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不是個夢!!”北北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那紅衣女子道:“你……你爲什麼找我……我又沒有害你!!”
紅衣女子反手幻出一把香扇握在手裡,遮住朱脣,輕聲笑開。“你怕什麼?我一不是鬼,二不害人,只是叫你來做一件事。”
“我憑什麼幫你!!”北北聲音顫抖,退後一步,到了忘川河岸的邊緣。
紅衣女子合上了香扇,一步一步走向北北,北北心中膽寒,禁不住又後退了一步,卻是一腳踩空。紅衣女子眼疾手快,拉住了北北的手腕,拽回了岸邊。
“這忘川河裡住着幾萬條冤魂惡魂,你掉下去,準被吃的渣都不剩。”
“謝謝。”北北側頭去看那翻騰的河水,卻看見了河中密密麻麻的鬼臉,他們爭先恐後的想從河中出來。北北只這一眼,便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自覺的往岸上走,遠離那百鬼猙獰的忘川河。
“我已經救過你兩回了,你是不是該報答我了?”
“說吧,什麼事?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北北大義凜然的揮了揮手。她救過自己兩次,一定不是想害她的惡鬼。
“我需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紅衣女子在北北耳邊低語,北北慌張的回頭看她,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我沒殺過人!!我不會殺人的!!!”
“你可以不殺。你不殺,納蘭那小子,就要死。”紅衣女子話畢,伸手一甩香扇,空中紅霧繚繞,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鏡面。
鏡面中的場景,就是在那個山洞。六刀將藥汁一點一點的滴在她的嘴裡。不時伸手去探她身邊同樣昏厥過去的容若的呼吸。
“誒……納蘭公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怕是撐不到明晚了。”
“這可如何是好,如果納蘭成德死了,北北她……”
“不是叫納蘭性德麼?”
……
兩人的對話北北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彩蝶那張臉晃在她的眼前讓她覺得一切都不真切了。
“那個人……是彩蝶嗎……”北北癡癡的望着,紅衣女子不耐煩,揮手便是散了那鏡面。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一命換一命,你幫我殺個人,我幫你給納蘭性德續命。你也看到了,他的毒已經深入骨髓,很快就會死。”
“沒關係。你不是也說,生生死死沒什麼區別嗎。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不在乎是在人間還是在煉獄。”
紅衣女子看着北北堅定的眼神笑出了聲,“好方法。這樣,你的孩子就會歸到盧蕊名下了。”
北北腳步虛晃了一下,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個需要人呵護的孩子。
“你想殺誰?”北北雙手握拳,有種無奈的堅韌。
“康秀。”
“康秀?我不認識。”北北抓了抓頭。還好是殺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親朋好友。
“你不認識?”紅衣女子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揮揮手幻出一副畫。是彩蝶在洞種握着北北的手的畫面。
“她就是康秀。”
北北一臉不可置信表情。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就連眼角的那顆淚痣都與記憶中的她重疊。
“不不不,你一定是弄錯了。她,叫於彩蝶,是皇后的貼身宮女。我前幾年就認識她了,她父母我都見過,是開成衣鋪的……”
北北的小嘴喋喋不休,紅衣女子伸手止住,手微微一旋,那香扇便變回了玉蕭。
“殺不殺隨你,救不救也隨你。”
紅衣女子說完轉過身向那木屋走去。
北北握緊了拳頭,終是喊住了她。
“等等!我殺。”
紅衣女子回身點頭,只是道:“記得約定。”
音落,紅衣女子伸手一甩,那玉蕭筆直的射進了北北的心口。
“啊!!”
北北一聲驚叫,叫聲吵醒了熟睡的六刀。
“夏姑娘,夏姑娘你醒了!!”
“你終於醒了!!北北!!”
彩蝶激動的擁住了北北,北北慌忙的推開彩蝶,扭頭去看依然躺在地上的容若。
“容若?容若?你醒醒,醒醒。”北北搖晃容若,見容若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是加大了搖晃的力度。
彩蝶以爲北北受到太大打擊,連忙上前擁住北北。
北北的眼淚就快要流出來了,容若卻是咳嗽了一聲,將北北的哽咽憋了回去。
容若的胸口出現了微微的綠光,北北呆愣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扒開容若的上衣。
“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六刀以爲北北失控,連忙上去攔。而此時的北北,卻是安靜了下來。
“果然,果然……”
北北喃喃自語,手指在納蘭容若的胸口劃過。那是一個小海螺的痕跡,邊痕範着綠光。
“北北,你還好嗎?”彩蝶扶着北北的肩膀,一臉的擔憂。
“看到了嗎?”北北雙眼失神,白玉般的手指圈了圈那泛綠的小海螺。
“六刀,北北中的毒,會至幻嗎?”
彩蝶看不到海螺,只能看到納蘭容若如玉光滑的胸膛。
“不知道,或許,讓她在休息一下就會好?”六刀撓撓頭,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沒瘋。我很正常。”北北迴身靠在彩蝶瘦弱的肩膀上,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是康秀,還是於彩蝶。”
北北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戮,只是一剎那,卻還是落入六刀的眼底。
“你怎麼知道康秀?”六刀警惕的走到北北身邊,眼神不在溫柔,也不在帶有溫度。
北北看了一眼六刀,卻是無話可說,只是盯着彩蝶,再一次問她:“你是彩蝶嗎?”
彩蝶點點頭,卻也是心有疑惑,爲什麼北北會知道康秀?
“彩蝶,你知道嗎,自從你死後,我一直都很難過。甚至因爲兩壇酒,讓人去河北找你的下落。”
北北環着彩蝶的腰,一張蒼白的小臉上出現了兩行淚痕。
彩蝶抱着北北,也是真心的開心,“你現在很虛弱,等你好了,我在給你講我的故事。”
“彩蝶。”北北迴頭拉過昏迷的容若的手,繼續道:“有個叫康秀的,同你很像,幫我找到她。求你……”
(作者:今天考試了,嗚嗚嗚……《學生手冊》有什麼好考的阿……嗚嗚嗚……所以有些晚了……嗚嗚嗚……準備的小抄都沒用上……嗚嗚嗚………)