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術中的神君楊二郎
如果只聞鼻端桃花迷香醉人,不見羣妖殘肢亂飛的話,我心中的怒意也許不會飆升至崩毀。
但此時此景,真的再也無法眼看與忍受下去了。鬼畜兇殘的S之魂,正呼呼瘋狂的燃燒不滅着。
所以溫良的M之魂只能被無情鎮壓,在心底那片芳草地上虛弱倒下,並揚起着隻手咬着一塊手帕‘嚶嚶’的哭泣不絕,卻也只能用喊聲與淚眼送我滿目兇光暴露着朝臥榻上的妖孽撲咬了過去。
然而側身躺在朽木臥榻上的妖孽,依舊看似悠閒,還是笑得極致動聽悅耳與滿目的靡靡盪漾。
並將我癡癡的望着,那眸色顯露的彷彿我是隻趣物,他正興致高昂的在逗弄一番解乏的意味。
毫無疑問的,胸中激盪的怒意因他此般無視的戲謔眼神,怒得更是躍上了瓊樓的那更高處去。
連一雙人手都在這陣怒火中化爲了一對尖銳難看的獸爪,也全都TMD拋之腦後全都無所謂了。
只想着眼下傷他一爪發泄出完心中這股爆棚難以壓制的怒火,還歸我正常的溫和摸樣。
所以爲了我與我能在同一身體裡安好的共存下去,無所顧忌的發泄一次,真是很有必要!
於是同妖孽一樣的,盪開了癡癡的輕笑,瘋了般的繼續腳步不止休的衝了過去。
可就在我控制不住身體的急速衝擊力道,離妖孽所躺的朽木臥榻還僅剩幾步之遙時。
妖孽脣角的弧度更是明顯加深,眸色似縱容般的無視了我的兇殘模樣,將身姿仿若無骨般的扭動坐起後揚起了雙臂淺笑低語着:“難得小東西對我如此的主動投懷送抱,我豈能不欣然受之呢。”
聞他此聲淡落,胸中的怒意與悔恨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着齊齊涌來把溫良M之魂徹底淹沒。
不過在零點零一秒間,鬼畜兇殘如我,也迅速的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
身體後仰起‘吱’的一聲,以腳摩擦地面的止住了奮力衝前的步伐。
是以,得意盡顯的微揚下頜,深深鄙視隔着很近距離,卻空等着一雙臂彎的某隻妖孽。
卻不想他脣齒微啓,神色極致妖媚盪漾,智商又開始呈顯負增長模樣的低語抱怨起:“可真是隻倔強磨人的小獸呢,這樣的不乖,可是會讓我難得愉悅起來的心境,再度陷入不愉快之中呢。”
如此帶嗔的言語落滅,他擡眸與我對視一瞬後揚起單臂,看是輕柔隨意的朝前緩緩揮動着垂下。
於是整個的露臺上,因風起而有羣妖東倒西歪的匍匐在地,還有數不清的桃花紛紛揚揚着飄落。
而我也是在這陣風起中,無法再堅持住因臨時止步的奇怪站姿。
揚起一聲不甘的尖叫後,主動撲向了某妖孽的懷中,任他一個翻身重壓在下不得動彈分毫。
唯有咬牙切齒着無言以對,任他無端愉悅笑開,並肆意着不顧衆妖視線的拱咬起了我的脖子。
一陣之餘,他似盡興完畢,又略喘氣息俯脣於耳畔,輕咬耳垂的軟聲低語着:“小東西穿着這身桃花精給的衣袍,認真是礙極了我的眼。讓我的心境又開始不愉快了,所以該用什麼來彌補呢。”
這道靡靡之音彷彿似在深醉之央,蕩在耳邊,讓我抵擋不住的開始身體酥麻得無任何推拒之力。
於是在我這片刻的失神裡面,在百妖的圍聚的視線之前下。
他擡指輕捏住我衣袍的領口,一陣強光頓現,我所穿的白袍眨眼化爲了千百片的粉紅桃花瓣。
在空中飛舞纏綿了一陣後,集體化作了一片炫目的薄薄熒光迸裂得密密麻麻的,又被風給吹散得消失無蹤了。看着這一幕,我做不出任何反應的傻了眼,貌似在很多視線的圍觀下之中裸了身體。
於是只能做大口大口的呼吸,想用以此番作爲來減低腦中再次飆升起的洶涌怒意。
可又想起了什麼後,只能扭頭一眼,朝着露臺上的羣妖發出了一道猶如殺豬般的淒厲喊叫:“都給我把眼戳瞎了,都給我把我裸身的記憶挖出來碾碎成灰了,都給我把衣服脫得一件不留了!”
