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娜走後,蔣正楷把身體靠到了椅子背上。劉娜剛剛說在車裡沒有指紋,她並沒有提到在車裡發現了血跡。換句話說,劫持阿嬌的人,在車裡並沒有對阿嬌實施強行得侵害。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這夥劫持阿嬌的人,很可能是爲了錢,或是其他明確的目的。他們劫持阿嬌並不是爲了滿足自己在性方面的需求。
想到這裡,蔣正楷反而感覺到心安了些。他的確害怕阿嬌受傷害,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侵犯,即便這個女人曾經是出來賣得!這樣一來,到是讓蔣正楷放棄了他排列在最後的一種可能,那就是阿嬌是被某些情色集團或是色狼劫持。因爲,他目睹了阿嬌被劫持的場景,他知道阿嬌在車上一定會有反抗。如果是以劫色爲目的的劫持,那麼罪犯不會在一輛被偷盜來得車上保持緘默,而不動手。
那麼按照作案的手法來看,蔣正楷想了一下,他把目光重新又投放到巷子裡的兇殺案上。這案子不會是巷子內的變態殺手幹得!蔣正楷很快就做出瞭如此判斷。這件事不可能與阿秀或是阿秀身邊的人有關。這不符合他們辦事的方式。那麼會不會是光狼?想到這樣,蔣正楷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即他又舒展。不會!也不會。蔣正楷確信阿猛與阿嬌同光狼一定有某種聯繫。但是,他們具體是什麼關係,蔣正楷並不知道。想到這裡,蔣正楷感覺莫名得心痛。因爲光狼是殺死他妻女的兇犯,每次想到他,蔣正楷都會感覺心頭像是被壓了一塊沉甸甸得石頭。
最後,還是隋忠義!蔣正楷把目光又挪了回來。目前就自己手裡掌握的資料來看,最有可能劫持阿嬌的還是他。然後,就是李洪斌!想到這裡,蔣正楷嘆了一口氣。他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想了一陣兒。他緩緩得低下了頭,在李洪斌的名字上劃了個叉。這是蔣正楷考慮問題的習慣。他會把他認爲不可能的對象先劃掉,把他認爲可能的對象明確出來,而後集中精力去考慮。
蔣正楷之所以把李洪斌勾掉,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他認爲李洪斌要想劫持阿嬌,他不需要大費周章得再去偷車;二是李洪斌劫持阿嬌無論是爲了劫色還是爲了報復,他在麪包車上都不會對阿嬌保持克制。而這夥劫匪顯然對阿嬌保持有一定得忌憚,他們似乎知道點兒什麼,所以纔沒有在車上對阿嬌動手。不過,李洪斌要求劫
匪們不能碰阿嬌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以蔣正楷的眼光來看,李洪斌那個公子哥對女人還達不到如此用心的程度。
那麼,最終可能劫持阿嬌的也就剩下隋忠義了。可是隋忠義爲什麼要劫持阿嬌?難道是爲了查找阿秀的下落?按照阿鐵的口供和被抓的兩個男人的供述來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阿嬌是阿秀的好姐妹,雖然在警方沒有資料;但是在巷子裡,很多女人還是知道這一點的。蔣正楷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他認爲這是目前最可能發生的一種情況了。
“蔣隊!”有人門前客氣得敲了敲門,而後一張年輕漂亮的女人臉出現在蔣正楷的門前,“鄒隊讓我來給您送資料。”
“哦!好的,謝謝。快進吧!”蔣正楷客氣得起身把這名女警招呼進來,“對了,你對隋忠義這個人瞭解麼?”蔣正楷從女警的手裡接過資料,他一邊翻看,一邊隨意得問。
“知道一些!”女警站在那裡客氣得回答,“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很溫和。據說,他的手上沒有命案。不過,他的弟弟隋忠禮就不一樣了。在隋德全死後,他們殘餘的份子現在都糾結在他們兩兄弟手下。”
“隋忠禮?”蔣正楷聽了擡起頭看着女警,現在對於蔣正楷而言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
“是的!他是半年前才從國外回來的!”女警認真得回答,“據說隋德全生前,他被派去了緬甸,長期住在那裡。”
“是麼?”蔣正楷聽了,他的手指不自然得敲動了幾下桌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薛娜。”女警禮貌得回答,“蔣隊,您還有其他的事麼?”
“沒了!謝謝你,薛娜。”蔣正楷禮貌得起身,然後把她送了出去。在蔣正楷的腦海中,他感覺薛娜的面龐有一絲眼熟,但是他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蔣正楷認真得翻看着薛娜送來的資料。這些資料又讓他陷入了沉思。根據資料的記載,隋忠義的確如薛娜所說,他是一個徹頭徹腦的生意人。雖然他從事得是販毒的生意,但是他對殺人放火綁架勒索這些勾當是沒有絲毫興致得。這些事情在隋忠禮回來之前,都是由他手下的馬仔郭定綱、唐曉生和趙仁初幾個來幹得。而隋忠義的這三個馬仔居然都死在了巷子裡,這究竟說明了什麼?難道他們去巷子不是爲了找雞,而是帶有
特定得使命?
蔣正楷想到這裡,他又翻看了一下隋忠禮出境和入境的記錄。根據記錄顯示,隋忠禮距離現在最近得一次處境是在大約兩年半之前,而他最後一次入境是在大約半年前。而這兩個時間段……蔣正楷看到這裡,他又仔細得比對了一下阿秀販毒案的時間和巷子裡連環兇殺案的時間,它們之間竟然奇蹟般得吻合了。難道這僅僅是巧合?
看到這裡,蔣正楷合上了手裡的資料,他拿着它們走出了辦公室。“劉琨、杜宇廷,你們兩個先把手裡的案子放一下!交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先給我把隋忠義和隋忠禮最近的活動給我搞清楚!特別是隋忠禮。”
“是,蔣隊!”劉琨和杜宇廷兩個聽了蔣正楷的話,他們立刻起身回答。
蔣正楷站在那裡沉吟了一陣兒,他又看了看劉娜,“劉娜,你再去找一下張所和掃黃組的同事,我要最近三年在巷子內出現的妓女的有據可查得全部資料。電子版就可以。”蔣正楷說完,他直接出了辦公室,向輯毒警察的辦公室走去。
整座城市裡,現在數張無形的大網撒了出去。雖然這些網都由於警察系統,但是撒網得人卻不是一個。而這些網的最終目標都是找到那個叫做任紫鳶的女人。雖然,大多數撒網的人並不知道他們要找的女人曾經是一個出來賣得女人,但是他們知道他們要找得女人是一位警官的女朋友,或是說未婚妻。
或許對於警察來說,這就足夠了。也許他們當中有些人平時顯得懶散,也許他們當中有些人平時不勿正業,當時當他們的親人將要受到傷害,或是可能受到傷害的時候,這些人全部團結起來。正義,有時候來得很簡單,有時候來得很困難。簡單就簡單在它與你的利息息息相關,困難就困難在維護正義的人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從這種意義上來講,現在的阿嬌是幸福的。因爲,她現在是一名叫做蔣正楷的警官的女朋友。所以,整個城市的警察系統都在爲了她而忙碌。有無數的人爲了她的生死,爲了她的安危在不辭辛苦得偵察案情,排查疑點,以期望讓她的生命得以保全。如果現在的阿嬌只是那個站在巷子裡的女人會怎樣?會有人爲她忙碌麼?或是說,會有人主動在她的屍體上蓋上一牀被單麼?哦!對,會得。會有的!驗屍的法醫會那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