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混沌空間裡倒騰了半天,浪費了不少靈草,終於成功煉製出一爐含極少量靈力,適合凡人的“百消丹”。功效和修仙界的“百消丹”相同,包治頭痛腦熱,去菌消炎。
煉製過程要比煉製十瓶富含靈力的丹藥麻煩的多,光是剔除、減弱靈草上的靈力就花費了玉凌不少時間,而且一爐也只煉出了六顆上品丹藥,遠比玉凌之前的煉丹成品率低。第一次煉製這類丹藥,在靈力的控制上,玉凌掌握的還不夠熟練。要在控制火候的同時,將靈力壓制到最低,本身已經很不容易,火靈精還老是耍脾氣,不肯乖乖配合,
想到顧家還有很多老幼婦孺,玉凌又花費了半天時間煉製了三爐可以預防流感的“淨濁丹”,總共十八顆。
之前一爐“百消丹”花了他半天時間,這次三爐“淨濁丹”也才花了半天,果然是熟能生巧嗎?
趁着顧家叔侄週末回去前,玉凌把裝着丹藥的兩個小瓷瓶給了哥哥,細細講解了功效和用法。
顧望宇接過瓷瓶卻絲毫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即不問這丹藥的來歷,也不懷疑丹藥的療效,好似他早就知道玉凌會煉丹一般。
玉凌又拿出一枚新刻制的“護靈符”給他掛上:“墨玉里有‘護靈陣’,可保你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又將密語傳音的用法講了一遍:“只是晏城離北江市太遠,可能傳不了這麼遠。”
顧望宇將雕刻着騰龍圖紋的墨玉捏在手指間翻看,眼裡凝着笑意:“沒關係,也就回去兩天,可以打電話。”
“我已經很努力修煉了,可是修爲還是提升的很慢。”玉凌有些氣餒的撅起嘴,只有在哥哥面前他纔會露出這種表情來求安慰。
他的修爲被混沌空間限制,在空間裡他至少有化形期的修爲,相當於修仙界元嬰老祖的修爲。但一出了空間,他就只剩下開智期的修爲,相當於一個小小築基修士的修爲,這巨大的差距簡直叫他欲哭無淚。
之前以爲哥哥回來了,他的修爲就能恢復,誰知哥哥在築基前根本進不去混沌空間,當然也打不開空間禁制。
看着凌眼中的哀怨,顧望宇即無奈又好笑的將他攬進懷裡,安慰道:“我們兩個一起努力,很快就可以打開空間禁制。”
凌說他是天界的戰神白澈,他們一起生活了上萬年,他有個本命空間叫混沌,他現在修煉的《混沌決》也是他自己之前所創……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個孩子的胡言亂語,但他卻是相信的。就因爲說的人是凌,是完整了他靈魂的凌。
“我當時既然下了這個禁制,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是說我們是遭到了大能的襲擊才分開的嗎?也許這個禁制就是爲了隱藏我們的氣息,在我們再次強大前不讓那些人發現。”果然是同一個靈魂,即使忘記了所有,依然可以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玉凌也隱約猜到這個可能,之前的埋怨不過是想對着哥哥撒撒嬌。分開的這幾百年,他都一個人堅強的生活,現在哥哥回來了,他便有了撒嬌耍賴的資格和對象。
前些天連續暴雨,想到一個人住在村子裡的外婆,玉凌有股隱隱的不安。一大早,玉凌將之前便準備好給舅舅一家和外婆的“護靈符”交給爸爸,讓他趁着週末去一趟青石鎮和富山村。
以爲會在富山村住一晚的爸爸當天晚上就回來了,還帶着外婆和一大箱行李。
“今天凌晨,富灣村被泥石流沖掉了大半條村,聽說好幾百人被埋在了下頭。媽起先還不肯來,非說富山村離得遠,衝不着。我一看這不行啊,媽那屋就靠着山,之後幾天沒定還有雨,這泥石流又沒長眼睛,誰知道它會往哪兒衝,我好說歹說的才把媽帶過來。”沒等胡苗問,玉成剛已經劈哩啪啦把該說的都說了。
“俺這不是怕給你們添麻煩嘛,再說了富灣村離俺們村遠着呢,也不一定衝得過來。”張鳳婉更不想給女兒家添麻煩。
“能有多遠啊,走路也就一個來小時的事兒。山上的泥石流能衝了富灣村,也就能衝了富山村。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心存僥倖。”胡苗一聽有泥石流,整顆心已經提了起來,幸虧丈夫今天去了,不然真得急死她。
“好端端的,咋就泥石流了,俺們在這青蓮山下住了幾十年也沒遇見過。”想到自己那間住了大半輩子的屋子會被埋了,張鳳婉這心裡就像壓了塊大石,悶得喘不上氣來。
“可能跟之前的爆炸有關。”玉凌也沒見過真正的泥石流,但形成的原因還是知道一點的。
玉成剛也在一旁點頭,:“我也琢磨了一路,確實除了那次爆炸,也沒啥特別的原因了。要說連續暴雨,比這次厲害的,連續下半個來月的也不在少數。別的地方都被淹了,青蓮山這塊也都好好的。”