如此的吼聲落滅,我不知該如何迴歸正常的放聲:“啊哈哈……”地仰首望天狂笑起來。
在這陣笑聲裡,兇殘鬼畜的S之魂本尊,淚泣溫良的M之魂,再次分裂開來的雙雙崩潰了。
雖然說在我還沒開始喊叫前,妖孽已解開了自己袍子將我包裹得緊緊,只是露出了一雙眼。
這其間的速度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可我卻無法忽視他讓我在衆目睽睽之下裸身了這個事實。
因爲不管有沒有被露臺上的羣妖看光都好,他此番的行爲都不在正常人類會有的作爲之中。
所以,他只是一隻毫無廉恥之心的獸類而已。在無恥地做着,他自認爲很對很合理的事情。
是我真的不該,不該一次又一次對牠抱有奢望,奢望牠能擁有人類會覺得羞恥的念頭出來。
是以此刻的開始,我瘋了。在精神分裂的深淵中越走越遠,堅強的S之魂轟然倒地潰敗不起。
任由那咬着手帕‘嚶嚶’哭泣的M之魂佔據了身體,在本尊狂笑一陣後開始瘋狂的哭泣。
在哭聲裡,妖孽終於收斂了戲謔的眼神,笑着揮退了衆妖,不管不顧的扭動起身體輕輕啃咬着說:“嗯……是我讓小東西生氣了。所以我絕對不會生氣的任小東西隨便撕咬的,來吧。”
來來來你個獸人頭,老子已經無力再對你舉起牙口了。現在你開心了嗎,混賬!
暗自的憤恨怒落,我把腦袋歪向了一邊。像死魚一條的,任他爲所欲爲到覺得無趣爲止。
跟着之後的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裡,我都無法把我跟我治好得拽回到正常來。
妖孽總是抱着一枚軟蛋在我們周圍滾來又滾去,偶爾會忍不住,將我抱起在懷嘆氣:“看來小東西還在生着我氣,龍兒,去讓那些低等小妖們來脫光衣服站在這裡任你龍母看到消氣爲止吧。”
而我早已病重入骨髓,溫良的M之魂在被脫光瞬間似乎終於看清了什麼,總抗拒妖孽的親暱。
被分離出來的本尊S之魂,唯有冷眼疲倦地閉起了眼睛,無限抵抗的沉沉昏睡了過去。
可夢鄉里,有誰在耳畔淺笑低語:“如此的不經逗弄,我可是會撕碎小東西吞吃入腹的呢。”
忽然被這聲嚇得遍體寒意蔓延,我終於醒了過來,有些恍惚混沌得摸不着正常的思緒來。
只是當頭就迎上了一雙明顯戾氣盈滿,已經耐心欠佳,卻又笑得如常媚態畢現的幽幽紫眸。
然後這雙眼,彷彿很寂寞,擡手捏起我的下頜低語哀求起來:“小東西連着多天都不說話,真的太寂寞了,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說罷,將整個身體覆壓在上無盡的扭動來扭動去着啃咬起來。
任他啃咬着將視線移開擡頭望天,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又是一個朝陽初升的天了。
我這樣,究竟是第幾天了,我跟我都好了嗎?忙扭頭四下尋找起來,那個‘嚶嚶’哭泣的我居然不見了蹤影!究竟是我把我們倆都給治好了,還是她已經絕望得在我之前死掉得魂飛魄散了呢?
