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麼?”
魔禮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得是滿頭大汗。
“快把我們的寶貝還回來!”
魔禮青和魔禮海也是驚怒交加,忍不住朝着城頭上的餘元大吼道。
餘元漫不經心地將三件寶貝全都放在城垛上,衝着魔家四將笑道:“只要你們願意加入臨渙關,那我便把諸位所丟的寶貝盡數奉還。”
魔禮紅、魔禮青、魔禮海三人聞言,都是眼神閃爍,明顯有些猶豫。
唯有魔禮壽絲毫沒有遲疑,怒聲道:“想讓我兄弟四人叛變?癡心妄想!我們魔家四將累受君恩,絕不會背棄大商!”
魔禮青、紅、海:(°ー°〃)(▼ヘ▼#)(▼へ▼メ)
說的倒是輕鬆!
敢情被奪了寶貝的不是你對吧?
魔禮壽察覺到三兄弟的目光都朝他看來,不由得詫異道:“三位兄長怎麼了,伱們怎麼都不說話?”
“沒什麼……”魔禮青勉強道:“我們在想辦法對付他。”
“你們還不投降?”
聽到魔禮青的話,龍吉秀眉微蹙,手中再度多出了一柄仙劍,只是輕輕揮舞了一下,頓時便有無盡凌厲的劍光爆發出來,籠罩向了魔家四將。
“嗖嗖嗖!”
無數的劍光穿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瘋狂地刺向了魔家四將。
魔家四將沒了寶貝在手,也不敢輕攖其鋒,連忙鼓盪法力凝成護體屏障。
“好了,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餘元制止了龍吉的追擊,懶得再和魔家四將廢話,揮袖道:“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哼,我們會再回來的!”
魔禮壽怒氣衝衝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被魔禮青拉走了。
魔家四將狼狽不堪地逃回了本陣。
黃飛虎眼見連他們都敗下陣來,頓時憂慮不已,“四位將軍,這可如何是好?有這等厲害人物坐鎮臨渙關,咱們這三十萬大軍怕是寸步難行!”
邊上一個副將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地道:“連四位將軍都不是對手,那位餘元上仙若是衝咱們發起火來,只怕打個噴嚏,咱們這三十萬大軍就要灰飛煙滅了。”
“這話倒也沒錯。”
剛剛直接面對過餘元的魔禮紅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見那武成王黃飛虎望向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不對勁起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
戰場之上,豈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當下他連忙道:“不過不用擔心,吾輩仙道中人若是對凡人出手,便會憑增業力,屠戮三十萬大軍,那可是滔天的罪孽,他不敢這麼做的。”
“沒錯,元帥不必多慮。”
魔禮青正色道:“吾等雖然敗了,卻也試探出那餘元的確受到了金剛琢的限制,根本無法真正動手,就連催動靈寶也要承受大道之火反噬。
只要他不能出手,單憑臨渙關那些人,根本算不了什麼。
待會我便去請一些道行高深的道友前來助陣,屆時臨渙關必破無疑!”
魔禮壽也道:“大哥說的對,只要我們多請一些高手前來牽制住那餘元,其他人根本不是我們一合之敵!
到時候那餘元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踏平臨渙關。”
聽到兩人言之鑿鑿,黃飛虎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四位將軍了。若是此番能拿下臨渙關,本帥必上奏大王,爲四位將軍請功。”
魔禮壽聞言哈哈大笑道:“元帥儘管等着我們的好消息便是!”
說罷,他便一馬當先,駕雲升空而去。
其他三人也都駕起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魔家四將前去搬救兵之後,黃飛虎便命大軍後撤百里,就地安營紮寨,同時命士兵砍伐樹木,用來製造雲梯。
作爲一名沙場老將,他時刻確保自己麾下的將士有着隨時攻城的能力。
只要魔家四將他們能夠打敗餘元這些仙家高人,那他便有十足的把握順利拿下臨渙關。
趁着這個機會,聞仲也抓緊時間訓練士兵,鑄造武器甲冑。
他雖然沒有黃飛虎帶兵打仗的經驗,但他深受臨渙關百姓崇敬和愛戴,有着足夠的威望支撐着他把一些從未上過戰場的農夫和奴隸訓練成士兵。
反正他們現在要做的只是駐守城牆。
臨渙關城高牆深,易守難攻,只需要少量士兵駐守城牆,即可抵禦數倍於己方的敵軍。
在此期間,大商這邊也有不少將領提議發起一次強攻,用來試探臨渙關的虛實。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嘗試攻城,能否破城倒不重要,主要是能夠了解到臨渙關守軍的戰力,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黃飛虎卻搖了搖頭,“此舉不妥。魔家四將不在,而且那餘元上仙也不是好對付的,貿然前去,被對方反過來攻擊我們,那可就麻煩了。”
“元帥英明。”
提議的那個小將恭維了一句,然後就見到黃飛虎轉頭望向遠處的臨渙關,臉色微微有些複雜。
其實他黃飛虎又何嘗不想揮軍出擊,指揮三軍踏平臨渙關呢?