想起那次雨夜裡的爆炸聲,山上的遍地殘肢,被血染成紅色的溪澗,以及顧梓軒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腿。這一切都說明那次爆炸威力極大。山上的植被損毀嚴重,土石被炸鬆,再加上連日的暴雨,泥石流就這樣形成了。
因爲事發在凌晨,尚在睡夢中的村民們就這樣被突如而來的泥石流活埋了,甚至連搶救的時間都沒有。
“爸,你在村裡有見到胡挺和虎子他們嗎?”這兩人也算是玉凌在這世上爲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哎呀,我們急着收拾東西趕末班車,忘記去村長家看一下了。不過我們離開的時候,聽說已經有部隊進富灣村去救人了。估計也會去富山村轉移村民。”只是誰都明白,被埋在泥石流下面的人,存活機率極其渺茫。
“我想打個電話去問一下。”打到村裡的電話算長途,所以一般沒有急事,玉凌家很少打本市以外的電話。
玉成剛也知道他擔心朋友的安危:“對,應該打個電話去關心下。”
可是連續打了幾遍電話都沒人接,玉凌擔憂地放下話筒,希望他們已經離開了村子。
張鳳婉看不得大孫子擔心,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安慰:“不用擔心,村長他們家在鎮上有間鋪面,估計他們是去那住了。至於虎子他們,孤兒寡母的又住在村長家隔壁,村長會照顧的。”
玉凌一想也是,以胡挺的性格,一定會照看好虎子一家的。
晚上,玉言去了主臥室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外婆和玉凌一個房間,就睡在玉言的牀上。
到了半夜,停了一天的雨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到了凌晨時分,竟開始打雷閃電,滂沱大雨瓢潑而下,在空間裡修煉的玉凌都感覺到了外界的天氣變化。
雨一直持續到天亮都沒停,幸好這天是週日,大家不用上班上學,路上的行人極少,只偶爾有一兩個人打着傘,狼狽的在雨中疾行。運氣不好的,隨時被路上疾馳而過的車潑一身水。
“昨日凌晨,青石鎮富灣村遭遇泥石流。本臺記者第一時間趕赴受災現場瞭解情況……”正在吃早飯的幾人都停下筷子,看向電視機。
“下午兩點鐘,兩千多名官兵進入受災的富灣村搶救倖存者,同時也對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進行了轉移。直至昨晚十點,所有村民安全轉移。”
看完新聞,玉凌纔算是真正鬆了口氣,放下心來的他又開始想念起哥哥,哥哥的那個小堂弟現在怎麼樣了,吃了他的丹藥,應該已經沒事了吧。哥哥也沒個電話過來,玉凌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也許哥哥在醫院裡,所以不方便打電話。
吃完早飯,玉凌正準備帶着玉言去房裡打坐練氣,這種天氣也沒法練拳了。
玉成剛突然掏出準備給張鳳婉的那塊“護靈符”,遞給玉凌:“昨天沒時間,你自己給吧。”
昨天在進村的大巴上他就聽到了泥石流的消息,當時真是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小凌沒叫他過來送玉佩,他們豈不是還不知道這事?等他們知道的時候再趕過來,真是黃花菜都涼了。
進了村又忙着說服岳母,好不容易等她同意了,又忙着收拾東西,真是一刻都沒閒下。之後一路坐車,在外面也不好拿出來顯眼。
玉凌接過玉佩問:“舅舅他們都戴上了嗎?”
“看着他們戴上的,也跟他們說了,放進衣服裡面別讓人看見。”這也是玉凌之前囑咐的。
給外婆的是一塊油潤細膩的黃玉,玉凌一邊給天蠶絲下禁制,一邊向她講解“護靈符”的用處,聽得老人家連連驚歎。
玉成剛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樣,還不時的在邊上插上幾句。
“老頭子,你快一點。”突然門外傳來王奶奶焦急的聲音。
“你走慢一點,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可別還沒見到孫女,就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王爺爺的聲音。
緊接着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以及王奶奶的催促:“你少給我烏鴉嘴,走快點。你不急着看孫女,我可急着呢。”
外面下這麼大雨,兩位老人家要這時候出門看孫女?是出了什麼事嗎?胡苗不放心的打開房門:“王奶奶,下這麼大雨,你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