天國裡的老爹老哥,是我沒有把她給照顧好。所以你們帶走了她,可也千萬別把我給扔下啊?
怒睜着雙眼忍耐着脖頸間的撕咬,露臺上依舊是樹蔭繁茂涼涼,蟲鳴啾啾悅耳與花香濃郁沁人。
高大的樹木被無數的青藤纏繞,沾滿了晶瑩的露珠,在朝陽下徐徐生輝,認真是有着極致的美。
頭頂一片粉紅色的桃花,在霞光露水與薄霧輝映中依然如舊的綻放着。彷彿從沒有開口說過人言,從沒有分裂出一個白袍美男又被很快弄死過,一樣的搖曳着繁茂的花枝投影在地面與朝陽纏綿。
遠處兩座山脈照常柔和秀美,青黛色的山峰被一片蔥蔥郁郁的山林覆蓋,翠綠色的葉子在陽光下輝映下層次分明。深深淺淺的綠,如一幅濃淡相宜的綠色畫卷,似乎可以讓人暫時陷入無憂狀態。
於是在這陣美景的薰染下,我忽然猛力揮開妖孽站起身來,想要遠足去整頓一下糟糕的心情。
輕撫了衣袍皺褶,丟下一句距離產生美的虛浮之言。我恍惚的轉身了,朝那山脈之地緩緩而去。
一路所行的途中,看見數只包扎得像是木乃伊,連眼耳口鼻都看不清的妖妖物們攙扶着彼此。
在我快要錯身而過的時候,忙奮力的解開衣袍與褲腰帶,很迅速的齊齊躺倒在地。
擺上的神色是那種彷彿任憑我去肆意凌虐,也絕對不會有半句吭聲與反抗的欲泣模樣。
而我只是默默無言的看了那隻連下半身都沒有的男妖,更加無力的往山脈的高處繼續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有妖不斷出現在樹後與小徑之邊。弱弱舉目朝我望來,帶着欲泣的的顫抖語音朝我問着:“求問龍母大人,此番究竟是去往哪處,究竟有何事所爲,是否需要小妖的代勞呢?”
但凡有對我問這番話的妖物們,都閃爍着一雙我若不回答的話,就當場撞樹自殺的悲涼眼神。
於是,在歷經了三十八隻妖物抱樹撞頭後,我實在難以忍受這番叨擾答曰:“我現在已覺得生無可戀死亦無懼了,所以要去到那最高的山脈上跳海自盡,如果這也能代勞的話,請隨意的吧。”
說罷,任那妖物傻了眼的消失了身影。卻哪裡有想到過,等我終於到達了那座峰頂的平臺。
放眼望去時,滿目包紮得像木乃伊一樣攙扶着的妖物們,都淚眼哀求着預備做同一個動作。
要是沒估計錯誤的話,他們也許應該是想要搶在我之前,集體跳落那懸崖下的深海里自殺。
觀海的路被羣妖堵得無法通過,我只能暗歎着無奈望天,側躺在地面撐起頭,哈欠連天的努力睜着眼,預備欣賞一場羣妖自殺的戲碼。可等了久久,也不見懸崖邊的一羣有任何要跳下的跡象。
反而越發困倦起來,還陷入了一片白霧嫋嫋的夢境中,身在了那片桃花柳林中的那彎湖邊。
夢裡是夜晚,天空新月如鉤,忽然飄來一團金光耀眼的雲彩停在了頭頂,把桃樹柳樹像是一副畫卷般的照映在湖面上。待微風拂過後,湖面便有了一道道碧波泛起着水的熒光延綿起伏着盪漾開去。
而湖邊的蘆葦叢中,依舊是開放着那幾朵熟悉的睡蓮,遊蕩着那野鴨與鴛鴦幾對。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的在那一片片的葉子上,薄薄的聚集起一片濃郁的白霧起來。
見此一幕,我忽然大感熟悉,忍不住的激動喊道:“那個口口,原來你還沒有死掉沒有棄我而去啊?”這聲喊落,我忍住心底的顫抖眯起了眼,預備等那個我‘嚶嚶’哭着出現奔來合二爲一。
卻不想頭頂的浮雲上忽然出現一眉目俊朗的男子,高高在上,滿目酷帥狂霸跩之氣的將我俯瞰着冷峻說道:“無知小獸,我雖自知樣貌與大衆有異,可還不至於讓你一次次臉盲成這樣吧?”