只是魔家四將臨行之前的話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玄門上仙不會隨意屠戮凡人,但若是凡人主動挑釁呢,就像那螻蟻試圖絆倒大象一樣。
答案不言而喻。
大象是依然會繼續前行,纔不會在乎你這個螻蟻會不會被踩死。
他若是在這個時候派出大軍去攻城,那位餘元上仙難道會坐視他攻城?只怕也就是隨手一揮間,就讓他的三十萬大軍飛灰湮滅了吧?
在黃飛虎暗自擔憂之時,聞仲也找到了餘元,憂心忡忡地提起因爲礦石稀少的緣故,兵器甲冑產量很低,以城內的作坊數量,即便日夜不停地鍛造,只怕也還需要至少半年時間才能讓所有將士配備兵器甲冑。
“不用擔心。”餘元淡淡地道:“現在該着急的不是咱們,而是他們。”
“他們?”聞仲有些納悶。
“大商那三十萬人馬吃馬嚼的,所需糧草甚多,但他們長途跋涉,不可能攜帶太多輜重的。”餘元笑着道:“我聽說爲了籌集糧草,那黃飛虎已經下令沿途各關隘都要供給糧食。這也正好給了那些官員富紳機會,讓他們得以橫徵暴斂。”
“他們怎麼敢這麼做?”聞仲吃了一驚。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大商朝廷若是怪罪下來的話,他們就說是爲了籌措糧草不得已而爲之,直接把罪責推到黃飛虎頭上……”
餘元寥寥數語,便道出了世間險惡,也讓聞仲心中再一次堅定了取代大商,帶領人族繁榮昌盛的想法。
這時,餘元又提醒道:“你也不要掉以輕心,等那魔家四將搬來救兵,那黃飛虎勢必會第一時間提兵來犯,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
聞仲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在心中的緊迫感驅使下,如同上緊了發條,緊鑼密鼓地積極備戰。
……
數日後。
黃飛虎果然再度率大軍來襲。 “咚!咚!咚!”
城外鼓聲如雷,無數士兵的叫喊聲震動四野,讓臨渙關內許多將士心底發虛,手腳發軟,脊背都冒出冷汗來。
餘元走上城頭,只見大商陣中除了魔家四將外,又多了十數個仙道中人,其中大多數都是截教弟子,還有少數幾人乃是與他們交好的散仙。
對於這些截教弟子,餘元大多都有一些印象。
比如羽翼仙,還有脾氣暴躁的焰中仙羅宣和他的師弟劉環。
另外還有一個曲陽仙,道行也是十分精深。
至於剩下的那些,餘元也不怎麼清楚了。
他有些納悶地望向那上前叫陣的魔家四將,揶揄地道:“這就是你們四兄弟搬來的救兵?我還以爲好歹會有個大羅金仙呢,看來你們的人脈也不咋樣啊。”
“只不過是因爲時間倉促……”
魔禮壽差點被帶進溝裡去,意識到不對勁後連忙出聲補救道:“諸位道友都是我們四兄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請來的高手,對付你一個半廢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說的沒錯!”羽翼仙眼中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順着魔禮壽的話哈哈大笑道:“吾聽魔家兄弟所言,上次你之所以能輕易擊敗他們,全是靠你倚仗那個從武夷山得到那枚落寶金錢。
對了,你現在好像一旦動用自身力量,便會引來大道之火焚身……嘿嘿,這樣的話只要我們都不動用靈寶,光靠神通道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
餘元搖了搖頭,嘆氣道:“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難怪讓人略施小計便捉去當了坐騎。”
話音未落,他又皺了皺眉。
好像有點不對勁。
上次在武夷山見到這羽翼仙的時候,對方好像還挺精明的,甚至還想要算計他,怎麼現在瞧着這麼魯莽?
餘元運起上清神目,盯着羽翼仙仔細看了兩眼,隱約間好像看到對方身周縈繞着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
那是……劫氣!
