下,讓他走。”
說完指了指我。
我沒想到這胖子關鍵時刻還挺仗義,竟然還有些感動。
可金三哥明顯一愣,然後說,胖子,你把我們三兄弟當成什麼了?我的意思是說趁祖師爺還沒帶人過來,你們趕緊走。
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胖子激動得拱手道謝,不過他卻說,今晚還有點事要辦,能不能在幫我一次。
他們倆具體談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胖子沒讓我和楠楠聽。
只知道金三哥出來的時候眉頭有些緊鎖。
胖子嘿嘿笑着,把金三哥送走了。
回來後胖子遞給我一張火車票。
我一看是中午的,還有四個多小時就發車了,怎麼這麼着急讓我走?
胖子告訴我,只有我走了他才放心。
一聽這話,我心中有點疑問,難道祖師爺那夥人真是爲了抓胖子才監控我的嗎?
楠楠對我有點戀戀不捨,可她畢竟是局外人,而且剛讀高二,給她捲進來就已經挺不好意思的了。
我又給了楠楠兩千塊錢,告訴她,以後缺錢就吱聲。
胖子也說,今晚他去收玫瑰姐的鬼魂,以後好找個機會讓她輪迴轉世。
“那她的肉身呢?”
胖子說,能支撐多久就看那個鬼了。
我們又閒聊了一會,就找車把我送去了火車站,臨上車的時候,胖子把我拉到旁邊,小聲的說道:“這幾天小心點,剛得到消息,你背後的操縱者要有大動作,我把這邊事處理完馬上就去。”
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剛想轉身上火車,突然發現人羣中有一個人在盯着我看。
莫非是我眼花了?我怎麼感覺那個人是小乞丐?
我激動得不行,朝着那邊就跑了過去。
可是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我心裡一陣酸楚,小乞丐,你到底在哪啊。
直到火車馬上就要開的時候,我纔上去。
這一路晃盪了至少八個多小時,一直等到晚上快九點纔到。
我暫且還搞不清楚祖師爺和胖子究竟有什麼恩怨,也不知道這盛京城祖師爺有沒有勢力。
所以出門就打了一個車,讓司機拉我到一個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
合計先湊合兩天等胖子過來再說。
那司機左拐右拐,竟然給我拉到了一處平房區。
四周道路坑坑窪窪,最後在一個小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
我擡頭一看,前面有一個破舊的三層小樓,門口掛着“聚家旅館”
不過門口的燈箱竟然是白燈箱黑字。
而且那小樓也就兩三戶亮着燈。
其他全空着。
看我有些猶豫,司機說,方圓十多公里以內,就這家不要身份證。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住吧。
剛走進這院子,就感覺異常陰森。
大門兩邊是兩排白色的平房,很長。
所有的窗戶全都砌死了。
只留一個大鐵皮門。
正前方就是那座三層小樓。
我進去後發現吧檯沒有開燈。
卻點了兩隻白蠟燭。
裡面有一個女的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你好,我想住店。”
剛說完,那女的猛的一擡頭。
發現她臉色蒼白,嘴脣發紫,而且眼睛的一圈還有點黑。
我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一直盯着她。
那個女人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睡着了,住店嗎?是自己還是有人帶你來的?
“就我自己,住三宿。”
這個地方非常陰森,整個走廊都是那種發黃的燈泡。
而且衛生間還是公用的。
那個女人幫我辦理後帶着我往二樓走。
一進屋,我就發現裡面冷亂不堪。
她趕緊進去收拾了下,我竟然看到她從牀上拿出了一個出殯用的喪服。
這我可就有點傻眼了,還沒等說話,那個女人微微一笑說,好了,可以進去住了,然後扭頭就走。
我戰戰兢兢走進去,心裡合計,今晚要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