說罷此番,他滿身驟散出一陣刺眼的王霸之氣,待光芒散盡後露出了那額頭上的第三隻眼來。
如此一來,我總算認出了這人是誰,卻鄙視着失望嘆道:“嘖嘖嘖,沒想到連夢裡都出現了楊二郎的模樣來了。看來我果真是愛你愛得刻骨銘心呢楊二郎,居然愛到連夢裡都不想放過你了。”
這言落罷,雲端上的俊朗神君也對我滿目的鄙夷之色,眉目微皺的低聲怒道:“無知小獸休得再胡言亂語了,你並不是入夢,而是我用離魂術將你的魂魄帶來了這片桃林中與你有要事相談。”
離魂之術?屁,這分明是個夢而已。既然咬殺活的你不成,我在夢裡也要褻瀆報復你一番。
打定了這樣的心思,我奮力的伸爪爬上了頭頂的金色雲層上,一把抱住了楊二郎的大腿不撒手的瘋狂啃咬起來,可轉瞬卻發現了什麼不妥,忙舉目顫抖着哀求起來:“神君大人,請您下次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露出那額頭上的第三隻眼來好不好?我的心臟很脆弱,實在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誰知,這次的楊二郎貌似很好說話。也不生氣的扯斷衣袍,只是嘆息着看我一眼,像是領導極不情願下鄉巡視一般的說着:“我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你如今已成小獸,這個結界對身流着蛟龍血的你來說,比起一般的妖來說起着更大的受限能量,所以你的出路早已經不能再受我的控制了。”
“不過神蹟碑石上顯示母神女媧即將會甦醒迴歸,想必他也早已經知道了。蛟龍族在那人沒有被封印於此前,早已被母神女媧封印在了別處。等母神女媧醒來的那刻,他豈能幹休。你滯留在此本是我的失誤,我這裡有聚魂石一塊。希望將來龍子孵化出殼毀母體化龍之時,能保你魂魄的齊全!”
聞言,擡起視線,卻見楊二郎的神色是那種絕對的嚴肅與認真,似還對我帶着深深的憐憫。
“你胡說,我生得那黑蛋出來都沒被撕碎而死,以後也大概不會再有危險吧?”在楊二郎越來越深沉嚴肅的眼神鄙視下,我出口的話語底氣越來越不足起來,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已,快點醒來。
“你什麼也不知道就被迫孕育了幼獸,可要知道蛟龍幼獸的妖力,或許會高於其父其母。但凡世間所有龍子出世,都會因爲戾氣反噬掉最親近血緣之人。你不會真的單純以爲,你的龍子會是一個例外吧?如能避免,則看他願不願意救你,用自身代替龍子的反噬。只可惜,我賭他不會救你。”
“因爲母神女媧復甦迴歸的那時,他絕不會甘願被困於這個結界之內。龍子與他都不能有任何的損傷,你是唯一能被放棄的無用之物,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你懂與不懂,我都言盡於此了。”
有留言支持纔有更文的動力,我想我應該是跟文中口口一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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