餘元心中閃過一抹恍然。
如今這洪荒天地中早已經是劫氣瀰漫,若是緊閉洞府還好,若是長時間暴露於外,便會沾染上劫氣。
隨着沾染上劫氣逐漸濃郁,心智便會在不知不覺間受到劫氣的影響。
通常情況下,越是功德深厚,就越不容易沾染上劫氣。
反之,越是業力纏身就越容易沾染上劫氣。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餘元身邊相熟的人所沾染上的劫氣都很少。
就像那聞仲,雖然久居臨渙關,但身上卻並未沾染上多少劫氣。
這便是他的命運軌跡在餘元的介入下發生巨大改變的結果,不然如果按照他原有的軌跡替大商四處東征西討,只怕現在早已經業力纏身了。
在餘元思索之時,那羽翼仙已經現出真身,渾身泛起青色光輝,一雙天鵬翅巨大而厚實,上面生着一根根靛青色的翎羽,閃爍着幽幽的金屬光澤。
接着,他仰頭朝天,口中發出一道清唳。
霎時間,天地風雲驟變,陰雲密佈。
羽翼仙口中念道:“天地初闢之時,洪荒東南西北俱有海水,東海屬陽以成冰,西海屬陰不結凍,南海有極熱之火暗藏於淵,北海有極寒之冰凍結萬物……
今日吾便招來北海之水,讓你這臨渙關化作澤國!”
說到這裡,羽翼仙居高臨下地看着餘元,狂笑道:“這北海之水對凡人來說,可是致命之物!你若是抵擋不住就今早投降認輸,別連累道爺我平增業力!”
聽到這話,餘元笑着道:“既然你還記得我在武夷山得了落寶金錢,也應當清楚我在那天還得了兩件寶貝,對付你的話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說話間,他淡然一笑,然後伸出右手,只見他的掌心處亮起一道白光,接着一個清淨琉璃瓶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個瓶子晶瑩剔透,裡面空無一物,表面有着千百個小孔,每個小孔中都散發着玄妙的氣息,如同萬千星辰都在其中閃耀一般。
餘元把瓶子祭在空中,頓時便有一股股清淨之氣瀰漫開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把整個臨渙關都籠罩在其中。
只是一團熾烈的大道之火也從他右手手腕上的金剛琢中躥出,瞬間便將他半邊身子包裹進去。
“這是……”看到這種景象,羽翼仙忍不住瞪大雙眼叫道:“這種情況下你還敢妄動元神,你就不怕被那大道之火燒成灰燼嗎?”
餘元笑着搖了搖頭,“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哼!”
羽翼仙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麼想要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說罷,便突然化作一道青光沖天而起。
下一瞬,天空中傳來“隆隆”巨響,卻是那茫茫無盡的北海水被他作法招了過來,洶涌奔流,狂浪滔天,只不過卻悉數被那一層清淨之氣擋在了外面。
不過那北海之水彷彿無窮無盡般,仍舊源源不斷地從天空傾瀉而下,氣勢恢弘無比,那一股股水浪如同一座座山嶽般要將臨渙關拍碎。
城內的百姓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就連那些士兵也都驚慌失措,手握兵器倉皇應戰。
不過就在這時,站在城頭上的餘元輕飄飄地舉起清淨琉璃瓶,一片清淨的光芒從瓶中射出,瞬間便將漫天的海水全部收了進去。
城內將士和百姓見狀,俱是大喜過望,不少人當即拜倒在地,連聲道謝。
羽翼仙眼見自己耗費苦功招來的北海之水瞬間被收走,面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便祭出了兩柄仙劍朝着餘元刺去。
只是仙劍剛飛出一半,他便悚然驚醒過來,連忙想要撤回仙劍。
不過這時候卻已經晚了。
只見一枚生有雙翼的錢幣劃過半空,那兩柄仙劍頓時便失去了光彩,直接掉落在城牆上。
“你快把我寶貝還來!”
羽翼仙大怒,眼中黑氣濃郁的彷彿要溢出來似的。
這一刻,他竟然一改之前的謹慎戒備,直接朝着餘元俯衝而下。
餘元挑了挑眉,然後直接伸手一拍。
“砰!”
一聲巨響,羽翼仙彷彿撞上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般,那龐大的肉身直接在空中扭曲變形,熱氣騰騰閃爍着血鑽般璀璨光澤的天鵬血如同瀑布般自空中灑落,然後他整個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宛如流星般消失在天空。
望着那天鵬血如瓢潑大雨般灑落在城外千里稻田之中,餘元若有所思地道:“看來這片土地未來幾百年都不用施肥了。”
“你、你……”
城下觀戰的魔家四將等人眼見羽翼仙眨眼就敗了,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奇怪!”
魔禮青緊皺着眉頭望向餘元,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金剛琢,只見這件聖人之寶光華正盛,從中溢出諸多大道法則,凝聚成熾烈的大道之火,將餘元整個包裹起來。
只是這大道之火也燒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不見那餘元有半點反應?
這金剛琢怕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